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上,梁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下旨封賞了裴晏川,將他實職升任了神策軍指揮使,統領補上編製的一萬二千精銳騎兵。眾官員齊齊恭賀後,萬尚書手下的得力助手程侍郎又進言,替有功於大梁國的萬芊芊姑娘討封女封君的榮爵,梁帝毫未猶豫的欣然應允了,下旨封有功臣女萬芊芊為祁容鄉主的榮爵。


    裴晏川心裏被聖上封賞低了的鬱悶一掃而空,心花怒放的出班列替萬芊芊謝恩。連每一根眉毛都帶著喜氣,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伯爵府老夫人豪氣的大宴賓客為孫子裴晏川慶功。幾日裏,伯爵府上上下下人人都是喜氣洋洋,下人們高興的是二公子封爵升職,他們的月錢發了下來,還每人得了一兩銀子的紅包賞錢。


    伯爵府當家主母大夫人朱氏坐在桌旁扒拉了一通算盤,眉開眼笑的將盈餘記在了賬本上。布莊鋪子變賣了六千兩銀子,除了酒宴開銷,發完府裏主子下人們的月錢和賞錢,還盈餘了三千八百兩銀子。想想兒子得到的那筆一千兩黃金的重賞,還有未來的兒媳芊芊姑娘得到的那筆千兩黃金的重賞,朱氏笑得心花怒放。當即,就讓桃花和杏花拿了一千五百兩銀票,去當鋪將她的首飾贖迴來。


    人手裏有了錢底氣足腰杆壯,朱氏盤算著,她這個當家主母一向是節省著自己厚待了別人,也該添置幾件像樣的貴重首飾了。金子都是她生下的兒子晏川掙迴來的,老夫人不會再敲打著她這個當家主母,不許自私不許為自個身上花錢了吧?


    裴晏華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對著母親躬身一禮,:“母親,兒子給您來請安了。”


    朱氏見到這個也算是有出息的兒子,立刻笑得臉上的橫肉都綻放成了一朵花,:“晏華,最近功課學的怎樣,有沒有被宋大儒誇讚過?”


    裴晏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迴稟道:“迴稟母親,也沒有被宋大儒誇讚過幾次,就是有兩篇文章被他當眾宣讀,在眾多學生麵前點評誇讚了兩次。”


    朱氏眼神一亮,激動的胖臉泛著紅光,:“我兒真是優秀,做的文章都被宋大儒當成範文給學生們宣讀點評了,來年春闈,必會高中,說不定,還能高中個狀元郎,為裴家增光添彩啊!”


    裴晏華心虛的視線躲閃著飄忽不定,嘴裏訕訕的應付著,:“母親,兒子自當努力奮進,刻苦讀書,爭取金榜題名。”抬眼偷偷看過桌子上擺著的賬本和銀票,有些愧疚為難的說道:“母親,書院裏要求每個學生購買一套往年的考卷總集,宋大儒又讓名下的弟子們購買一套明麵春闈的預測題目答卷。您看?”


    :“買!”朱氏毫不猶豫的痛快的答應了,開口詢問:“需要多少銀子?”


    裴晏華頓時喜上眉梢,迴道:“母親,兩套試卷需要紋銀二百兩。”


    “這麽貴?書院缺錢花怎麽不去搶?”朱氏聽到價格,立刻急了眼。


    :“母親,您這是說的什麽話?”裴晏華一臉的不悅,頓了頓,又耐心的解釋道:“母親,您有所不知,這兩套試卷除了我們本書院的學生,外麵的學子就算是想花上千兩銀子,都買不到!”偷眼看了下一臉肉疼著氣憤的母親,又威脅了一句,:“此事關係到兒子的前程,您若是舍不得這二百兩銀子,明年春闈我若是又落榜了,您可別後悔。”


    兒子的前程重要,金榜題名高官得做後,多少銀子掙不迴來?朱氏咬了咬後槽牙,:“買!再昂貴的卷子,娘也舍得給你買。”……


    裴晏華揣著那張二百兩的銀票,喜形於色的走出了孝寧居,明日可以邀請幾位同窗去吃花酒了,還還他們這個月幾次熱情邀約款待過的情分。


    …………………


    裴晏川被鳳惜舞一招打敗之後,知恥而後勇,勵誌圖強,每日晨起苦練武功。


    一杆長槍在他手裏舞得虎虎生風,種在院牆邊的幾棵大樹本該是枝繁葉茂的欣欣向榮,此時,已經被多日的拳風,掌風,槍風摧殘的葉片全無,隻剩下麵目全非的枝丫在槍風摧殘下搖曳擺動。


    鳳惜舞在二門處止住了腳步,怕那淩厲的槍風傷到身後的丫鬟紫蘇和連翹。


    裴晏川眼角餘光掃到了鳳惜舞的身影,羞惱憋屈窩火齊齊湧上心頭,一杆大槍舞得更是氣勢驚人,槍頭帶起的氣流聲殺氣淩厲的瘮人。


    鳳惜舞觀摩了一會兒,真心實意的拊掌稱讚道:“好!裴將軍不愧是勇冠三軍的猛將,這套槍法使得出神入化,氣勢如虹,對敵時當是所向披靡!”


