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智有看著他,微笑不語。


    “舍不得,動心了。”吳敬中冷笑指了指他。


    “老師。


    “怎麽可能,女人皮相而已,玩幾天也就膩了。


    “錢和您才是我唯一的倚仗。


    “哪頭輕,哪頭重,我分得清。”


    洪智有淡笑迴答。


    見吳敬中眼神頗是耐人尋味,他又苦笑:


    “當然。


    “學生也不怕您責怪。


    “處了這麽久,要說一點不心疼,不難受那是假的。”


    吳敬中神色瞬間柔和,微笑點頭:


    “嗯。


    “人就得有點人味兒,心疼、難受那就對了。


    “風月不過雲煙。


    “時間會證明你今日的明智。”


    “是,站長。”洪智有恭敬道。


    “‘學生’挑好了嗎?


    “不能從站裏出,這些人跟馬奎、陸橋山多少有勾連。


    “一旦爆出去,很麻煩。”


    吳敬中又問道。


    “讓林添辦吧,他是燕子李三的徒弟,手腳快。”洪智有道。


    “林添是誰?”吳敬中問。


    “就是上次杜心武保的那小子,現在水屯監獄蹲著呢。


    “放他出來透透氣。


    “這種人嫉惡如仇,給點錢,迴頭減點刑期,保管幹利索了。”


    洪智有道。


    “嗯。


    “記得,收了錢再辦事。


    “把嘴張大了,能吃多少就多少。”


    吳敬中凜然吩咐。


    “老師,榨錢還得讓餘主任出馬。


    “他宰人比我有經驗。


    “而且是戴老板點過名的少校軍官,殺過李海豐,跟那幫人要錢鎮得住場子,好殺價。”


    洪智有低聲道。


    眼下左藍剛來,情報又泄露了。


    餘則成正處在被高度懷疑的危險境地。


    洪智有順手保他一手。


    再者,知道到的人越多,自己越安全。


    老吳日後要翻臉,也有個見證人。


    “讓餘……”


    吳敬中沉思了起來。


    泄密一事,讓他對餘則成起了疑,真不想用這個人。


    不過,眼下撈錢第一。


    像田旅長、彭主任這些大肥魚,多咬他們一嘴,撕下來的肉都是難以估量的。


    半疑半用吧。


    “行,你去把則成叫進來。”吳敬中吩咐。


    洪智有領命。


    到了餘則成辦公室,老餘正閉目養神。


    “老餘,老餘?”


    喊了兩聲,餘則成一激靈睜開眼:


    “老弟,站長的火消了嗎?”


    “消了。


    “讓你去,來買賣了。”洪智有擺頭笑道。


    買賣?


    餘則成會意,握住洪智有的手感激道:


    “智有,伱真是我的及時雨。”


    洪智有一把拍開他,嫌棄道:


    “少在這肉麻了。


    “敲出來的迴扣,我要一半。”


    “你六我四。”餘則成笑道。


    “這還差不多,去吧。”洪智有點頭。


    離開機要室。


    他迴辦公室取了兩根金條,直奔情報處。


    陸橋山正喝咖啡。


    “陸處長!”洪智有敲了敲門。


    “進來。


    “咖啡都快放涼了。


    “關門。”


    陸橋山笑道。


    帶上門,洪智有坐了下來。


    “老弟,說吧,找我啥事。”陸橋山笑盈盈問道。


    “上次丁院長外甥的事。


    “錢得給你。”


    洪智有掏出金條遞了過去。


    “老弟,把你山哥當啥人了。


    “就是個科員,招誰不是招?


    “自家兄弟,跟我還客氣上了。”


    陸橋山強忍著沒伸手,裝作不高興道。


    “陸處……”


    “沒外人,叫山哥。”


    洪智有點頭接著道:“山哥。


    “您兒子還沒結婚吧,現在娶媳婦,門檻低了你瞧不上。


    “有點門檻的,車、房、彩禮、排場哪哪不要錢?


