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 風雨交加 心情 一聲歎息


    烽火連天天水城,


    敵出奇兵攻武都。


    兵分兩路圍殲之,


    大建烽燧做防守。


    我領著親兵營一路向北迴到了天水城。吳淩和楊政像是約好了一般一同過來求見。


    現在天水城的空置的安撫使衙門已經算是被我征用了,但是因為我住不習慣,所以還是和天水軍一樣在天水的軍營裏住了下來。


    楊政和吳淩把我請到了天水城裏有名的酒樓,兩軍還在對峙。我方將領還有閑心來酒樓吃飯,看來西夏的軍隊給他們的壓力的確不大。


    一壇子酒喝完後,我和這兩位的距離也拉近了很多。加上我在潼川府路、成都府路打的那兩仗或多或少讓這兩個一直在邊境的將軍對我有了好感。


    “王爺,卑職之前以為利州兩路的軍隊整合就是一個花架子,沒想到這麽一整戰力提升了很多。現在西夏的這種進攻我們都感受不到壓力了,聽說王爺在潼川府路和成都府路也都整合了軍隊。這樣看來大宋朝西邊的這四路已經是穩如泰山了啊。”吳淩有些興奮的大聲說著。


    “死戰武寧寨,堅守成都府。王爺這兩仗把我大宋朝的軍威給徹底的打出來了。看來用不了多久西夏那邊的求和使者就要來了。”楊政夾起了一塊肉放進嘴裏大口的嚼了起來。


    “西夏這次南下主要還是配合金國,隻要金國不撤軍,西夏就會一直和我們這麽耗著。隻要還在打仗,我們就不能掉以輕心啊。再嚴密的防守也會有漏洞的。我對利州西路的情況不了解,隻是從古書中得知來天水的路還是很那麽幾條的,我們應該做不到麵麵俱到吧。”我放下酒碗看向兩人。


    楊政和吳淩對視了一眼後,楊政開口說話了“王爺說的是。要打天水,對麵就隻能做城外的那條官道,我軍要守住天水其實也不擔心敵人正麵的進攻,如果在正麵被西夏人打敗了那說明是我楊政無能。”


    楊政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道“我們最大的隱患是在武都。這是天水,這是武都。”


    楊政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桌子上盤子,我一眼就知道這是想給我擺上一個簡易的沙盤。


    “武都在天水的西南方五十裏。兩城互為犄角,按理來說也算是能相互照應。”楊政擺弄好了後還特意看了看我。


    “但是,武都的西北方向我大宋不是與吐蕃交界就是與西夏交界。而且流經武都的白龍江上遊都被這兩國控製。王爺您看。”楊政用手沾上了酒水在桌子上畫出了白龍江的流向。


    “再加上西和州與武都之間多為河穀平原,南北相距也就不到兩百裏。如果一支精銳騎兵從西夏境內要突襲武都,一天便可達到。”楊政拿起筷子比劃了起來。


    “那為什麽西夏一直都沒有動作呢?”我好奇的問。


    “卑職認為原因有二:一是西夏不願意拿精銳騎兵來做賭注,畢竟一旦進來了,很有可能被我們吃掉。二是西和州沿路並不富庶,搶不到值錢的東西。”楊政說完後這才又坐了下來。


    “所以,楊將軍是想說,一旦在西和州或者武都發現敵人的攻擊,那就說明西夏另有所圖?”我疑惑的問道。


    “王爺英明。卑職等就是擔心如此,所以王爺剛迴利州,我們就前來叨擾了。”吳淩在一旁說道。


    “這是國事,沒有什麽叨擾不叨擾的。”我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


    “所以,兩位有何高見?”我把問題給拋了迴去,因為短時間內我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這兩人今天一同前來,就肯定是有備而來了。


    “卑職兩人共同商議後一致認為需要辦兩件事。”吳淩似乎是看到了希望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件事就是在西和州和武都的西麵設立烽燧和加設驛站,烽燧每隔十裏一處,加設的驛站就布置在官道交匯之處。這樣烽燧台既能放煙示警,也能快馬傳信。”吳淩說著說著人都站起來了。


    “另一件事就是,武都和西和州分別訓練一支人數不下一千的重裝步卒。一旦出現敵情可及時作出發現,小股敵軍則可相機殲滅之,大股敵軍則可阻滯其前行,為天水、大安兩軍創造有利的戰機。”楊政也興奮的說了起來。


    這兩位還真是敢開口啊,每隔十裏建一個烽燧。如果隻是單純的放煙示警那就沒必要加驛站了,加驛站就是說明要隨時和後方保持聯係。


    那就說明烽燧還要兼顧小型城堡的功能,最起碼不能讓人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光這一點那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白銀啊。


    而在武都和西和州在原有城防軍的基礎上追加各一支重裝千人隊。我的親兵營花了多少錢我是清楚的,嚴格來說在防具上也都稱不上重裝。


    “兩位可知要做這兩件事需要多少銀兩?”我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我的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楊政和吳淩頭上一般,原本有些興奮的兩人都蔫了。


