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 陰風嗖嗖的 心情 冰冰涼涼的


    密使來報金使到,


    三國對坐沙盤上。


    吹起牛逼我怕誰,


    挑撥離間最在行。


    迴到驛館後我便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明天我就能上殿麵見李仁孝了;壞消息是我們出使西夏的消息早就被金國獲得了,現在金國的使團也住到了同一個驛館,金國的正使是以前東京汴梁留守的杜充。


    這個杜充我還是有所耳聞的,宋高宗重新立國後,他便由滄州知府改任了東京留守,相當於是整個東京軍政一把抓。


    而就在他出任東京留守的第二天就選擇了叛國投降,汴梁城再次城門大開迎金兵入城。


    他的投降最終讓金兵不費吹灰之力便渡過黃河南下,而那個時候正是我帶著宋高宗南下逃難的時候。


    看來這次金國使團似乎不是單純的來說服西夏不要聯宋的啊。


    翌日一大早,我和吳表臣便跟著西夏國的官員一同進宮去見李仁孝了,當然那位杜充也與我們同行。


    “久聞戴國公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宋朝也是腐朽不堪了,連強盜也能做國公了,可惜啊,可歎啊。”杜充這家夥的話打破了我們這支進攻隊伍的平靜。


    吳表臣剛想痛斥這個賣國賊一番卻被我拉住。


    “我們是使團,不是街邊的混混。他們不懂禮義廉恥,我們懂。”我的話暫時的壓住了吳表臣的火氣。


    但是杜充那個家夥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打住,還準備繼續朝我輸出。我也沒再慣著他了,一拳下去就砸中了他的眼眶。


    我行事一向怪異不按常理出牌,就連宋高宗都猜不準我的小心思,何況一個杜充。金兵見自己的正使被打了立馬拔刀上前,而我直接無視金兵的刀劍繼續給了杜充一拳砸在他另一個眼眶上。


    打完後我拍了拍手看著朝我拔刀的金兵說道“聽說過背嵬軍嗎?就是打敗了你們鐵浮圖的那支軍隊。我身後的護衛可都是背嵬軍。”


    我話音剛落,那些金兵就開始慢慢的開始往後挪了。


    我見好就收,朝著西夏的官員說道“還請帶路”。


    吳表臣默默地湊了過來低聲問道“要是背嵬軍唬不住他們怎麽辦?”


    “怎麽辦?開打唄。難道等著被砍啊。”我瞥了一眼吳表臣大搖大擺的走了。


    西夏的大殿之上,杜充頂著兩個我送他的黑眼圈率先向李仁孝發難。


    “西夏是我大金的附屬國,沒有邦交之權。陛下怎可擅自接見宋國使者?”杜充的盛氣淩人完全是因為狗仗人勢。


    西夏的丞相朝著杜充走了一步說道“我大夏年年進貢金國的財貨都未曾拖欠,屬國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宋使來訪我們也隻是例行接待,無有不妥。”


    “宋使此來意欲何為啊?”西夏的丞相轉身看向我說道。


    我清了清喉嚨大聲的說道“聯夏抗金。”


    我此話一出大殿內頓時喧鬧起來了,杜充陰笑著看著我很明顯他認為我犯了一個大錯;西夏的丞相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這話讓西夏左右為難;隻有李仁孝坐在龍椅上麵帶微笑,一副看熱鬧的神態。


    “宋使要聯夏抗金,陛下何意?”杜充立馬逼問李仁孝,想用金國的威勢逼著李仁孝現場表態。


    “金使無禮。我王自有決斷。”西夏的丞相擋在杜充身前,生怕這位金使做出什麽傷害他們皇上的動作。


    “好,既然西夏已經決定聯合宋朝。那我也不再多言。告辭。”杜充這逼宮的水平還是有的。


    我可不想還沒說話事情就辦砸了,我用手抓住杜充的肩膀說道“金使莫急。人家大夏的皇帝陛下還沒說話呢?你這麽急著給人家扣帽子是想金夏兩國開戰嗎?我都看不下去了。”


    “怎麽,在西夏的大殿之上,戴國公你還想放肆不成?”杜充這是怕我打他啊。


    我鬆開手慢慢的說道“大夏國是攻打金國還是攻打宋國,不在於你我大殿之爭。我在於戰場之形勢,這都看不懂,你還當個屁的使者啊。”


    “哈哈哈哈,戴國公是個爽利人。一語中的啊。”李仁孝終於開口了。


    杜充見李仁孝也開口轉身便朝著李仁孝說道“兩國現未開戰,何來的戰場形勢?戴國公這是要拖延時日吧,你是擔心我金夏兩國共同南下,你大宋有滅國之危吧。”


    “你們一起來,滅不滅國尚未可知。要不試一試?”我一臉鄙夷的看向杜充。


    “如何試?”杜充滿不在乎的說道。


    “沙盤演兵。”我不慌不忙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好,明日沙盤演兵。”李仁孝說完便起身走了。


    迴到驛館吳表臣問我“國公爺,在下知道您有領兵的經驗,但是據在下所知,您沒真的指揮過一場大戰啊。明日可有把握?”


