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將徐錦寧安排好後,叫來婉兒看守著,他則和綽痕兩人一起追了出去。


    趙管事酒喝了不少,但一聽到動靜立馬爬起來提著劍走出了房門,正出去就看到那個帶著眼罩的店小二端著水上來。


    趙管事眯了眯眼睛,問道:“不是囑咐過任何人不準上來麽?”


    話語落下,那小二直接將藏在水桶下麵的劍拔出來刺向趙管事,趙管事正等著呢,不等他衝到自己麵前已經一腳踹了過去。


    這人的功夫還不錯,比一般的山賊好一點,可在趙管事看來還是不頂用,沒幾下就被打趴下來了。


    趙管事壓在他身上,胳膊肘用力撞擊著他的肩胛骨,那人疼的昏死過去,趙管事找來繩子將人吊在前麵的柱子上,為防止他咬舌自盡。


    他先是走到徐錦寧房間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叫道:“長公主?主子?”


    婉兒一聽是趙管事的聲音,急忙過去開門,“趙管事,主子跟綽痕去追蹤可疑人士去了,留我在這裏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和小皇子如何?”趙管事擔心的問。


    “他們很好,你要不要也去追?”


    趙管事斟酌了一下,以溫丞禮和綽痕的武功去追那些人應該不在話下,倒是徐錦寧這邊武功高強的人不是很多,光靠著婉兒一人必定不行。


    趙管事說:“你在房間裏照顧好長公主和小皇子,我就守在門口,有什麽事情立刻叫我。”


    “也好,那你要小心點。”


    婉兒見趙管事翻身坐在前麵的護欄上,看到前麵掛著的那個店小二,眉頭皺了下沒說什麽,外麵有趙管事看著不會出什麽問題。


    房間裏,徐錦寧哄著受到驚嚇的溫霄雲,孩子不停的哭鬧著,徐錦寧也跟著擔心起來的。


    “長公主,說不定小皇子是餓了呢?”


    徐錦寧說:“不久前丞禮才給他喂過小米湯,應該是被嚇著了,無妨,我哄哄就好。”


    婉兒擔心的瞥了溫霄雲一眼:“若不然您先去床上休息一會兒吧,我在這裏守著您。”


    溫丞禮沒有迴來,徐錦寧哪裏能睡得著,萬一再有人闖進來她臉穿鞋子的功夫都不夠,“不了,我暫時還不困,等丞禮迴來吧。”


    “這……那好吧,我就在旁邊守著您。”


    徐錦寧點點頭,擔憂的目光轉向了窗外,也不曉得那群人是什麽來頭,會是重龍派過來的人麽?


    重龍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了他們了?


    徐錦寧很擔心,她走到窗口看向溫丞禮和綽痕失蹤的方向,他們這裏人多,所以他們也不怕這是反間計,除非他們的人更多。


    趙管事坐在護欄上喝著酒,目光冰冷的盯著吊在那兒的人,這群畜生,這就開始動手了。


    迴去的路上必定是危機重重,看來還得更加小心謹慎一些才是,徐錦寧和孩子必定不能受到危險,想到歐陽怵前兩日給他的來信,趙管事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沒錯,歐陽怵前兩日秘密給他來了一封信,並且在信中嚴重聲明不能將信的內容告訴給別人,就算是徐錦寧也不行。


    趙管事不知道歐陽怵為什麽隻把這封信給他,難不成他們是找到了什麽別的證據了?發現了什麽別的秘密?


    酒水喝完了,趙管事將空了的酒瓶砸在店小二身上,店小二被砸的醒過來,惡狠狠的盯著趙管事,他的下巴脫臼了,雙手被吊起來,想死都死不成。


    “別這麽看著我,我會忍不住想把你眼睛挖掉。”


    趙管事嘴角噙著冷冽的笑意:“反正到時候你隻需要張口說話就行了,實在是不想說話,那就把舌頭也割了,不想寫字的話我就用匕首將你胳膊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總能有辦法讓你招供。”


    趙管事見那人驚恐的盯著自己,但眼中還是有幾分不服氣,又笑了:“如果雙手都割完了,還是不願意招供,那就我們問了,你就點頭或者搖頭,這還是不願意的話,那就先把你的五官……”


    “嘖,可真是太血腥了,不過我們手中沾了那麽多人的血,也不怕多了你一個的。”


    店小二看著應該是個普通殺手,趙管事在講到割他的胳膊上肉的時候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了。


