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陳詩雙腳重新踏上地麵時,他們的身形出現在了一個會議室,而會議室中早就坐滿了人,這些人看我的目光透著冰冷和不善,甚至有人訕訕地開口了。


    “我主阿茶,這位是?”


    那人聲音中充滿著不屑,是坐在前排最右位置的一人,這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西裝上卻套著一身光鮮亮麗的鎧甲,這人長得也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讓人看一眼就會懷疑人生,而他的麵前則是擺放著一把細長的戟,戰力絕對爆表。


    “蔣,夠了!”


    阿茶狠狠地瞪了王蔣一眼,冷聲喝道。


    陳詩雖然初通陰陽,但是還是知道一些關於地府的傳說,自然知道蔣是誰?正是秦廣王,在不了解誰是屬於阿茶這一派的情況之下,隻是對著他恭敬施了一禮之後,麵含微笑地說道:“在下陳詩,見過秦廣王!”


    秦廣王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發出一聲冷哼,坐在那裏不再說話,等待著阿茶開口。


    而入眼看去,除了第一個位置得秦廣王,第二個位置空出來之外,第一排往後的位置分別坐著七位鬼王,分別是宋帝王、五官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和轉輪王,而楚江王卻不知所蹤。第二排往後一直到第二十排,分別坐著判官和陰差,都是穿著西裝和製服,和公司議會也沒什麽區別。


    阿茶在最前麵的主位坐下,對陳詩說道:“陳詩,你在那個空位坐下。”整個會場之中,隻有秦廣王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她讓陳詩坐在那個位置上,不知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陳詩沒有動,因為那是楚江王的位置,如果貿然坐在那個位置,那就是真得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而其餘幾個鬼王的目光再度落在他的身上。


    “阿茶讓你坐,你就坐,別在這婆婆媽媽的,不識好歹!”


    這一次開口的是卞城王,他嘴角帶著冰冷地笑容,而言語中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


    “豁出去了,要死腿一伸!”


    陳詩咬了咬牙,心中嘟嚷了一句,邁著大步就從秦廣王身後的空檔繞過,哪怕是這樣繞過,還是讓我止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是來源於靈魂的一種壓迫,等到他拉開了第二張椅子坐下,在下一刻,這才明白了什麽叫如坐針氈?


    阿茶見陳詩坐定了之後,也不管他現在臉上流露出的痛苦表情,緩緩地開口說道:“許判官,還有一個時辰,你就要嫁女了,文書可否已經寫好?”


    許判官聽了阿茶的話之後,連忙恭敬地起身,施了一禮之後,說道:“我主阿茶,一切都準備就緒,一個時辰後正是黃道吉時,酒等您發話。”


    阿茶對著許判官點點頭,轉而對眾人問道:“嗯!好!大家還有什麽看法?”


    泰山王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得找茬:“阿茶!判官嫁女非同兒戲,許判官還沒有告訴我們他女兒的由來呢?”


    他的言語中,對阿茶一點都不尊敬,雖然發作的目標是許判官,但是,他的目標無疑就是阿茶。


    “阿茶,泰山王所言極是,我等覺得必須弄清楚。”


    除了秦廣王和卞城王之外,其他六位鬼王紛紛稱是,明顯判官嫁女直接獲益的是冥王阿茶,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而其餘六位鬼王逗分成兩派,但是,在共同利益之下,才會上演這樣一出好戲。


    阿茶冷冷地目光在眾鬼王和我的臉上一一掃過,眼角閃過一絲怒色,不過,很快就把怒色壓了下去,換上了一副笑顏說道:“嗯!那就依泰山王的建議,看看許判官的女兒到底是誰?”


    阿茶都發話了,許判官隻好站起身,來到了門口,領進來一個怯生生的女孩,我在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就連身子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這人還能是誰?不就是陳詩心心念念的張雪嗎?判官要嫁的女兒竟然是她,隻是我沒有喊出聲來。但是,張雪正門進來,對阿茶恭敬地施了一禮之後,輕聲說道:“拜見,我主阿茶!”她說完,目光就那樣的停滯在了他的身上。


    “嗯!”


    阿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發現張雪的目光在看陳詩,她的麵色一沉,彼此互相認識,這件事可能會生變,不過,現在的她沒有別的選擇,隻有把判官嫁女進行下去。


    陳詩滿臉疑惑地看著張雪,心中可謂五味雜陳:“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會是她?”這就是現實,又不得不接受,不由得抬起了頭望向了阿茶。


    阿茶臉上依舊帶著笑,隻是她臉上的笑容已經變成了深深地無奈,這判官嫁女的主角之一出現了,那麽,迎娶的哪人到底是誰?這倒是我蠻好奇的。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中,本來就如坐針氈的陳詩,這一次不僅是在身體上,還是在精神上都備受煎熬,既然七位鬼王反對,那麽張雪在這一次判官嫁女的過程中,就是犧牲品,有可能是祭品,而他也一點點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力。


