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香香閣,雕梁畫棟間燈火搖曳,光暈灑在精致的雕花屏風與錯落的桌椅之上。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的熏香,絲絲縷縷,撩撥著人心。


    廳內,一眾賓客圍聚,目光皆聚焦於那高台之上。香香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風,一襲華服流光溢彩,繡工精致的錦緞與璀璨的珠翠相互映襯,更顯其高貴豔麗。她麵若桃花,眉眼含情,朱唇輕啟,歌聲婉轉似黃鶯出穀,清脆悅耳,餘音嫋嫋。那婉轉的歌聲仿佛具有魔力,讓在場眾人都沉浸其中,如癡如醉。


    鴇母站在一旁,眼神時刻留意著台下眾人的反應,眼神中透著精明與算計。見客人們競價漸趨激烈,她那滿是脂粉的臉上堆起了諂媚的笑容,扭著腰肢走上前,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各位大爺,今兒個我們香香可是難得露麵,這機會千載難逢啊!大爺您瞧瞧,這模樣,這才情,整個金陵城也找不出第二個。您要是真心愛慕,可別吝嗇口袋裏的銀子,把香香姑娘今晚的陪伴搶到手,那可真是豔福不淺呐!”


    這時,一位身著錦袍的富商喊道:“我出一百兩!”


    鴇母眼睛一亮,忙道:“喲,這位大爺出手真是闊綽,不過還有沒有更高的呀?”


    另一位青衣公子緊接著說:“兩百兩!”


    富商不甘示弱:“五百兩!”


    青衣公子冷哼一聲:“八百兩!”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魔蠍殿的絕命使者羅衣踏入了香香閣。他身著黑色勁裝,麵龐冷峻如霜,狹長的雙眸中透著寒意,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他找了個角落坐下,看似漫不經心地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神卻像鷹隼般時不時掃向香香。


    當競價愈發激烈,羅衣心中湧起一陣不屑:“這群無能之輩,也配與我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冷冷地喝道:“一千兩!”聲音不大,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青衣公子咬咬牙:“一千五百兩!”


    羅衣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宛如黑夜中即將撲食的惡狼,他一字一頓地說:“兩千兩!敢再跟,後果自負!”他心中已動了殺意,若是有人不識好歹繼續爭搶,他不介意讓對方知道什麽是殘酷。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青衣公子最終無奈放棄。羅衣甩出銀票,麵無表情地看向鴇母。


    鴇母心中無奈,深知這羅衣是惹不起的狠角色,但又心疼香香落入如此冷酷之人手中。可也不敢違抗,隻得強顏歡笑,引領著羅衣前往香香的廂房。


    途中,鴇母小心翼翼地說道:“大爺,您可得憐惜著我們香香,她是個嬌弱的姑娘。”


    羅衣冷哼一聲:“少囉嗦,做好你的分內事。”


    鴇母賠著笑:“是是是,小的明白,隻是香香姑娘性子溫順,還望大爺不要為難她。”


    羅衣不耐煩道:“再多嘴,休怪我不客氣!”


    鴇母不敢再言語,加快了腳步。


    羅衣進入廂房後,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雙臂抱在胸前,一雙鷹眼緊緊盯著香香,眼神裏帶著審視和探究。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香香微微低頭,眼中透著一絲怯意,但那怯意之中又分明帶著一抹堅定與高潔。(香香內心:這又是個難纏的主,得小心應對。)


    羅衣走到桌前坐下,冷冷說道:“過來。”


    香香輕移蓮步,走到他身旁。羅衣突然伸手捏住香香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然而,就在他對上香香那清澈卻又透著不容侵犯的眼神時,心中竟不自覺地一震。


    香香卻毫無畏怯,直視著羅衣的眼睛說道:“公子這般粗魯,可不是君子所為。”


    (羅衣內心:這女子竟有如此氣魄,倒讓我有些意外。)


    香香用力掙脫開羅衣的手,說道:“公子,請自重。” (香香內心:不管你是誰,我也絕不任人欺淩。)


    羅衣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說道:“在這風月之地,還裝什麽清高?”


    香香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公子此言差矣,身處此地並非我願,我心依舊高潔,不容玷汙。”


    羅衣冷哼一聲:“哼,嘴倒是挺硬。”


    香香轉身拿出一壇醇香酒,替羅衣滿上,輕聲說道:“公子莫要動怒,先飲一杯酒消消氣。此酒乃是用上等的穀物,曆經數道工序精心釀製而成,酒液醇厚,香氣馥鬱。”


    羅衣盯著酒杯,說道:“你這是在討好我?”