    “表臣,我告訴你沙盤演兵最重要的什麽。”我看向吳表臣微微一笑說道“最重要的是會吹牛逼。”


    我沒有跟吳表臣繼續問的機會,便迴房了,我知道吳表臣會把我今天的行為全部都記錄下來反饋給朝廷和吳家,但是我無所謂。


    第二天,在大夏國皇宮裏的校武場上已經擺好了沙盤,三方核對完兵力後便開始了沙盤演兵。


    杜充率先發難說道“我金國西夏兵分三路南下。西夏一路精兵八萬攻利州西路;金國主力十萬過黃河加上鐵浮圖直逼商州;楚州金國主力八萬與偽軍二十萬下兩淮直逼臨安。”


    我看了看杜充要得意洋洋的表情,內心已經笑開了花。這家夥就是個白癡,這種進軍路線毫無新意,或者說正合我意。


    我不慌不忙的說“利州西路駐軍二十萬,且多為險要關隘。就當我宋軍是二十萬頭豬,大夏的八萬精兵也過不了武關吧。再說你們楚州一路,讓你屯兵兩淮,你的二十八萬大軍在長江和淮河之間,韓世忠的定國軍隨時可以渡過長江擾亂你的防線,臨安附近的禁軍就有三十萬,十萬駐守臨安,分出十萬騎兵出京西南路直插你這二十八萬大軍的後方斷你的糧草補給,剩下十萬禁軍伺機北渡。對了,還有無為軍十萬可以隨時調動。”


    我還沒有說完杜充的臉就已經黑了,雖說他也懂兵,但是這把對他來說是死局。


    “最後你們的十萬金兵和一萬鐵浮圖,我先不說你們鐵浮圖還能不能湊出五千,我就當你有一萬。我大大方方的放你入商州,嶽飛的嶽家軍五萬與他節製的鎮寧軍與崇信軍各十萬,一共二十五萬人馬防守商州以南至蔡州一線。還是騎兵攻你糧道,你金兵隨身所帶之糧隻夠三日之用,我主動撤出商州帶走百姓與錢糧,一座無糧的空城你能守多久?”我說完後看了一眼杜充,他慌了。我再看了一眼李仁孝,他在沉思,看來有戲。


    杜充大怒說道“那我商州這路兵馬可以強攻,我大金士兵戰無不勝,擊潰你們的防線後,便可直下京西南路了。”


    “戰無不勝?上次我們十五萬收複商州之時,你們就是十萬金兵和一萬鐵浮圖。這次我們是二十五萬打你們一十一萬,你覺得你們還能戰無不勝嗎?好,就是你這一十一萬全殲了我這二十五萬。你這十一萬還能有多少人,京西南路我也給你,我在江南西路掉臨江、南安兩軍,再從荊湖北路掉漢陽軍,一共三十萬。你的主力還能有多少?”我朝著杜充走了過去把他逼退了好幾步。


    “你這是紙上談兵,不足信。”杜充大喊道。


    我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了。“朝堂伐謀你金國都輸了,哪來的戰場之勝。你當真還以為現在的宋朝和靖康之難時一樣嗎?你們這些軟骨頭都不在了,剩下的人骨頭硬的很。”我繼續朝著杜充逼去。


    “對了,順便不怕告訴你。你們那一萬鐵浮圖現在不足五千了。我執掌樞密院多年,早就在你們金國朝堂埋好棋子了。迴去好好查一查吧。”我一把推開杜充,轉身看向李仁孝。


    “戴國公真是當世之英雄啊。”李仁孝依舊微笑的看著我。


    “英雄可不是我。我朝嶽飛、韓世忠才是真英雄。這等狗豬在我朝的英雄麵前隻是徒增笑柄。”我朝著李仁孝行了一個禮。


    “邦交乃是國之大事,兩位先迴。容我等君臣商議。”李仁孝還是一如既往的說完就走。


    迴到驛站,吳表臣問道“國公爺這沙盤演兵真是振奮人心。隻是真打起來會如此嗎?”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那國公爺怎麽說的那麽肯定?”吳表臣更加不理解了。


    “表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沙盤演兵最重要的是什麽嗎?吹牛逼。”我說完後便看到一臉失落的杜充也走進了驛館。


    “國公爺大才。”吳表臣笑著說道。


    迴屋後我告訴吳表臣,這次西夏與我暗中結盟之事已經不可能了,但是隻要金兵南下我軍取勝,那宋夏聯合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吳表臣知道我說這話的用意,當夜便上書高宗。這次朝廷迴信也是很快,不到十天就迴信,讓我們適當的時候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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