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等她醒來的時候周邊一片黑暗,身邊也一個人都沒有,明明是夏天可她還是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她依稀記得當時溫丞禮抱著她一起往江水下跳,緊接著又是一個火球迎麵飛來,她跟溫丞禮直接被衝散了,昏迷之前她能感受到周圍江水被燒的滾熱發燙。


    徐錦寧從地上站起來的刹那隻覺得自己腿腳像是被折斷了一樣,從骨頭裏傳來刺骨的疼痛,她跌坐在地上做了幾個深唿吸,不曉得溫丞禮和紅纓他們被衝到了哪裏,


    徐錦寧揉著酸疼的膝蓋,心想應該是磕到了。


    “溫丞禮?”


    “紅纓?”


    “你們在哪裏?”


    徐錦寧還是忍著疼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可不能坐在那兒等死,要盡快找到他們才是,木船的殘骸也飄到了這裏說明這裏是下遊,雖然當時夜色很黑,但水流的方向是不會改變的。


    徐錦寧繼續往下麵走著,因為腿疼她隻能一瘸一拐的往前麵走,這地方她沒來過對很陌生。


    看到前麵有一間茅草屋,徐錦寧艱難的移動過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稻草屋這兒,裏麵卻一個人都沒有,稻草屋像是很久沒人居住了,裏麵都是灰塵,屋子裏擺著一些漁網和捕魚用的用具,她想,戶在這裏的人應該常年靠著捕魚為生,但因為這裏常年發生戰爭所以他們都搬走了。


    這裏的魚兒都不能吃了,還留下做什麽?


    但桌子上有水漬,像是有人剛剛在這裏喝茶留下的,杯子還是溫熱的說明剛走沒多久,徐錦寧不知道住在這裏的人是什麽人也不敢貿然的大聲唿叫。


    繞過小茅草屋就是江邊,看到江水裏漂浮著的一具屍體,徐錦寧差點嘔吐出來,那是一具泡的發白已經看不出麵貌的屍體。


    “什麽人?”


    “是我!”


    熟悉的人落入眼簾,徐錦寧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溫丞禮看上去可比她好多了,除了頭發衣服都濕透了之外,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溫丞禮說:“我剛醒來順著上遊過來,就看有人從茅草屋出去,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你會在這裏。”


    “這茶杯還是溫熱的,說明那人剛走沒多遠,我覺得他可能是跳進江水裏了。”


    “會是什麽人呢?”


    溫丞禮見徐錦寧艱難的站在那兒,左腿還在發抖,立馬心疼的上前問:“你的腿受傷了怎麽還站在這兒,坐下,讓我看看。”


    徐錦寧乖乖的坐在一邊,任由溫丞禮將她的褲腳掀起來,她的膝蓋已經全都撞成了紫色,還有些腫脹,像撞到了水裏的石頭。


    “很痛麽?”


    徐錦寧咬著嘴唇沒有說話,但額頭上冒著冷汗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膝蓋到底有多疼。


    溫丞禮把衣服撕壞了包在徐錦寧的腿上,“暫時先這樣,我已經傳信郎斌和諸葛天運讓他們過來接我們,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得到醫治了。”


    徐錦寧:“沒關係,小傷小痛的。對了,你有沒有看到紅纓他們?我從上遊過來的,但是沒有看到紅纓和其他的紅影衛。”


    溫丞禮搖搖頭:“當時水流太急,我隻顧著你並未顧及其他,紅纓等人武功高強,應該不會出事,我們先在這裏等一晚上,若是還沒有消息再讓人去找。”


    徐錦寧想暫時也隻能這樣,他們現在這樣怎麽去找人?


    溫丞禮斷然不會為了那幾個紅影衛把她丟在這裏不管不顧,若是還有殺手追過來,他們可能招架不住。


    溫丞禮簡單的給徐錦寧處理了一下傷口,“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一些吃的喝的。”


    徐錦寧:“好,那你要小心點,別讓我擔心了。”


    溫丞禮安撫好徐錦寧後轉身出了小屋,他側頭看向後麵的那個黑衣人,俊美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就憑這些人也想要置他們於死地?


    溫丞禮沒走幾步,忽然轉身繞道茅草屋後麵,眼神一冷,直接上前拿下那人。


    “疼疼疼!”


    這人似乎不會武功,聽到動靜,徐錦寧探頭出去,就看到溫丞禮帶著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小丫頭走進來。


    小丫頭惡狠狠的瞪了溫丞禮一眼,“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在這裏?”


    徐錦寧不禁覺得好笑:“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們問你吧,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小丫頭輕咳一聲說:“這裏是我家,我當然會出現在這裏了。”


    溫丞禮用手摸了一下桌子上的灰塵,這裏明顯很長時間無人居住,他把劍架在那小丫頭的脖子上,“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現在這種時候誰都不信,何況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丫頭?


