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塵眼眸如寒刀利刃盯在項融臉上,冷聲問道:“項融,你來大梁國境內刺殺鳳惜舞,師尊可知情?”


    :“師尊迴了昆侖山閉關療傷,不知情。我是奉大師兄之命來的。”項融據實以告後,雙眸中閃過一道怒火和妒意,“顧墨塵,不要仗著師尊對你的偏愛在我麵前耍威風,雖然師父偏心的將烈隱槍傳給了你,目前,你可打不過我!”他語氣裏除了妒意還夾著威脅。


    烈隱槍?鳳惜舞驚訝的看向了那半截槍身還在崖壁上顫動的黑色槍杆。這,就是師尊她老人家說過的那柄烈隱槍?那,顧墨塵的師父就是師尊的那個……交情匪淺的人?


    顧墨塵絲毫不懼項融話裏的威脅,:“膽敢闖進大梁國境內刺殺定國公之女的人,殺無赦!念在你我同門的份上,今日饒你一次,項融,你走吧!”


    :“哈哈哈哈哈……”項融發出了一陣狂笑,盯著顧墨塵的眼眸裏都是譏諷,“顧墨塵,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承認你是個習武的天才,師父又偏心的偷著傳給你不少好東西,但我項融苦練了三十年的一身功夫,又豈是你這個拜入師門習武才十多年的毛頭小子能挑戰的?


    顧墨塵,我奉勸你少管閑事,否則,別怪我項融不顧同門之情!”


    :“如此,便戰吧!”顧墨塵惜字如金的吐出了五個字,飛身躍向崖壁,抓住槍杆將隱沒進石壁大半的槍身抽了出來。


    鳳鳴槍在鳳惜舞手裏顫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鳴叫,好像遇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鳳惜舞這才看了個清楚,烈隱槍也是長約九尺,槍頭和她手裏的鳳鳴槍一樣都是黝黑裏透著紅的玄鐵打造,但槍頭下飄動的槍櫻卻是黑色的,槍杆也是通體的黝黑色。


    項融雙手持著那柄又寬又長的巨劍,和手持烈隱槍的顧墨塵肅然對立,兩人麵上都是冷傲又凝重之色,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恢宏令人不敢直視。


    鳳惜舞迴眸看向身後激烈的戰場,見紅姑五人竟然都掛了傷在苦苦支撐,眼眸中厲芒閃過,她持槍對著一個手中彎刀揮向青兒脖子的黑衣人衝了過去。


    一招鳳啄蒼鬆,鳳鳴槍發出了一聲鳴叫,泛著暗紅光芒的槍頭刺進了那個黑衣人的右肋,鳳惜舞槍頭一擰,將那刺穿在槍頭上的身軀甩了出去,“嘭!”那個黑衣人狠狠的摔在了十多丈遠的崖壁上,留下了一個血印,軟軟的掉到了地麵上。


    :“鳳惜舞!爾敢偷襲!”項融怒吼了一聲,持劍飛撲向鳳惜舞!


    :“你的對手是我!”顧墨塵挺槍刺向了身在半空中的項融。


    第一次殺人的鳳惜舞愣怔了片刻,頭皮有點兒發麻。但不殺人就會被人殺,方才要不是她一槍挑死那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可能就殺了可愛的青兒了。


    :“青兒多謝少主救命!”身上被刀劍鋒芒刮破染血的青兒,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年紀小小的她沒有劫後餘生的心悸恐慌,喘息了一口氣,興奮的又撲向嬌嬌對麵的敵人。


    受了內傷的紅姑被一個功力深厚的高手纏住,她不顧生死的頻出險招才讓對手心存忌憚,卻也無暇分身去救援黃婆四人。


    好在,黃婆四人有一套配合熟練的高妙陣法,才勉強硬扛住了對方四人的攻擊,卻也是險象環生,人人帶傷了。


    鳳惜舞見項融被顧墨塵攔住,美眸裏冷厲的精芒一閃,田忌賽馬,她這個上等高手就先挑對方下等弱雞殺。手中鳳鳴槍一抖,躍身向前,黝黑的槍尖兒紅芒暴漲,刺穿了一個黑衣高手的後背,槍尖兒帶著屍體,衝向了另一個手持判官筆的黑衣人。


    那人嚇得丟下對麵的黃婆,雙手中兩隻判官筆橫在胸前想夾住槍尖硬擋一招,卻被挾著萬鈞之力的鳳鳴槍頭將判官筆擊飛,紮進了他的前胸穿過了後背。


    :“啊!”一聲慘叫,那個黑衣人和槍身上的同伴來了個麵對麵的親吻。粘稠的血液順著槍杆流淌,鳳惜舞雙臂運力抬槍一甩,槍身上穿著的兩個身軀摔向了右側的崖壁,發出了一聲悶響,在崖壁上留下了兩個血印,緩緩的墜落下去,和地上的那個同伴結成了共赴黃泉的伴侶。


    剩下的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抽身便退,扈四娘和黃婆手中劍飛擲出去,刺穿了一個黑衣人的後背。那副身軀又撲出去十幾步遠,口噴鮮血栽倒在了地上。


    和紅姑交戰的那個高手卻及時抽身逃向了項融,項融怒不可遏,厲喝了一聲,:“鳳惜舞!你陰險狡詐,今日本座定取你性命!”手中巨劍劍芒暴漲,將顧墨塵逼得腳下帶出兩道深溝連連後退,……


