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天運等人的歸來給他們這一場仗又增加了幾分勝算,忙活一整天一共治好了九個小怪物,這些都是汀州百姓們來認領過的,給他們拔掉牙,解完毒後便讓他們的父母各自領了迴去。


    跟溫丞禮預料的一樣,這些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拔毒後遺症,有兩個孩子眼睛瞎了、有兩個孩子下半身癱瘓無法動彈,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廖彷說是因為那些孩子沒中蠱之前就已經這樣,那些蠱蟲反而修複了他們身體上的缺陷,盡管他們變成這樣也是被耀宮那群妖人害的。


    還有幾個治好的因為不是汀州本地人,而且神誌不清,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誰,家住在哪裏,溫丞禮便安排他們暫時都住在後院,調了幾個人過去照顧著。


    與兆霧約定的日子一到,溫丞禮帶著趙管事等人一早便去那邊等候著,白靜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臨走的時徐錦寧還看到她的腦袋被黑布罩著,雙手都被鐵鏈捆在身後,腳上也戴著很沉重的腳鐐。


    婉兒和廖彷留下來照顧徐錦寧,徐錦昭和上官梓恆在後院熬藥照顧那些治療好的少年們,也算是分工精準。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汀州府外麵什麽動靜都沒有,溫丞禮也沒有派人前來通報消息,徐錦寧表麵鎮定實則內心已經慌亂無比,說不擔心綽痕那是假的。


    無論婉兒跟她說了多少安慰她的話,她都充耳不聞當做沒聽見,一杯茶從他們離開後就一直放在手中沒有動過,茶麵上的茶葉都靜止了下來。


    婉兒從後廚房又重新拿了一些糕點迴來,見桌子上的茶水都涼透了,趕忙先給她換上新的。


    徐錦寧沉默一上午了,可算是發話了:“婉兒,要不你去看看吧,我有些擔心溫丞禮他們。”


    “主子的能力您應該最信任的,你大可不必這麽提心吊膽。”婉兒又開始勸了。


    徐錦寧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溫丞禮的能力她當然是相信你的,而且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不是擔心他們嘛。


    她更擔心綽痕會被下蠱,會被煉製成小怪物,或者又煉製成其他怪物。


    因為未知,所以恐懼。


    昨日下了雨,地麵還有些潮濕,溫度也開始下降。


    徐錦寧擔憂的眸子又轉向了門口,心裏盼望著他們能夠快點迴來。


    這邊,溫丞禮站在城樓之下,看著上麵站著的幾個人,他還以為隻有兆霧一個人帶著綽痕過來交換,沒料到還有幾個陌生的人。


    看他們的裝扮不像是普通侍衛,身份地位在耀宮應該也不低,說不定他們的身份、武功跟兆霧不相上下,溫丞禮並沒有多少心情去猜測這些人的身份。


    綽痕渾身是傷,不省人事的被他們掛在城樓之上,外衫沾滿了血。


    綽痕武功不低,能將他傷成這個樣子絕對不會是兆霧一個人能做得出來的,溫丞禮有理由相信旁邊這幾個裝扮各異的人也有下過毒手。


    “我還以為你們不會顧及這小子的死活,看來還是我低估了你們的無情程度啊。”


    都說溫丞禮是個冷漠無情的暴君,隻要能達成自己的目的犧牲多少人都無所謂,如今一看倒是與傳聞中的有些不一樣了,他居然真的舍得用白靜來換綽痕。


    溫丞禮猛地將白靜頭上的黑色頭罩摘掉,冰冷的目光直視上麵的人:“人我給你帶來了,把綽痕交出來。”


    “我輸三二一,咱們同時換人。”兆霧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他送送手上的繩子,綽痕直接往下掉。


    趙管事、重牽二人迅速走過去想要接住下墜的人,可兆霧隻是將人懸放到一半兒又迅速的拉住繩子,並且對趙管事耳熱做了禁止再上前的手勢。


    溫丞禮將白靜交給趙管事,“你帶她過去,把綽痕帶過來。”


    “是!”趙管事又折迴頭去把白靜控製在手裏,今日他們已經撒下了網必定能將兆霧捉拿歸案。


    對麵的角落裏,諸葛天運手中的弓弩已經對準了兆霧,隻要他一鬆手,加精過的弓弩就會立刻射向他,還有七巧之家之前設下的陷阱也會同時啟動。


    趙管一步一步的推著白靜往前麵走,兆霧也一點一點的將綽痕往下麵放。


    兩邊各派出一個人接應綽痕和白靜二人,溫丞禮靜靜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上麵的人,袖子裏的手指縫間已經握緊了銀針,晶瑩的汗滴順著銀針針尖兒滴落在地上。


    眼看著綽痕慢慢的被放到地上,趙管事猛地一掌打向白靜身後,將白靜推向來人,而他迅速拿出匕首直接割斷那繩子接住了綽痕。


    “叮!”


