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露白,細雨飄索,房間裏暖意濃濃,紅羅幔帳下溫丞禮鬆開衣領,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身上的這股熱氣無法釋放,他已經知道那杯酒有問題,怕是霍娉婷在裏麵下了藥了。


    案盞上的燭火搖曳著身姿,霍娉婷已經脫去外麵透明紗衣,酥軟的身體幾乎要貼到溫丞禮身上,她的唿吸撲在溫丞禮耳邊,“丞禮哥哥,你的身體好燙啊!”


    機關溫丞禮身體火熱,眼中卻還是一片清明,“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霍娉婷的手指細細的描繪著他臉上的每一處皮膚,“當然知道了,丞禮哥哥,等迴到夏國後你娶我做你的妃子好不好?”


    溫丞禮知道自己若是此刻推開她,必定會惹她的懷疑,說不定這也是她為測驗邊防圖是否真假的一個計謀,這女人心思狠辣,推也不能推,但他並不想跟她有任何肉體上的交易。


    他反而一笑,猛地將人拉到懷裏,“除了你之外,誰還有資格做到夏國皇後的那個位置上?”


    說著,淡薄的雙唇從她耳畔滑過,他感受到懷裏之人的震顫,眼中透著不耐煩,雖是演戲,可還是讓他非常的不舒服,若是徐錦寧,他肯定……


    肯定什麽?


    肯定不會忍耐麽?


    這個想法真是有些可笑了,那可是徐錦寧啊。


    溫丞禮想起那個表裏不一卻讓人覺得可愛的女人,心下一軟,就連語氣都不再冰冷:“娉婷,現在還不到時候,雖然我很想要你,但……若是徐錦寧懷疑,我怕我們誰都走不了。”


    說完,他輕柔的將霍娉婷從懷裏拉出,端坐好身體,幫著她整理好衣衫,“屋子裏暖意充足,你也不該穿的這麽少,很容易生病的。”


    “丞禮哥哥的意思是……等迴去之後直接封我做皇後?”


    霍娉婷已經被這句話衝昏了頭腦,哪裏還顧得上衣服穿多穿少?就連一會兒要做什麽,她都要忘得差不多了。


    溫丞禮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當然,難不成你想讓別人當我的皇後?”


    “當然不行,尤其是那個徐錦寧。”霍娉婷的語氣變得淩厲。


    溫丞禮是她的,夏國皇後的位置也是她的。


    “天色快明了,若我再不迴去,怕是會惹她懷疑,今日我們就到這裏,三日後我會再來找你。”


    溫丞禮的語氣有些急促。


    “那……那好吧,丞禮哥哥我就在這裏等你,一直等你。”


    霍娉婷戀戀不舍的扒著他的臉親了一口,雖然目的沒有達成,但有溫丞禮要封她為皇後的這個承諾,她也不怕溫丞禮跑了。


    溫丞禮本就是個言出行行必果,說話算話的人,她信他:“三日後,同樣的時間,丞禮哥哥別忘了。”


    溫丞禮點頭,強忍著身體不適,“知道了,你休息吧。”


    說完,也不等霍娉婷再說什麽,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霍娉婷經過冷風那麽一吹忽的想起溫丞禮的藥效還沒過,等她跑到窗口再看,人兒早已消失,哪還有他的影子?


    霍娉婷迴頭坐到床上,想起剛剛溫丞禮那意亂情迷的樣子,心中的熱情被這冷風吹滅了大半,直接衝著門口喊道:“耶律焱,滾進來。”


    一直在門口等候的耶律焱打了個哈欠,推開門進去就問:“怎麽?這麽快就完事了?”


    語氣裏盡是輕蔑和不屑,也就隻有霍娉婷能想到這種方式留住男人了,當真是不知羞恥,很多時候耶律焱都在想,為什麽這樣的女人會是霍驍丞相的女兒?


    簡直是丟盡了霍驍丞相的臉了。


    “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管,寧國邊防圖就在桌子上,你迅速讓人把這圖送往夏國,交到我父親手上。”


    一聽到‘邊防圖’,耶律焱趕緊疾步走過去,“你確定這是真的邊防圖?”


