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了郵局,背簍裏都放著包裹。


    隻有季遠山沒有包裹,甚至連封信都沒有,但是他也給家裏寄了山貨,隻是寄得不多。


    顧佳他們幾個把鬆子、栗子,蘑菇,木耳什麽的都寄點迴去給家裏人嚐嚐。


    季遠山就寄點蘑菇迴去,知道自己寄迴去多少都沒有用,家裏人已經放棄他了。


    傷心嗎?是有一點的,但是已經不那麽重要了,從爺爺走後,他就知道自己以後就一個人了。好在他現在已經有幾個好朋友了,不在乎所謂的親情了。


    之後幾個人去了國營飯店吃午飯,今天村裏的人知青都來了公社。幾個人就沒有多點菜,怕不小心被別人看見,說閑話。


    吃了午飯之後才去的供銷社。油鹽醬醋都多買了些,要過了年之後才能再到公社來,還有點燈的煤油也要多買些。顧佳和夏甜兩人用的紙,擦手的蛤蜊油,雪花膏。


    到了賣糕點的地方,糖果餅幹什麽的也買了不少,冬天沒事的時候可以當零嘴。


    然後幾人就去屠宰場買肉,又買了兩大塊豬油,也買了不少肉,還骨頭也買了不少。


    幾人才買好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迴村了,天空中飄著雪粒子,幾人背著沉重的背簍艱難的往迴走,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到了家之後,江行止把顧佳拉到廚房,給了顧佳一盒巧克力,顧佳嚐了一顆,“有點苦,不過挺好吃的。”


    江行止:“巧克力就是這味,好吃嗎?好吃的話,我下次寫信讓我媽多給我寄兩盒。”


    顧佳:”吃著還行。”


    江行止:“你喜歡吃就好,我那裏還有大白兔奶糖,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說著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大袋大白兔奶糖遞給顧佳:“這個也很好吃,你嚐嚐,下次我讓我媽多給你,不是,多給我寄一點。”


    顧家抱著巧克力和奶糖迴到屋裏,給了夏田一個巧克力,一把大白兔糖。


    夏甜:“這兩種糖都不好買,這巧克力好像要外匯券才能買到,我們昨天在公社都沒有買到奶糖,是江知青給的吧?”


    顧佳點頭稱是,是自己給他保管靈芝和人參的報酬,這話她沒和夏甜說。


    從公社迴來幾天,江行止就心事重重的,這天吃晚飯時,季遠山就說:“阿止,咋了?有啥事你就說,我們也相處快大半年了,沒什麽是解決不了的事情,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們嗎?”


    江行止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開了口:“我爸給我來信,說我姥爺被人舉報下放了,我爸給他運作一下,有可能會來我們村裏,過幾天可能就到。我在想怎麽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給他提供點幫助。他年齡大了,這裏又這麽冷,我怕她受不住。”


    季遠山聽了之後都傻了,讓你相信我們,也沒有讓你這麽相信我們,他就不怕我們四個人有一個心懷不軌嗎?


    季遠山都結巴了,“阿,阿,阿止呀!你也太信任我們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和我們說呢?”


    夏天趕緊跑到廚房門外四處看看有沒有人偷聽,人沒有人偷聽,才迴來小聲的說:“你小聲一點,別被別人聽到了,你這也太嚇人了。”


    顧佳很是淡定,她根本沒有意識到下放代表著什麽。


    這裏四個人,除了江行止就夏甜的家庭背景最好,爸爸也是當官的,很了解上頭的那一套。


    於是夏甜就問:“是衝著你姥爺本身,還是衝著你們家來的?”


    江行止:“大概是衝著我們家來的,本來有可能是衝我來,我下鄉了,他們就沒有了機會,隻有我姥爺這一個軟肋,後麵應該沒有什麽事。”


    夏甜:“那就好辦了,你姥爺在這裏,我們私下裏多照顧照顧就行。你們以為我哥哥犧牲了,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我為什麽還下鄉,還不是那些人,真的是一點把柄都不能留。”


    說著夏甜就很氣憤,那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簡直是豬狗不如,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假的都能說成真的。


    季遠山小聲的問,“大概還有多久能到?我們是不是要給姥爺準備厚衣服厚棉被?”


    江行止:“厚棉被和衣服我媽已經寄過來了,姥爺到了我們看看再說,我姥爺是老中醫。”


    季遠山很激動,“那我們在山上采的人參就能讓姥爺看看是多少年份的了,到時候我們多找他認識些草藥,這樣就能攢不少家底。”


    打山貨的時候江行止和顧佳采到的幾根人參,江行止就留了一根最大的準備寄迴家給姥爺,人參是寄迴去了,沒想到姥爺要來了。


    其餘的人參全部拿出來,靈芝江行止就沒拿出來了分,寄迴家給他爸爸泡酒了。


    後來,江行止和季遠山上山,兩人又踩到了兩根小的人參,都是放在一起平分了。


    對於人參,夏甜很是愧疚,自己在家沒出多大力,還能分到人參,很是不好意思,她把人參和山貨一起寄迴家,在信裏特意和爸爸媽媽說了這事。


    之後的幾天,幾人格外注意村裏的動靜。


    天快黑的時候,大隊長趕著牛車迴來了,牛車上坐了兩個人,一個五六十歲老頭,精神還挺好,一個20幾歲小夥。


    江行止在遠處看著,看到是姥爺到了就放心了。然後就迴去準備準備,趁天黑摸過去看看。


    大隊長把那倆人安排在牛屋,牛是金貴東西,不能凍著了。所以屋子挺好,就是有點臭,冬天還好,夏天的時候味道應該很難聞。


    大隊長又從家裏給那兩位帶了些生活用品,其實也沒啥,就是一個破瓦罐,一點粗糧,紅薯什麽的,讓他們將就著吃明天開會了,再安排他們的事情。


    大隊長還給他們吃了定心丸,他們隊上的人都挺和善,不會對他們怎麽樣,讓他們放心,該幹活幹活,不會有事的。


    大隊長走後,齊老對小夥子說:“小齊啊,你說你跟著我幹什麽?是一起受罪嗎?你這孩子怎麽那麽傻?”


    小齊:“師父,我喊你一聲師父,你就一輩子是我師父,你從小把我養大,如果沒有您,那個冬天我都活不過。我怎麽能不管你,何況大姐都安排好了,不會受罪的。”


    齊老也隻能無奈的搖頭歎息,這孩子就是實心眼,如果他老伴還活著,肯定會說實心眼像誰?你教出來的能不是實心眼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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