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麽一句露骨的話,台下的觀眾們有人吹響了口哨,喝彩聲也響了起了。


    果然是一群沒見識的古代人。


    看到慕容越眼裏流露出深深地鄙視,紅衣公子微微一笑,手裏的白子又重新開了塊領地。


    白子落地,紅衣公子趁著觀眾們興致高,對著慕容越挑釁地出了對聯。


    慕容越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輕鬆應戰,同時還不忘拿黑子堵他的路。


    紅衣公子瀟灑一笑,手中白子落地。


    慕容越冷笑一聲,手裏的黑子立刻追上。


    紅衣公子手指一動,白子落。


    慕容越夾著黑子,立刻堵上。


    紅字公子手裏的白子豁然換了個地方。


    慕容越手裏的黑子馬上跟上。


    白子開始另辟蹊徑,重新布局。


    黑子馬不停蹄過去堵上所有生路。


    白子殺出重圍,另開一個出口。


    黑子見勢不妙,立刻追上去截住。


    白子繼續布局。


    黑子繼續破局。


    觀眾們看到兩個人文鬥棋鬥都如此激烈,瞬間一聲聲喝彩和掌聲不斷,整個大廳裏一片熱鬧非凡。


    紅衣公子還不等慕容越對出下聯,輕輕一笑。


    夾著白子的手指輕輕向上一翻,整個棋局大局已定。


    他已經順利地牽著慕容越的鼻子走,把慕容越給繞進了一個巨大的棋局。


    整個棋盤就是一張網。


    不知道什麽時候,慕容越已經被張在四麵八方的顆顆白子給收入了網中。


    原來,那一盤淩亂的白子部署,看似每一個角落都是被慕容越廢掉了生路,其實每一處都是一個暗樁。


    等到整個大局部署完畢,隻需一顆棋子啟動,整個棋盤上分布在各處的死掉的布局都會重新複活,與周邊的其餘死棋珠聯璧合,架構成一個環環相扣的的巨大天網。


    一旦啟動,大陣就會悄然運行。


    慕容越,自然無處遁行。


    好牛逼的手段,好厲害的布局。


    紅衣公子眼神清明地抬頭,一臉輕蔑地看著慕容越,完全不符剛才的不要臉和不正經,居高臨下地說道:


    “你輸了。”


    “好!——”


    話音剛落,台下的觀眾們轟然站起身喝彩。


    麵對著毫無解法,十麵埋伏的一盤死局棋局,慕容越卻神情淡漠,令人失望滴一臉平靜,麵癱了一樣瞪著麵前的紅衣公子。


    那神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智障,看著一個傻逼。


    紅衣公子也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


    隻聽慕容越不鹹不淡地對出了剛才紅衣公子所處的上聯。


    話音落,慕容越猛地抬手撫上棋盤邊沿,向著對麵的紅衣公子“嘩啦——”一聲,掀起了棋盤。


    隻見,那傾斜了45度角的棋盤上,所有的棋子都毫無例外地滑向了紅衣公子的那一邊。


    一個一個地緊緊挨在一起,老老實實地貼在棋盤的最低處。


    “是你輸了。”


    慕容越一臉笑意地抬頭,看著紅衣男子。


    “啊?”


    在眾人的疑惑聲裏,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隻傾斜的棋盤上。


    此時,棋盤上的棋子們全都堆積在靠近紅衣公子的那一邊。


    隻見,在棋盤上,黑色的棋子赫然形成了一條寬厚的封邊條,牢牢滴把白子圍繞在裏麵,絲毫沒有縫隙。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樣一看,確實是黑子把白子全都包圍了!


    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大廳一側的雅間裏。


    藍衣男子眼波閃動滴瞪著那傾斜的棋盤,左手狠狠地攥成拳頭。


    許久,才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慢慢滴鬆開了緊攥著的手。


    台上的紅衣公子額頭上青筋猛跳,眼角都在不停地抽搐。


    許久,這才眉梢一挑,撅了撅好看的紅嘴唇,滿臉埋怨地撒嬌說道:


    “劇情對話刪減,完政板越獨,艘公主皓,愛吃醋的鳳凰。”


    不給他反應時間,慕容越立刻反唇相譏。


    隨後,慕容越對著台下看傻了的小丫鬟招了招手,朗著聲音說道:


    “來人,去給公子倒杯茶。”


    一個小丫鬟靈巧地行了禮快速離去,不一會兒便端了個茶盅邁著小碎步挪了上來,恭恭敬敬地端給慕容越。


    慕容越連忙接過來,雙手端著茶盅,儀態萬千地站起身,對著紅衣公子輕輕一笑:


    紅衣公子抬頭,大大方方地接過茶,抿嘴魅惑眾生地一笑:


    “你可真疼人。”


    看到這一幕,雅間裏的藍衣男子眉梢挑了挑。


    六味地黃。


    原來是治腎虧的!


