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副威壓強大震懾力十足的三堂會審的架勢下,鳳惜舞神態自若,美眸淡淡的掃視了眾人一圈兒,心裏暗讚了一聲:裴家的遺傳基因還真是夠強大的!


    老夫人顴骨高聳,眉毛短眼睛小,生下的女兒裴靜雲比她還要醜上數倍,她娘家的侄孫女秦氏也是高顴骨小眼睛,遺傳了秦家的基因。大夫人朱氏眉眼倒是不差,卻身材臃腫一臉橫肉。但這裴家的男人,年長的相貌堂堂,年輕的英俊貌美,都沒有被秦家和朱家的遺傳基因帶偏到溝裏去。看來,旁姓基因也隻能勉強的遺傳到裴家女兒身上,卻絲毫影響不到裴家男人基因裏的好相貌。


    犯了醫生職業病的鳳惜舞腦子裏想著裴家遺傳基因的強大,儀態端莊優雅的對著老夫人斂衽一禮。:“惜舞給老夫人問安。”


    從見到鳳惜舞一身月白色衣裙進屋時,老夫人就是一陣堵心!這個小賤人成婚第二日就一身月白色孝衣為父兄戴孝,三年裏都是素色衣裙在人眼前晃蕩。被敲打的最近半年好不容易衣裙顏色有了喜慶些的豔麗,今日竟然又是一身孝衣般月白色的衣裙來了福壽堂,真是晦氣!


    :“不是跟你說過嗎,來福壽堂時要穿顏色喜慶些的衣裙,你這是又給我添晦氣來了?”老夫人手裏轉動的佛珠停下,聲音嚴厲裏帶著惱怒。


    鳳惜舞直起身來,臉上掛著淡淡淺笑,眸子裏卻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老夫人,這幾日我在城西山莊為父親兄長設的祠堂裏誦經祈福,超度父兄亡魂,自然就穿的素淡了些。老夫人您不用忌諱,封建迷信要不得,您老人家的福壽雙全自有佛祖保佑,和晚輩的衣服顏色沒有關係。”


    老夫人被噎得差點兒背過氣去,這,這個小賤人真是越來越目無尊長,猖狂無忌了!


    :“大膽!”身為一家之主的裴尚開口怒喝了一聲,“知道今日將裴家人全部召集過來,叫你來所為何事嗎?”


    鳳惜舞這才屈膝一禮拜見公婆,直起身來後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樣,神色有些委屈:“惜舞不知今日所議何事?但要還是讓我掏銀子補貼家用的話,我手裏是真的沒銀子了。不是惜舞吝嗇自私舍不得出錢,是真的被掏光了家當。這三年裏豐厚的嫁妝都貼補了伯爵府的家用,總共八萬多兩,一筆一筆的賬目楊嬤嬤都記著呢,如今,我手裏隻剩下了幾百兩銀子,趙管家斷了錦瀾苑的食材供應,這幾百兩銀子我要留著填飽錦瀾苑主仆幾人的肚子,實在是不能再孝敬奉獻出來。此事,還請公爹明鑒。”


    裴尚被懟的張口結舌,羞惱難當卻又挑不出話裏的毛病來,不知怎樣答對了。


    朱氏臉上橫肉抖了幾抖,憤憤的開了口,:“鳳惜舞!你這幾年為家用掏出的那些銀子,竟然還讓楊嬤嬤一筆一筆的記著賬,你是想有朝一日討賬不成?”


    鳳惜舞展顏一笑,:“對呀!老夫人和婆母您每次向我討要銀子使的時候,不都是說過,家裏銀錢暫時周轉不開,借用一下,將來必不會虧待我麽?我還等著哪天伯爵府飛黃騰達時,連本帶利息的還給我呢!”


    “你!你!……”朱氏氣的手發抖,指著鳳惜舞卻又無言以對。


    裴家人除了二房幾人麵有愧色,其他人不僅不羞愧,隻有惱怒和憤恨,身為裴家媳婦,為家裏花了的銀子還要討賬要迴去,還要連本帶利息?鳳惜舞你怎麽這麽自私無恥!


    屋子裏進入靜默狀態,裴家人都強壓著怒火洶湧,絞盡腦汁搜腸刮肚的想著用何言詞既不失了裴家體麵,又能把鳳惜舞自私無恥的要求懟迴去?


    裴晏華偷眼看向鳳惜舞,心底的那股淫邪雜念又在蠢蠢欲動。這個進門後就獨守空房三年的二嫂,容貌身段兒比秦樓楚館裏那些花魁長的還要好,清冷出塵的氣質,更是勾人魂魄,也不知道,每夜獨守空房的美人兒,會不會在床上輾轉難眠的孤單寂寞?