    小丫頭似乎並不害怕溫丞禮,反而用手指捏了下這把劍,驚歎道:“哇,是真的劍啊,你們是行走江湖的俠客麽?那你們有沒有見過我爹?”


    “你爹?”


    溫丞禮、徐濟寧二人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這小丫頭說的什麽話。


    “我爹是個很厲害的江湖大俠,不過他在一年前忽然消失了,隻把我和我娘扔在這裏,幾個月前兩國交戰我,我娘不得已帶著我逃走了,但是我想,我爹知道這裏打仗危險,肯定會迴來找我們。”


    小丫頭年紀看著不大,說話的語氣倒是一點不懼怕人。


    徐錦寧上下打量著這下丫頭,穿著的是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衫,可她皮膚白嫩長得也算漂亮,衝她剛剛伸手捏住溫丞禮的長劍看來,那雙手也是沒經過勞作的。


    徐錦寧微微眯著眼睛,恐嚇到:“你若是再不說實話……”


    因為腿疼,徐錦寧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猙獰,她直接拿過溫丞禮的長劍,直接劃傷了小女娃的臉:“下次劃傷的就不是你的臉了。”


    小丫頭臉上的笑意退去,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她忽然伸手去抓徐錦寧,然而她快,溫丞禮比她更快,溫丞禮迅速徐錦寧拉到身後,一把扣住了小丫頭的脖子將她按在桌子上。


    小丫頭又叫著疼,可溫丞禮已經沒有多少耐心陪她說笑,‘哢嚓’一聲直接擰斷了她的手,丫頭疼的淒慘叫著,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兇狠,“你們這兩人真該死!”


    說完就見她口中吐出一枚銀針,溫丞禮躲閃的快,倒是讓那丫頭鑽了空子。


    那丫頭扶著被拉的脫臼的手,惡狠狠的盯著他們二人,她的骨頭發出清脆的聲音,隻一瞬間站在溫丞禮他們二人麵前的就是一個成年女人了,那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反而有些滑稽。


    溫丞禮下意識的站在徐錦寧麵前做出保護她的動作,劍直指向那女子,聲音冷冷:“你是什麽人?”


    “耀宮左護法白靜,見過夏國太子,寧國公主。”女人邪魅的笑著,“都說寧國長公主長得是傾國傾城,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不僅長得漂亮還這麽聰明,居然一下就識破了我的偽裝。”


    徐錦寧可沒有因為她的幾句稱讚就得意忘形,誰都知道她徐錦寧絕代天下,這奉承的話就不必說了。


    “先前倒是也有一個自稱為耀宮左護法的,不知道你們這傳說中的耀宮到底有幾個護法啊?怎麽都喜歡爭著搶著當左護法,為什麽不是右護法呢?”徐錦寧雙手抱著肩膀一副輕鬆的模樣。


    耀宮中一次兩次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正可謂來者不善,徐錦寧上下打量著這個女人,女人既然會縮骨應該還有後手。


    見徐錦寧的目光四處漂移,白靜笑道:“長公主不必看了,這次隻有我一人前來。”


    “那你的膽量可真不小!”


    白靜曖昧的目光投向了溫丞禮,這麽好看的男人居然不是她的,唉,真是惋惜。


    “我當然想看看能被我們宮主稱為對手的人是什麽樣子的,都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難不成二位身份如此尊貴之人還要動我一個弱女子不成?”


    說著,白靜麵上閃過幾絲恐懼,她的手還在脫臼狀態的,可她眼睛眨都沒眨巴一下就把手接上去了,可能這就是他們練縮骨之人的本事。


    “對了,二位剛剛提起的那位左護法乃是假冒的,耀宮隻有我一位護法,那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


    徐錦寧冷哼:“難不成你就是好人?這次炸船事件,跟你應該脫不了關係吧?”


    白靜拍拍手讚歎道:“長公主真是機智,沒想到這樣都讓你們撿迴一條命。”


    聽到後麵有匆匆的腳步聲,白靜麵色一凜,“援軍這麽快就到了,人家還有話沒說完了,真是掃興。”


    “那你就留下好好說吧!”溫丞禮迅速上前,卻見那女子瞬間鎖骨成小丫頭,扔下一枚黑球之後迅速跳下了後麵的江河。


    溫丞禮又快速的轉很抱住徐錦寧,黑球瞬間爆炸,但不是火藥,隻是一些擾人視線的煙霧。


    徐錦寧捂著口鼻咳嗽兩聲,“那妖女到底來幹嘛的?就是為了跟我們炫耀?”


    “此女子身份存疑,不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徐錦寧真是要被這所謂的耀宮弄的暈頭轉向了,“人家這都上門挑釁了,咱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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