    一時會場變得如此的安靜,就連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清楚的聽見,這絕對是暴風雨爆發的平靜,這種平靜肯定會被打破。


    隨著正主的登場,七個鬼王的目光冷厲,他也知道這個女孩無論在任何方麵都是無可厚非的人選,但是,他如果那麽輕易放棄,那麽這十年的策劃可能都會付諸東流,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泰山王冷冷地聲音響起,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阿茶,這個人真得能夠背負判官嫁女的重任嗎?判官嫁女是曆屆冥王更新交替前的一個儀式,以三魂七魄獻祭,就她的魂魄,能不能承受得了十八層地獄的洗禮而神魂不滅,一切都很難說了,這樣貿然地嫁女,那是不是太草率了?”


    陳詩聽了泰山王的話,開始有點瞠目結舌了起來,十八層地獄每一層經曆一遍,那絕對是沒有辦法想象的事情,但是,現在的情況,真得不方便插手,那種無力感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


    泰山王這句話明顯就有點以下犯上了,哪怕是看起來溫潤如玉的阿茶,在這樣的情形下,都忍不住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泰山王,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泰山王對於阿茶的厲喝,不怒反笑道:“阿茶,我們也是為地府的未來考慮,如果儀式完成不了,那麽這個後果不是我們能夠承受得起的。”他說完,目光還在剩餘六個支持他的鬼王臉上掃過,很明顯是希望他們開口,準備逼宮了。


    “泰山王所言極是,請阿茶三思!”


    這些人明顯為了切身利益,自然是齊聲開口,而且,這聲音已經帶著一股強大的陰氣,讓人有點想臣服的感覺。


    陳詩就是那樣的人微言輕,就像在風中隨時都有可能飄零的落葉那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的手摸向了劍柄,隨時準備發作,為得就是保全阿茶的絕對權威。


    秦廣王在陳詩發作之前,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手用力在桌子上一拍,冷聲喝道:“無論你們想做什麽?我在這裏,誰敢杵逆阿茶,我就讓你們陪葬!”


    這個秦廣王確實有點秀逗了,但是,誰也不會質疑他的話,因為在這個實力為尊的地方,他哪怕是說錯了話,也沒人敢多說什麽,隻是這一次,他遇到得卻是和他平起平坐的諸位鬼王。


    “哈哈哈!”


    轉輪王聽了秦廣王的話之後,不由得笑出了聲來,根本沒有把秦廣王放在眼裏,而轉輪王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阿茶,對秦廣王冷嘲熱諷道:“我們不像某些人,不清楚實勢,就知道一味的愚忠,想必在場的人都非常清楚,陪葬……”


    轉輪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長戟給洞穿了身子,陳詩睜大了眼睛看向了阿茶,沒有想到秦廣王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就這樣的出手了,這人不是腦殘,那就一定是實力超群,不過,以為他是有點腦殘,哪怕是動手,也要掂量一下輕重緩急,麵對七位鬼王的圍攻,這還有勝算嗎?


    “砰!”


    轉輪王被一股強橫地力量擊飛出去,而身後的那些判官和鬼差紛紛潰散而開,從後門退了出去,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剛剛熱鬧的會場,就變成了戰場。


    “噗!”


    轉輪王扭過頭吐了一口血,冰冷地目光看了一眼秦廣王,而他的手上則是拿著兩片法/輪極速旋轉,而口中也開始快速地默念著口訣:“逆轉陰陽,天地無極,聽我號令,破!”


    他手中的輪盤越轉越快,一股強橫至極的光芒籠罩著他的身體,刺入他身體的長戟被他硬生生地拔了出來,他的臉色雖然變得更加蒼白,但是,長戟對他的傷害也一點點消失。


    秦廣王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嘴角微微翹起,用不屑的聲音對眾位鬼王喝道:“我等在千年前,就已經以我主阿茶為尊,今日爾等竟敢公然背棄誓言,天理難容,其心必異。”


    而在秦廣王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一直不發一語的宋城王也站了起來,怒視著泰山王等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圖。


    隨著動手的瞬間,張雪早就被許判官帶了出去,陳詩也算得上沒有後顧之憂,看了一眼阿茶。


    阿茶對著陳詩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平靜的湖麵一樣,掀不起一點漣漪,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陳詩明白了阿茶的意圖,就依舊安然地坐在那裏,就像是一名看戲的觀眾,沒有抓一把瓜子在旁邊磕,因為剛剛秦廣王的出手實在是太快,都沒有信心接下一招,萬一被殺雞儆猴了,那這些猴那不是要看他笑話。


    泰山王那冰冷地目光落在秦廣王的身上,聲音再度冷了幾度道:“既然阿茶已經不聽我等勸解,秦廣王也動手了,那麽就休怪我等清君側,弑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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