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詩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遭遇到這樣窘境,在麵對這黑壓壓一片陰兵又將何去何從?眼下的情形已經容不得他做出任何一個錯誤的決斷,所以在麵對這些陰兵必須要更加小心,否則,就會淪為萬劫不複的下場。


    上官倩所處的話地方本來就是一片純白色的識海中,而這塊識海是等屬於陳詩的,她隻能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原地,等待著陳詩趕來找到自己。


    “嗡嗡!”


    陳詩腰間的降靈杵和心口位置的圓環形玉佩共同帶動之下,發出奇怪的嗡鳴聲,提示著他上官倩就在那些陰兵所在的後方建築中。


    現在想來也隻有泰山王才有能力將陳詩身體中的張鹿鹿和上官倩完全剝離,如果不是陳詩正好在女生寢室中撿到那破碎的玉鐲,否則,陳詩多半會被泰山王布局的惡鬼活活的玩死,剛開始沒有對陳詩直接動手的主要是因為一旦陳詩不敵,會不會把冥王阿茶請來?那樣泰山王縱然可以力敵冥王阿茶,但是,自己的實力也會被損耗太多,那樣就會給別人爭奪魚形玉佩的機會。


    本來萬無一失的布局,卻出現這樣大的紕漏,也隻是他過分的低估了陳詩的實力和智商,能夠在必死無疑的情況破局,幫助胡飛兒搶奪了魚形玉佩,陳詩的可怕程度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陳詩自然不會跑去給泰山王哭喪,現在的情況對於他而言也算得上是岌岌可危的,他一直沒有忘記當初母親對自己所說的話,記住了上官倩的存在就是自己的命,一旦上官倩保不住了,他也會死在這裏,而泰山王沒有讓上官倩魂飛魄散也是忌憚如日中天上官家的報複,留下上官倩也算得上是順水人情罷了,隻是把上官倩作為牽製陳詩的人質,至於上官倩在識海中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那就和泰山王沒有什麽關係了;至於張鹿鹿的情況就更加複雜了,作為三世怨靈的她怎麽可能輕易魂消魄散呢?毀滅張鹿鹿魂魄的關鍵就在那個承載物,泰山王自然不會耗費精力尋找張鹿鹿魂魄的承載物,所以,這才是泰山王唯一失策的地方,也正好給了陳詩一聲希望。


    隻是這一絲希望,對於陳詩而言就演變成了眼前的情形,這熙熙攘攘的陰兵,就成為了陳詩永遠都不可能逾越的鴻溝,看著都覺得有點膩歪了。


    陳詩看著眼前的陰兵,都急得都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一次沒有追問張鹿鹿自己應該怎麽做?在人生這條路上,更多的事都需要自己去做主,縱然前方是萬丈深淵,不過是縱身一躍罷了,他覺得這真的沒有什麽。


    “陳詩,不要啊,不要……”


    張鹿鹿多少次話語上的阻止,卻不能讓陳詩停止朝前的腳步。


    陳詩無比決絕的說著:“張鹿鹿,現在你可以像全世界那樣拋棄我,我不會怪你,但是,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隻有無怨無悔的走下去,哪怕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陳詩在某個時候是極端的,不計較後果的,為了自己的目的義無反顧的,就像當時沈先生坑了自己,讓自己躺進了棺材一樣,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已經改變了,現在讓他拋下上官倩從零開始,那樣即使他能夠行屍走肉的活著,對於沒有未來、沒有希望……一無所有的未來,讓他更加覺得沒有什麽意義。


    張鹿鹿試著想要控製陳詩的身體,這一次陳詩卻用異常嚴厲的聲音吼道:“張鹿鹿,我陳詩很謝謝你,不計一切成為我的鬼妾,可是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不乖乖聽話的話,就從我的身體和世界中滾出去,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一樣。”


    張鹿鹿幽怨的飄出來,將陳詩摟在懷中,感受著他發抖的身體,這個男人對於她而言,現在更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需要人的嗬護,但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抱緊他,渴望用自己冰涼的身體去溫暖同樣冰涼的心怎麽可能做得到?她的眼眶中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翕動著嘴唇,緩緩地開口說道:“縱然是你有萬般過錯,我都選擇原諒你,但是,希望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有多愛你,我願意為你付出全部,隻是希望你能真正的好,而不是步入深淵……”張鹿鹿的話,已經有點說不下去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著。


    陳詩何嚐不知道誰對自己好?這條路,全世界都唾他、罵他、貶他……都無所謂,他唯一知道的是這是自己選擇的路,如果逃避不走,那麽對於他擁有再美好的未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勇者,才是真正無畏的存在,對於勇者而言擁有的並不是運籌帷幄的掌控全局,而是在明知不可行的情況,非要趟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來。


    張鹿鹿在最初的情緒表達過後,重新迴到了陳詩的靈台中蟄伏了起來,一種發自於心的悲傷油然而生,她知道接下來的路,肯定是陳詩自己繼續朝前走得,也不能怪他不負責任,因為讓他徹底放棄上官倩,她也是做不到的。


    “滾!”