    :“鳳惜舞!”老夫人突然的一聲厲喝,嚇得裴晏華打了個哆嗦,趕緊收起那份不該起的心思,神色一肅,坐的端正。


    “你擅自出府在外麵留宿了七日,身為裴家媳婦,你致裴家家規何在,致伯爵府的名譽和體麵何存?”老奸巨猾的老夫人轉移了話題,重迴審訊犯罪之人的氛圍。


    裴家人頓時一個個直起了腰板兒,目光冷厲的盯著鳳惜舞,個個宛如鐵麵判官。


    龐氏見婆婆身軀扭動了一下,又要忍不住替鳳惜舞說話,嚇得趕緊偷偷的揪她的衣襟,不讓婆母惹禍上身。


    裴靜雲抓住時機獻孝心為老娘助威站台,厲聲怒斥:“鳳惜舞!你不守婦道擅自出府在外留宿多日,不知在外麵幹了什麽不要臉的醜事,給裴家蒙羞給伯爵府門楣摸黑,等晏川迴來後,定讓他休了你!”


    無恥之人還真是厚顏無恥啊!拿著兩副標尺嚴格衡量別人再寬鬆的衡量自己,還底氣十足?鳳惜舞忍不住失笑,:“二姑母,惜舞記得,你好像是因為耐不住寂寞,和趙家一個管事苟合私通,才被趙家休了的吧?你不守婦道,也不能心思陰暗的以己度人呀!”看著裴靜雲的反應,這可是連翹在外麵走動時親耳聽到的緋聞,十有八九差不了。


    :你!你!你放屁!”被揭了短處的裴靜雲,羞惱難當也有點兒心虛,罵了一句卻不敢再和鳳惜舞就此事爭辯吵鬧,隻在心裏委屈又理直氣壯的為自己爭辯,:要不是趙禮泉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翻臉無情,就因我和她娘吵罵了幾句,每晚就往那兩個小浪貨屋裏鑽,再不肯進我屋裏,害的我獨守空房一年多孤單寂寞,我怎會和管事苟合私通?都是趙家人的錯!事發之後不遮著蓋著彼此留些顏麵,竟然一紙休書扔給了我。


    鳳惜舞這個小賤人竟然當眾揭二女兒的醜,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老臉通紅:“小賤人你休要捕風捉影的亂嚼舌根!趙家無情無義的休了靜雲,但休書上也隻有不敬公婆的汙蔑之言。你身為晚輩汙言穢語羞辱長輩,該當何罪?!”


    鳳惜舞心中鄙夷不屑的冷笑,楊嬤嬤說過,裴靜雲出事時她才成婚不久,老夫人從她手裏一次就討要去兩萬兩銀票,大概就是為了擺平寶貝女兒的醜事,趙家人得了實惠維護了顏麵,才將休書上的內容改成了不敬公婆的吧?要不然,蠻橫霸道的老夫人怎肯老老實實的接受了女兒被休迴家的事?


    這件事,趙家的下人偷偷傳出了隻言片語,在京城曾掀起了一波流言蜚語,裴家人都有所耳聞,個個羞惱的滿麵漲紅。既恨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的裴靜雲給娘家門楣抹黑,又恨護犢子的老夫人花費巨資平息醜事對二女兒的偏袒維護,更恨口中無德的鳳惜舞將醜事當眾抖摟了出來,令裴家人顏麵掃盡!


    將老夫人努力維護的虛偽顏麵和體麵扒下了一層又一層,鳳惜舞心裏痛快。看你們個個惱羞成怒的臉漲紅成了豬肝色,恨死了我又武力值欠佳奈何不了本小姐的憋屈模樣,真解氣!


    笑意盈盈的掃視了眾人一圈兒,鳳惜舞忽然屈膝一禮,開口請罪:“老夫人,惜舞不該聽風就是雨的將二姑母的事宣講於口,都是被二姑母以己度人的汙言詆毀氣昏了頭,還請老夫人恕罪。”軟聲軟語的示弱請罪裏也夾著鋒利的刀片,老夫人是有怒有氣也得硬憋著,心肝肺都憋屈的脹痛,怕是會憋出內傷來了。


    直起身來,鳳惜舞雙手交叉搭在小腹前,螓首微垂,依然是溫順嫻靜的模樣,語氣輕柔不急不緩的解釋道:“當初聞聽家父家兄身亡的噩耗後,惜舞悲痛欲絕。老夫人嫌晦氣不許我在伯爵府為父兄燒紙祭奠,身為人女怎能不孝?我隻好在陪嫁的城西山莊上為父兄立了牌位,要祭奠父兄亡靈隻好出府去城西山莊,這也是當初老夫人允了的。


    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父兄因蒙冤未申而亡靈不安,過兩日,我還要出府去城西山莊上小住幾日,為父兄亡靈誦經超度,出府時就不來請示老夫人恩準了。”


    頓了頓,抬眸看了眼老夫人的反應,那份氣的要死又無言以對憋屈的難受模樣,鳳惜舞心裏滿意,又垂下眼簾繼續說道:“對了!錦瀾苑挨著的那兩個空院子,我表姑要借用一下,她不放心我這個親人孤女,會時不時的來伯爵府小住幾日。表姑喜歡清靜,往後,那兩個院子伯爵府的下人就不要過去打掃了。表姑說了,膽敢邁進那兩座院門一步者,邁的哪條腿斬下哪條腿。”


    鳳惜舞臉上掛著淡淡淺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辣的話來,卻沒有半點兒的違和感。


    裴家眾人都給氣懵逼了!世上還有如此霸道蠻橫,無理至極的人?那個女魔頭這是要憑借著一身高強的武功,騎在裴家人頭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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