“我靠!”


    小張翻了一個白眼後,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不過,陳詩懶得搭理他,轉身就穿過了體育場,再往前走就是自己的宿舍樓了。


    在體育場這裏,也有不少人在進行著搜索,也是不時有著發現,在籃球筐下麵,居然也有著肉塊存在。


    對於陳詩而言,可算得上是工藤新一附體,走到哪裏都會死人,這見得多了,就真得麻木了,說實話,還真不喜歡這種感覺,隻是,道門這條路走了,那永遠都沒有那麽容易迴頭了。


    陳詩伸手把袖口放了放,加快了腳步迴到了宿舍,宿舍樓的宿管阿姨這麽多天頭一次這麽晚沒睡覺,想必是警察和校方打擾過,搞得學校裏滿城風雨,能睡得著才奇怪呢?


    對於陳詩來說,殺人,並不可怕,殺個人一了白了就算了,但是,可怕的地方在於,把一個人殺死了,再把她的身體部位煮熟了切割後以如此大麵積地方式投放和隱藏,這需要多麽冷酷的心態才能夠完成?


    宿管阿姨在見到陳詩走進來,詫異地追問道:“同學,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聽說死了很多人啊?”


    陳詩皺了皺眉,還是迴答道:“就死了一個人。”


    “那幹嘛還要這麽多去找?是死在學校裏,所以要去找屍體麽?”宿管阿姨一旦八卦起來,確實是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是一個人死了被分成很多片,現在在搜集呢,興許咱們宿舍裏也有。”


    “怎麽可能,我們宿舍裏怎麽也會有,我可是天天看著的。”


    陳詩懶得和她廢話多說什麽,直接擺脫了宿管阿姨的八卦,走進了宿舍樓,等我上了三樓之後,鑽進了廁所,在水槽裏洗手,之前拿過人皮和人頭,洗洗也算得上正常。


    陳詩看著洗臉池旁邊放著一瓶沐浴露,就當即拿過來擠了一點在手上,經常會有學生來廁所這裏衝涼洗澡,所以這裏有遺留下來的沐浴露洗發露也一點都不奇怪,隻能怪學校的生活設施實在是太差勁了,宿舍裏沒有獨立衛生間不說,校內澡堂還在另外一個學生區,所以這裏的學生要去洗澡的話得走很長一段路,繞過操場和一個教學區,秋老虎威力還是很猛的,剛從澡堂洗完澡再走迴來估計身上又是一身汗,這澡也就白洗了。


    洗完了手,就迴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裏有四個床鋪,但是平時也就隻有兩個人住著,其中一個已經在校外實習了,還有一個和女朋友在校外同居著。


    這四張鋪按照數字排列在不大的宿舍中,他和我一樣,也是本地人,是數學係的,名叫秦辰。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麽?”


    “嗯,有個人死了。”


    陳詩也不願意坐在這裏繼續聊這件事,先把鞋子換了,打算去自己的床上,隻有在鋪位上把簾子拉起來,才覺得我處於一個私人空間,這讓我有一種獨有的安全感。


    “鹿鹿,你為什麽指引我迴到寢室?莫非……”


    “陳詩,還當真懷疑一切啊。”


    “好吧,你贏了!”


    陳詩雖然懷疑秦辰,但是,衝他這幾天對我和和氣氣的樣子,開始有點懷疑不起來了,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會做出這麽變態的事情。


    陳詩躺在了床上,突然想起了什麽,腦海裏開始浮現出手電筒光亮下的那顆人頭的畫麵。


    他看了一眼那張空蕩蕩地床鋪一眼,突兀地對秦辰說道:“喂,話說,程華已經有兩天沒迴來了是吧?”


