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尚書郎死在家裏的事情便被捅出去,尚書府的下人統一口徑是徐錦晟走了以後尚書郎才被人殺死的,矛頭直指向徐錦晟。


    徐錦晟聽了之後直接就被氣笑了,他反駁,但是無效,他沒有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這件事還驚動了和帝,和帝這一個月來終於上了早朝,第一件事就是將徐錦晟先行壓到大理寺,等待事情查清楚之後再做定奪。


    德妃聽說這件事後直接去禦書房找和帝想要為徐錦晟求情,但和帝卻以身體不適為理由拒絕會麵。


    徐錦寧不禁讚賞豐禹真是挑了一正確的時機,那五個書生自然也跟著一起進大牢,誰讓他們是最後見到尚書郎的人呢。


    “這次也讓德妃常常被拒之門外的滋味兒!”


    溫丞禮檢查過馬鞍後,問她:“公主,我們到底要去哪裏?這個關鍵時候,確定不要帶一些護衛麽?”


    “去看個重要的東西,放心吧,沿途都有紅影衛跟著安全的很,本宮也不會讓你出事的啊。”


    隻要德妃母子倒黴,她心情就大好,“怎麽樣,檢查完了沒有啊?”


    也不知道溫丞禮執著個什麽勁兒,非得要檢查馬匹。


    “已經沒有問題,可以出發!”


    徐錦寧走到馬兒身邊,揉揉馬的腦袋,翻身上了馬,溫丞禮則坐到另一匹黑馬上。


    到了城外,徐錦寧衝他眨眨眼睛,俏皮道:“跟緊我,千萬別丟了。”


    溫丞禮還沒說話呢,就見某人箭一樣的衝了出去,他看了一眼旁邊快速消失的影子後,嘴角一揚,架著馬兒跟了上去。


    兩匹馬兒在山林間快速的飛奔著,濺起一地的沉沙。


    徐錦寧騎術很不錯,一路上都沒出什麽問題。


    她這麽神神秘秘的溫丞禮還以為要去什麽好地方,沒想到竟然是去琳妃墓。


    他們的馬兒在小茅屋那兒停下,把馬兒留在門口後,徐錦寧斂起嘴角笑意,眼中多了一些憂傷,“跟你在片雲山吵完架,我就來了肇寒將軍這裏,他跟我說了許多,擔心我的安全,他還特地將我送到山上,那天晚上,他守了我一夜,就是為了阻擋那些來殺我的刺客。”


    “肇寒老將軍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溫丞禮把手放到她肩膀上安慰到:“別太難過了,說不定肇寒將軍在地下見到了琳妃娘娘呢?”


    “唉!必定是炸毀琳妃墓之人下的手,別讓我知道是誰,讓我知道的話我訂要將他碎屍萬段。”


    徐錦寧拿過馬兒身上的酒倒在地上,哽咽道:“肇寒將軍,你且安心的去吧,我會為你報仇的。”


    三杯酒後,徐錦寧拂去眼角淚水,快速轉身走出去,她不想讓溫丞禮看到她的眼淚,她的脆弱。


    琳妃墓那兒已經被炸的四分五裂,門口大敞著,依稀還能聞到這裏的火藥味兒。


    見她要下去,溫丞禮急忙飛過去,擋在她麵前,警惕的說:“還是我先下去看看吧,防止有什麽危險。”


    徐錦寧也沒有拒絕,她出神的盯著溫丞禮的後背,任由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往下走去,溫丞禮的手格外的冰涼,他的手指又長又細,握著的時候骨頭關節膈的她手有些痛,但她沒有鬆手,反而緊緊的握住。


    抓著他的手,才能感覺到一絲安全。


    墓室裏的東西沒有動過,唯一動過的便是那琳妃的棺墓,被人移動到另一邊,露出了下麵的那條黑色通道。


    “公主之前來琳妃墓的時候也有發現這條通道麽?”溫丞禮忽然問。


    徐錦寧總共來過琳妃墓兩次,第一次是跟溫丞禮一起尋找孟河家轉那本書,調查陳垚案的時候,第二次是她自己悄悄過來尋找真相發現了這條通道。


    “這條通道通往的是軍機處的一間密室,之前裏麵住著一個人,不過現在那人應該已經被人帶出去了。”


    說不定殺死肇寒將軍之人,就是為了帶走密室裏的那個人。


    裏麵漆黑一片,溫丞禮拿出火折子將帶來的火把點燃,裏麵有一個巨大的鐵籠子,不過裏麵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地上那些比胳膊還要粗的鐵鏈。


    裏麵的味道很難聞,畢竟那個人在這裏住了許多年,都是一些排泄物的味道。


    溫丞禮走向那扇巨大的黑色鐵門,說:“這的確是我之前在軍機處看到的那扇門,沒想到琳妃墓居然跟軍機處鏈接在一起。”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江陰了!”徐錦寧說的很肯定,“不知道他被誰帶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若是左遷知道江陰還活著,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別忘了江陰才是青兒的丈夫,而左遷……嗬,一個強盜罷了。”


    “‘強盜’這個詞倒是用的挺貼切的,可青兒已經被左遷帶到夏國了,江陰又在哪裏呢?難不成是聶白把人帶走了?”徐錦寧轉頭看向溫丞禮問,“你覺著呢?會不會是他?”


