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和好了,公主府的下人們也鬆快不少,這幾日徐錦寧可沒少折騰他們啊,這會兒看他們手牽手的迴來,各個臉上都露出鬆快的笑容。


    脾氣也鬧夠了,也該談到正事,徐錦寧當下吩咐管家去準備一些茶點,要跟溫丞禮一邊下棋一邊談事。


    棋是真的沒下成,都是溫丞禮一人對著棋盤自己手持黑白子對弈,因為徐錦寧正拿著這兩天從北境、夏國、巫國送來的幾封信箋。


    從徐錦恆帶兵到北境後,那蠻夷之人被打的節節敗退,好幾次方無涯都要帶人打到對方的大本營去,偏偏關鍵時刻北境總是突降大雪,阻撓了他們的行軍步伐,許多將士們的屍體被冰雪覆蓋都沒能找迴來。


    方無涯名義是寧國北境的州府,實際卻是溫丞禮的人,這一點徐錦寧清楚,徐錦恆卻不知道,故而在徐錦恆抵達北境當天,他便將黎皇後給他的那支軍隊再度隱藏起來,用北境的守城軍與之對抗。


    還好徐錦恆用兵如神,沒費吹灰之力就輕鬆贏了好幾場勝仗。


    “信上說昭兒受了一些輕傷,也不知道傷的怎麽樣。”


    徐錦寧擔心的把書信放到桌子上,“父皇這次也沒有直接下旨讓昭兒迴寧,而是讓他自己做選擇,怕是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帝選之人。昭兒也是個死性子,擰得很,北境那麽多軍醫怎的就需要他在那兒治病救人了呢,真是不讓人省心。”


    溫丞禮勸慰道:“太子殿下也是看不得邊關將士受苦,他們在前線打仗,作為寧國太子卻要逃竄迴國,怎麽說也說不過去。”


    “但邊關除了大皇兄和方無涯之外並無人知曉他的身份,他隻是以為一名普通百姓的身份前往的啊,這小子,真是……哎,不說他了。”


    溫丞禮輕笑:“寧兒許久沒見到昭兒,應該很想他吧。”


    “何止是很想,我都想把他拽過來痛打一頓了,這麽不聽話,怎麽就不能按照計劃行事呢,非得要自己去瞎折騰。”


    說到徐錦昭,她真的又氣又愛了,“希望這傻小子能夠好好保護自己,別讓我們擔心。”


    “皇後在天之靈,自會保佑太子殿下平安順遂!”


    徐錦寧眼睛一紅,“是啊,母後會保佑他的。”


    她歎口氣,又說:“夏國那邊暗線來信,左遷這幾日已經住在霍驍府上了,隻是還沒有查到德妃和徐錦晟的下落,你覺得他們會去夏國找霍驍麽?”


    溫丞禮說:“他們別無選擇,左遷會是他們最後的依靠。”


    徐錦寧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既然北境和夏國那邊的事情暫時不需要我們操心,那我們還是操心操心怎麽對付霍娉婷吧。”


    “今夜我會跟她悄悄見麵,將假的邊防圖交予她,明日王楚楚死亡的消息暴出來,和帝必定會派人前去捉拿,至於我……我的身份消息會敗露,和帝也會逼迫你對我盡快下手,以絕後患。”


    徐錦寧走到他麵前,從他的臂彎中鑽進去坐到他懷裏,臉貼在他的臉上,感受著他的氣息,語氣裏盡是不舍:“雖然是我們計劃的,但我一想到你會死,我就難受。你給我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讓你死你覺得不能死在我前頭。”


    溫丞禮放下棋子伸手抱住她的腰,“胡說什麽,你我都不會死。”


    徐錦寧心疼的問:“離開夏國這麽久,你肯定特別想念他們吧?”


    溫丞雨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許久沒有她的消息傳來,但溫丞禮這邊的消息應該是不會少的,若她出事,溫丞禮還不得長上翅膀快馬加鞭的趕迴去啊。


    “夏國於我而言是一份責任,從出生開始便有的責任。”


    而你這裏卻是我一生都想要停留的港灣,隻有在你這兒,我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我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溫丞禮沒有說出口,隻是抱著徐錦寧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恨不得把人蹂進身體裏。


    “你的責任便是我的責任,我們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共同創造一個沒有戰爭、死亡的太平盛世,如今我寧國危機已經解除,按照之前的約定我也會努力幫你把夏國的事情解決掉。”


    徐錦寧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問:“溫丞禮,那你有沒有想過除掉霍驍和聶白以後呢?我們以後會怎麽樣?”


    “我的以後必定有你!”