    “知道您日子也吃緊,收了吧。”


    說著,他強行塞進了陸橋山的西服兜裏。


    “老弟,夠意思。


    “你這兄弟,我認定了。”


    陸橋山感激不已,起身給洪智有斟了杯咖啡。


    “老弟,你說這情報是誰泄露的?”陸橋山問。


    他其實也怕站長查。


    鬼知道盛鄉有沒有搞一手。


    萬一拔出蘿卜帶出泥,就麻煩了。


    “愛誰誰,反正不會是我。


    “走了,山哥。”


    洪智有隨性聳了聳肩,起身走了出去。


    “哦,對了。


    “站長說可以下班了,早點歇息。”


    到了門口,洪智有交代道。


    他就是來送錢的。


    陸橋山這種人精,一點人情都不能欠。


    要不分分鍾,老弟又得變小洪,該稱植物了。


    他驅車徑直去了謝若琳家。


    來的不巧。


    裏邊又在搞事。


    不過,快也是真快。


    洪智有看著表,一圈不到敲了敲門:


    “老謝,是我。”


    謝若林一臉舒爽的打開了門。


    “去……去吧。


    “好活,明兒還找你。”


    他掏出兩個銀元塞在了女人手裏。


    “謝謝哥,到時候聯係啊。”


    女人衝二人拋了個飛吻,一提領口扭臀走了出去。


    “老哥,挺風流啊。”洪智有笑道。


    “館子貨,不值錢。


    “買,買的就是個伺候到位、舒坦。


    “老弟,有啥事嗎?”


    謝若林幹笑了幾聲道。


    “這幾個人。


    “津海本土的老刺兒,現在被馬奎招進了行動隊。


    “你挑一個拍張照,老規矩寄給陸處長。”


    洪智有拿出照片和兩百美金放在了桌子上。


    “好說,這……這活我熟。”謝若林欣然接單。


    “不會出事吧?”洪智有問。


    “不會。


    “我們孫站長巴不得你們的人跟我拍照。


    “迴頭報告到葉局長那。


    “也是你們的人不守規矩,故意拉……拉我下水啊。”


    謝若林磕磕巴巴道。


    “行,走了。


    “早點辦差。”洪智有道。


    “今兒晚上他們沒任務吧?”謝若林問。


    “沒。”


    “那就好辦了,明兒早上你們陸處長就能看到照片了。”


    謝若林幹練道。


    “專業!”


    洪智有點了點頭。


    剛要走,謝若林一把拉住他:


    “別急,老弟,我也有件事求你幫忙。”


    “情報免談。


    “我不差這倆錢。”洪智有直接打消他的念頭。


    “知道,買情報肯定不找你。


    “我有個親戚是同福茶樓老板,你們陸處長手底下有群人,天天在那大吃大喝。


    “大半個月了,一個子都沒給。


    “他們惹不起陸橋山,托……托我來傳個話。”


    謝若林笑道。


    “給錢。”洪智有道。


    “老弟,你這性子,我喜……喜歡。


    “要不說咱倆是一路人呢。


    “拜……拜個把子吧,一起發財。”


    謝若林肉疼的還迴一張美鈔,拍在了洪智有手裏。


    “結拜就算了吧。


    “咱倆家同名不同姓,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好。”


    洪智有把錢往口袋一塞,轉身走了出去。


    “瑪德。


    “得,得瑟個啥。


    “遲早你也得成為我表侄子的大舅子。


    “不還得是一家人?”


    謝若林搖了搖頭,嗤聲一笑。


    洪智有驅車迴到家。


    他沒有進院子,站在外邊點了根煙。


    同福茶樓的事有問題。


    他和老餘不在站裏這段時間,站長和陸橋山針對軍調和津海地下組織,作了很多布署。


    陸橋山手下的人並不多。


    通常是在站裏食堂用飯。


    就算有派外活,也不可能天天下館子。


    而且還是價格較高的同福茶樓。


    這是內勤才有的待遇。


    內勤編製很嚴,從哪多出來這麽些人?


