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陳詩及時恢複冷靜,否則,換作誰都會直接崩潰,很明顯這不是他的身體,而是出現在了一段迴憶中,他扮演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角色。


    陳詩隻是感覺到惡心到讓人嘔吐的感覺傳來--從來沒有聽過有人,能把這首原本聲音甜美的歌曲,唱得如此的陰森詭異,心頭暗暗地罵了一句:“大半夜,鬼叫……”我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今天竟然是陰曆十五,也就是是鬼節,想來遇到鬼,也是再正常不過。


    陳詩掐了一下手臂,在感知到了疼痛才發現這不是夢,現在的他不是陳詩,竟然是一個叫作崔玲玲的女生,今年18歲,是大一新生。


    他這才捂住了耳朵,可是,那歌聲、餘音繞梁,恐怖詭異。


    將頭探出了床鋪,看著寢室裏的幾個室友,她們並沒有醒,那就意味著:“一直是我在聽到這麽恐怖的歌聲,而且,還是越來越快,越來越詭異了……”


    “誰?不要再唱了,難聽死了。”


    他感覺自己的聲音很輕,輕到連我自己都快聽不見了,心裏暗暗地祈禱唱歌的那個人能夠聽見。


    “唿唿!”


    “吱呀!”


    窗戶不知被什麽地方來得風給吹開了,淒厲的風根本沒有停下來,直接像刀子一樣在他臉頰上刮著,讓他漸漸地變得更加清醒。


    “唰!”


    一陣奇怪的響聲響起,將頭扭到了正對自己床鋪的玻璃窗邊,竟然有個一身白袍的女孩,飄浮在我正對窗戶的方向,細長的頭發都快垂到了腳下,風撓動她的長發,讓我看清了她的五官,眼睛和鼻子隻是被人挖去,隻有那張一開一合發紫的嘴巴,聲音就是從她嘴邊傳來。


    “啊!”


    他看清了這一切之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可是,寢室裏其他人被沒有一點動靜,連忙將頭埋進被窩,全身顫栗著,害怕到了極點。


    “唰!”


    那隻小鬼鬼穿過了牆壁,飄進了寢室,手朝著一邊一揮,被子發出“唰”的一聲,飛到了牆角,讓他將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那種奔潰的感覺撲麵而來。


    隻見它將自己的一個室友的身體放平,然後身體趴在室友的身上,不是趴著,而是以這種方式漂浮著,嘴巴張開開始唱起了這首童謠:“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象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象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裏找……”


    歌聲剛剛唱完,室友的頭、手、腿從室友身上分離開來,鮮血染紅了室友的床單,血腥的一幕,讓他徹底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如法炮製的奪去了第二個和第三個室友的生命。


    “不!我不能繼續這樣躺在床上,這樣她一定會殺死我的。”


    陳詩心裏這樣想著,然後,想要活動了一下手腳。


    可是,現在的身體,開始變得被受自己控製似的,僵硬在床上,看著她一點點的飄了過來,以同樣的姿勢趴在我的上方。


    “你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麽?”


    陳詩滿臉驚恐地望著她,她給了我充足的反應時間,我厲聲質問著。


    “世上……”


    它剛剛開口,手竟然能動了,他不再有絲毫猶豫,一巴掌扇在了她那張冰冷的臉上,正好打斷了她的歌聲,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對於我打斷她的歌聲非常的惱火,嘴巴中發出“唔唔”的聲音。


    “原來,隻要她一唱歌,我的身體就可以動了,而且,她的身體,就不是那麽虛無縹緲了……”


    他想通了這個道理,突然發現麵前的這個鬼魂,也並沒有想象的那麽恐怖,隻要及時打斷,也不至於像我的室友一樣身首異處,暗暗竊喜自己總算找到生路了。


    “世上……”


    “啪啪!”


    “世上……”


    “砰!”


    如此反複的被他打斷,已經不再局限於扇她耳光了,而是,抬起大腳直接給了她一腳,她受了如此待遇,此時她表情扭曲著,顯得苦不堪言,他正洋洋得意的看著她,她咬著牙齒“咯咯”作響,一點都嚇不倒自己。


    “唰!”


    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晃動著,很快就分出了三個一模一樣的鬼,而三個鬼都以同樣趴在他身上的方式漂浮著。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象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世上隻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象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裏找……”


    就在這個時候,這一次出招的時候,根本沒有觸碰到這個鬼,他開始惶恐了,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可是應該發生的事情,始終還是沒有發生。


    “嗬嗬嗬!”


