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淩玉看著芸娘這個狀態,知道是起作用了。


    連忙趁熱打鐵,積極地道:


    “讓芸娘見笑了。這些都是我姐妹們在家時閑來無事的遊戲,上不得台麵的。我們另外還有些自己編排的舞蹈,不知芸娘有沒有興趣過過目呢?”


    坐在臥榻上的芸娘微微頷首,興趣盎然。


    水淩玉站起身,走到金琳琳身邊,抬手輕輕推上金林林的細腰,在金琳琳耳邊小聲道:


    “還是你來吧。”


    金林林聽到水淩玉這麽說,神情微微一愣,湊著頭詢問:


    “啊?要跳哪個舞啊?”


    顏寶兒一笑,站起身,走到金琳琳身邊,抬手拍了拍金琳琳的肩膀,附耳笑著說:


    “就你平時最拿手的。我給你唱。”


    金林林看了看水淩玉,又看了看顏寶兒,這才點了點頭,跨了幾步站在場中。


    隨後,迴過頭,對著水淩玉擠了擠眼睛,隨著顏寶兒的歌聲輕快而熟練地跳了起來。


    “看上你。說不清楚,遠方那麽多流星。看上你,我開始笑了,如此甜蜜的笑容我想你都看見。


    是你說了抓了手就不放鬆,那麽你聽好。要記清,無論你要去哪裏,我都要黏著你,一起一起,我們要一起。我隻跟著你,一起。我的愛為你。


    是不是從來都沒人這樣說,我看上了你。心裏一串數字數來數去都是你,是你,從你到我再迴到你。就算愛枯萎了,你也依然在我心裏。


    就算冬天雪花夾得冰冷的風,我也依然陪在你的身邊,你的身邊,一起。我們倆的話語,如果放了手就算是放棄了,那麽我說,我不允許。


    要記清,無論你要去哪裏,我都要黏著你,一起一起,我們要一起。我隻跟著你,一起。我的愛為你。


    是不是從來都沒人這樣說,我看上了你。心裏一串數字數來數去都是你,是你,從你到我再迴到你。就算愛枯萎了,你也依然在我心裏。……”


    依舊是這個金林林最為熟悉的歌曲之一,平日裏在九裏桃花源中,扭著腰肢天天跳的那支舞,終於有了機會拿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站在湖邊空地上的金林林,一臉笑意,咧開小嘴,得意地隨著曲調的節拍,完全放開了腰身熟練地跳了起來。


    舒展身姿,柔軟的身形輕搖慢晃,輕佻卻又不失自然。


    縮身扭腰,舉手投足見柔軟溫和,俏皮卻又帶著可愛。


    這期間,不時還甩過幾個微微閃亮的小媚眼。


    又給他的舞蹈上,增添了幾許挑逗的意味。


    一個舞蹈,就這樣被她輕鬆地演繹出了無限的勾引和誘惑之勢。


    看似庸俗的魅惑舉動,在金林林身上卻又添了幾分嬌羞和可愛。


    站在臥榻邊上的兩個小丫鬟早已被眼前的舞蹈驚得目瞪口呆,直挺挺地立在當地,幾乎忘了手頭上的工作。


    這邊隨著顏寶兒一個長音落定,金林林也隨之收招定勢。


    大家這才把目光從金琳琳身上移到了芸娘身上,這芸娘雖說還坐在臥榻上,但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雙腳放在了地上。


    一雙淡青色底紋的繡鞋,鞋麵上繡著金色的祥雲花紋,即符合她年齡地低調又不同於其他青樓姑娘的俗氣。


    很顯然,對於這種大方大膽的歌曲現代和舞蹈,芸娘這個市井中人是連聽都沒有聽過。


    更別說,這抖來抖去,扭來扭去的舞蹈,她更是連看都沒有看過。


    總體看來,看來這段表演非常成功,也讓芸娘吃驚不小。


    芸娘欣賞完舞蹈,咧開一直緊抿著的嘴,嗬嗬一笑,雙手鼓起掌來。


    手腕上翠綠的玉鐲撞在一起,叮叮有聲,不住讚歎道:


    “不錯,確實不錯。這首曲子,從來沒有聽過呢。這不知是哪裏的曲風?有些語句雖然聽不懂,但是配上這段怪異的舞蹈和旋律,卻別有異樣感覺。還有這支舞,看似扭得沒有什麽章法,卻是最自然最隨意的。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把身體最完美的地方很好地展示了出來。很大膽的舞蹈。很好,我很喜歡。”


    聽到芸娘的誇獎,金林林立刻笑起來,得意洋洋地說:


    “這語言就是我們家鄉那邊的方言啊,不過,芸娘你可以放心的啦,絕不是什麽咒詞就是了。是純正的方言。而且……”


    說著,金林林作勢提了提自己的曳地長裙,看了看大家,對芸娘說:


    “這種舞蹈,如果再配上我們自己設計的服裝,那才叫完美呢。”


    芸娘滿意地看著金林林,不住點頭。


    隨後,對著慕容越,顏寶兒和水淩玉,開口問道:


    “你們幾個,可通琴藝?”