    “以他的本事的確很有可能是殺害肇寒將軍的兇手,可他為什麽要帶走江陰呢?”溫丞禮不解。


    聶白、江陰、左遷、青兒、德妃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深,他們根本猜不透。


    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慕青黎,他的母妃,如果她還活著為什麽不出來見他呢?


    母妃,又在策劃著什麽?


    徐錦寧看了一圈總覺得少了些什麽,之前來這兒她是沒有火把的,隻是借助著那瓷瓶的微弱光芒才得以看到江陰的大致外形,如今……等等,發光的瓷瓶?


    她急忙轉身看去,原本放瓷瓶的地方空空如也,她跑過去驚道:“這裏曾經放著一個會發光的翠色瓷瓶,那瓷瓶很是怪異,我本來想去看看,可江陰卻讓我不要動。”


    “發光的瓷瓶?”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材質製作而成,應該跟夜明珠的性質差不多,隻在黑暗中發光。”徐錦寧說著把手放到原本放瓷瓶的地方,這裏已經沒有東西,空空如也:“聶白把人帶走也就算了,為什麽要把這個瓷瓶也拿走呢?”


    溫丞禮猜:“說不定對他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他環視了一圈,這裏除了那個籠子之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他問:“公主,你帶我來這裏可是有什麽新的發現?”


    “我隻是在打賭,賭一次人還在這兒,可惜我賭輸了。不過這麽大的密室應該不隻是囚禁江陰,應該還有別的用處才是。我能發現的已經全都發現了,這次帶你過來看看還能不能發現其他的東西。”


    這麽大的密室,隻囚禁一個人的確是有些不太正常,就是趙管事和歐陽怵都不知道這裏關了人,不知道這間密室的秘密。


    他順著密室走了一圈,火把放到牆壁上,忽然,他摸到了一個凸起,他把火把拿的近一些,赫然發現囚籠後麵那塊磚頭是可以按下去的。


    溫丞禮猶豫了一會兒,擔心這是什麽機關,他對徐錦寧說:“公主,你先站到我身後來。”


    若是有什麽機關,他能第一時間護住徐錦寧。


    徐錦寧不明所以,還是走了過去:“怎麽了?”


    溫丞禮伸手環住她的腰,小聲說:“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按下了那塊凸起的石磚,沒有預料的開關,隻有一扇很小很小的石門緩緩地打開,而這石門打開的位置正是放瓷瓶的地方。


    那兒透著金色的光,像是有什麽東西。


    “帶你來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徐錦寧興奮的走過去,“這個小開口隻能讓人一個一個的過去,我先去看看。”


    “等一下,還是我去吧。”他不放心這麽貿然的讓徐錦寧下去,裏麵還不知道有什麽東西,萬一有別的機關呢?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徐錦寧已經從入口鑽進去了,裏麵不是很高,得貓著腰才能進去。


    溫丞禮來不及阻止隻得蹲在門口,出言提醒:“要小心些,有什麽事立刻跑迴來。”


    徐錦寧還沒走到頭,他不敢進去,怕萬一出什麽事情徐錦寧反而來不及往後跑。


    “裏麵很安全,你進來吧。”


    直到聽到徐錦寧的聲音,溫丞禮懸著的心才放下來,貓著腰進去了。


    徐錦寧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驚道:“這裏麵居然放著這麽多金子,還有這麽多的金銀珠寶,搬出去簡直可以養活一整個軍隊了。”


    小小的密室裏居然藏著這麽多寶藏,簡直是一個藏寶室啊。


    溫丞禮沒有注意那些金子,反而內前麵台子上的盒子吸引了目光,他走過去,盒子是金子製作而成,也沒有上鎖。


    “打開看看吧!”徐錦寧手裏拿著一把金色匕首。


    溫丞禮把盒子打開,瞳孔猛地放大,錯愕的盯著那裏麵的東西,小聲呢喃了一句:“寧國邊防圖!”


    誰能想到寧國邊防圖居然被藏在了這麽一個小小的密室裏?


