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和帝三十九年五月十七日,江州城破,江老郡王英勇犧牲,犧牲之前砍斷夏國將領韓丹一隻手,打瞎了他的一隻眼睛後被韓丹一劍穿心當場死亡。


    豐禹以江小郡王身份帶領剩餘將士們連夜趕往禹州,終於在十八日當天成功抵達禹州,並且沿途設下陷阱阻止韓丹的追擊。


    韓丹因身受重傷被徐錦晟偷襲下毒,兵符被搶走,至此,韓丹的霍家軍變成了徐錦晟討伐寧國的軍隊。


    夏國軍深受蒙蔽,對其唯命是從。


    霍娉婷與耶律焱二人曾經想要奪走徐錦晟的兵權,可惜因為中了毒,隻得受到他的牽製。


    江州城內此刻哀鳴遍野,連續十幾日的戰爭,死去的屍體都可以堆成屍山,他們的血染紅了江州的土地,浸紅了匯江河……


    匯江河下遊居住的百姓們連續幾日都能看到匯江之上漂浮的屍體,以及那源源不斷從上遊流淌的血水……


    以郎斌為首的城南軍在韓丹大軍離開江州的第二日開拔,渡河。


    看著一具具漂浮在河麵上的屍體,徐錦寧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屍橫遍野。


    耳邊是趙管事的顫音:“跟當年比起來,還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到處都是屍體。”


    隻是這些都是將士們的屍體,裏麵沒有百姓的屍體罷了。


    “屍骨成山,就是這個意思麽?”


    哪怕徐錦寧前世經曆過滅國,但她也沒見過這麽多的屍首。


    溫丞禮握緊了她的手:“以後的血隻會流的更多,亂世若想要安穩,隻得從中殺出一條血路來。”


    “代價真的太大了!”


    溫丞禮:“郎斌的軍隊已經駐紮江州城外,我們必須要在他們攻城之前抵達。”


    “韓丹在江州城內留下五萬兵馬,我們的人馬還不到兩萬,這一戰我們也會打的很艱難。”


    徐錦寧烏黑的瞳孔閃爍著冷碩的光芒:“既然不可強攻,那咱們智取便是。”


    “寧兒足智多謀,想來已經有主意了?”


    徐錦寧迴答他:“說不定我們兩個想的是一樣的。”


    “是麽?”


    徐錦寧:“自然!”


    禹州城外八百裏處,橫湖山,霍家軍駐紮處。


    徐錦晟氣憤的將桌子上的茶盞全都掃到地上,憤怒的指著韓丹道:“你以為你在軍營裏搞得這些小動作我不知道麽?本王告訴你,我若是死了,你整個軍隊都給本王陪葬,你以為這些日子裏我就隻會在這裏頤指氣使麽?


    實話告訴你,這個軍隊裏每個人身上都有毒蟲,若是不及時得到解藥,他們都得死。”


    “你說什麽?”韓丹臉色難看,額角跳的極快:“你把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耶律焱拔出劍架在徐錦晟的脖子上,“這裏有數百萬的大軍,你是如何給他們下毒的。”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要你們乖乖臣服於本王,本王自然會定期給你們解藥,這裏的將士們也以一個不會毒發身亡,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大可以隨便去叫一個士兵過來,看看他的血是什麽顏色的。”


    徐錦晟已經孤注一擲,若是這麽多大軍都不能攻下寧國,那夏國的這些大軍也真的太過廢物,活著也是一具具沒用的行屍走肉,倒不如死了的幹淨。


    徐錦晟無所謂道:“反正我徐錦晟賤命一條,若是能打下寧國,本網邊給你們封王拜相,想要拿迴夏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若是失敗了,我們就一起死好了,左右寧國、夏國,乃至這天下已經容不下我,那我就讓這天下都給我陪葬。”


    “徐錦晟,你瘋了。”


    霍娉婷上前就想給徐錦晟一巴掌,然而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徐錦晟就被他抓住,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霍娉婷捂著被打痛的臉,這輩子除了父親之外,還沒有人敢打她,“徐錦晟。”


    “你都落魄成這樣了還有什麽臉麵在這裏張牙舞爪,你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夏國郡主麽?你那沒用的父親已經死了,本王現在還留著你的命你就應該感恩戴德,還敢在這裏跟我叫囂?”