    他咧開了嘴對著她發出得意的笑聲,明白了,隻要自己醒著,她對自己完全是束手無策,於是,他瞪大雙眼望著她,它顯然是被他氣到了。


    “現在才十二點半,我一定要熬到天明,否則,她就會用殺人歌謠殺死我……”


    他看到眼前的她,說實話,反而,我知道恐怖的殺人歌謠形成殺機的必要因素之後,才感覺到真正的恐懼。


    他的眼皮開始打架,漸漸地就有點犯困了,可是,這隻女鬼根本沒有離開,她似乎還在等自己的睡去,他苦苦的支撐著,竟然和鬼展開了一個持久的對抗賽,看誰能夠熬過誰?可是,到最後,還是失敗了,就在此時,她又準備唱歌了……


    他從夢中驚醒過來,本來是想發出一聲驚唿得,但是,看到室友們如常的表現,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又好像發生了什麽似的?那種深入毛孔的恐懼,讓我的後背浸透了。


    室友們均勻的唿吸聲,讓噩夢帶來得恐懼消散了不少,但是,他閉上眼依舊還能看到那隻小鬼陰測測的小臉,咧開嘴好像又在唱那首耳熟能詳的歌曲,那種對於恐懼的心理暗示,讓他開始有點害怕睡覺了。


    隻是,從做了那個夢之後,室友在接下來得幾天內就出事了。


    第二天晚上,上鋪的室友竟然用床單在上麵的風扇上打了一個活結,直接吊死在了寢室的中間,兩條腿就在那裏晃啊晃得,天亮以後,看到她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舌頭耷拉得很長,而且,因為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恐慌,學校為了減少影響,把寢室封鎖了起來,並且通知了家屬,但是,恐怖的事情並沒有結束,一個比一個死得淒慘,而且每個人都是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


    所有人原本以為在遠離了所住的寢室,一切詭異的事情會消失,但是,一切都不會那麽順利,真正詭異的事情拉開了帷幕,我其中的一個室友也跳樓了頭著地,其他幾個室友也相繼而死,在日記中寫下了這一切,他每一天都惶恐的不能終日,直到最後一天的到來,看到了自己死亡過程,那是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


    “陳詩!”


    張鹿鹿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這才從崔玲玲的狀態切換迴來,很不幸的是他並沒有看到崔玲玲的真正結局,本來是準備埋怨張鹿鹿的,但是,張鹿鹿接下來得話,卻讓他悚然一驚。


    “剛剛我看到你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怎麽喊你都不見你醒過來,你臉上不斷地流露出恐懼的表情和流出一身冷汗,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能跟我說說嗎?”


    “我剛看到了……”


    他把剛剛看到的一切都跟張鹿鹿講了出來,畢竟三個臭皮匠能夠擋得到一個諸葛亮,兩個人一起分析,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的強,而且,作為三世怨靈的她,哪怕是見識上都要比自己多得多,所以,很快她就有了主觀判斷。


    “嗯!這件事,雖然蹊蹺,但是,我們隻要找到那隻小鬼,在根源上除掉,應該所有的問題就解決。”


    聽了張鹿鹿的分析,陳詩感覺自己宛如醍醐灌頂一樣,這才恍然大悟:“莫非,那些被拖入到了這詭異直播,死去的人怨氣形成和拚湊出這樣一個世界,現在,我不僅要保全身邊的人到天亮再說吧!”


    雖然和張鹿鹿交談,但是陳詩始終走得小心翼翼的,接下來也沒有遇到什麽,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寧靜,想來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剛剛的一切,像是所吃得菜品中的調味料一樣,並沒有對陳詩造成任何的影響,來到了圖書館前,看著依舊沒有一點紅點的地麵,顯然這一次,又撲了一次空。


    陳詩現在的情況哪怕不能運用道法,但是,能夠和張鹿鹿通力合作,當然沒有忌憚地大聲喊道:“胡飛兒,胡飛兒,胡飛兒……”


    隻是我的聲音,在空蕩蕩地校園中朝著遠方擴散而開,就像是落在水麵上的石子一樣,雖然蕩起了漣漪,但是始終沒有人迴應,現在所處的地方,真得是詭異到了無可複加。


    張鹿鹿出聲提示道:“她該不會跑到圖書館去了吧?”


    “嗯!”


    陳詩應了一聲之後,緩步來到了圖書館的大門前,看著密閉的大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在寬大的鐵門上推了推,門依舊紋絲未動,顯然已經鎖死了,我舉起了手剛要敲門,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嗡嗡嗡!”


    陳詩左手手腕處發出一陣的嗡鳴聲,竟然發出一道奪目的紅光、在黑夜中顯得有點妖曳起來,真得是有點說不出得詭異。


    他自然沒有放鬆警惕,退後了幾步,把手中的斧子舉著,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嘎嘎嘎!”


    就在這個時候,麵前的鐵門發出沉重得響動,想來是要打開了,一股強大的陰氣撲麵而來,哪怕是陳詩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激,不過,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舉起斧子朝著那不斷變得更加強勁的陰風劈砍而去。


    這鬼兵不愧是鬼兵,這一次劈砍直接砍出來三隻鬼影來,是三個看起來文弱,滿臉煞白的女學生,這三個女孩是崔玲玲的同學,在剛剛的恍惚的夢中當然是見過。


    陳詩對著她們淺淺地一笑,冷冷地說道:“嗬嗬嗬!難道你們要助紂為虐嗎?”雖然剛剛她們三隻丟給合力對自己發動攻擊,但是,經曆這一場之後,也不想直接讓她們魂飛魄散。


    其中一隻女鬼用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打量著陳詩,冷聲說道:“這裏是獨屬於我們的空間,當然要把你永遠留在這裏,而和你自然也是不死不休的狀態。”