    “朝廷裏的人在有些事情沒有發生的情況下,永遠不會同意這樣的方案。但是兩位剛才說的,的確有可能發生,而且發生後的後果難以預料。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沒有否定,是因為我知道他們的設想很有可能變成現實,而當那個現實出現時,沒有人能控製住局麵,更多的是聽天由命。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我就被聚兵鼓給弄醒了。穿上甲胄後俞家兵進帳稟報“王爺,西夏軍攻城了。”


    天水城的城頭上士兵們各個都在嚴陣以待,我看向西夏國的軍隊。這個陣勢有點一戰定勝負的意思啊。


    “張浚那邊有什麽軍報沒有?還有派人去找吳其平讓他速速帶兵來天水。”我轉頭朝著俞家兵說道。


    “王爺,張相那邊至今沒有軍報送來利州。”俞家兵躬身迴道,我揮了揮手示意讓他派人去給吳其平送信去了。


    “王爺,西夏很少有這種陣仗的攻城,卑職擔心。。。。。。”楊政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麽,我也擔心武都方向真的出現敵軍。


    “吳淩迴大安軍了嗎?”我問道。


    “吳將軍,昨晚就迴大安軍了。”楊政迴道。


    砰~砰~砰~投石車拋來的石塊已經有不少砸在了天水城的城牆上了。天水城的城牆都是磚石壘砌來的,我不用去擔心會被砸出個口子。


    但是對麵的石頭似乎是不要錢一樣,連續朝著我們這邊扔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光被石頭砸死的人已經都不下一百了,就不用說那些砸向城內的石塊。


    天水城內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所以隻能被動挨打。可是對麵的西夏軍隊扔過來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


    我看向楊政“快派人去西和州和武都去看看。如果這架勢你都沒見過,那就說明西夏那邊這次準備的太充分了,不像是單純的配合金國南下。”


    楊政朝我一抱拳立馬就跑下城樓去安排了。


    嗖~嗖~嗖~現在是箭雨了,我看向敵軍,果然步兵也壓了上來。


    “弓箭手準備。”我起身大喊道。


    剛才還躲在垛口的弓箭手都起身麵向敵軍拉滿了弓弦。


    “放”我一聲令下,我軍的反擊開始了。


    弓箭互射雙方各有傷亡,但是在敵軍投石車和箭雨的相互配合下,我軍始終是被壓製著。


    終於箭雨停了,投石車也停了。步兵開始攻城了。


    “桐油瓶~扔”我身後傳來楊政的聲音。


    士兵們聽後紛紛把垛口裏儲存的桐油木桶和陶罐扔下城頭。


    “火把~扔。”楊政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時我才看到楊政已經迴到了他的指揮崗位上。


    隨著一支支火把扔下城頭,被點燃的桐油直接燒了起來,有一些木桶還發生了爆炸。


    攻城的西夏國士兵在城下的火海中哀嚎,離我隻有不到三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台攻城雲車,也被大火給燒塌了。


    為數不多的衝上城樓的西夏士兵也因為沒有了後續的支援,紛紛被我軍剿殺。


    “報~王爺,楊將軍。武都急報,武都城西北三十裏出現西夏兵馬一萬人。武都城告急。”一個小校來報。


    “王爺,現在天水需要武都的後勤支援啊。武都不能有事。要派人去救啊,他們隻有一千人的城防軍。”楊政也跑了過來。


    “吳其平到哪裏了?”我轉頭朝著俞家兵喊著。


    “已經出發了,最快還要三天才能到武都。”俞家兵給的消息不怎麽好。


    “楊政,天水你來守。我帶親兵去武都救急,你派人傳信給吳淩,讓他派一支騎兵馳援武都。和吳其平的部隊南北夾擊武都之敵。”我下完令後便帶著俞家兵從南門出城,直奔武都去了。


    好在,出現在武都的敵軍並不急著攻城,我軍也進駐了武都。敵人不攻城,像一顆釘子一樣鍥在武都和天水之間,讓天水的物資得不到補充,看來西夏國的統兵將領不是吃幹飯啊。


    而我隻能是來的第一個晚上一邊領著親兵營夜襲,一邊讓運輸隊趁著夜色給天水輸送物資。


    一晚上下來,我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這一次是最後一次給天水城補給了。敵軍已經知道了我的意圖,天水和武都之間已經有數支西夏國騎兵隊在日夜不停的遊弋了。


    好在吳其平和吳淩派來的援軍在三日後同時到達,大安軍一路壓上,吳其平截斷了敵軍的後路。這次把這一萬敵軍徹底的殲滅,隻是我們這邊的損失也相當的慘。


    清點下來後,吳其平的四千騎兵不到兩千了,我的親兵營也不足四百人了。


    好在拔掉了這個釘子,但是在武都西邊設置烽燧的事情已經是刻不容緩了。


    在我和吳其平的聯名上書被宋孝宗批複同意後,天水那邊我也就完全交給了楊政,自己則和吳其平一起在武都大建烽燧。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同意在武都和西和州設置重裝步兵。也是,都讓你建烽燧了,哪還有銀子給你多養那麽精銳的兵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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