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當然明白她言下之意,她當然是指病房裏她的母親到底是怎麽樣的?


    他聽到她的話,就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可是,兩邊的病房裏那摳刮玻璃的聲音一刻都沒有停下來,毋庸置疑玻璃後麵的那張臉依舊是她母親的臉,思緒開始已經雜亂不堪,哪裏能夠想出什麽來?


    他們走出了很遠,摳刮玻璃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樣響徹在我耳邊、揮散不去,根本沒有辦法擺脫這如同催命符的聲音,越走越感覺到不對勁。


    他不由得追問著:“張鹿鹿,你覺得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鹿鹿說道:“這件事,我也不明白,我能夠確定的是你們一直朝前走的,但是,所有病房裏秦曉蝶的母親,都是真實存在的,我也搞不懂了。”


    在聽了張鹿鹿的話之後,雜亂不堪的思緒變得更加亂了,他知道自己再聰明,不過麵對這樣撲朔迷離的謎團,也確實覺得有點拙荊見肘了,他畢竟不是偵探出身,麵對這樣超乎常識可以理解的情況,恐怕偵探來都沒有辦法解開這個謎團。


    “不對,肯定是我哪裏理解出錯了?”


    他忍不住停下了繼續朝前的腳步,暗自呢喃了一句,扭過頭再,目光掃過了兩邊的病房,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跟在身邊的秦曉蝶隻是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畢竟她已經被情緒左右了,想要解開這越來越撲朔迷離的謎團,根本也是不可能。


    現在的情況,進到病房就是找死,在病房外肯定也有時間限製,既不能進去,朝前走也不能解開這謎團,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等等!”


    好像從推測中得到了什麽?他這才忍不住驚唿出聲,讓自己的思緒停一停,也在這個時候,腦袋瞬間通透了起來,提示已經給出了,怪隻怪自己實在是太蠢了,想通了,那麽就不要遲疑了,他連忙開口提醒道:“無論發生什麽,跟著我就可以了。”


    秦曉蝶聽到他的話之後,臉上爬滿了滿滿地都是內疚和自責,對於自己先入為主的表現,差點釀成大錯,她連連點頭,等待著他的下步舉動。


    他拉著她轉過身,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了,而就在我跑過第三排病房的時候,身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了“嘎吱”的聲音,就像被同一時間打開的水龍頭開關一樣、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連串的開門聲,伴隨著開門聲,我們身處的走廊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箱般,讓他感覺就像一旦被這風席卷而至,明顯也是他們的殞命之時。


    他拉著秦曉蝶,加快了腳步拚命的朝著來時的方向逃竄著,都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從一開始沒有從她母親給出的提示中得到現在的答案,“趕快走”指得自然不是朝前,而是趕快逃走,離開這裏,不知道我們返迴到那麵鏡子前會遭遇到什麽?


    但是,麵對身後那淒厲的風,帶來的並沒有無形的壓迫,有得是很濃的殺機,就像是有一支隊伍,待命而動,提著刀飛快地朝著砍來,那種被追殺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揮散不去。


    他的心狂跳不已,這樣兇險的情況,就連停下來追問一下張鹿鹿都沒有辦法,也隨著我們經過的病房越來越多,壓力也是越來越大,巨大的危機也是迫在眉睫,隻是有句話說得好:“人倒黴了,喝涼水也塞牙。”她或許不是那一個,但是,跟在自己身後的秦曉蝶絕對是。


    “哎喲!”


    秦曉蝶一聲慘唿傳來,他迴過頭去看,原來在奔跑過程中,她的腳沒有踩穩,正好踩到了不知是哪個隨手亂丟的玻璃碴子上,正好把她的右腳紮得血紅一片,別說跑了,就連走路都難,


    他知道憑借自己的力量別說抱著她趕路了,就連背都背不動了,也懶得浪費時間。於是連忙對張鹿鹿狂叫一聲:“快,上我身啊!”


    張鹿鹿也算給力,沒有任何征兆的上身,表現得十分生猛,借著前衝的慣性,將秦曉蝶蝶的身體一帶,一個公主抱,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朝前根本不是用跑得,完全是跳的,一個縱躍就是接近三米,落地也是很穩,她沒有半點遲疑繼續帶著秦曉蝶縱躍,銜接真得是完美到了極致,恐怕憑借自己的身體,絕對達不到這個距離。


    不過,在她第一縱躍的時候,他也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情況說來也是危機,也幸虧是她縱躍的距離夠遠,不然我就被腰斬了,我能夠感覺身後的衣服被豁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身後的風打在他的後背,起了好幾層的雞皮疙瘩。


    不過,有了張鹿鹿逆天的表現,我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眼看距離那麵鏡子越來越近了,再來個三次縱躍,隻要重新進入鏡子中,我們就可以從這裏逃過一劫了。


    秦曉蝶隻是深深地將身體埋在他的懷中,此時,對於她而言是如此的寬廣,充滿著安全感,她在此時,除了相信我能夠帶著她活下去,就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了。