    新招的?


    為什麽不迴站裏?


    同福茶樓隔兩條街就是軍調代表駐地商券會所。


    該上的監聽手段,基本上使遍了。


    這批人到底幹嘛的?


    不行,這事搞不好很危險。


    不能直接插手。


    得讓老餘自個兒解決。


    想到這,洪智有掐滅煙頭,迴到了家裏。


    裏邊有人在說話。


    洪智有剛一進門,坐在凳子上的老頭趕忙起身。


    “啪”


    他直接跪在洪智有跟前哭開了:


    “洪長官,求求你救我家萍兒吧。”


    “不是,老伯,你起來說話。”洪智有一把扶起他。


    “到底怎麽迴事?”他問。


    “長官。


    “我女兒劉萍是民生日報記者。


    “昨天晚上,報社派她去商券會館參加活動,這人一去就沒迴來。


    “我聽她同事說,好像是被人抓走了。”


    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我聽人您是大官,津海大小事都能管。


    “求求行行好,救救我家萍萍吧。


    “這,這是我的錢。


    “全在這了。”


    老頭顫抖著摸出七八塊銀元,雙手奉了上來。


    “哥,你就幫幫他吧。


    “劉大叔太可憐了。”洪小慧在一邊同情附和。


    “閉嘴。”洪智有瞪著她冷喝。


    洪小慧撇了撇嘴,沒敢再吭聲。


    “老伯,你找錯人了。


    “我不是什麽大官,我就是郵政署的一個辦事員。


    “時間不早了,您請迴吧。”


    洪智有根本不給老頭說話的機會,攙著他推了出去。


    啪!


    關上了院子門。


    “哥,劉老伯太可憐了。


    “你就不能幫幫他嗎?


    “你別騙我了,你那些帶咱爸出去賭博的同事,他們配了槍的。


    “哪個郵政員帶槍啊。”洪小慧低聲叨咕。


    “聽好了。


    “以後再遇到這種人,敢放進家,你就給我滾迴杭城去。


    “媽,津海不太平。


    “凡事多長個心眼。”


    洪智有目光嚴厲的掃過二人,徑直出了院子。


    “長官。


    “求你,救救我家萍萍吧!”


    門外,劉老頭又跪下來給他磕頭。


    洪智有懶的看他。


    一個老頭都找到自家門頭來了。


    顯然背後有人指點。


    萬一是誰挖的坑呢?


    要知道他可是連馬路上老太太都不敢扶的。


    素不相識,無親無故。


    幾塊銀元就想撈人?


    做白日夢呢。


    他不是善人。


    老餘是。


    估摸著老餘該迴來了,活菩薩還是留給他去當吧。


    上了車。


    他本想去看婉秋,轉念歎了口氣,直奔常德路1號。


    眼下,得先把大小姐哄好了。


    否則婉秋麻煩更大。


    到了別墅。


    蕊蕊穿著睡裙正跟梅秋菊說話。


    吳敬中在泡腳看報紙。


    “老師,嫂子。”洪智有恭敬欠身。


    “智有,我燉了銀耳蓮子湯,剛溫和,趕緊吃。”


    梅秋菊看見“兒子”來了,歡喜的不行,趕緊叫綢兒端來了甜湯。


    “謝謝嫂子。


    “嗯,味道不錯,就是甜了點。”


    洪智有很不見外的邊吃邊道。


    “有的吃就不錯了。


    “這可是我媽親手熬的,還挑三揀四,想造反啊。”


    吳蕊蕊笑著白了他一眼。


    “是,是。”洪智有憨笑。


    “智有,別聽她的。


    “你得多提意見,喜歡吃明兒我再少點冰。”


    梅秋菊就喜歡他不見外,親切笑道。


    “對了,還有小點心,我給你拿點搭著吃。”她又道。


    “不了,嫂子。


    “最近在粵州光跟蕊蕊吃山珍海味了,正好少吃點減減肥。”


    洪智有不失幽默的迴答。


    “那好,你們聊。


    “老吳,你泡完了沒?”梅秋菊使了個眼神催促。


    “咋嘀。


    “他來了,我還不能泡腳了?”