    若不是徐錦寧帶他來這裏,怕是他這輩子都找不到寧國邊防圖。


    徐錦寧心裏‘咯噔’一聲,防了這麽長時間,居然是她自己帶著溫丞禮找到了邊防圖。


    她想也沒想,衝過去將邊防圖拿到手裏,看向溫丞禮的眼神冷了幾分:“這東西,你別想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我知你心


    徐錦寧的動作兇狠、勇猛,邊防圖幾乎要被她擰碎了,若是這個東西落到溫丞禮手裏那他……還會留在寧都麽?


    他千裏迢迢、忍辱負重的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東西,徐錦寧心裏沒底,她不敢賭。


    溫丞禮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樣子莫名有些心疼,若是以前他真的很想拿到邊防圖,為了夏國,也為了他自己,可現在他不想要了,在他心中已經有了更重要的東西。


    他抬手摸著徐錦寧的頭發,笑道:“這麽擔心我跑?”


    徐錦寧臉囧的通紅,她低下頭,難得的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咬了咬嘴唇後她才抬頭理直氣壯的說:“不管有沒有邊防圖,我都不會讓你走的,你是我的駙馬,你要跑了我去哪追你去啊?”


    溫丞禮被她逗笑了,一把將人攬入懷裏。


    徐錦寧就覺得鼻子挺酸的,目光落在溫丞禮白皙的脖頸上,就想咬一口,她也真的這麽做了,她一口撲上去咬住他的喉結,模糊不清的說:“你已經被本宮標記過了,你就是本宮的人。”


    溫丞禮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把人鬆開:“快點離開這裏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這陵墓裏又黑又冷又潮,徐錦寧身子太過薄弱在這裏呆的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


    二人出琳妃墓後外麵天色已經全黑,冬天白日時間本就短的很,他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去了肇寒將軍的小茅屋,溫丞禮去樹林裏找野味去了。


    徐錦寧點著油燈,看著寧國邊防圖,邊防圖分為兩層,第一層畫著的是寧國山河,第二層是寧國邊境的軍隊布防。


    怪不得溫丞禮非要拿到邊防圖呢,上麵幾乎將整個寧國趨勢、兵力布防標注的清清楚楚,這東西若是落到敵國手上,那寧國這些年所有的布局都將被瓦解。


    前世滅國之景在腦海中不停的迴放,溫丞禮正是因為拿到邊防圖才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攻占寧國,殺死寧國那麽多的百姓。


    可他拿下寧國之後發生的事情一直無法查到,那聶白、江陰到底是怎麽迴到這個朝代的,她又是如何複生迴來的呢?


    她把邊防圖放到一邊的盒子裏起身走到之前肇寒睡過的那張木床,其實她知道這張床下麵是空的,有一個小小的空格,裏麵藏著肇寒一些瑣碎用品,有些發釵香包都已經發黴,可他還是一直留著,可見肇寒對琳妃娘娘的情誼。


    把盒子放到最底下一層上鎖,然後把床板再次搬迴原地,為了不讓溫丞禮覺得這床板動過,她幹脆和衣躺在上麵,髒就髒些。


    外麵有些動靜,徐錦寧坐起來看向門口,溫丞禮手上拎著一隻清洗幹淨的兔子。


    “忽然想起之前在北境,你也是這般去找野味充饑,那個時候我還從沒有體會饑餓、寒冷,總覺得那些生活與我距離有千裏,沒想到我卻多次親身經曆。”


    徐錦寧不由得感慨當時在北境抗雪災時的美好,好似昨日才發生一般,她跟溫丞禮從山崖上掉下去,差點就死在那兒了。


    溫丞禮拖著病體,明明自己中了毒還要死乞白賴的硬撐著,為了護著她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往日昔昔,曆曆在目。


    溫丞禮坐在石頭上,架著那野兔烤:“體驗完明間疾苦,才知民間百姓不易,人生來不同,有些人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有些人低入塵埃、卑微如泥。”


    “高位者視低位者如草芥、糞土,卻不知自己本身便是腐到骨子裏的爛貨。溫丞禮,本宮……本宮其實……”


    其實之前她也是居高臨下的那類人,可重生之後她就變了,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囂張任性,視人民如草芥的人了,她可以體會到百姓的苦,百姓的難,也能體會到溫丞禮的艱辛、不易。


    她不是個懦弱的人,可一旦遇到溫丞禮她好像自然而然的就弱了一些,不是因為權利、地位,而是因為其他,尤其是知道前世溫丞禮為了送她迴來付出了難以預計的代價之後。


    說不定,不是溫丞禮欠了她,而是她欠了溫丞禮呢?


    “公主,嚐嚐吧。”


    徐錦寧接過那兔腿,烤的外焦裏嫩,她也的確是餓了,“你這手藝倒是越來越不錯了。”


    雖然一共也沒吃過幾次,但每一次吃味道都是不一樣的。


    兔子身上的肉都被他切成片放到旁邊的葉子上了,他一邊切著一邊說:“我知道的!”