    而懷中的秦曉蝶的唿氣,也正好唿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心跳跳得很快,我感覺都快要跳出心口了,一時之間麵紅耳赤起來。


    “你再這樣影響我,我就把秦曉蝶丟給那些陰兵。”


    張鹿鹿的話,讓原本還在浮想聯翩的他,很快被拉迴了現實,隻有委曲求全了:“鹿鹿,你這麽的英明神武,幾個陰兵和你相比,完全就是不起眼的渣渣。”


    “哼!得了吧,你就長長心吧,它們的手短如此隻有這麽一點,我完全不用逃得這麽狼狽。”


    張鹿鹿見他不上路子,心中也是窩火,不過,她在看到了他懷中那溫柔似水的目光之後,說出得話,也沒有剛認識她時那麽果決了。


    一切都如同張鹿鹿說得一樣,身後追趕的陰兵也是聰明的改變了戰略方針,讓他明白了一個放道理:“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接下來,身後的那些追著我的陰兵,讓他原本放下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砰……”


    在這一次縱躍剛完成,他就感覺身後就傳來密集的縱躍落地的聲音,讓我的頭皮好一陣發炸,想來這些陰兵,都跟張鹿鹿學會了這麽生猛的一招,它們學會了,就悲劇了,張鹿鹿再下次縱躍的時候,他隻感覺背後一涼,皮肉翻開傳來的劇痛,讓他無比後悔在張鹿鹿上身後怎麽還會有那麽清晰的意識?


    不過,她根本不會給他吃痛的時間,帶著傷繼續來了一次縱躍之後,還沒有落地就咬緊牙關,身體在空中朝著右邊的牆壁一轉,雙腳踩到了右邊的牆壁一踩,貼著陰兵的身子,就朝著鏡子的方向了射了過去。


    在身體即將接觸到鏡子的瞬間,他在頃刻間恢複了意識,疼得他好一陣的咬牙切齒,但是,他始終沒有鬆開抱著秦曉蝶的雙手,直接穿過了鏡子,在地上連續的翻滾,地麵上拖出了一條血痕,不是他腦袋摔破流出的,而是後背劃開的皮膚滲出的。


    秦曉蝶看著他擰緊眉頭,神色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變,擔憂起來,他那張蒼白的臉上都是滲出得層層冷汗,他想要對著她擠出一抹微笑,可是,疼得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不起,都怪我,嗚嗚嗚!”


    秦曉蝶無比的自責地說著,伸出手想要扶他,但是看到他背後的血,眼淚再也忍不住嗖嗖的朝下落著,讓人好不心疼。


    “別哭了……我沒…事!快…把我……扶起來……”


    他感覺說話都如此得艱難,不過,明白在離開這家醫院之前,不能有半點疏忽。


    她的手也在這個時候,搭在了我的胳膊上,扶起了他,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朝前前行,不過,這一次看著那些忙碌的醫醫生和護士,還有病人和家屬在病房走動著,似乎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秦曉蝶抬起手,剛要招來護士給我處理背後的傷口,隻是被他喝止住了:“算了,你沒發現他們不正常……”


    一眼看去,那些在走廊忙碌的人兒,連看都不看一眼,哪怕醫院有古怪,那些醫生和護士也不會對他們視若無睹,因為他們也是傷者,也沒指望這家醫院能夠正常過。


    “怎麽會?”


    也並不是她不願意相信他,而是,眼前的一切太真實了,真實到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迎麵而來的一個中年男子,她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身體從他的身體之中穿過,這完全和海市蜃樓差不多。


    他搖了搖頭,苦澀地笑著,指了指走廊邊的鐵質座椅後,說道:“我們先坐下休息一下,我們的傷口都需要包紮一下。”


    “哦!”


    秦曉蝶應了一聲,就和他一起來到了鐵質座椅前,伸出腳觸碰著,確定這是真實存在的,才坐了下來,他看著這些忙碌的身影,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了,因為我知道這絕對不是虛影,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突然間,他看向了我們翻滾過的地方,隻是一眼,就知道這件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連忙一臉急切地問秦曉蝶:“看看你的腳,是不是沒有那麽疼了?傷口也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聽到他的話之後,抬起了她那受傷的腳,然後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別說血跡了,就連傷口也不見了,一切都如同他想得一樣,不僅僅是走廊上留下的血跡也消失了,他們的傷口竟然也神奇的愈合了,這樣的反常,肯定是有妖,而且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伸出手摸著下巴,經過短暫地沉思過後,將雜亂的思緒整理了一下之後,這才把心中的想法講出來:“我覺得應該是空間限製,我們不停地突破一個空間,那個空間的東西和傷害,也沒有明辦法帶到下個空間,如果猜想不錯,我們是被困在了空間亂流之中,唯一的方法,就是從最接近現實的空間逃出去。”


    他的推測如此大膽,也對於剛剛經曆得一幕幕最合理的解釋,每一層都很接近現實,但是,那不是現實,一旦在空間亂流中被殺死,那麽他們也將永遠留在那個空間之中,循環著被殺的過程,一次又一次死去,直到魂飛魄散。


