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晌午,派出去的人一波接著一波都迴來了,也沒能找到溫丞禮和孩子的下落,他們兩個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徐錦寧一直冷著臉坐在椅子上,手中的茶水早已經涼透了,這杯茶從她早上開始一直端到現在,連上麵的茶葉都沒有漂浮一下。


    婉兒對著第七批迴來的人揮揮手,讓他們先下去休息,吃完飯後再繼續出去找。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涼透了,徐錦寧卻一句勸也聽不進去,始終坐在那兒不發一言一語,婉兒很是擔心。


    跟綽痕比完武功後小怪物也失蹤不見了,連中午吃飯都沒有迴來。


    自從小怪物跟他們一起上路之後,每到飯點小怪物必定準時到,然後蹲坐在溫丞禮身邊等著他把飯菜端給他。


    除了徐錦寧投喂的之外,小怪物便隻吃溫丞禮一人給他的食物。


    第八批人員也迴來了,可他們身邊依然沒有溫丞禮的影子,為首的人進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找到。


    徐錦寧麵色平靜的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吩咐道:“叫外麵的人都迴來吧,不必找了,我就不信溫丞禮還能帶著孩子跑了。”


    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溫丞禮才迫不得已的把孩子帶走了,說不定晚上他就帶著孩子迴來了。


    徐錦寧讓他們各司其職,先把府上的安全處理好,莫要讓人賊人趁機鑽了空子。


    迴到房間裏,徐錦寧憤怒的想把身上的這身新衣服拖下來扔到地上,忍了許久才忍著自己的脾氣,努力的保持麵上平靜。


    她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悲涼,溫丞禮到底帶著孩子去了哪裏了?


    徐錦寧失魂落魄的坐在床邊上,心裏不停的安慰著自己他們兩人不會出事,溫丞禮武功那麽好,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出事。


    可是……他們到底去了哪裏呢?


    徐錦寧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一整天都沒有出來,婉兒端著熱好的飯菜過來敲敲門,發現裏麵沒什麽動靜,擔心徐錦寧會出事趕忙推開門進去。


    房間裏沒有掌燈烏漆嘛黑的,婉兒眯著眼睛摸著黑走到桌邊上把蠟燭點上。


    就見徐錦寧倚在床邊上疲憊的昏睡了過去,婉兒趕忙過去把食指放到她的鼻子下麵,確定還有鼻息,徐錦寧還活著。


    雖然不知道溫丞禮二人去了哪裏,但他們還是要照顧好徐錦寧,不能讓她出事才行。


    徐錦寧一整天都沒吃什麽東西,也不知道在這裏睡了多久,婉兒拿過毯子蓋在她身上。


    動作已經很輕了,但徐錦寧還是被她驚醒了,她拖著沉重的鼻音問:“丞禮和雲兒迴來了麽?”


    婉兒麵色為難的搖了搖頭,“還沒有,綽痕和趙管事已經在外麵找了一整天了,但沒什麽消息。”


    徐錦寧揉著額頭,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憊,“知道了,有什麽消息再通知我吧。”


    “長公主,您吃點東西吧,這麽熬下去不是個事啊。”


    徐錦寧哪裏有什麽胃口,她還覺得自己胃裏翻江倒海直想吐呢,婉兒端過來的是比較清淡的青菜粥,色香味俱全。


    可看到這熱粥,徐錦寧就想起自己給孩子喂著小米湯的場景,她拂手把熱粥推開:“我沒胃口,你把東西都拿下去吧。”


    “您好歹吃兩口,若是主子迴來看到您這樣,豈不得心疼死?”


    徐錦寧哼了一聲:“我就是要讓他心疼,不留隻言片就將孩子帶走,害的我在這裏提心吊膽的。”


    “可您不吃東西,身體怎麽能受得了?”婉兒輕輕攪拌著熱粥,等到粥涼了一些又遞過去,“長公主,您可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我真的沒什麽胃口。”徐錦寧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黑色的瞳孔直直的看向內院的大門。


    她好希望下一刻溫丞禮能從那道拱門後麵走過來,她保證,隻要溫丞禮安然無恙的迴來,她絕對不會生氣的。


    徐錦寧沒想通怎麽才一晚上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是不是她不該提起給孩子舉辦滿月酒這迴事?


    若是沒有舉辦滿月酒,說不定他們父子也不會失蹤了。


    可一個小小的滿月酒又能引起什麽呢?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溫丞禮一個招唿都不打的帶著孩子離開呢?


    徐錦寧怎麽想都想不通,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看著一個又一個侍衛從拱門走過去,徐錦寧的心就像是放在油鍋上煎炸著一樣。


    她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昏睡過去的,總之她現在睡意全無,也不清楚現在應該幹些什麽,她隻能坐在這裏等。


    婉兒把飯菜放到桌上,拿著披風過去給她披上,“長公主,夜深露重,小心生病啊。”


    “你說他能帶著孩子去哪裏?做什麽麽?”


