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陳詩渴望在這次比試中渴望一鳴驚人,可是,一鳴驚人是多麽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在麵對未知時,更應該活在當下,珍惜每一份時光,才會擁有得更多。


    身為花魂的曼珠聽了陳詩的話之後,表情雖然有點變化,但是她和陳淅有一份特殊的情結,等到感知到陳詩身上熟悉的感覺時,略微有點心動了,就像那個人再次迴來兌換當時承諾她的諾言,在這個世界要想一鳴驚人,那就必須堅持自己的風格、走自己的路,否則,就那樣的存活在這個世界的意義何在?隻為一人心而已。


    未來注定充滿坎坷,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始終沒有辦法改變別人,讓別人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一樣,這個世界有那麽多人活著就沒有選擇,心中卻是充滿著執念,為了什麽而堅持?又為了什麽而放棄?為了什麽把自己變得不像一個人?


    陳詩又開口了:“與其這樣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如好好的做己,那樣至少活得開心一些。”


    “你說你過去做什麽,這裏除了我是你要找的人之外,難道還有其他人?”


    其實彼岸花海由一條羊腸小道貫穿,她出現的地方,確實有點蹊蹺,作為花魂的曼珠,她在等一個人,可是,陳詩無比確定自己不是,隻是這段關於曼珠的記憶確實有點模糊不清。


    曼珠其實特別漂亮,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梳著一個發髻,那雙大大的眸子蘊含深邃,道:“這八百裏的花海,連綿不絕,以人心中的那份執念作為養分,而在花海的對麵有著一條渾濁不堪的河流,想來這就是三途河畔,而三途河畔上唯一的建築就是一座古老的拱橋,那就是奈何橋,而彼岸處,一端是擺放著三生石,開滿曼陀羅華花海的路,正好是返迴陽間的路,而另一端則是通往九幽地府的路……”她說到這裏,臉上帶著些許的惆悵。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身份竟然在這個時候由擋路人,變成了導遊,確實讓人有點意外,但是這樣的態度轉變確實讓陳詩有點猝不及防。


    陳詩滿臉錯愕的看著曼珠,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這花魂對於自己的態度陡然轉變,確實讓人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換作任何人來,都會和他一個反應。


    曼珠牽動著嘴角對陳詩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緩緩地開口說道:“天選之子,你知道當初冥王阿茶為什麽會對你這麽客氣了吧?縱然是懲罰,也那樣不輕不重,因為她即將命不久矣。”


    “納尼?”


    這一切都超出了陳詩能夠接受得範圍,忍不住驚訝出聲,隻是曼珠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很快眼眶中洋溢起了淚花,真是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憐香惜玉,她聲音很輕、很甜的縈繞在陳詩的耳畔:“彼岸花,曼珠沙華,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問因果,緣注定生死。”


    陳詩捂住額頭,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她要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這次走陰弄得自己反而一頭霧水,像是這裏是獨屬於他和她的。


    她抬起手拉起了他的手,臉上露出萬分柔情,輕聲地說著:“沙華呀,我是你的曼珠呀!”


    陳詩猛地搖頭,因為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不可能是她的沙華,他更不可能是自己的曼珠,現在心中隻有上官倩,這都源於心靈契約,所以在他心中莫名其妙會為上官倩著想。


    上官倩現在看管著陳詩的肉身,在這個時候感知到了什麽?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相公,情劫難渡啊?你一定要好自為之。”


    陳詩做出一個擦汗的動作,無奈的說道:“我不是你的沙華,你可能認錯人了。”他嘴角略微有點抽搐,曼珠是不可能認錯人的,可能在三生石上,他絕對和沙華脫不了幹係,不然別人好端端的會找上他?還真是“無事獻殷勤”啊!這樣的感覺真得很奇怪。


    “我隻想讓城隍戳個章,為什麽就這麽難?”


    陳詩又不好對曼珠動手,而且她的實力幾萬年,可要比全盛時期的上官倩強出不知多少倍?真要動手,那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花魄精魂的來頭可不小,稍有不慎就會被她迷惑了,永遠就會沉淪在這裏,一念至此,他連忙朝後退了兩步。


    陳詩一直以來在麵對美女的時候,都沒有什麽自信,從來都不會相信美女是自己的,更加不渴望美女能夠寵幸自己,畢竟自己那麽的普通。


    曼珠見陳詩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不由得眉頭一酸,又快哭了出來,真的很是惹人憐憫,隻是他和她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她在自己麵前哭,搞得好像他欺負了她一樣,隻是她光打雷不下雨的哭泣,還是讓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唉!好了,別哭了,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陳詩感覺到深深地無奈,麵對曼珠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發出一聲長歎,追問著曼珠。


    總感覺自己總在不知不覺種代入到了曼珠的狀態中,人總是在某一刻失去了自我,此時的陳詩何嚐不是這樣,與其受到曼珠的牽製,不如順其自然、先發製人,哪怕情關難渡,他從來都不會逃避,都是勇敢的麵對。


    曼珠這才收起了哭聲,抬起頭就那樣看著陳詩,那眼神中充滿著一種難以理解的深意,可以用含情脈脈來形容,這樣的感覺反而讓人不是特別好受。


    “憑什麽陳淅欠下的情債,都要我來還?上官倩是這樣,曼珠也是這樣,唉!”