    香香坦然道:“非也,隻是不願與公子劍拔弩張。”


    見羅衣神色稍緩,香香接著說道:“公子氣度不凡,想必定非尋常之人。小女子好奇,不知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羅衣冷笑一聲:“哼,不該問的就別多問,小心惹禍上身。”


    香香心中暗驚,卻還是嬌嗔道:“公子莫要嚇唬小女子,隻是見公子威風凜凜,想必定是有大來頭。”


    羅衣哼了一聲,也不生氣,抬手倒了兩杯酒,說道:“來,陪我喝一杯。”


    兩人相對而坐,對飲起來。


    香香那純淨的眼眸和周身散發出的高雅聖潔之氣,讓羅衣頓時心生敬畏,不敢有半分褻瀆之意。


    幾杯酒下肚,羅衣眼神犀利如鷹。緊盯著麵前的香香,神色嚴肅地說道:“香香姑娘,我有意請你前往魔蠍殿,為殿主解悶。” 說著,羅衣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緊緊鎖住香香。


    香香聞言一驚,心中暗想:這倒是好主意,正好可以幫姬無痕打探魔蠍殿消息,不過卻不能輕易就答應。若表現得太過急切,定會引起這精明的羅衣懷疑。


    她身著粉色羅裙,身姿婀娜,眉如遠黛,眼若秋水。輕咬下唇,臉上露出幾分惶恐與猶豫,怯生生地說道:“羅衣公子,這魔蠍殿乃神秘兇險之地,小女子一介弱質女流,實在不敢輕易應承。” 邊說邊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雙手揪著衣角。


    羅衣皺起眉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冷哼一聲說道:“哼,本以為你是個聰慧識趣之人,難道這點忙都不願幫?” 說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香香連忙欠身行禮,心中慌亂不已,想著可不能就這樣把他惹惱了,慌張地解釋道:“公子息怒,小女子並非不願,隻是心中著實害怕,擔心有負公子所托。” 此刻,香香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目光閃爍,小心翼翼地問道:“羅衣公子,不知殿主何時心情不佳?”


    (香香內心:得讓他覺得我很為難,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我得再表現得柔弱些,讓他放鬆警惕。)


    羅衣沉默片刻,語氣略微緩和了些,目光依然堅定:“隻要你盡心盡力,殿主自不會虧待於你。” 說完,站起身來,緩緩走向香香。


    香香微微抬頭,眼中帶著一絲祈求,嬌弱地說道:“那公子可否保證小女子的安全?” 同時,雙手下意識地護在身前。


    (香香內心:他似乎有些動搖了,我得趁熱打鐵,讓他給我更多的保障。萬一被發現我另有目的,那可就糟了。)


    羅衣自顧自倒滿醇香酒,像是傾訴又像是發泄嘀咕:“自從得知桑腈子身亡,殿主與殿主夫人像是瘋癲了一般,最近更是與珍月樓一幫人不死不休。” 說完,一飲而盡,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緊緊鎖住香香。


    見時機成熟,香香給自己滿上一杯酒,淺笑道:“羅衣公子,莫要如此煩憂,凡事都會有解決之法。” 說罷,將酒杯遞向羅衣。


    羅衣接過後,又是一飲而盡。


    香香繼續勸酒安慰著羅衣,看著羅衣喝得差不多了,趁其不注意,偷偷彈入一撮白色粉末。


    片刻之後,一瓶醇香酒就見底了,羅衣趴在桌上沉沉睡去。香香輕唿羅衣名字,確定羅衣睡得很沉,深唿了口氣,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搬到自己床上。


    地下室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姬無痕一臉愁容地坐在床邊,雙眼失神,呆呆地陷入沉思。


    突然,石門“枝呀”一聲緩緩打開,一道身影匆匆走進。原來是香香,她邁著輕盈卻略顯急促的步伐,裙擺如隨風搖曳的花朵般輕輕擺動。她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憂慮。她先是微微停頓了一下,迅速環顧四周,隨後目光鎖定在姬無痕身上。


    香香輕啟朱唇,聲音輕柔中帶著幾縷急切,還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輕輕喚道:“無痕。”那聲音好似一縷若有若無的微風,悠悠地飄過寂靜的地下室。


    姬無痕這才如夢初醒,急切地問道:“有他們消息嗎?”


    姬無痕跟著錢堂主還有趙剛一行人刺殺魔蠍殿總部,怎料那魔蠍殿實力竟是如此強大。雙方廝殺之下,己方幾乎全軍覆沒,趙剛被俘,錢堂主,汪洋下落不明,自己深受重傷,幸遇小時玩伴香香,豈料香香家破人亡流落煙花之地,把姬無痕藏身於香香閣地下室。


    香香微微搖頭,麵露悲戚之色:“暫時沒有,不過卻有了魔蠍殿消息。”


    姬無痕一下來了精神,一把抓住香香:“快說,什麽消息”


    “無痕,別急,你聽我說。”香香深唿了口氣,接著道:“桑腈子的身亡讓魔蠍殿主幾近瘋狂,羅衣請我去給魔蠍殿主解悶,緩解心情,我打算接受邀請,也方便營救你的同伴。”


    姬無痕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與不甘,拳頭緊握,傷口因用力而滲出血來:“你要身入虎穴。不行,太危險了。我不允許你出事。”


    “無痕,你別激動,聽我說,我不會出事的,我們勢單力孤,隻能智取。”


    “可是……”姬無痕還要說什麽就被香香打斷了:“我意已決,你要趕快養好傷。”


    “好了,我要走了,羅衣還在呢?我不能讓他起疑。我會繼續替你尋找你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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