    這丫頭真是無論什麽話題都能討論到腎虧上麵去。


    ……


    醉紅樓散場之後,紅衣男子和藍衣男子相對坐在馬車中。


    寧靜的夜色,嘎達的馬蹄聲在青磚路麵上來迴激蕩。


    藍衣男子一臉落寞地輕輕掀開馬車的窗簾,悠然的夜色像潑墨一般,引起他一聲歎息。


    紅衣男子抬手,白皙的手指之間夾了一根翠綠的玉釵。


    撥了藍衣男子肩頭的一縷頭發,在手中繞來繞去。


    紅衣男子輕輕一笑,抬頭問向藍衣男子:


    “嗬嗬,你還別說,她和她真是很像呢。記得之前跟她下棋,下不過我也是打亂了棋盤呢。”


    藍衣男子頹然鬆開了窗簾,無限疲憊地靠在靠背上,轉頭看著紅衣男子,眼神有些飄忽。


    “她們不同。我能覺察得到。”


    紅衣男子點頭一笑,手中的玉釵顛了顛,輕輕滴說:


    “她更可愛。不過,你更愛她。”


    藍衣男子一臉淒然地皺了皺眉,左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看到他這個樣子,紅衣男子,輕輕滴捂著嘴,笑了,說道:


    “哈哈,市井傳言,你可是個短袖哦。更愛我才對嘛。”


    說著,紅衣男子撅了撅嘴,拉著藍衣男子的衣袖,無辜地眨眼睛賣萌。


    藍衣男子一臉嫌棄第甩開紅衣男子的手。


    引得紅衣男子一陣大笑。


    ……


    一大清早,清淨的夜間營業場所醉紅樓,卻死氣沉沉。


    依舊沉浸在深沉的夢鄉裏,因為姑娘們都是晚上工作,所以連帶著大家都沒有早起的習慣。


    上至老板掌櫃做台姑娘們,下至丫鬟婆子腳夫龜奴們,大家都是日不上三竿,絕不起床見人影。


    不過,這個世界上,一向是最不缺少反常的人的出現。


    此時,醉紅樓後院,處於偏僻角落裏的破舊不堪的後門“豁”地一聲,欠了一個小縫。


    會是誰,這麽早就出來閑逛?


    不一會,從後門裏麵閃出一片嫩黃的衣角。


    緊接著,一個中等身材的黃衣女子,正小心翼翼地貓著腰,從小門裏躡手躡腳地擠出來。


    剛擠出來,又悄悄滴地轉過身,小心滴把門重新關上。


    隻見她貓著腰,兩隻手提著裙子。


    靈巧地轉身。


    加速。


    跑——。


    繞過兩條街,遠離了安靜的煙柳巷,轉身便來到一個稍微有些喧鬧的小巷子裏。


    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前停住了腳步。


    東張西望地四下看了下,撅起那隻求吻型的小嘴,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這才百無聊賴地一屁股坐在人家大門口的守門石獅子上。


    抬手抽出一條嫩黃嫩黃的小手帕,撅著一張小嘴,一臉怨氣衝天的表情。


    一條上好的絲帕在其手上毫不憐惜地被絞來絞去絞來絞去。


    突然,從不遠處的一個牆角走出來一個人。


    頭上束了一個銀冠,發髻梳的整整齊齊。


    一張菱角分明的臉上,上翹的桃花眼,薄片的兩瓣唇。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身淺藍色帶暗紋的華服。


    伴隨著一聲輕笑,便成功滴把百無聊賴的黃衣女子的全部注意力都牢牢地吸引了過去。


    “哈哈,怎麽了?是我來晚了,你生氣了?”


    桃花眼男子專注地看著一臉怨氣的坐在石獅子上的,一身黃衣的女子。


    這一身黃衣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起了個大早,趁著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玩的金林林。


    桃花眼男子輕笑著,向著金琳琳走了過來。


    執起美人的一隻柔夷,無比關切地輕聲安慰著。


    “安公子,你真的好討厭,來了也不出來,淨讓人家在這裏傻等。”


    黃衣的金林林嘟著小嘴,一張小臉滿是嬌嗔的怒氣。


    被稱為安公子的男子一臉柔和地笑著,抬手一把把金林林從石獅子上拉起來,輕柔地說道:


    “好了我的美人。不要生氣了。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一聽說有好吃的,金林林立刻兩隻眼睛大放光彩。


    腦子裏剛才累積起來的所有怨毒情緒全都自動刪除了,隻剩下不停閃動的三個黑體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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