    吳敬中架子一端,不爽的把報紙翻了個轉。


    “你……”梅秋菊剛要說話。


    “別。


    “老師,我和蕊蕊去小院就行。”


    洪智有忙道。


    吳蕊蕊簡單批了件外套,跟他去了旁邊的小洋樓。


    “別生氣。


    “我爸這人就喜歡假正經,明明喜歡你,卻生怕你這未來姑爺騎他一頭了。”


    吳蕊蕊靠在洪智有懷裏,嬌聲笑道。


    “我不騎他。


    “我隻騎你。”洪智有伸手拽掉她的外套。


    “討厭,你還沒洗澡,一身的煙味。”吳蕊蕊拍打著他。


    “那就一起洗。”


    洪智有抱著她進了浴室,門一關,打開水龍頭辦事。


    ……


    兩人從浴室到了床上。


    忙活了大半宿,才消停下來。


    “今天咋這麽賣力,還有點心不在焉。


    “把我當你小女朋友用了吧?”


    吳蕊蕊鬼精,一看洪智有前麵賣力時那死樣,就感覺到了。


    “什麽都瞞不過你。”洪智有淡淡苦笑。


    “你女朋友是挺漂亮的。


    “嬌滴滴,眼睛能勾魂。


    “別說你們男人,我看了都心動。”


    吳蕊蕊泛著醋酸道。


    洪智有嘴角一牽,沒說話。


    “我媽說了你們的事。


    “我今晚也向我爸表了態,我不會嫁給你。


    “但我爸的意思,這個女人不僅僅隻是感情糾葛這點事。


    “她知道很多東西。


    “我爸更傾向於讓她消失。”


    吳蕊蕊靠在他胸口,輕歎了一聲。


    “你怎麽想?”洪智有問。


    “我既不能左右我爸,又不能讓你為難。


    “所以,我選擇出國。


    “趁著你還能撈,給了我三年時間,先去美利堅見見世麵,學點東西。


    “省的到時候做買賣,光當瓶,拖你後腿被嫌棄。


    “畢竟我爸總有日暮西山的一天。


    “人的價值,隻有自己能做主,你說呢?”


    吳蕊蕊仰起頭,嫣然笑問。


    洪智有認真看著她。


    他知道這女人很厲害。


    卻沒想到,在眼下納妾依舊盛行的時代,她目光已經看得如此長遠。


    “我有點喜歡你了。


    “真的。”


    洪智有親了她一口,由衷說道。


    “可相比喜歡你,我更喜歡錢。


    “怎麽辦?


    “我想過嫁你。


    “可一想到,你心裏想娶的是別人,成天跟我陽奉陰違,還不如做個金錢搭子。


    “你可能永遠不會愛我。


    “但你至少會帶我發財,不是嗎?”


    她眼中隱有淚光閃爍。


    “是的。


    “金錢確實比男人可靠。


    “我答應你,也許沒有白頭偕老,但若得富貴,定有你吳蕊蕊一半。”


    洪智有舉起手,真誠起誓。


    “想得美,必須白頭到老。


    “活到老,掙到老,直到我進棺材那一天。”


    吳蕊蕊狡黠嬌哼道。


    “成交!”洪智有捏了捏她的臉蛋。


    “那你現在可以全心全意來一次分手禮嗎?


    “隻準想我,隻屬於我的。”


    吳蕊蕊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


    “當然。”


    洪智有打起精神,翻身又把她壓了下去。


    很久以後。


    洪智有掙紮起身,想推開吳蕊蕊。


    不料。


    這女人像蠻牛一樣,死死摁著他的胸口。


    “嗚!”