    徐錦寧驀地盯著他看,“你,你知道什麽?”


    “你的心思,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溫丞禮說完又出去了。


    徐錦寧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他……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沒有怪她那麽衝動搶走邊防圖?


    她歎口氣,或許真的隻是她想多了吧。


    聶白似乎特別喜歡尋找那些野外的住所,即便是住在宮裏他也會自己建一個類似於平民住的那種平屋。


    他穿上黑色長衫,坐在院子裏擦著匕首,那匕首上的血還在往下流淌,可見他剛剛是殺了什麽。


    江陰推著輪椅慢悠悠的從屋子裏出來,雙眼冷冷的瞅著他:“那頭鹿跟了你那麽長時間,你居然也舍得殺它。”


    “它到時間了,它的命本來就是多出來的。”聶白不輕不重的說著,語氣裏絲毫沒有為那隻白鹿心疼的意思,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


    “那我們呢?我們的命本也就是多出來的,聶白你又何必執著於不該執著的東西呢?既然上天給了我們第二次活下來的機會,難道我們不應該好好珍惜麽?”


    江陰還在試圖勸說他迴到正途,所有的一切早就該隨著成國的覆滅一起埋葬在地底。


    “苟延殘喘,低聲下氣的活著?嗬,江陰,你這脾性倒跟上輩子的一模一樣,那你知不知道青兒……還活著呢?”


    “什麽?”江陰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可惜他的腳踝被鐵鏈捆在輪椅上。


    青兒……還活著……


    “她不僅還活著,而且她還有了一個兒子,可惜那孩子不是你的而是左遷的。”


    “左遷,他到底是不放過我們!”江陰說的咬牙切齒。


    “你錯了,他不放過的是青兒,至今為止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你還活著。”


    江陰腹誹道,他才錯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徐錦寧也知道他還活著。


    隻不過他掩飾的太好,眼中的那陰狠勁兒隻一閃而過,聶白並未發覺。


    見他沉默,聶白好笑道:“他們還在為複興成國奮鬥著,我又怎麽可以置之不理呢?何況,我的要求並不多啊,隻要他們不痛快,我就很舒坦了。左遷以為帶著青兒逃往夏國,他就可以跟青兒雙宿雙飛、歸隱山林,著實可笑,我不過是給他一些自由的時間罷了。”


    “東西還沒有找齊全,等我拿到那些東西,這個天下便是我說了算,任誰都沒有資格再跟我叫板,徐錦寧也好,溫丞禮也罷,他們都得成為我的刀下亡魂。”


    他狠狠的將匕首刺到桌麵上,隻一瞬間,那桌子便立刻四分五裂,碎木橫飛。


    江陰深知他已經瘋魔,從成國滅亡開始,這個世上便再也沒有往日瀟瀟暮雨的聶白,他已經被仇恨迷昏了眼,“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放你走,你想去找青兒?”聶白笑問。


    江陰說:“她是我妻子,我去找她理所應當。”


    聶白忽然歎口氣說:“女帝有三個女兒,青兒和慕青黎二人卻早已經為情所困,深陷在情海中無法自拔,而如今成為寧國德妃的大公主,卻犧牲自己的一切去複興成國,跟她比起來,那兩位公主為成國的付出實在是太少了。”


    聶白站起身,“若不是因為她們是女帝的孩子,當年我也不會拚命救她們出宮,反而給我添了這麽多的麻煩。”


    與其如今後悔,倒不如當初就隻救大公主一個。


    慕青黎還隱藏在暗處,他的人怎麽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女人始終在給他下絆子,還有她的兒子溫丞禮,這個小子也不是好對付的茬兒。


    聶白不再跟江陰說話,轉身進了屋,外麵都有他的人看守,一個廢物也逃不出。


    他進屋後,江陰抹起袖子,他的手腕上有一朵黑色蓮花,這些都是前世的罪孽、債券,若是這黑蓮花印記消除了,也就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偷來的命、偷來的時間總歸是要償還。


    眼看著他手腕上的黑蓮顏色越來越淺,而聶白身上的圖文卻越來越深,這也是他的執念啊。


    門外,黑衣鬥篷人殺死看守門口的護衛後從牆頭翻了進去,一進去便看到坐在院子裏的人,鬥篷人的眼神柔軟了幾分,剛準備過去,卻見十幾米長的大網從天而降,伴隨著一起來的還有那十幾個穿著夜行服的黑衣人……


    鬥篷人臉色一變,急忙抽出腰間軟劍砍向那大網。


    聽到動靜,江陰急忙轉動輪椅轉身,就見一鬥篷人與那黑影人打作一團。


    屋內,傳來聶白勝券在握、得意的聲音:“慕青黎,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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