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玄月高掛,晟王府。


    聽到徐錦寧中毒昏睡即將不行的消息,徐錦晟興奮的差點就要去買一掛鞭炮過來慶祝慶祝,他長長的舒口氣將信放到蠟燭上燒掉,他還以為溫丞禮對徐錦寧的情誼有多深呢,原來不夠如此啊,一萬兩黃金就能買了徐錦寧的性命。


    不過那溫丞禮下手也太輕了,他給他的可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一點兒下去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為什麽徐錦寧現在是昏迷不醒呢?


    還是說溫丞禮故意將她死亡的消息隱瞞下來,方便逃跑用呢?


    他看向曹陽問:“徐錦恆被我設計驅逐出寧都,徐錦寧現在也是生死未明,你覺得我們除夕之夜起事能順利麽?”


    “現在寧都所有的守城軍和禁衛軍都歸我們所用,和帝那邊已經沒有什麽可用之才,隻要我們稍微小心些起事必定成功。”曹陽信誓旦旦的說。


    徐錦晟滿意的點點頭,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占盡了,他一定會成功的。


    侍衛來報,說是有人在門口等著要見他,“他說他是來取剩下的合作尾款的,殿下,您看?”


    徐錦晟衝曹陽使了個眼色,曹陽立馬繞道簾幕後麵。


    徐錦晟整理一下衣衫,悠哉喝著茶,“讓他進來吧。”


    進來之人穿著白衣,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年,少年蒙著臉,看不清他的臉。


    為了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臉,溫丞禮也帶了一麵銀狐麵具,穿著打扮也與之前有些不同,之前他喜穿一身素白潔淨的長衫顯得樸素節儉,他現在穿的雖然也是一身白衣,可上麵繡著祥雲飛鶴,多了一絲奢侈高端的味道。


    平日裏他不喜帶著發冠,隻一根素白長布束著頭發,如今也換上銀色高冠,更顯風采過人。


    “參見殿下!”溫丞禮恭敬的行禮,不等徐錦晟讓他起身,他已經站直腰板,問他:“殿下,您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按照我們的交易是不是該結下剩下的那五千兩金子了?”


    徐錦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雙手放到膝蓋上冷笑道:“你就這麽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寧都?”


    “想必殿下應該已經猜到我傳出來的是假消息,我欺騙老管家他們徐錦寧現在隻是昏迷,實際她已經迴天乏術,所以我現在必須要盡快離開寧都,等他們發現我就走不了了。”


    “你的算盤打得真不錯,誰都不會想到徐錦寧會被她的枕邊人殺死,兩年了啊溫丞禮,你對她的恨還挺深的。”


    溫丞禮不悅道:“殿下,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她是生是死我本就不在乎,現在我隻想快點離開。”


    徐錦晟的手指輕點著膝蓋,看他這幅急切的樣子徐錦寧大概是真的已經活不成了,既然如此……


    徐錦晟笑笑:“徐錦寧既然已經死了,我們的交易自然完成,你稍等一下,我這就讓人去把那金子取過來,來,先過來喝杯茶,急什麽?”


    “刀懸在頭頂上的日子可不好過,殿下,咱麽就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如何?”溫丞禮的語氣已經冷下來。


    看他這幅樣子,那五千兩金子他應該會賴掉,可是他怎麽會這麽容易就讓他得逞呢?


    這次,肯定是要讓他大出血的。


    “本王準備金子也是要時間的不是?那麽大一筆數量,你總得給我一些時間吧?”徐錦晟繼續賴皮。


    溫丞禮認命似的歎口氣,“既然四皇子還沒有把金子準備好,那我隻能先迴公主府再拖延一段時間,盡量壓著這個信息,若實在瞞不住被人抓住了也隻能如實以告,畢竟我這一介書生挨不得刑罰。”


    他轉身欲走,想了想又迴頭提醒道:“聽說四皇子除夕夜要幹一番大事,不知道這大事皇上可知曉?明日我就會進宮去跟皇上匯報徐錦寧的情況,要不我順便幫四皇子問上一問?”


    徐錦晟猛地拍案而起,怒道:“你說什麽?”


    “四皇子,一句老話說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您的禁衛軍中可能有奸細。”


    丟下這句話溫丞禮起步便要離開,哪想到徐錦晟手一揮,幾十個侍衛同時衝進來將溫丞禮二人團團圍住。


    綽痕急忙拉出腰間長鞭,正麵迎敵。


    溫丞禮轉身怒視著他:“四皇子這是要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了?”


