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眾人終於走出了那道又長又黑的甬道,但是外麵的天色也黑了。


    在綽痕的一聲驚唿之下,他們赫然發現天上居然有兩個月亮,一東一西的掛在天上,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群星閃爍著,另一邊的山頭上散發著羸弱的光芒,反倒像是星星墜落在了雪地裏。


    他們所在的甬道口正處在極寒與極暖之間,不冷不熱溫度適宜,徐錦寧驚歎於這個地方的神奇,仿佛真的入了仙境一般。


    那些綠色的螢火蟲和紅色的蝴蝶在前麵翩翩飛舞,一紅一綠美不勝收,還有些白兔、灰兔在山地之間來迴奔跑,它們似乎並不懼怕這些人,甚至有些兔子還能跑到他們腳邊蹭來蹭去。


    冰雪味混合著那些花香更讓人心曠神怡,身心寧靜。


    不知道是哪邊的發出的動物鳴叫聲,一聲一聲的仿佛是夜間最美的樂章。


    阮愉抱起其中一隻兔子樂嗬嗬的在原地轉著圈圈,激動的喊叫著:“迴來了,終於迴來拉。”


    小兔子蹬著腿兒,一雙紅寶石似的眼睛毫不畏懼的盯著阮愉看。


    方愚走在前麵,恭敬的對徐錦寧、溫丞禮二人說道:“已經入夜,還請各位貴客先行休息,明日我們再去祭壇那邊。”


    “祭壇?”溫丞禮疑惑的問。


    方愚解釋道:“是的,那是我們飛鷹部落的聖地,我們要看的東西也會在那兒。”


    “仙人像也在?”徐錦寧對這個仙人像還是挺有興趣的,她也想看看那所謂的仙人到底長得什麽樣子。


    方愚說:“當然,不過這裏距離祭壇還有一段距離,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附近的院子裏住下即可。”


    阮愉第一個抱著兔子先跑走了,一邊跑一邊笑,也不知道什麽事情能讓她這麽開心。


    婉兒接到徐錦寧的視線後點了點頭,快步跟上了阮愉,進來這裏之後她一步也不能離開阮愉,若是這些人真的敢欺騙他們,至少他們手裏還能有可以把控的人。


    綽痕和趙管事則是呆在徐錦寧二人身邊時刻保護著,這裏的風景看似不錯,但誰也無法保證這個地方到底有沒有埋伏,有沒有危險。


    方愚帶著他的族人在外麵帶路,徐錦寧、溫丞禮等人跟在後麵。


    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笛聲,笛聲悠揚,迴蕩在這條小路上,像是一種刻意的指引。


    這笛聲與他們在外麵聽到那些笛聲不同,多了一股隱居世外、無憂無慮的味道,然而笛聲到了最後又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壓低曲調,提醒著他們什麽似的。


    前麵的院子與外麵山穀裏的結構相同,他們似乎特別注重於將這些院落圍繞成一個圈,中間放著一些生活必需品。


    房間結構與外麵的也不盡相同,若不是周圍的環境有了變化,徐錦寧會有一種又迴到了山穀外院落裏的錯覺。


    方愚自覺的將最大最舒適的一間房讓給了徐錦寧夫婦,自己則帶著他的族人坐在院子裏。


    “你們不進去休息麽?”徐錦寧站在樓梯口,好奇的看著那些坐在院子裏已經開始打坐的人。


    他們居然每個人都隨身帶著一個黃色的蒲團,像是隨時隨地都準備要打坐一樣。


    方愚說:“這些房間是為了你們準備的,我們隻要在外麵便可。”


    “什麽意思?”徐錦寧沒太明白,難道他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並且計算好了人數,這些房子是臨時搭建的


    可看這些房子的材質結構,一點也不像是近期剛建造的房屋,反倒像是十幾年前那種已經快要腐朽爛掉的木頭屋子。


    方愚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他:“十幾年前,前任族長便已經預算過今日你們會抵達龍脊山,他算完之後便立刻讓人著手打造了這樣的院落,一共三處,外麵一處,這裏一處,還有一處便在我們的族內。”


    徐錦寧啞然,“那你們都不用住在屋子裏的?”


    方愚說:“自然,我們隻需要汲取天地靈氣,晚上對我們來說更是修煉的好時間,住在屋子裏就會擋住那些靈氣,對我們自身修煉很不方便。”


    “嘖,還修煉呢,你們族人中有修煉成神仙的人麽?”


