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禮在千佛寺的這三天,徐錦寧按照約定沒有去打擾,也沒有派人去盯著他,她選擇相信他迴來肯定會把事情原委都告訴她,所以沒必要找人去監視。


    原本她還想去琳妃墓再找那人問問清楚,又想起臨走前那人不願多提的態度,知道就算她真的去了那人也不會多說什麽,也就沒必要自討沒趣了。


    溫丞禮不在,徐錦寧覺得無聊透頂,去宮裏走了一圈,徐錦晟已經醒過來,但他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說自己在戰場上不小心才被敵人偷襲受傷。


    昏迷之前後發現那人根本就是寧國人假扮的夏國人,還有在營帳中剛醒來就被刺客刺殺,一招一式使用的也是寧國的招式,所以判定為是內奸。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到寧都皇城了,聽的德妃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病體也要坐在床邊心疼兒子。


    徐錦寧隻得感歎著母子二人的演技實在是太高明了,不去唱戲真的是可惜了。


    皇後派去看望的人都被德妃罵迴來,東西也一樣沒收,說即便她親自去看了也被駁了迴去,說是心意都接收了,隻是現在徐錦晟還在昏迷,著實是不敢勞煩皇後娘娘,怕把病氣再過給皇後,把皇後氣的臉色都青了當場甩了袖子迴宮去了。


    椒房殿內,徐錦昭正好給皇後把完脈,現在他可是全權負責皇後的身體健康,還是他親自去跟和帝討來的差事,和帝怕他閑著,天天瞎鼓搗,也就隨他去了。


    徐錦寧懶的半邊身子都耷拉在椅子上,即便是旁邊有人扇扇子,她也覺得悶熱:“母後,既然人家不願意讓你去看,咱們就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隨她去便是。”


    徐錦晟死了才好。


    現在情況有些特殊,暫時是沒辦法再動他了。


    本來在戰場上除掉他是最好最辯解的方法,沒想到會讓反將一軍,也怪那個紅影衛沒能將徐錦晟一刀斃命,若是徐錦晟死在戰場上就不會有這麽多事。


    “現在外麵都傳他這次受傷跟恆兒有關係,本宮若是不去看看,豈不是落人口舌?罷了罷了,左右他現在還在昏迷去了也說不上話。”


    “那就不管了,等過段時間大皇兄迴來,咱們就一起去片雲山避暑去,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徐錦寧邊說著邊用手扇著風。


    徐錦昭把工具收拾好,往門口張望著:“皇姐,姐夫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啊?”


    “是啊,丞禮今日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昭兒不提她都沒怎麽注意溫丞禮沒來,還不是被德妃給氣的。


    “丞禮這幾日身體不適便在府上休息了。”徐錦寧道。


    “要緊麽,要不要讓太醫過去看看?”


    “姐夫身體一向挺好的這次怎麽的還病了,若不然我去看看好了。”徐錦昭提議道。


    徐錦寧白了他一眼,“你是想趁機出宮吧?”


    某人被拆穿了心事尷尬的撓撓頭,傻笑兩聲:“也沒有,就是就是……”


    徐錦寧說:“父皇可說了讓我監督你,大皇兄迴來之前你是別想出宮了,有什麽需要直接讓人去我府上通報一聲便可,等丞禮身體好了,便讓他來宮裏日日督促你讀書學習。”


    “皇姐,你沒必要這麽狠吧。”徐錦昭苦著臉,說好的最疼愛他的呢?


    聽著她的語氣也不像是在看玩笑,他心裏有些慌慌的,要是天天都在宮裏帶著念那些之乎者也他會瘋掉的啊。


    可不想這樣。


    “你也不小了,該好好認真些,省的那些人不把你放在眼裏。昭兒,你是寧國的皇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登上帝位的,若是在這麽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母後也不饒你。”


    皇後伸手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腦袋,“就算你真的不想坐帝位,也得給我穩穩當當的,等你大皇兄穩妥再說。”


    徐錦寧詫異的很,母妃這是已經想開了不針對大皇兄了?


    看來之前的勸說還是有點用的,她還怕母後一心撲在帝位之上不聽她的呢。


    徐錦昭一開始還像是隻雀躍的小鳥,偏偏他的母後和姐姐都要強迫他開始學習,立刻就變成了苦瓜臉:“知道了知道了,都聽母後和皇姐的。”


    先應付下來再說,反正他學不學習她們也看不見,徐錦昭這麽想著。


    徐錦寧看外麵天色快黑了,想著三日已到,溫丞禮晚上也該迴來了。


    “母後,時辰不早了,我就先迴府了,丞禮還在等著呢。”


    皇後知曉他們夫妻恩愛,也不多做挽留:“好,那你迴去路上小心,直接讓禁衛軍護送你迴去,晚上畢竟危險。”


    徐錦寧想起德妃母子,應承了下來:“好,那就讓他們先送一段路程吧。”


    若之前徐錦晟沒有迴寧都倒是無所謂,可現在他迴來了,說是昏迷不醒,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呢。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們有禁衛軍副統領護送,路上更加安全了。


    躲在暗處的人看到徐錦寧身邊環環繞繞那麽多人,衝著手下揮了揮手,一群人退隱在黑暗中。


    禁衛軍一直將她安全的送到府上才離開。


    下了馬車,徐錦寧第一時間便衝向溫丞禮的院子,可到了院子門口,裏麵是黑的,沒有人在,溫丞禮還沒迴來。


    不是說好了三天麽?