    裴晏川聽到她的誇讚,刺耳紮心的瞬間收招,內力收的太猛迴擊自身,氣血逆流再加上羞惱難當的窩火,一口鮮血翻滾著差點兒沒噴出來!


    鳳惜舞好心提醒,:“裴將軍,你這內力運用不當時可是容易傷了自身的,要是每日這樣帶著怨氣練功,早晚會走火入魔的。”


    裴晏川勉強壓製下去的那口鮮血又猛烈的翻湧上來,手持長槍站在那裏,一張俊臉紅了白,白了紅,緊咬著牙關不敢開口迴懟。


    裴晏川收了槍勢後,寬敞的院子裏漸漸風平浪靜,鳳惜舞迴首看了看兩個躲在她身後的丫鬟,勾起的唇角笑意狡黠,:“槍風平息,傷不到你們了,走吧!”


    紫蘇和連翹心裏偷著笑,跟在小姐身後穿過院子往角門處走。


    逆流的氣息已調理順暢的裴晏川,手中長槍伸出,攔住了鳳惜舞的腳步,俊臉上帶著慍怒,:“一個婦道人家每日往外跑,丟盡了伯爵府的名聲和體麵,今日,不許出府!”


    鳳惜舞停住腳步,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既然裴將軍嫌棄我丟了伯爵府的名聲和體麵,那就給我一張和離書,鳳惜舞不是裴家的人,再如何丟臉也丟不了伯爵府的臉麵了。”


    和離書,和離書!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整日被妻子追著討要一張和離書,簡直是奇恥大辱!裴晏川惱羞成怒,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和離書你休想!”


    鳳惜舞收斂了笑意,神色一冷,雙眸盯著裴晏川的雙眸,:“和離書不給的話,那就把八萬多兩銀子的欠賬還給我。”


    裴晏川視線躲閃著,強烈的自尊心被刺激的骨氣和傲氣支撐著腰杆,憤然轉身往裏院書房走去,甩下了一句,:“你等著,我去給你取金子。”


    主仆三人等在原地,紫蘇快意的悄聲一句,:“小姐,扔出去的銀子要迴本了,裴晏川可是被聖上賞賜了千兩黃金的!”


    果然,裴晏川怒容滿麵的搬著一個朱漆大木箱子迴來了,來到鳳惜舞麵前,將箱子放在地上,伸手擰開了朱漆木箱上的鎖頭,掀開了箱蓋,:“一千兩黃金,抵一萬銀子的賬,剩下的七萬兩欠債,我會想辦法早點兒還給你!”


    一排排金錠在晨光下金光閃閃,耀眼奪目的能亮瞎了人眼。鳳惜舞笑眼眯眯的欣賞著黃金帶給人的視覺快感,稱讚了一句:“伯爵府裏還是裴將軍有誌氣,有骨氣,有傲氣,有自尊心,不肯做賴賬的無賴漢。”


    稱讚完有骨氣肯還債的債務人後,又把視線從金光閃閃的金錠上移到了裴晏川的俊臉上,“裴將軍,你肯還債令人欣慰,但債務償還也得有個期限吧?本來老夫人說過會將八萬多兩銀子連本帶利的還給我的,這利息算起來……就算兩萬兩吧!若是裴將軍一月內能還清剩餘的七萬多兩本金,利息我就給你免了。若是裴將軍一月內還不上欠債,就請裴將軍給我一張和離書抵了兩萬兩銀子的利息。”


    裴晏川氣的腦子裏嗡嗡作響,嘴巴張了幾張,卻找不出有理有據的言詞來懟迴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裴晏川又不是個賴賬不還的無賴,可你鳳惜舞也太咄咄逼人了吧?一張俊臉漲紅,卻隻能氣的轉身而去。


    紫蘇和丁香笑得眉飛色舞,蹲下去想將那滿滿一箱子金錠抬迴錦瀾苑,試了試,抬不動。


    :“你們身體也太柔弱了些,往後需要適當的體能訓練才行。”鳳惜舞嘴裏抱怨了一句,彎腰抱起了朱漆木箱,輕鬆自如,笑得唇角彎起,:“先把金子放迴錦瀾苑,咱們再出府去千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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