    “本王隻想讓你留下作客而已!”徐錦晟說的理所當然。


    “是麽?若是在下不願意留下呢?”溫丞禮麵不改色。


    徐錦晟喝到:“那可由不得你,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


    綽痕一鞭子甩過去周圍一片人全被打趴下了,他一把抓住溫丞禮的手將他往外麵帶,溫丞禮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了他的手,給他一個眼色,綽痕微微點頭,假意被人砍到手背,他悶哼一聲後手中的鞭子掉落到地上。


    綽痕連忙迴頭喊了一句:“好自為之!”


    說完橫衝直撞衝出去,從牆頭外翻了出去,留下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溫丞禮。


    溫丞禮麵不改色,依舊從容:“四皇子,你這是要殺了我?”


    “當然要殺你,動手……”


    溫丞禮急忙道:“等等!”


    徐錦晟眉頭一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還有什麽遺言麽?”


    溫丞禮翩然一笑,“四皇子,你若是殺了我,那跟暴露你是殺死徐錦寧的兇手有什麽分別?她前腳剛中毒身亡,後腳我就死在你府上,你覺得皇上那邊會如何做想?”


    “哼!隻要說是你殺了徐錦寧便可,實話告訴你,本王已經讓人去追擊你的那些金子,很快就能全都追迴來。”


    溫丞禮:“看來四皇子不僅過河拆橋,還這麽言而無信?你覺得皇上會相信我這個與徐錦寧相處了兩年的駙馬?別忘了,在外人麵前徐錦寧待我千萬分的好,說是我殺了徐錦寧怕是誰都不會信吧?”


    曹陽這個時候走了出來,厲聲道:“本官便是證人!”


    徐錦晟剛剛差點就被他唬住,還好曹陽出來了,得意道:“曹大人剛剛都聽到了吧?”


    曹陽嘲笑他:“果真人不可貌相,為了身外之物連發妻都可以殺害,駙馬心夠狠的啊。”


    溫丞禮妥協認命道:“看來,我今日真得命喪於此了,罷了罷了,這也都是命。”


    徐錦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他,當即便要下令。


    “殿下,不可!”曹陽連忙阻止。


    徐錦晟疑惑的看著他:“曹大人這是何意?”


    “徐錦寧死了,必定要找一個替罪羊,你現在殺了他正是稱了他的心意,萬一這隻是他的陰謀呢?還是要以大局為重,現在盡量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曹陽看溫丞禮那副雲淡風輕一臉無懼的樣子,就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詐,沒有人會不怕死。


    徐錦晟又把溫丞禮剛剛說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把人帶到地牢裏,沒有本王的命令禁止任何出入。”


    溫丞禮被兩個人壓著往牢房走去,出了前廳,看到已經換了一身行頭躲在人群中的綽痕,嘴角向上勾起。


    客廳裏,徐錦晟遣散了那些侍衛,轉而對曹陽說:“多虧曹大人提醒,不然本王就要錯殺這麽一個替死鬼了。”


    曹陽還是有些疑問,“殿下,您確定徐錦寧已經命喪黃泉了?”


    徐錦晟也不確定,語氣也帶著幾分疑惑:“本王並沒有親眼看到徐錦寧的屍體,但溫丞禮這麽急著來找我要金子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曹陽說:“可之前下官也見識過溫丞禮的能力,若他真的殺死公主第一時間應該逃走才是,為何還要來這裏討要金錢呢?”


    “人啊,都是貪心的,本王許諾他事成之後給他一萬兩黃金,他自然是要來問我要剩下的五千兩。”


    “原來是這樣,和帝已經將除夕宮宴的事情交給禮部王猛全權準備,想必他那邊也已經在酒水飲食中動好了手腳,隻等到三日後的除夕盛宴,咱們的大事就能成功了。”


    徐錦晟高興得很:“到時候,曹大人便是開國功臣,這丞相之位非卿莫屬啊。”


    “還是殿下抬舉了!”


    徐錦晟說:“這老不死的讓你在家禁足也正好給我們機會商討,大人這些日子在府上安心等本王的消息。”


    二人又將門關上商量著起事的相關事宜,直到半夜曹陽才從徐錦晟的住處離開,他坐在馬車裏,懷裏捧著剛從徐錦晟那裏得來的一小盒金磚,美滋滋的衝外麵說吩咐著:“快點快點,別耽誤本官迴去了。”


    想到屋子裏還有兩個美嬌娘,曹陽就欣喜若狂、急不可耐的想要盡快迴去。


    綽痕一路跟著曹陽,見他們要拐彎,立馬從旁邊的屋頂上提前飛到前麵去,他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三根銀針,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往他這邊趕來的馬車。


    “大人,到了!”


    曹陽把箱子蓋上,放到臂膀間下馬車,正樂嗬嗬的往家門口走去,倏爾,三根銀針飛射而出直接從曹陽的脖頸穿了過去,曹陽臉色一變,來不及唿救已經倒地。


    趕馬車的小廝見狀立馬驚叫著跑到曹府去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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