    三天時日已到,人呢?


    “喬昱,你一會兒去千佛寺把溫……”


    她才想起喬昱被她派去做別的事情沒跟在她身邊,心裏失落的難受,徐錦寧捏了捏發酸的鼻子。


    怎的才三日不見他就這麽想他了?


    徐錦寧無奈的歎口氣,不行不行,不能讓溫丞禮牽著鼻子走。


    迴到自己房內,晚膳也不怎麽想吃了,他不在的這幾天,吃什麽東西都沒美味兒,跟嚼蠟似的。


    徐錦寧坐在窗戶口透著氣,門窗都開著,帶著花香的風從各個地方吹過來,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長長的睫毛微微動著,明明沒有人在彈琴,她耳邊卻似乎響起了春悲賦的曲調,就好像溫丞禮還坐在不遠處的地方給她彈琴一般。


    “公主,護國公世子求見。”


    “他來做什麽?”


    好像前幾日這家夥還堵他的馬車來著,當時讓喬昱堵迴去了,這次又來?


    “去迴絕,就說本宮今日在宮裏呆了一整天身虛體乏已經睡了。”


    “遵命!”


    她還是比較在乎自己的名聲的,怎麽說已經加了人不能再三更半夜出去了。


    萬一,晚上溫丞禮就迴來了呢?


    正思緒間,就聽外麵又有小廝喊道:“公主殿下,萬寶樓來了戲班子我們世子想邀請您去看戲呢,這個戲班子比較難請,現在萬寶樓已是空無一席,他是專門為您留下的席位,想為之前驚擾您馬車的事情跟你致歉,還請公主移步一敘。”


    戲班子?


    南下那邊的戲班子已經到寧都了,這麽快?


    不過徐錦寧還是有些惱怒,外麵吵吵嚷嚷的,那小廝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到公主府內?


    徐錦寧披了外套走到門口,就見那小廝被圍在中間,好歹是護國公府上的人,公主的下人沒有得到命令也不敢造次,才讓這人囂張的一路往這邊趕。


    但這人剛剛的囂張語氣、態度都讓徐錦寧非常的不爽,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邀請別人去看戲還能這麽囂張的,誰給的膽子?


    “本宮若是不去呢?”徐錦寧冷聲道。


    那小廝見徐錦寧惱怒了,又連忙低下頭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公主,世子已經等候多時,還請……”


    “將他給我打出去,隻要不死,打殘打廢都無所謂。”


    “公主,您這是……小的這是做錯什麽了,我是世子派來邀請您的,就算您要打也要給奴才一個理由啊。”


    明明是求饒的話,徐錦寧卻是越聽越想揍他,走過去一腳踹過去怒道:“本宮打人什麽時候需要理由了?”


    “公主,公主……”


    話沒說完,徐錦寧衝侍衛喊道:“你們是聾了還是本宮叫不動你們了,拖出去打。”


    不再理會那個傲慢囂張的小廝,徐錦寧心裏場快樂不少。


    那柳承元在搞什麽,派這麽一個玩意兒來掃她的心情,雖然她今日心情也的確不怎麽樣我,但也不允許那種小人來給她添堵。


    外麵淒慘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徐錦寧聽著覺得更加心煩,讓人又把那小廝帶的更遠一些揍去了。


    打完人神清氣爽心情好,胃也開始鬧騰,挑挑眉頭讓下人準備酒菜。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


    一人賞月,也要盡興不是?


    徐錦寧坐在院子裏,濃烈的酒水一杯接著一杯,溫丞禮沒有迴來的夜晚讓她特別的難受,有種被欺騙了的感覺,又想著那梅子酒馬上也要來寧都,名義上是和親,可實際上梅子酒來做什麽,她一清二楚。


    隻要想到溫丞禮在夏國的這十幾年她沒有參與,沒有那梅子酒更了解他,徐錦寧心裏就針紮似的難受。


    前世怎麽就沒有好好的了解一下他呢?


    怎麽就多出來一個青梅竹馬的梅子酒了?


    酒越喝越兇,到最後幹脆杯子也不用,直接用酒壺往嘴裏倒酒。


    琅琊山山腳!


    溫丞禮等人剛從千佛寺出來,便直接遇到了這群黑衣人,而且……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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