    “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假,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讓人去各個地方再做查探,小心駛得萬年船。”


    耶律焱讚賞的看她一眼,這女人腦子裏裝的也不全是男人麽,居然還能想到這一點。


    他瞥了一眼有些淩亂的床鋪和被風吹得撞來撞去的窗戶,看來霍娉婷的計劃落空了,溫丞禮應該是跑了。


    “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胡亂看什麽?”霍娉婷憤怒的喊道。


    “聽到了,既然這邊防圖已經到手,那我們什麽時候啟程迴去?”耶律焱問。


    “三日後丞禮哥哥會來找我們,你帶著人去把東西收拾好,等他一來我們立刻出發。”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終於能盡快離開這裏了……


    溫丞禮強忍著身體不適,在路口看到了一個水缸,也不管那水缸裏的水是否混合著冰塊,直接跳進去,冰冷的水瞬間將他的身體包裹,內熱外冷,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兒實在是不好受。


    沒想到霍娉婷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他倒寧願那杯酒裏放的是毒藥,也不想是這種折磨人的春藥。


    覺得體內的火意消散的差不多後,溫丞禮才精疲力盡的爬出來就著一身的濕衣服迴了公主府。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快速迴房換了身衣服,想到徐錦寧還在等他的迴複,顧不上頭發還濕著直接去徐錦寧房間了。


    屋子裏還沒有亮燈,想必是她還沒醒,他輕輕推開門進去生怕驚醒了徐錦寧,等他走到床邊才發現徐錦寧不在,床鋪是冷的,她一夜沒有迴來?去哪裏了?


    房間裏還殘留著徐錦寧身上的那股子梅花香,那股子燥熱又湧上心頭,他趕忙施針想要強行逼退那藥的效力,結果就是雙腿一軟跌坐在床邊大口唿吸起來,熱,好熱……


    那到底是什麽成分的藥,效力居然這麽強,本以為在水缸裏已經消除了藥效了。


    門口,歐陽怵攙扶著徐錦寧小心的下車:“微臣就把公主送到這裏了,打擾公主一整夜實在是過意不去。不知公主對今夜的談話有何見地?”


    徐錦寧站定說,“你們的想法太大膽,計劃太過嚴密,可越是嚴密的計劃越有漏洞,倘若讓聶白知道漏洞所在,這個計劃必定會全盤瓦解。”


    歐陽怵嚴肅道:“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溫丞禮知道,還希望公主替我們保密,聽黎皇後的莫要讓他知道你們見了麵。”


    徐錦寧歎口氣:“溫丞禮他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


    “長公主?”


    徐錦寧急忙抬手打斷他的話,“不過我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你們做的事情都是為他好,他若是知道應該也不會太過怪罪你們,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既然黎皇後還有別的顧慮,那麽,在她顧慮解決之前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公主深明大義,心思細膩,微臣替他們謝謝你了。”


    徐錦寧又道:“不過我想知道你歐陽怵對我寧國的心思又有幾分?對我父皇的忠誠度又有幾度?”


    歐陽怵淺笑而然:“十分!”


    徐錦寧也不知他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也隻得順著他的話:“希望歐陽先生莫要辜負我父皇對你的信任,也請你務必牢記今天的談話。”


    歐陽怵:“公主放心!”


    “還有那個趙管事……”徐錦寧擺擺手,“算了,那個人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我還是那句話,不準傷害寧國利益,其他的我並不關心,你可以迴去了。”


    “公主請放寬心,那……微臣就先迴去,不打擾公主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麵色凝重的很,墓室裏慕青黎跟她說的話曆曆在耳,她說的每一個字都非常沉重的壓在她心上,若慕青黎真的要實施這個計劃……


    她不敢再往下想去,今夜一見,她感慨頗多。


    慕青黎說她好不容易從聶白那兒逃出來,為了不讓聶白找到她,她才躲在那墓室裏,寧國的一切消息都是歐陽怵幫著帶給她。


    徐錦寧也沒料到歐陽怵居然會是江陰的義子,那他到底知不知道江陰一直被關在軍機處的密室裏呢?


    徐錦寧沒有問他,對於歐陽怵這個人她還保留幾分,不是不信任,而是不能夠。


    江陰還在聶白手裏,但目前看來還是安全的。


    站在房間門口,徐錦寧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一夜沒睡,還聽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她隻覺得身心俱疲啊。


    這個時辰,溫丞禮迴來了沒有?


    想了想,還是先換身衣服再去看看。


    門一推開,就聽到輕微的呻吟,這是溫丞禮的聲音?他受傷了?


    想到他可能會受傷,徐錦寧猛地把門關上走進室內,就見溫丞禮跌坐在地上渾身泛著詭異的紅。


    溫丞禮聽到腳步聲迅速抬頭看過去,夢?成真了?


    他剛剛還在想要是徐錦寧在,他絕對不會這麽痛苦,也沒必要這麽忍著,下一刻人就在眼前了?


    溫丞禮猩紅著眼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徐錦寧拽到懷裏,還沒等徐錦寧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唇上驀地一痛,這已經算不上是吻,而是咬了……


    徐錦寧隻覺得嘴上很痛,突的一陣暈天炫地,人已經被溫丞禮壓到床上,衣服在他手中發出撕裂的難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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