    水淩玉這邊輕輕一笑,禮貌地迴答道:


    “彈琴,我會一些。幾位妹妹都不太精通。”


    聽完水淩玉的迴話,芸娘點了點頭。


    卻很突然看向了一身紅衣,特別特別紮眼,又一直板著一張臉坐在青石板上一邊,一直不說話的白歌。


    芸娘抬手指向白歌,向著水淩玉和慕容越他們開口問道:


    “坐在那邊的那個姑娘,你們還沒有說,她都會些什麽?”


    被芸娘問到頭上,這邊的水淩玉和慕容越猛地一對視。


    糟了,就顧著表現她們四個了,竟然忘了還有一個傻傻的白歌。


    這家夥舞蹈不精通,唱歌還跑調。


    這些況且不說,今天討論要來醉紅樓的事的時候,她本來還是拒絕的。


    現在坐在這裏也不見有一絲一毫的積極性,著實是個讓人頭疼的主……


    慕容越上前一步,連忙急切地給芸娘解釋說:


    “芸娘放心,我們會的東西,這個小妹妹一樣也都不少。她最擅長的是給我們化妝……”


    這個時候,水淩玉也趕緊上來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平日的的妝扮,可都是交給她的。”


    芸娘似乎是看到了兩個人的急切,好看的眉眼淡淡地掃了白歌一眼。


    抬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鬢角,臉上麵無表情地冷冷說道:


    “魚目混珠,最是惹人生厭。”


    聽到芸娘這麽說,白歌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立刻板結起來,糾結的比芸娘還難看。


    白歌猛地抬頭來,目光憤憤地瞪上芸娘,一臉不卑不亢,挑著眼睛朗聲說道:


    “在我們家鄉有一句古話,叫做‘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芸娘這麽早就給我下這樣的結論,是不是太小看人了。何況又是青樓這樣的地方。有多大的本事有什麽用,還不是以色侍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白歌的話一出口,大家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我的個天,這傻丫頭是要幹什麽?


    雖說芸娘是個普通的青樓老鴇,但是身處青樓這樣波譎雲詭的地方,沒有十足的玲瓏七竅心和殺伐決斷的力度,怎麽能撐得住醉紅樓這麽大的一個場子。


    這可就不是一個以色侍人就能做得到的吧?


    白歌這貨,簡直就是一句話誤大事啊!


    顏寶兒悄悄滴歎了口氣,扭過頭去,對於接下來的情況,她已經不敢再看了。


    金林林也跟著歎息一聲,默默地低下了頭。


    水淩玉臉上塗滿了尷尬的神色,意識愣在那裏,不知道這活該怎麽接,也不知道這個場該怎麽圓了。


    如果因為白歌的一句話惹怒了芸娘,那麽大家所做的努力就全都作廢了,結局也就隻有被掃地出門的份了。


    掃地出門,估計那還是算好的。


    萬一被醉紅樓扣下,被強製做了什麽鬼扯的低等妓可就賠大發了。


    慕容越暗自攥了攥拳頭,腳步輕輕滴向邊上挪,慢慢滴換了個位置站著。


    她悄悄滴堵住了湖邊石頭圍牆的唯一一個出口。


    試試看能不能打個圓場,實在不行的話,那就五個人一起上,跟她拚了!


    站在這個位置,能夠更好地牽製住在臥榻上的芸娘,也能抵擋一陣子外麵進來的龜奴。


    就在大家都安靜地等著,冷靜地觀察著局勢發展的時候,芸娘卻隻是饒有興致地盯著白歌,臉上不見喜怒,也不說話。


    凝固了一樣的空氣裏,透出一股濃烈的沉重意味。


    白歌依然倔強地站在那裏,脊背挺得直直的,大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臉上冷著表情,瞪著一雙大眼睛,毫不服輸地迴瞪芸娘。


    隻是額頭上慢慢沁出了細密的小汗珠。


    “哈哈,好。你這丫頭的性格,頗有我年少時的風範。”


    水淩玉說道:“不斷更新,冠珠薇心公主皓,愛吃醋的鳳凰。”


    沉默對峙了許久,芸娘突然大笑一聲。


    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一邊說著,一邊從臥榻上起身。


    身邊兩個小丫鬟垂著頭,垂著手,退後了一步,站在了芸娘身體兩側。


    芸娘輕輕踱步,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走到了白歌身邊。


    微微側著身子,抬起嫩藕般的手,讚賞滴拍了拍僵直站著的白歌的肩膀。


    芸娘下手不輕不重,卻拍的白歌額頭上的汗珠嘀嘀噠噠地落了下來。


    隨後,芸娘大方地抬手示意了一下,站在她身後的綠衣小女孩訓練有素地低頭上前聽令。


    隻見芸娘開口對著綠衣小丫環說了一句什麽,這小女孩便對著芸娘微微一施禮,一副聽話懂事的樣子。


    然後,轉過身走上前來,看著水淩玉和身邊的幾人,甜甜地說道:


    “幾位姐姐請隨我來吧。想來這一陣子也乏了,我來帶姐姐們去住處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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