    銀針與飛刀之間碰撞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同一時刻,諸葛天運手中的弓弩射向了兆霧。


    兆霧早就知道他們不會這麽安分的來換人,迅速往後麵一躲,躲開了弓弩的攻擊,旁邊的幾個人迅速扔下奇形怪狀的球,黃色的煙霧從球中蔓延看來。


    溫丞禮等人頻頻後退,趙管事抱著綽痕躲在城樓下,一群白衣侍衛如上次一樣從天而落,與城樓上的接個人展開廝殺。


    兆霧有些心慌,本來他並不想來救白靜的,可耐不住宮主的命令,盡管他並不知道白靜這種廢物對他們有什麽用處,可惜這次的計劃又失敗了。


    耀宮雖然是一個整體,可他們每次行動都是單獨的,一個沒有單獨行動力的在耀宮根本就站不穩腳跟,很快就會被淘汰下去。


    上官紫禦因為加入耀宮時間太短,他甚至連耀宮主殿的大門都沒有進去過,他們這批人中唯一一個在耀宮資曆久的人便是白靜,偏偏這個女人也是胸大無腦,愚蠢至極。


    這裏畢竟是汀州,溫丞禮他們的人數占據上方,兆霧幾個人眼看不是對手,想要逃走可是周圍的路都被堵住了。


    溫丞禮等人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這些黃煙對他們造不成什麽影響,溫丞禮摘掉臉上的手帕,縱身飛到城樓之上。


    兆霧剛踢開一個白衣侍衛,溫丞禮的攻擊已至,他來不及反應硬生生的被踢了一腳,若不是被城牆擋住,他很有可能就直接摔下去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殺了他們。”


    笛聲起,小怪物們從城內竄了出來,它們比先前一批更加兇狠,力量很大,速度更強,幾個侍衛還沒開始拔刀就被殺死了,城樓上的溫丞禮甚至能聽到那些侍衛骨頭被碾碎的聲音。


    “主人,小心。”


    一個怪物迅速撲向溫丞禮,諸葛天運急忙喊到。


    溫丞禮側身一擋,小怪物撲了空,他還想要衝向溫丞禮,可惜被趕來的諸葛天運一腳踢開了。


    十幾個小怪物們瘋了般的攻擊溫丞禮等人,溫丞禮卻一心隻想留住兆霧,他顧不得那麽多,縱身去追兆霧。


    兆霧他們的輕功真是非常非常的厲害,隻是那麽點空隙時間已經讓他們逃出城外。


    兆霧抱著從混亂中救出來的白靜一路向北邊逃竄,身後的溫丞禮和諸葛天運窮追不舍,銀針、飛刀都已經用光了,他迴頭對最近的一人說道:“留下,攔住他們。”


    那人微微點頭後迅速停下,拔出刀攔住溫丞禮二人,可惜應對他的人是諸葛天運。


    溫丞禮繞過前麵兩人見兆霧有些氣力不支,他冷笑一聲停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拿出木笛放到嘴邊,希望徐錦寧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悠悠笛聲迴蕩在整片山林之中,笛聲空靈,乍然一聽非常的動聽。


    兆霧微微一怔,懷裏的人聽到笛聲後微微睜開眼,當他的視線與白靜的視線融合的時候,他一怔,再等撒手已經來不及,被控製住的白靜瞬間將他撲到。


    兆霧從高空跌落狠狠的摔在地上,白靜的雙腿被摔斷,可她還是掙紮著衝向兆霧,似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兆霧後背都被樹枝劃開,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他們居然也給你下了蠱,沒料到你最後居然是死在自己人手中。”


    兆霧一直不怎麽喜歡用刀劍,可當下也不得不出手了,他忍著疼迅速的衝向白靜,直接將刀送進了她的心口。


    人死了,蠱蟲就失去了寄生作用,白靜掙紮一番徹底沒了動靜。


    兆霧將白靜的屍體踢開,看看肩膀上殘留著的指甲,白靜的指甲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肩膀上,鮮血淋漓的。


    一抬頭,溫丞禮已經站在他對麵的樹上,冷劍相向,蓄勢待發。


    “夏國皇帝不講信用啊,居然給我這麽一個醜陋的怪物女人,我可是把你的人照顧的妥妥帖帖的。”


    難得兆霧現在還能笑得出口。


    溫丞禮冷冷道:“是麽,打成那樣也算妥帖?”


    綽痕渾身的傷痕都是拜他們所賜,他居然能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來。


    “可那都是皮外傷啊,治療一番就會恢複,可白靜可是恢複不了咯,她都下了地獄見閻王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錯之有?”


    兆霧低聲笑著:“是是是,無錯無錯,你以為這樣能夠抓得住我?”


    “抓不住,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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