    若是耀宮的人怕是隻會瞪著他,說不還求著他趕緊動手給他們一個解脫呢。


    溫丞禮、綽痕追出去有一個多時辰了,除非對方人特別多或者武功特別強,否則不應該出去這麽長時間才是。


    孩子已經不叫了,徐錦寧將之放到了床上,自己則焦慮的坐在窗口等著溫丞禮他們迴來,婉兒在外間焦慮的走來走去。


    徐錦寧倒了杯茶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抖的要命,手腕上的紅梅印又開始發燙了,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個印記就特別的燙人。


    徐錦寧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入了夜的寧國皇城內外,都是走動的禁衛軍,和帝坐在書房內批閱著奏折,看到桌上的燭火搖曳了一下,目光略沉。


    他將毛筆放到一邊,抬頭便看到了倒映在房門上的黑影,和帝拿過劍站起來,靜靜的等在原地。


    一人一影僵持了一會兒,那黑影似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敲了敲門後迅速的跑走了。


    這是要引他去什麽地方?


    和帝心生疑惑,出去便看到那個黑衣人站在轉彎處似是在等他,想了想,他還是跟了上去。


    這是他的皇宮,難不成這人還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和帝跟著那黑衣人走到一處宮殿,這個地方他再熟悉不過,他抬頭看向門口寫著“椒房殿”的牌匾,眼中驀地一痛。


    原來,皇後已經離開他這麽長時間了麽?


    黑衣人站在院子裏等候著他,他微揚著下巴看向屋子裏那個牌位,聽到後麵的腳步聲,黑衣人終於開口了:“這麽多年不見,你的身體倒是挺硬朗。”


    聽到這個聲音,和帝愣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你既然隱藏了這麽多年,為什麽又出來了?”


    男人轉身看向和帝,“我若是不出來,這個天下還能安寧麽?”


    “寧國被你治理的很好,女兒被你教的也很好,但假的就是假的,始終成不了真的。”黑衣人目光炯炯的盯著和帝看,那雙烏黑的眸子像是要將他徹底看穿了一般。


    和帝握緊了手中的劍,“你這次迴來是想做什麽?想要拿迴屬於你的一切麽?”


    這麽多年其實他也挺累了,埋藏著這麽大的一個秘密,他也清楚若是有一天這個秘密被曝光,他和寧國、徐錦寧等人之間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往事種種,都將成為過眼雲煙。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他靜靜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已經快五十歲的和帝,驀地一笑:“你放心,我不是來奪走你東西的,我是來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時空的秘密。”


    和帝詫異的盯著他:“耀宮?”


    黑衣人笑了笑:“看來你早就知道,徐錦寧沒少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你吧?”


    “他們的秘密……”


    他們的秘密和帝隻知道一星半點兒,知道更多的便是耀宮的事,他不清楚黑衣人口中的秘密指的又是什麽,難不成還有別的?


    黑衣人看到他臉上疑惑的表情就知道了,既然徐錦寧等人還沒有告訴他,那他也沒有必要多這個嘴,若是未來有一日他們不得不揭開臉上這塊布見麵了,或許就是真相大白於天下的那一天。


    這個地方的人全都被蒙在了鼓裏,他們就像是一群不知道方向,失足墜落河裏,隻知道隨波逐流的螞蟻。


    要麽努力學會遊泳順著河流爬到岸邊苟延殘喘,要麽就隻能被水浪拍到水裏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人冷笑:“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真相的,但這個真相不是我來告訴你。”


    和帝不解:“那你這次迴來又是為了什麽?”


    “為了……寧!”


    和帝怔住,正當他想要再追問清楚的時候,黑衣人卻直接飛身跳上了屋頂上,他說:“這個字,便是一生所求。”


    “是為天下安寧,還是為了其他?”和帝問。


    黑衣人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你會知道的。”


    說完,那人便立刻從屋頂上跳了下去,等和帝跨過門檻兒再看,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


    和帝麵色凝重,這個人既然已經消失了這麽長時間,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要發生什麽大事情了麽?


    和帝冷不丁想到前兩天夏國送來的那封邀請函,他的出現難道跟夏國的事情有關係?


    為了寧?是為了天下安寧,還是為了徐錦寧?


    這個人做事一向都很神秘,除非他自己願意出現,否則誰都找不到他,就像是伯侯一樣。


    十幾年前,破廟政變,伯侯帶著數萬將士守在破廟,為了保護皇後和徐錦寧犧牲掉了自己的家人,從此伯侯一去不返,再也不接受任何的國家任命。


    伯侯的力量不容小覷,歐陽怵在信中已經表明“伯侯出山”,什麽樣的大事,竟然能勞煩伯侯出山?


    和帝抬頭看向那東方,太陽快出來了,周邊的黑雲已經被照亮……


    黎明……還會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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