    徐錦寧身上的味道好香,淡淡的梅花香味兒,真是讓人著迷,興許是她剛剛吃了甜點的緣故,她身上還有股淡淡的甜味,真是忍不住想要把她吃掉啊。


    直到管家過來詢問晚上要吃些什麽,溫丞禮才戀戀不舍的把人鬆開,徐錦寧卻是惱怒的瞪了老管家一眼,讓他多事,什麽時候出現不好偏偏這個時候。


    晚膳還是比較豐富的,這些也都是溫丞禮特地讓廚房按照徐錦寧的口味做的,不管徐錦寧怎麽跟他說,他都沒有讓她喝酒,讓人給她煮了一些甜湯。


    徐錦寧肩膀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晚上臨行前,溫丞禮特地將調製好的藥膏給她塗抹上,還說這藥膏用完之後身上不會留疤。


    今天晚上是溫丞禮與霍娉婷見麵的日子,徐錦寧心裏不吃味兒那是假的,特地讓豐禹跟上去。


    溫丞禮倒是從來沒有問過她寧國邊防圖被放到哪裏了,從琳妃墓迴來後他隻字不提這件事。


    徐錦寧也沒有把邊防圖帶迴來,還是留在肇寒老將軍的茅草屋了。


    夜間,徐錦寧目送著溫丞禮離去後,坐在房間裏唉聲歎氣的,也不知道現在溫丞禮跟霍娉婷見麵了沒有。


    一道黑色的人影迅速從窗口竄了過去,徐錦寧隻覺得背後涼颼颼,迴頭一看,卻見歐陽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這麽無聲無息,哪怕是殺了她,估摸著都不會被人發現。


    徐錦寧心情不悅:“歐陽先生這麽晚了還來本宮這兒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這歐陽怵雖然是為父皇做事,可膽子也太大了,竟然三更半夜的跑到她這裏來,萬一她現在正在脫衣睡覺,豈不是要被他看光了?


    實在是放肆!


    歐陽怵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長公主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徐錦寧沒好氣的拿過那封信,展開一看,裏麵的字體是她沒見過的,“這是什麽字?”


    “寧國最古老的一種文字,長公主可有看出什麽古怪?”


    徐錦寧搖頭把信還給他:“我不認識這些字,你拿這個來做什麽?”


    歐陽怵說:“既然公主不認識,那微臣再去問問別人就是,這次冒昧打擾長公主是為了溫丞禮的事情。”


    “他怎麽了?”徐錦寧故意裝傻。


    “溫丞禮的身份有些特別,赤羽軍的人曾經好幾次前往夏國打探,都是無功而返,不是找不到證據,而是有人刻意將溫丞禮的身份掩藏起來了。


    不巧的是,赤羽軍曾在夏國境內看到屬於長公主的紅影衛,微臣隻想知道長公主是什麽時候派人去的夏國,去夏國又有什麽目的?”


    徐錦寧被他這質問的口氣氣到,“你這是在審問本宮麽?”


    “微臣隻想搞清真相也給皇上一個交代,畢竟這是皇上交予微臣的任務。”


    歐陽怵又把袖子裏的簡略畫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展平給徐錦寧看,意味深長的說:“這幅畫乃是微臣夏國一友人查到的,畫上的人與駙馬有八分相似,不知公主殿下看完覺得如何?”


    徐錦寧瞥一眼,那畫像上畫的不是溫丞禮又是誰,但她依舊矢口否認:“這畫如此粗糙,若溫丞禮長得是這個樣子,本宮當初絕對不會選他做駙馬,也不知道是哪個醃臢畫師畫的,不堪入目。”


    “微臣也覺得這畫像之人與駙馬有著不同的地方,當然指的不是他們的容貌,而是身份……”


    說到此,歐陽怵特地觀察了一下徐錦寧的臉色,果然見她緊張起來。


    歐陽怵繼續道:“畫上之人乃是夏國那位神秘的太子殿下,我們的駙馬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因家中突遭苦難不得已進宮當了太監。長公主,微臣還聽說了一件事,就是當初駙馬進宮的時候,太子殿下似乎曾中過毒,而且……”


    “夠了,您到底想說什麽?”


    徐錦寧大致猜到歐陽怵這次找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了,他大概率已經知道溫丞禮的身份了:“歐陽怵,本宮感念你之前救過我和駙馬,也救過大皇子和父皇,故而對你客客氣氣的,但你別蹬鼻子上臉再三挑釁本宮。”


    “微臣不敢!”


    “哼!你敢的很,如今都能指著本宮的鼻子數落駙馬了,明日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


    歐陽怵說:“公主誤會了,微臣並無惡意,這幅畫像微臣並沒有要交給皇上的意思,今日來找您也隻是因為有個故人想要見見他。”


    “見他?溫丞禮?”


    “沒錯,那個故人也是夏國之。”


    徐錦寧心中一緊,“是誰?”


    歐陽怵說:“夏國,黎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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