    三個陰兵副將上前擋住了陳詩的去路,陳詩隻是吐出了這聲勢浩大一個字,這三個陰兵副將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敢這樣做的,他絕對是第一個。


    短暫的震懾過後,緊接著而來的卻是一個陰兵副將的冷言冷語:“嗬嗬!你信不信,都不用動用陰兵,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弄死你。”


    現在的陳詩,除了能夠依靠張鹿鹿之外,完全就和一個普通人無異,縱然,張鹿鹿能夠幫他,但是,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就讓我自己來對付眼前的危局吧?”


    陳詩這看起來是征詢張鹿鹿的意見,實際上,根本就是不讓張鹿鹿插手,這樣的行事風格,才是真正的陳詩,陳詩叮囑完後,邁動腳步繼續朝前,根本就把這三個陰兵副將視為無物。


    那個說話的陰兵副將沒有想到陳詩根本不搭理自己,怒火中燒的開始對陳詩出手了。


    “砰!”


    陰兵副將並沒有拔出長劍,而是,伸出右手帶著濃厚陰氣對著陳詩的胸口拍去,手掌接觸到身體發出得碰撞聲響起,並沒有成功擊退他,也不能阻止他繼續一往無前的腳步,隻是在他的胸口位置留下一道黑色的掌印,他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


    現在的陳詩就像是歸來的王者一樣,完全是無懼生死,他現在做的就是讓全世界知道自己所堅持的道,憑什麽這個世界的規則都由別人劃定,而自己卻隻能成為一隻卑躬屈膝的螻蟻?不,他不能再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


    “他這是在定義規則?”


    此時的張鹿鹿在看到陳詩這樣的舉動之後,心中開始浮現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就像是附骨之疽一樣展開,好像永遠都沒有結束的時候。


    陰兵副將沒有想到陳詩不躲不閃的吃下了這一擊之後,依舊選擇朝前,剛要出手,就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之後,從手乃至全身被一股白色的氣息給反噬了,自以為是的陰兵副將,就在瞬間被這股白色的氣息給攪得魂飛魄散。


    陳詩的身體被白色的氣息籠罩著,開始一點點的修複著他身體的傷勢,進而消散開來,再一次變得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什麽區別。


    剩下的陰兵副將,看到了這一幕,再一次被陳詩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很明顯他們知道這白色的氣息是由誰帶來的?


    張鹿鹿同樣驚訝陳詩身體的變化,因為這對於她而言,是絕對沒有見過的,這氣息不是陳詩的,她追問起來陳詩來:“你到底是誰?”


    陳詩沒有搭理張鹿鹿,隻是兀自的朝前走著,這一次,沒有一個陰兵剛上前攔路了,而是主動讓開了可供一個人通過的通道。


    陳詩在走到那個鎮壓上官倩樓前的下方,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上官倩,這是本王欠你的,這一次我還你。”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右手朝前一抓,對著自己胸口一拍,意識迴歸的同時,一個怯生生的身形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就那樣蹲在那裏蜷縮著身形。


    “陳淅,你迴來了?”


    上官倩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陳詩身上氣息的由來,這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嗎?此時此地此景,也是非常符合他的風格。


    陳詩這一次嘴角的淺笑早就已經消失不見,整張臉顯得那樣的肅穆,緩緩地開口說道:“陳詩,這小子人不錯,也算得上有情有義,把你托付給他我放心,這一次,我們兩清了。”


    張鹿鹿總算知道了陳詩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他身體中有著這樣一個超乎想象的存在,但是,這樣的存在正在隨著陳詩的成長、在無形中漸漸地消失了,她自然不會、也不敢打攪他們老情人敘舊,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酸澀起來。


    上官倩兀自的起身,將他擁進懷中,無論是陳詩,還是陳淅,亦或者是別人,她都義無反顧的愛著,就像這一次他能夠從這萬千陰兵的阻攔中,把自己從這個識海世界解救出來,英雄救美的方式有很多種,這一種肯定是她想要的。


    他不喜歡矯情,就這樣任憑她抱著,時間、空間……都已經被她忘卻了,直到一切恢複到了最初的模樣,一切就那樣的被遺忘在時光的長河中。


    “你還好嗎?”


    上官倩其實身上的溫度並沒有那麽涼,而是一種帶有淡淡溫度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於陳詩而言是熟悉的,他其實虧欠她挺多的,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償還了,但是,張鹿鹿的抱怨聲這才把他重新拉迴了現實。


    “陳詩,我有點不懂了,別人在為了你拚命,你卻在這裏,你儂我儂、濃情蜜意,換作我是胡飛兒,肯定吞劍自盡。”


    上官倩自然也是識大體的人,連忙鬆開了陳詩,重新迴歸到了他的靈台之中,沒有繼續說話。


    陳詩這次返迴的過程中,自然也沒有陰兵的阻攔,僅剩的兩個陰兵副將對他異常的恭敬,這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心中不由得說道:“莫非,我就是那個消失已久的楚江王?”