    徐錦晟自以為已經掌控了整個霍家軍,眼看著韓丹和霍娉婷都拿他沒辦法,他頗有一種勝利者的驕傲,“江州城已破,禹州近在眼前,三日內我要將這東於三城全都收到麾下,讓和帝看看,到底誰才最有資格成為皇帝。”


    霍娉婷嘲諷道:“你不過就是仗著東於三城此刻城內空虛沒有兵將,你這小人行徑。”


    “嗬!和帝將東於三城的兵將調至北境是他最大的失策,但若是連這三座空城你們都拿不下,那你們……倒真不如都去死了算了。”


    韓丹氣憤至極:“大不了跟你魚死網破。”


    “我一張網,殺盡夏國百萬雄師,似乎也並不虧。”


    耶律焱闖到韓丹麵前攔著他:“不要太衝動,他現在手握著太多人的性命,就算我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這些信任我們的將士們。”


    麵對這些毒藥,韓丹束手無策,他現在還有傷在身,無法上戰場。


    ‘砰鐺’一聲,刀掉落在地上,韓丹心不甘情不願的單膝跪在徐錦晟麵前:“我願意聽你差遣,隻要你放過那些將士們。”


    “韓將軍言重了,我們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自然是要為咱們共同的利益著想的。”


    德妃在外麵聽著裏麵動靜漸漸地小了下來,她掀開簾子走進來,往徐錦晟身邊的太師椅上一坐,“既然各位大事都已談妥,接下來是不是要出兵了?”


    耶律焱說:“還不行,橫湖山內處處都是陷阱,我們派去的一千先鋒部隊已經全軍覆沒,裏麵說不定還有……”


    徐錦晟怒道:“一千人覆沒那就派一萬人,一萬人不行那就三萬人,本王就不信過不去這橫湖山。”


    耶律焱:“後方有江州作為抵擋,拿下東於三城也是指日可待,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拿著將士們的性命去冒險呢?”


    徐錦晟道:“本王才是三軍主帥,所有一切後果本王承擔,傳我軍令,明日開拔,過橫湖山。”


    耶律焱、韓丹二人麵麵相覷,都不應承。


    “韓丹將軍,耶律焱,同樣的話本王不想再說第三遍。”


    韓丹咬牙道:“遵命!”


    耶律焱哼了一聲率先出了帳篷,韓丹緊隨其後。


    霍娉婷恨恨的瞪了徐錦晟一眼,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徐錦晟戲弄的說道:“娉婷郡主今天晚上可要在房間裏好好等著本王,本王還有重要之事要與郡主商量呢。”


    “卑鄙無恥!”霍娉婷裹緊身上的衣物跑了出去。


    徐錦晟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轉而對德妃道:“母妃,對我這安排可還滿意?”


    隻要他打到寧國,那他就是皇帝,德妃自然還是可以成為皇太後的。


    德妃喝著茶,語氣淡淡:“這三人是個變故,若是有機會除去他們吧。”


    “放心,兒子會想辦法讓他們一個個的死在戰場上。”


    “霍娉婷你要如何處理?”


    這些日子她可是聽說徐錦晟的荒唐事的,霍娉婷雖然長得不錯,身材也好,但她畢竟是霍驍的女兒,留下總歸是個大禍患。


    “玩玩罷了,這女人一向看不上兒子,先前在寧國的時候就總對我出言不遜、冷嘲熱諷,我隻是也讓她嚐嚐這種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兒。”


    “那便好,江州城內雖然都是我們的軍隊,但也不可大意,還是要盡快出兵趕往寧都,現在正是我們扳迴一城成的好機會。”


    “是!”


    德妃走到他身邊,雙手放到他肩膀上,語重心長道:“兒啊,母妃這一生都隻是為了你一個人,你姐姐死的那麽慘,我們娘兩有今天的日子都是拜他們所賜。寧國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是他和帝搶奪了屬於我們的東西。仇我們要報,東西我們也要拿迴來才是。”


    “母妃你放心,兒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天底下隻有他們母子是心連心,血肉連著血肉的,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恥,將所有看不起他們的人都要踩在腳底下,和帝算什麽,徐錦寧、溫丞禮又算什麽。


    想起那神秘人說的話,徐錦晟安慰道:“溫丞禮現在自顧不暇,說不定早就毒發身亡,徐錦寧一個人無兵將又要如何跟我們作對,匯江之上陷阱重重,他們想要平安度過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或許等我們拿下寧都皇城,他們還在為怎麽渡河一事煩惱呢。”


    德妃提醒道:“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驕兵必敗的道理你要知道。”


    “母妃的教訓兒子銘記在心!”


    “好,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這兩日就先好好休息,等開拔過山吧。”


    韓丹、耶律焱二人站在山頭上,看著下麵那些跟著他們出生入死的將士們,韓丹紅了眼睛:“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誤信了他的話,連累了這麽多兄弟,我有何顏麵再去麵對夏國百姓,如何去跟霍丞相交代啊。”


    耶律焱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若想要擺脫徐錦晟,怕是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耶律焱說:“我會寫信……求助殿下。”


    “溫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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