    鳳惜舞連殺了三個功夫高手,信心大增。聽到項融的狠話,轉身持槍觀看,看來,顧墨塵功力比對方略遜一籌,師父說過,當鳳鳴遇上烈隱時,雙槍合璧,可斬九品巔峰絕世高手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試一試就知道了,鳳惜舞雙眸裏閃過一絲興奮,持槍飛身躍起,鳳鳴槍發出了一聲歡快的鳴叫,槍尖兒帶著三尺多的暗紅光芒刺向了項融。


    項融逼迫的顧墨塵連連後退,雙腳趟出了兩道深溝沙石塵土飛揚,見鳳鳴槍尖刺向他的右肋,手中巨劍隻好撤勢轉向去擋。


    一道爆響聲中,火花四濺,氣流激蕩,鳳惜舞和項融各自身軀一震,腳步後退。顧墨塵卻趁機止住退勢,躍身向前,烈隱槍紮向了項融的咽喉……


    項融臉色煞白,瞳孔裏的恐懼一閃而逝,垂眸看著頂在他咽喉處黝黑裏透著暗紅色的槍尖兒,手中巨劍垂下抵在地上,冷聲說道:“既然你僥幸得手,就痛快點兒吧!”


    顧墨塵卻收迴了槍頭,看著臉色陰沉蒼白的項融,淡淡說道,:“念在你我同門一場的份上,今日饒你一次,你走吧!”


    項融深深地看了眼顧墨塵,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鳳惜舞,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那個幸存的黑衣高手,趕緊飛身跟了上去。


    鳳惜舞長舒了口氣,轉頭看向紅姑和黃婆她們,五人個個帶傷形象狼狽,卻是神色淡然如常,青兒小臉兒上還有一絲興奮的喜色。


    鳳惜舞心頭一熱,又是一絲酸澀心疼,:“紅姑,黃婆,扈四娘,嬌嬌,青兒,你們傷的重不重?趕緊吃藥包紮療傷吧!”


    顧墨塵猛然迴頭!


    :“你喊她紅姑?”


    :“對呀!我喊她紅姑。”鳳惜舞點了點頭,不明白顧墨塵為何這樣激動?


    顧墨塵心頭狂跳,冷峻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泛紅,深邃的眼眸裏都是火熱和急切,從懷裏掏出了那個青玉小瓷瓶,攤在掌心裏向前遞出,低沉渾厚的聲音帶著祈求,:“鳳惜舞,你到底認不認識這個裝金創藥的小青玉瓷瓶?”


    鳳惜舞默默的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認識,不記得這個小瓷瓶。但她,大概就是顧墨塵尋找的那個小丸子。


    顧墨塵眼眸中的失望漸漸堆積,……


    :“我認識這個青玉小瓷瓶。”紅姑邁步上前,從顧墨塵的手心裏拿起了那個青玉小瓷瓶,笑眼打量著顧墨塵,:“這是我的,瓷瓶裏麵裝的是主人親手調配的金創藥。惜舞六歲時,在神農架山穀裏曾救下一個被人追殺的小男孩兒,將他藏在一個山洞裏。她偷走了我這瓶金創藥給那個孩子療傷,還每日偷著給他送菜送飯吃。”


    顧墨塵喉頭滾動了一下,:“送的最多的菜,是一小碗兒紅燒肉。”


    紅姑笑著點了點頭,:“她那幾日總央求著我做紅燒肉吃,每次給她盛一小碗兒紅燒肉後,她就說要出去吃,卻是偷偷的端著給山洞裏那個孩子送去了。她還自以為做的機密,瞞著我和惠姑兩人不知道。”


    顧墨塵轉目看向鳳惜舞,素日裏冷峻的臉龐上都是柔情,深邃的雙眸中深情的淚花兒點點,喉頭發澀:“小丸子,我是你救下的那個紅燒肉哥哥,我找了你很多年了,你為何不肯承認?”


    鳳惜舞心虛的有點兒尷尬,眼神飄忽不肯看他,:“顧墨塵,我在伯爵府被人下了奇毒曾昏迷了七日,被華神醫救活了,腦子卻傷了。從前的許多事都記不得了,別說是小時候遇到的你,就連每日朝夕相處了九年的師尊,啞姑,紅姑她們,我都隻能有個模糊的記憶。”說著,愧疚的垂下了眼眸。


    紅姑臉上的笑意褪去,心疼的眼圈兒紅了,:“是的,聽啞姑講,她剛見到小時候最親近的啞姑時,眼神裏也是陌生的很,可能從前的人和事,都隻是有點兒模糊的記憶。”


    顧墨塵心頭如同被利刃剜了一下,疼的驟然緊縮,他邁步上前,伸開雙臂想擁抱住他的小丸子。看到鳳惜舞臉上愧疚尷尬的神色和躲避的視線,胳膊停頓在空中,默默的垂了下來,:“鳳惜舞,不管你能不能記得,能不能想起來,我都會記得,你就是我尋找了多年的小丸子,我就是你救下來的那個紅燒肉哥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會……”


    生怕他說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生隻能以身相許的情話來,鳳惜舞趕緊打斷了他的深情表白,抬眸看著他說道:“顧墨塵,我承認,我就是小丸子。那日你親自上門送泰和酒樓大廚精心製作的紅燒肉,說的那番話我當時沒印象。


    晚上睡夢裏,卻夢到在一個山洞裏,一個躺在草堆上右肋和肩頭有傷口的小哥哥,把一個油光光的紅花兒小瓷碗兒遞給我,鄭重其事的對我承諾“小丸子,紅燒肉哥哥長大了後,定會每日送你京城裏泰和酒樓大廚精心製作的一大海碗紅燒肉吃!”


    “小丸子,你想起來了!”顧墨塵激動的一把握住了鳳惜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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