    “可能,主子是不想讓你擔心才會帶著孩子離開,您別忘了主子精通醫術呢,說不定帶著孩子去找哪個神醫把脈算運氣去了。”


    徐錦寧嗬笑一聲,這個理由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吧。


    在龍脊山之時,方愚就給孩子卜了一掛,這個孩子命中帶著貴氣,他是要坐擁萬裏江山的人,怎麽可能會生病呢?


    趙管事帶人將昨天晚上出現在宴會上的人全都盤查了一遍,尤其是附近的幾戶人家。


    大家一直猜測應該是溫丞禮主動帶著孩子離開的,若是有刺客或者其他人,總該不會隻帶走他們兩人吧?


    又是一夜過去,溫丞禮還是沒有帶著孩子迴來,徐錦寧反而越發冷靜下來沒有之前那般心急火燎的了。


    早上,徐錦寧先讓婉兒去準備好洗漱用品和新衣服,換上後,去吃了早飯,然後帶著人上了街。


    經過孩子滿月酒,加上她與溫丞禮的容貌在這裏實在是太出眾,許多人都認識他們,走在路上還有人在跟她打招唿。


    她就是要這麽招搖過市,逼著溫丞禮出來,有什麽花不能當麵說清楚非得一聲不吭帶著孩子走了?


    逛了一上午,腰酸腿也疼,徐錦寧找了家客棧準備用午膳,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她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被悲涼。


    溫丞禮不過離開她兩天功夫都不到,她居然就已經這麽思念了麽?


    “長……夫人怎麽會在這裏坐著?”


    一席黃衫的黃少燕坐在徐錦寧的對麵,自覺地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這茶水倒是挺香的,隻可惜配不上夫人的身份。”


    徐錦寧冷笑:“能配的上我的茶怕是隻有烏北山上的雪水了,聽說烏北常年被大雪覆蓋,不是一般人能夠住的,黃家主能在烏北呆了那麽長時間,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黃少燕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去烏北的事情徐錦寧也知道啊,看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啊。


    黃少燕笑了笑:“主子有令,不能不遵從啊。”


    “就是不知道這個主子是姓溫,還是姓君了。”


    黃少燕挺直了背脊,晃動著手中的茶杯,一雙烏黑的眸子戲謔的盯著對麵那傾國傾城、機智過人的女子。


    人都說一孕傻三年,這寧國長公主倒是越來越聰明了,黃少燕笑著問:“既然長公主這般聰明過人,可否知道我這次來找你的目的呢?”


    “你知道溫丞禮在哪裏?”


    黃少燕打了個響指,樂嗬嗬的說:“不愧是長公主,主子讓我帶你過去。”


    徐錦寧又問了一遍:“你說的主子,是哪一個呢?”


    “自然是你想的那位,長公主可敢一敘?”黃少燕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徐錦寧把茶杯放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冷茶,這茶水的味道的確不錯,還能治愈人的心情呢。


    她的嘴角輕輕的上揚著露出一個稍帶著譏諷的笑意,烏黑的眼底,冷意很重,盯著人看時讓人有種被看透的既視感。


    黃少燕被她這淩厲、冰冷的眸子看的心裏一陣發涼,徐錦寧能查出他曾經前往過烏北,必定也能查出其他的事情。


    守在門口的婉兒、趙管事等人見徐錦寧出來了,連忙跟上,又見忽然出現在這裏的黃少燕,一群人就差拔出刀劍對砍了。


    徐錦寧衝著婉兒使了個眼色,婉兒會意轉身趁著黃少燕在前麵走著混入了人群裏,隻一眨眼功夫便消失不見了。


    黃少燕並沒有阻止徐錦寧帶上幾個護衛,他一邊在前麵走著,一邊還很不客氣的給徐錦寧介紹著這裏的風景美食,還說有機會一定要邀請她前往烏北去逛逛。


    徐錦寧之所以知道烏北的事情,還是昨夜天色快明的時候歐陽怵讓人送來的信箋。


    昨夜,就在婉兒等人離開之後,徐錦寧想要繼續出門去尋找溫丞禮,門剛被打開,一把綁著信封的信從門外射了過來。


    她將那封信打開之後才知道黃少燕離開夏國之後去做了什麽,跟她預計的一樣,這個人就是個牆頭草,哪裏對他來說有利益了,他就會偏向哪一邊。


    這次溫丞禮和雲兒失蹤一事情肯定跟黃少燕脫不了幹係,徐錦寧保持鎮定的跟在他身邊。


    她倒要看看黃少燕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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