    方愚說:“即便他們修煉成仙,也與我等關係不大。”


    徐錦寧覺得他真的是越說越玄乎,還修煉呢,據她所知,坐在這些蒲團上修煉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和尚道士,但看這些人穿著也不像是個出家人,要說他們是山野間的精怪妖魔需要修煉,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說出去都沒人信。


    徐錦寧看了一眼還在房間裏收拾著床鋪的溫丞禮,走到院子中間,看了看那就幾個圍成一圈的,已經閉上眼睛嘴裏開始振振有詞的這些人,不禁覺得好笑。


    裝的有模有樣,看起來還真像是那麽迴事。


    此刻她也顧不上腿酸腳疼,有些話還是想先問問方愚:“你怎知我是從前世迴來的冤魂?”


    “命定之人,會經曆各種惡樣的挫折,甚至會死亡,隻有經曆過這些痛苦的人才能被上天選中,成為挽救天下局勢之人。”


    徐錦寧不解:“既然如此,那為什麽這個人不會是你的孫女,她也是重生迴來的人,不是麽?”


    “長公主莫要憂慮,沒跟人生來的責任便是不同的,至於阮愉,她的存在對您隻會有益處而無弊處。”


    徐錦寧心裏腹誹道,這女子一路山都在勸說溫丞禮把她休了,另外娶她,這還叫沒有弊端?


    若不是他們對阮愉的話心生疑惑,若不是阮愉跟她一樣都是重生之人,說不定阮愉的腦袋跟脖子早就分家了,哪裏還能有時間在這裏跟她浪費?


    徐錦寧轉身打量著這裏的格局,驀地,看到一隻渾身雪白的白鹿從院子門口走過,她咦了一聲,急忙追了出去。


    就見那白鹿悠哉悠哉的在外麵散步,身上落下了幾隻發光的蝴蝶,那白鹿像是聽到有人追過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看到那雙紅色的眼睛,徐錦寧怔在了原地,這隻白鹿與聶白的那隻白鹿非常相似,就連眼睛的顏色都是一模一樣的。


    白鹿似乎覺得徐錦寧沒有什麽傷害性,踏著步子又轉身慢悠悠的走了。


    阮愉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些棗子,見徐錦寧呆呆的站在門口,好奇的走過去問:“長公主,這麽晚了你不在房間裏休息,怎麽還跑到外麵來呢?”


    外麵的這些動物雖然不怎麽傷人,但對他們這些陌生人還是有些敵意的,還好徐錦寧遇到的是白鹿,若是遇到一些兇狠的獅子老虎之類的,估摸著就得成為它們的晚餐了。


    “那隻白鹿一直生活在這裏麽?”徐錦寧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阮愉似乎覺得這是很平常的事情,漫不經心的說:“當然了,這裏的動物們一直都生活在這裏,像這樣的白鹿山上還有好多呢。”


    “原來如此。”


    聶白那頭白鹿應該隻是長得相似吧,也不能因為一頭白鹿就證明聶白曾經在這裏出現過啊。


    “長公主,您還好吧?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啊?”


    阮愉發現徐錦寧的臉色有些慘白,看著有點像是失了血似的,她有些擔心的上前,不管徐錦寧同不同意直接握住了她的雙手。


    “你身上的溫度很低啊,難道你感覺不到冷麽?”


    徐錦寧啊了一聲,她的確沒有感覺到任何冷意,身體也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隻是不知道為什有點心慌。


    “長公主,快跟我進,讓我祖父給你看看。”


    說完,阮愉趕緊拉著徐錦寧先進了屋子,徐錦寧的視線卻還是不舍的盯在那頭已經怨氣的白鹿身上,那些紅色的蝴蝶在院落上空盤旋飛舞,像是一盞一盞小紅燈籠似的。


    聽阮愉說完,方愚趕緊給徐錦寧把脈,徐錦寧身上的溫度低的不似正常人,可是脈象上卻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


    半個時辰後,方愚問徐錦寧:“若是晚上身體不舒服的話,千萬記得要叫我們。”


    溫丞禮問:“難道就連你們也查不出寧兒的身體到底哪裏出狀況了?”


    先前她身上的溫度是熱的嚇人,而這次卻是冷的嚇人,除了溫度與正常人不同之外,她身上卻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這實在是有些讓人疑惑。


    徐錦寧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方愚搖頭:“脈象正常,除此之外我查不出還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方愚雖然不是一頂一的神醫,但他的醫術也是不容小覷,就連他都無法查出徐錦寧身體裏的變故,其餘人就更加不知道如何解救了。


    徐錦寧給了溫丞禮一個放心的眼神,“我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或許隻是不太適應這裏的環境氣候,明日就好了。”


    方愚摸著白花花的胡子說:“不無道理,說不定隻是對這裏的環境產生的一種排斥心理,故而導致身上的溫度與常人不同。”


    徐錦寧的體質本就非普通人可比,她的靈魂更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怨魂,體溫低也是正常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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