    也沒有想到,和這些惡鬼的處境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除了苦笑之外,還能說什麽呢?不過,現在的情況隻有盡人事、聽天命,陳詩緩緩地對麵前的三隻女鬼勸說了起來:“人有人路,鬼有鬼道,別說我沒給你們機會,我可以把你們帶迴現實,並且入輪/迴,重新投胎為人。”


    聽了他的話,三隻女鬼的蒼白臉色沒有一點變化,但是,想來她們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戰,考慮話的可信度。


    陳詩當然是耐下性子等待著她們開口,不由得在心底裏問起了張鹿鹿:“你覺得她們是冥頑不靈?還是會信了我的話,跟著我們迴到現實?”


    張鹿鹿苦笑著說道:“很難說,雖然我也是女人,但是女人的心思確實有點琢磨不透。”


    覺得張鹿鹿這盆涼水,懶得繼續和她廢話,陳詩都懷疑自己快要哭了。


    陳詩不由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隻是很無奈的是沒有香煙,否則,叼上一根香煙抽上兩口,冒充一下憂鬱小王子,也方便思考問題。


    問題看起來很複雜,隻是這樣的等待下去,讓他感覺到好一陣的心焦,無奈歸無奈,但是事情還得繼續下去,反正,不缺時間等待。


    她們恐怕剛剛其實也被他傷到了,三隻鬼打死也沒有想到,手中的這把斧子比本人還要犀利不知多少倍?隻是對於她們拖延時間根本沒有什麽意義,很快那隻帶頭的女鬼做了決定。


    “好!我們相信你。”


    那隻女鬼明顯是處於先導地位的,拿定了決定之後,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知道我肯定有事要麻煩她們,他自然不會跟她們客套什麽,直接開口追問她們:“剛剛有一個魂體去哪了?”


    帶頭的那隻女鬼開口答道:“我不知道,我隻感覺她和我們不同,應該被那隻小鬼帶走了吧?”


    他的目光在三隻女鬼身上掃過:“呃!那隻小鬼會把她帶到什麽地方去?你們認為呢?”


    帶頭的那隻女鬼是一個長發都快到腰了,長相還有點清純的,而跟在她身邊的另外兩隻女鬼是馬尾辮和短發女鬼,那個短發女鬼突兀的插了一句:“我感覺,那隻小鬼會把她帶到後山去。”


    聽了她的話之後,就像是摸到線索的門把手一樣,疑惑歸疑惑,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追問道:“那後山有什麽貓膩?你們學校怎麽會有這麽多鬼魂呢?”


    這人就是有點自家祖墳還來不及哭,跑去哭亂墳崗子的品質,不然,他也不會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攤,啥事都管,一路走來經曆那麽多。其實,他也是有點心累,但是,已經踏上了這條路,注定是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了,他的眼裏可是容不下沙子。


    那隻領頭的長發女鬼接過話茬,幽幽的說道:“嗯!這所學校本來也沒有這麽多惡鬼的,都是受了學校後山的影響,才導致整個學校變得無比詭異,而且我們身上的怨氣也受到了後山戾氣的影響,開始嗜殺成性,一點點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在那隻長發女鬼說這些的時候,迴憶起了當時在教學樓俯瞰學校的情形,在心底裏勾勒出得地圖,唯獨沒有後山,“事出反常必有妖”,所有的關鍵所在,可能就在後山上了。


    他想明白這一切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好!你們應該知道後山在什麽地方吧?能不能給我帶路?”


    他的話一出,三隻女鬼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而且,幾乎同時從她們的眼神中讀出了恐懼,並沒有催促她們趕緊拿決定,而是在心底裏提醒張鹿鹿道:“你趕緊恢複,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


    張鹿鹿冷冷地開口說道:“哼!我還以為你‘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呢,有了三隻女鬼忘了我呢?”


    聽了她的話,強忍著掐死她的衝動,真是吃醋不分地點和場合,沒興趣和女鬼滾床單的癖好,不過,不敢把他的真實想法跟她說,隻有苦笑著,對她說道:“姑奶奶,這三位跟你哪能相提並論,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再說,她們都沒你好看,你又何必擔憂這些有的沒的?”


    張鹿鹿聽了他的話,這才非常滿意地說道:“嗯!這還差不多,好了,我休息了,你先頂一頂,頂不住,我再出來救駕。”


    都快哭了,搞得自己跟皇帝微服私訪一樣,唉!如果不是現在的處境,分分鍾讓那些鬼魂在自己的麵前魂飛魄散,吹牛,反正又不需要打草稿,這樣也是挺好。


    他見三隻女鬼還沒有拿決定,這才繼續緩緩地開口說道:“如果你們不幫我,那麽就會有更多的女孩被那隻小鬼傷害,變成你們這副模樣吧?”


    現在,時間拖延得越久對於胡飛兒而言魂飛魄散的可能性就會越大,那隻小鬼把整座學校變成這樣一座鬼學校,哪怕是這層空間,肯定也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像現實一樣,欲望是永無止境的,誰會嫌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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