    這些東西,都是張鹿鹿告訴他的,自然要告訴秦曉蝶,因為他不想她跟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那樣對她不公平,而且,在她得知這一切,也會努力地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們在確認身上所受到的傷害已經消失了之後,而那種體力的巨大缺失,僅僅隻是在兩個空間裏經曆詭異的事情之後,那種前所未有的疲累感很快襲遍了全身,就像在沙漠中求生很久一樣,絕望遍布每個角落。


    他兀自地站起了身,搖了搖那渾渾噩噩的腦袋,看到了秦曉蝶的頭一點一點的,搞笑的就像是他們讀書時,去網吧通宵了之後,第二天上課時,半夢半醒時腦袋一點一點的。


    他哪裏敢讓她就這樣睡過去?使勁地搖晃著她,哪怕她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是死活不醒過來,他都有點急了,現在的情況,反而顯得有點束手無策了。


    “抽她耳光。”


    張鹿鹿好像是逮著了機會,連忙出聲說道,


    他翻了一個白眼,這樣的情況,恐怕是抽不醒的。不過,張鹿鹿這樣說了,還是忍不住嚐試了一下。


    “啪!”


    他舉起了手,就對著秦曉蝶那張漂亮的臉蛋耍了一記耳光,隻是接下來發生得一切,讓他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他的手竟然穿過了她的臉頰,想要把她弄醒,一點點都變成了不可能。


    “不…不要……”


    他自然不願意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接受不了她就這樣從他的身邊消失,她的身體好一陣蕩漾,好像是水紋波動一樣,很明顯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生變化。


    如果不把她從這種狀態中喚醒,那麽接下來麵對得一切,她就和那些人一樣觸碰不到,也隻有默默地離開這家古怪的醫院了,他寧願就這樣留下來陪著秦曉蝶。


    他的臉上全是沮喪,伸出雙手抱緊了秦曉蝶,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她徹底在他麵前變成了那些人的樣子,那麽就永遠留在這裏陪著她,我的情緒失落到了極點。


    張鹿鹿見他如此的失落,不由得輕聲歎道:“唉!難道你就想讓你的人生徹底的活在狗身上嗎?才遭遇到了這點挫折,你就準備放棄嗎?你就是懦夫,你看我都沒有放棄過,你連個女人都不如。”


    她的話對於他而言,完全猶如醍醐灌頂,畢竟現在還是能抱緊她,還有機會,就這樣放棄了,就是對秦曉蝶的不負責任,必須想辦法帶著她從這種狀態抽離出來。


    “曉蝶,我愛你,你聽得到嗎?”


    他將自己的聲音拉得很長,對著麵前的秦曉蝶發出唿喚,就跟招魂似的,可是他的努力卻變得如此的收效甚微,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於是,繼續開口對她說道:“曉蝶,你放棄自己可以,你想想阿姨還等著你救,如果連你都消失了,那麽我救下阿姨,阿姨也難逃一死啊!”說著,他加大了搖晃她的力道,隻是,那種透明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了,她的胸口往上的位置,已經觸碰不到了。


    “趁著她身體沒有完全透明,要麽就帶著她快點離開這個空間,要麽,就把她喚醒。”


    張鹿鹿的話音剛落,他就想著自己忽略了什麽?不過隨著我的目光掃過走廊的一切,不由得靈光一閃:“既然這裏的物質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麽,我就可以運用這些東西打破現在的格局,讓不斷地空間穿梭,就此結束。”


    他就拉著秦曉蝶轉過身,看向了身後不遠的鏡子,這是他最後的希望,這一次,他並不是要穿過鏡子麵對陰兵,而是不想讓秦曉蝶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


    他連忙開口對張鹿鹿說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了,你上我身,拉開那個消防櫃,取出消防斧。”


    張鹿鹿是何等聰明,隻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麽,沒有半點的遲疑就再次上了我的身,一個縱躍,就來到了消防櫃前,拉開了消防櫃,取出了消防斧再一次縱躍,來到了鏡子前麵,舉起消防斧就朝著麵前的鏡子揮砍而去。


    他睜大了雙眼,原本我以為還會像之前那樣一波多折,隻是眼前的情況,張鹿鹿的一擊過後,就聽到了“哢嚓”一聲,鏡子應聲而碎了,隨著鏡子的碎裂,張鹿鹿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將身體的掌控權重新交給了他。


    他迴過頭看到了原本疲憊不堪的秦曉蝶身上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既讓他欣喜不已,又讓我心疼不已。


    “啊!”


    秦曉蝶驚恐得猛然地睜大了雙眼,雙手捂著頭,說不出的難受,痛苦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寂靜的走廊,光影在他們眼前一陣的晃蕩,他們的身體重新出現在了一樓樓梯口,他苦笑著看著眼前的樓梯。


    心中滿滿的都是不祥的預感,既然剛剛發生的一切和空間有關係,那麽他們重新迴到樓梯口的話,該不會你時間有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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