    陳詩這個推測並不是沒有根據的,首先,從一開始在夢中時,看到自己前世的情況和前往地府之後,冥王阿茶對自己的態度來看;再就是父母在十八歲生日時,送那具紅色棺材的用意,不僅是自己的命就是這樣,而且,作為陳家主家後人真正擔起的責任來看;還有就是曼珠為什麽等不來她的沙華?因為沙華從來隻會喝湯轉世,即使留在地府也沒有辦法和曼珠在一起來看;最後就是這些地府鬼王針對自己展開的陰謀,和五大家族都容不下自己來看;這一切的一切,遠遠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麽簡單,更多的是什麽已經唿之欲出,想來時間會給自己答案。


    陳詩收迴思緒的同時,拔出降靈杵握在手中,目光鎖定泰山王所在的位置,身形快速的朝著泰山王無聲無息的移動而去,看起來是偷襲,但是,每一下都成功避開了胡飛兒和泰山王交手的餘波,並且不斷的拉近和泰山王的距離。


    “砰!”


    第一次和正麵噴濺而來的氣息碰撞,陳詩手中的降靈杵帶著金色的佛光直接朝著迎麵而來的氣息掃去,震得他手心一陣生疼,沒有想到竟然還可以有這種操作?他自然不會放棄拉開和泰山王的距離,因為現在還沒有達到攻擊距離,隻是這段距離真的驗證了一句話:“生與死的距離”,想要達到根本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達到的。


    陳詩咬緊牙關堅持著,一邊的曼珠在一次分心過後,被門板拍中,得益於身上濃厚的銀色氣息護盾及時擋下,在吐出一口血的同時,一道銀色的劍光半月刃祭出,泰山王也吃下了這一擊,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卻是為陳詩拉近距離提供了一些幫助。


    陳詩是何等聰明,他手中的降靈杵也就在這個時候遞出,朝著泰山王的腹部擊打而去,都說鬼王都是身高達到七寸,反正不知怎麽算得?對於陳詩這個才180厘米左右的大高個還隻是能夠夠到泰山王的胸口往下位置,他也管不了那麽多,能夠攻擊到哪就是哪了。


    “砰!”


    打實的震感讓陳詩覺得泰山王的身體還真是堅硬十足,震得本就裂開得手掌一陣生疼。


    胡飛兒擦去嘴角的鮮血後,對著陳詩喊道:“光用佛法攻擊沒用啊,灌注魚形玉佩氣息啊!”她喊話的同時,也是踩著虛步向前,手中的銀劍不斷的朝著咒印擊打而去。


    泰山王在陳詩和胡飛兒圍攻之下,都沒有半點落於下風的意思,但是,現在才處於真正持平的狀態,不難看出泰山王的實力還是非常強的,所以,一時之間陷入了僵持之中。


    陳詩這一次也算體驗了一把過山車的感覺,縱然不斷的加入魚形玉佩的氣息,還是沒有辦法破開泰山王的防禦,還真是令人感覺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絕望,不難想象,這絕對不是1+1>1的狀態,也幸虧銀劍正好可以壓製住泰山王,也因為他們正好分開為一左一右發動攻擊,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被黑色的巨大咒印牌給拍成肉泥。


    陳詩和胡飛兒的臉色也因為氣息的消耗變得一片煞白,而泰山王身上的氣息還在疊疊攀升著,像是一個源源湧動得發動機一樣,這就讓人有點難受了。


    “張鹿鹿、上官倩,難道你還要繼續旁觀嗎?”


    陳詩不可能讓張鹿鹿和上官倩作壁上觀,現在不是講君子協定的時候,所以,能夠蟻多咬死象在這樣的叢林法則下,還是可行的,也就在陳詩話音剛落,一紅一白兩道身形從陳詩靈台飄了出來,一吸一放兩種強橫至極的攻擊對著泰山王去了。


    泰山王看到陳詩放出了上官倩和張鹿鹿這兩個紅衣中階的厲鬼,眉頭直抽抽,這都快趕得上養鬼專業戶了,從她們的狀態來看,都是紅衣級別的厲鬼,而且長得一個比一個俊,縱然他當地府鬼王多年也沒有過這種待遇,不過,這待遇陳詩享受到了,可倒黴的卻是他了。


    這原本略微朝著泰山王那邊偏移的天平,徹底朝著陳詩等人這邊偏斜,縱然泰山王有再多的不甘,依舊還是在這場中土崩瓦解,主攻陳詩等人可能不行,隻能從三個方向牽製泰山王出手,雖然造不成什麽傷害,膩歪人的同時,泰山王的攻擊也出現了片刻停頓,隻好被動防守著胡飛兒正麵銀劍攻擊削砍和劍氣。


    隻見胡飛兒腳尖輕點,直接和持著咒印牌的泰山王對劈了一下,一陣猛烈“砰”聲之後,咒印牌竟然“哢嚓”一聲碎裂了。


    陳詩自然也沒閑著,手中的降靈杵直接杵在咒印上,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超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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