    洪智有悶哼一聲,成了泄氣的皮球。


    “蕊蕊,你……”他歎了口氣。


    “賭一賭,我有沒有這命。


    “我信不過你。


    “讓你交個保險,沒問題吧。


    “再說了,你這麽聰明、瀟灑,我沒有理由不選你。”


    吳蕊蕊說著,慢慢挪轉身子,美腿倒立倚在了牆上。


    顯然做足了功課。


    “好吧。


    “你贏了。”洪智有苦澀發笑。


    “嗯。


    “我爸老說,先入鹹陽為王上,先到先得。”


    吳蕊蕊俏皮得意道。


    “果然,你才是得到真傳的那位。”


    ……


    翌日。


    洪智有親自送她去了港口。


    目送吳小姐上了渡輪。


    沒有煽情的告別。


    吳蕊蕊連記熱吻都沒留下,戴上墨鏡,隻說了倆字:


    “再會。”


    然後,拎著行李箱,頭也不迴的進了船艙。


    洪智有沒有立即走。


    他知道吳蕊蕊要強,肯定躲在某個船艙悄悄看自己。


    誰都不容易。


    還是別太刻薄了。


    他一直站在原地。


    直到渡輪成了小黑點,才驅車離去。


    人情拉滿後,洪智有驅車迴到了站裏。


    一進辦公室。


    老陸、馬奎、餘則成幾人在罰站。


    廣播裏播放著紅票代表抗議一事。


    “啪!”


    吳敬中按下了關閉。


    “幾位,幹得漂亮。


    “北平、津海、濟城的學生上街抗議。


    “戴老板、陳布雷、張治中把我的電話都快要打爆了。


    “終歸是我替你們扛下了所有啊。”


    吳敬中指著幾人,憤怒又無可奈何的點著頭道。


    “站長,我立即嚴查。”陸橋山立即表態。


    “我早說過,咱們有內鬼。”馬奎冷冷道。


    “沒錯,是有內鬼。”


    陸橋山笑盈盈的看著他。


    “則成,你倆先出去。”


    吳敬中揮手示意洪、餘二人退下。


    “內鬼要查,大魚要抓。


    “馬隊長、橋山,那個林桃、周雲翼查的怎麽樣了?”吳敬中問。


    “我們已經收買了賣煙土的老柳。


    “這個女人很謹慎。


    “她不在館子裏吸,都是一次性買大量,帶迴去。


    “我近期讓老柳減少煙土供應,先吊一吊她。”


    陸橋山道。


    “這個老柳可靠嗎?


    “她就不能找別人買?”吳敬中皺眉道。


    “不會。


    “她的血很紅,抽大煙不過是止痛。


    “她以前救過老柳。


    “老柳過去是老資格,長征之前跟了陳昌浩,碾轉至今靠著碼頭的關係,賣點零散大煙為生。


    “林桃很信任他,而且隻找他買。”


    陸橋山介紹道。


    “嗯,讓這老柳吊一吊。


    “周雲翼待她如何?”吳敬中問。


    “那是比親奶奶還寵啊。


    “站長,這位周夫人很漂亮。


    “而且又是為了他們的偉業受的苦,所以周雲翼一直在為她求醫,據說津海城的土方子都試遍了。


    “陸軍醫院的安眠藥、止痛藥也沒托人少開。


    “聽說這位周股長從不加班。


    “每天準點下班做飯陪媳婦,在單位是出了名的好男人。”


    馬奎少有附和了陸橋山一句。


    “哎,女人!


    “等她男人坐不住,跟老柳見麵時再請。


    “像這種有軟肋的人,那就是第二個劉文生。


    “要攻心、談話為主,萬萬不可魯莽動粗。”


    吳敬中指著二人凝重指示。


    “明白。”二人答道。


    陸橋山這時候給他使了個眼神。


    “馬隊長,你先去忙吧。”吳敬中道。


    馬奎領命而去。


    “站長,我懷疑馬奎就是內鬼。”


    陸橋山反手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吳敬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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