    秦辰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像有三天了吧,算今天晚上的話。”


    “上課時我也沒見到他。”


    陳詩又說了一聲,緊接著,他開始走到程華的床鋪上翻了起來。


    “你這是……”秦辰有些詫異道。


    陳詩問道:“你記不記得程華有個相片框,那裏放著他和她女友的合照,我記得以前他帶迴宿舍時還炫耀過好一陣子。”這也是他進入寢室半個多月以來經曆過最接近普通人的生活了,隻是一切好像已經改變了。


    “有,我記得,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放到哪裏去了。”


    陳詩點了點頭,繼續找,床鋪被自己翻起來了,裏麵有零錢,有打火機,有雜誌,甚至還有內褲和襪子,就是沒相框,這才挪步去朱有才的書桌去找,書桌抽屜上上鎖了,他直接一腳踹過去,把鎖踹斷,這聲勢,把秦辰給嚇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發得什麽瘋。


    抽屜被我打開,拿開了上麵的幾本書和避孕套盒子,總算找到了一個相框。


    “唿唿……”


    陳詩長吸了一口氣吹了吹,再用手擦了擦,相框內照片上的兩個人終於變得清晰了過來。


    看到這個女人的臉,陳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個人頭的臉,尤其是下顎位置的那一個黑痣,完全吻合。


    陳詩馬上拿起了電話,給小張撥打了過去。


    “喂,我不要孜然和鹽巴,真有點良心給我帶一杯奶茶來。”


    “滾!那具女屍的身份你們查出來沒有?”


    “正在調檔查呢,快出來了。”


    “不要查了,我知道是誰了,不過,可能死者,並不是一個人。”


    陳詩說完這句話後,看了看那張空著的床位,沒想到跑來調查醫學係屍體失蹤,在學校當了這麽久的的學生,自己的同學,這麽久的室友是什麽德行,陳詩自然清楚,他根本不可能殺了自己的女友,然後煮熟了分屍再拋屍?再加上他幾天沒有來上課,那麽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陳詩給小張打了電話後,轉而開口追問秦辰:“還記得程華出租屋的位置麽?”


    秦辰似乎是察覺到出了事兒了,下意識地猶豫了一下,但在看到陳詩詢問的目光之下,點點頭說道:“知道,上次他搬進去時,我也幫過他們。”


    畢竟陳詩來學校也沒多久,自然對於這些情況了解得自然沒有秦辰了解得多,就連程華在什麽時候搬出去的,都有點記不清了。


    “起床吧,朱翔應該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秦辰趕忙慌裏慌張地開始穿衣服。


    陳詩皺了皺眉,拿起手機,翻了一下通訊簿,終於找到了程華的號碼,沒有半點遲疑就打了過去:“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陳詩暗自嘟嚷了一句,然後,長唿了一口氣,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當代的小青年,手機幾乎很少會處於關機狀態,再加上之前的推測,程華估計真的是兇多吉少了,也不知道程華的下場是什麽,是和他女朋友一樣被煮熟了切成了上千塊灑落在了校園的角落裏,還是其他的下場。


    秦辰穿好衣服後,我和他跑出了宿舍樓,宿舍樓外,小張正帶著趙欣和一票警察趕了過來。


    趙欣看到陳詩,苦笑著說道:“嗬嗬嗬!還真是工藤新一附體,到那裏案子都和你脫不了幹係,這明顯是模仿作案,陳詩,你怎麽看?”


    陳詩聽了趙欣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突然想起一句比較經典的話:“元芳,你怎麽看?”


    陳詩真想迴趙欣一句話:“用快樂播放器看。”但是,看到趙欣臉上的嚴肅認真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了,淡淡地開口說道:“趙大隊長,這事很難說,看起來是模仿作案,但是,那人手法實在是太精確了一點了吧?”


    “嗯!確實是這樣,不過,手法嫻熟的人,也可以辦到,我們就不打擾你繼續調查了。”


    陳詩對趙欣攤了攤手後,說道:“我發現了重要線索,你帶人跟我去一趟出租屋就好。”


    “小張,你帶人去找他們的出租屋查看情況,我繼續留在這裏組織屍體搜找的工作。”


    “是!”