    陳詩心裏出現這樣一個想法,總算知道當初陳淅為什麽會喝下孟婆湯,也許是因為虧欠的太多。


    曼珠看到陳詩表情略微有點難受,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怎麽了?”


    陳詩搖搖頭,說道:“我沒事,隻是想去城隍廟趕緊迴去。”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還在為自己擔心的上官倩和上官若晴,光在這待著也不是事,還是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沒事,你怎麽會流出這麽多汗啊?”


    陳詩不知道曼珠怎麽會發現自己流汗的,畢竟保持魂魄狀態下,一般都不會流汗,一旦流汗,就一定是肉身那邊遭遇了怎樣的變故,陳家難道對自己下手了嗎?


    正因為陳詩的一鳴驚人,就剩下他一個還處於走陰狀態,自然引起了陳家的懷疑,都堅定的以為他死了,把他用席子一裹抬到了後山一丟。


    幸虧有上官倩在,不然肉身肯定會被野狗叼走了,她接管了陳詩的肉身走到了最近的土地城隍廟裏,也是方便他迴魂時免得受到滋擾,也得慶幸沒有留下降靈杵,以至於陳家沒有對他的肉身做手腳。


    沒有野狗來叼,但是還是有孤魂野鬼惦記,那些孤魂野鬼飄過來,以為可以完成奪舍,但是沒有想到陳詩的身體中竟然藏了一隻紅衣級別的厲鬼,搞得跟送菜似的,不僅幫上官倩提升了實力,還把自己賠了進去,弄得他身遭都變成了絕對的禁/地。


    陳詩當然是事後才知道的,他在彼岸花海的經曆更加的豐富,才搞得他有點樂不思蜀,不想迴來,也不是不想迴來,而是有事纏身,但是,接下來得事情,卻讓陳詩悚然一驚。


    她輕輕地抬了手,指了指前方那曲折的路,說道:“跟我來,我帶你看一樣東西。”她說著也不等陳詩同意,自顧自的朝前走著。


    陳詩心頭也是對此非常疑惑地,在這樣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處亂跑,那確實是有點不理智的,但是,當時的他就是那樣情不自禁得跟著她的腳步,一路朝前,他以為她會把自己帶到了花海的盡頭--三途河畔,但是,等到她的腳步停下來,才發現這條路原來不是一條大路直通三途河畔的,而是有無數條岔路,無數種選擇,這就像很多人的人生一樣,前方可能有很多路,但是,孰對孰錯就很難分清,到最後也難免殊途同歸。


    彼岸花海,有的絕對不僅僅是曼珠沙華,在花海的另外一端,佇立著一個涼亭,而在涼亭中擺放著石頭做成的方桌和石椅,而石桌上雕刻著一張棋盤,和全副象棋。


    曼珠來到了麵前的棋盤,這才坐下,看了看麵前的棋子後,說道:“這盤棋,已經開始運作了一部分,接下來你會怎麽走?”說完目光投向了陳詩,好像等待著他來。


    陳詩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麵前的棋盤,這麵棋盤看起來和普通的棋盤一樣,實際上卻不同,那楚河漢界卻被換成了陰陽生死,而每一顆棋子上,都蘊含著強大的生機和死氣。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又有幾個人能夠知曉呢?很多事看似相同,實則不同。


    陳詩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被一種巨大的恐懼和無助感包裹著,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你又想告訴我一些什麽東西?”


    “嗬嗬!”


    她聽了陳詩的話,不由得放聲大笑了起來,笑得那麽肆無忌憚,不過,她還是開口,這一次聲音卻是讓我如墜冰窟。


    “沙華,我勸你一句,有些事你不想管,不意味不會找到你身上來,這次還是迴去吧!地府的事也不會找到你身上來。”


    陳詩對於這些事,根本不在意,他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我這人從來不怕事,反正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有什麽事?”


    曼珠抬起頭,望向天空,好像這裏是晴空萬裏,但是,卻是陰雲密布,這一次她是真得擔心他了,緩緩地開口說道:“聖女快要現世了,地府人間可能要麵對大亂了。”


    趕上怎樣的契機?才會導致怎樣的結果?一切的一切,他正好趕上這樣一個契機,就注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曼珠在這裏就是為了給他這樣一個提示,不知是福還是禍?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陳詩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和麵前的棋局一樣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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