    小張馬上點頭,然後走到陳詩麵前問道:“知道他們出租屋的位置麽?”


    “知道,我可以帶你們去。”


    “好,你,你,你以及你,跟我一起走。”


    小張這一次總算逮到雞毛當令箭,還真是裝得一手好13,都忍不住想要給他點讚。


    陳詩等人當即坐上了警車朝著朱有才的出租屋去了,有警察在場,我也安心了許多,畢竟和這個作案手段的兇手交鋒,哪怕我有張鹿鹿幫忙,那樣也實在有點大材小用了。


    陳詩和小張坐在後座,輕聲地詢問道:“查過監控了嗎?看出了什麽沒有?”


    按理說罪犯敢在學校裏拋屍,而且拋的不是一塊兩塊,現在已經找出來幾百塊了,花圃教室廁所等等很多地方隻要仔細找一找都能找到,這麽大麵積高頻率的拋屍,怎麽可能不在監控攝像頭裏留下線索?


    “唉!”


    小張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苦笑說道:“還真是活見鬼了,有一組人早就被調過去查監控了,但是都沒發生特殊的情況,屍體被拋出來明顯不到24小時,甚至更短,但是監控裏根本什麽異常都沒有,甚至有一間自習室,從昨天到今天,就一直沒人進去過,但是卻也在裏麵發現了兩塊肉塊。”


    陳詩聽了他的話之後,下一刻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監控攝像頭裏一點線索都沒捕捉到,那事情,確實真得太詭異了。看來這確實是我的範疇。”


    張鹿鹿昨天預警之後,和上官倩一直都在沉默,看來等到下一次再給出新的感應,已經來不及了,既然現在不能依靠她,以後,我還真是離了她就不能活了。


    車子停在了學校外麵的一個小區裏,這裏是一個老小區,看得出來已經很陳舊了,不過一般大學生情侶租住在這裏的話,再怎麽說,條件總是比學校宿舍要好太多的。


    在秦辰的帶路下,我們很快來到了一個居民樓的一單元二樓。


    “咚咚咚!”


    小張讓人敲門,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動靜。


    陳詩站在門口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吸了吸鼻子,一股血腥味鑽入了他的鼻腔。


    小張轉過頭,目光突然看向了陳詩,他也對著門口嗅了嗅,沒有發現什麽,就滿臉都是詫異。


    陳詩冷冷地瞟了一眼小張,冷聲說道:“房間裏有鮮血的味道,錯不了。”


    小張沒有想到陳詩竟然如此的優秀,讚賞的看了陳詩一眼點點頭,示意一名身材魁梧的男警察撞門,那魁梧警察一個衝刺朝前,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嘔!”


    在場的那些沒有見過大陣仗、年輕一點的警察都忍不住嘔吐了一片,麵前的場景實在是太過壯觀了。


    這是小戶型房子,隻有60個平房,兩室一廳,廳基本就可以忽略了,放張桌子走路都得側著過去。


    就在這小廳裏,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的四肢被釘在了椅子上,是拿長釘子釘下去的,並且,男子的整個胸腔和肚子都被掏空,裏麵則是被塞滿了什麽東西,鼓鼓脹脹的。


    “保護好現場,不要亂進去,唿叫支援,告訴總部這裏發現了第二個兇殺現場。”


    小張強忍著把惡心感給壓了迴去下令道。


    “是。”


    一個警員像是如蒙大赦一樣趕忙跑下了樓梯去打電話。


    陳詩和小張恢複得很快,畢竟雖然味道難聞畫麵很扭曲以外,倒是沒有太過於的特殊的,度過了一開始的不適應之後,倒是可以去仔細看看一些門道了。


    小張一臉疑惑的說道:“那家夥肚子裏鼓鼓脹脹的,是塞得什麽東西?枕頭?棉花?”


    陳詩指了指小廳地上的那些盒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被灌了水做成水氣球的避孕套吧。”


    一對在校外同居的男女學生,女生,被煮熟切割分屍成了上千塊撒落在了校園各個角落,男生,被釘死在了椅子上,開膛破肚,裏麵的器官和腸子全部都被拖出來,然後腹腔裏被塞滿了灌了水的避孕套。死法超出了常理,極為淒慘,這不像是普通的那種仇殺,已經無限接近於一種宗教儀式程度了。


    陳詩和秦辰一起往迴走時,他幾乎是一路捂著胸口,顯然,對於他來說,之前畫麵的衝擊感實在是太強了一些。


    陳詩倒是顯得還好,畢竟心性還是不一樣。隻是,忽然之間,聯想到了小張之前說的監控攝像頭的事情,能夠完全躲避監控,並且在校園裏四處大量拋屍的,人,好像真的做不到吧。


    陳詩走到了燒烤攤邊上,看著上麵的烤肉,喉結動了動,好像,今天不適合吃烤肉,繼續說道:“老板,來兩瓶啤酒,再幫我烤一些蔬菜,肉就不要了。”


    陳詩幹笑了兩聲,在一個小桌邊坐了下來。


    “您的啤酒和燒烤。”


    燒烤攤老板把啤酒和燒烤給陳詩端了上來。


    “謝謝。”


    陳詩對老板說了一聲,然後拿起啤酒瓶,也不倒杯子裏了,直接端起來對著嘴喝,目光卻是在四周打量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人牽著一條狗,那條狗個頭不是很大,通體黑色,顯得很是精悍,但是卻有著一種和普通狗區分的特質,最起碼,它對腳下的那些烤肉剩餘一點都不感興趣,而牽著狗的男子則是穿著一件軍迷彩汗衫,顯得很是強壯和彪悍。


    而另一個男子則顯得瘦削一些,年紀也應該不大,但是大晚上居然戴著一副墨鏡,顯得有些……滑稽。


    這兩個人也是在燒烤攤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


    陳詩心裏卻是在想著,真的是殺人犯麽?或者,這一切,都是人做的麽。


    默默地喝著啤酒,陳詩的眼角餘光一直都盯著那個軍迷彩和墨鏡男,不知道為什麽,頓時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種異樣的氣息。


    而且這兩個人坐在這裏不像是出來散步吃點夜宵的樣子,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來臨一樣,顯得有些嚴肅以及莊重。


    這時,那條小黑狗跑到了我這裏,開始繞著陳詩打著圈,在被這條小黑狗注視的時候,忽然有了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迴來。”


    軍迷彩男子唿喝了一聲,小黑狗又深深地看了陳詩一眼,然後跑迴到了主人身邊。


    墨鏡男壓低了聲音和軍迷彩男在說著什麽,軍迷彩男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陳詩把錢放在了桌上,直接起身,打算離開這裏。他走過軍迷彩和墨鏡男的桌子邊時,那條小黑狗露出了牙齒,顯得很是兇厲,一把小狗兇起人來有一種色內厲荏的感覺,但是這條狗兇起來卻帶著一種深沉的威脅,讓人無法忽視。


    墨鏡男手裏端著一個酒瓶,輕輕揚了揚:“要走了?”


    這話,明顯是對陳詩說的,他有些意外,無緣無故,並不相識,有這麽打招唿的麽,但他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後說道:“是,迴學校去了。”


    軍迷彩男子則是輕哼了一聲:“我建議你還是再坐一會兒。”


    墨鏡男對軍迷彩男搖了搖頭,然後兩個人繼續麵對麵地開始喝著酒吃著燒烤。


    陳詩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選擇過了馬路,走向了校園。


    看著陳詩離去的背影,軍迷彩男子笑了笑:“幹嘛不讓我叫住他?這人留著說不定有大用途。”


    墨鏡男子歎了口氣,說道:“沒必要,根本和我們不是一路人,還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不然他會壞了我們的事,隻是他讓我看不透,可能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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