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門口,老郡王將手中長劍狠狠的插在地上,前方的守衛軍各個臉色駭然、滿是憤慨。


    城門口一字排開了將近百具屍體,這一百多具屍體全幾乎都是被一劍封喉,血噴見了一地,有些人甚至連兵器都沒有來得及拔出來就被人殺死。


    江州的將士們都是老郡王一手帶出來的精銳,跟了他許多年,卻被敵人殺的片甲不留。


    “郡王,這些王八羔子居然還能趁著我們不在偷入城內殺我們這麽多人。”


    “報仇報仇!”


    ……


    將士們憤懣不已,統統喊著要報仇。


    “這些人都是被人從背後下的殺手,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還手。”老郡王擦擦臉上的血蹲在其中一具屍體麵前。


    他麵前的死者名為趙明,是他身邊的侍衛之一,出征之前他將這些人留在江州以防萬一,可沒想到他們反而在自己地盤上丟了命。


    “您的意思,這殺人者不止一個人?”副將問道。


    “不一定,這些屍體發現的時候是在不同的地方,殺人手法一樣,應該說他們都是被出其不意的殺死的。”老郡王目光銳利,他撿起旁邊的劍,“江州城內,出了奸細。”


    “什麽?內奸?”


    “殺千刀夏國。”


    “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把奸細安插到我們江州的?”


    老郡王一握拳頭,將眾人憤懣不平的聲音壓了下去,“這件事暫時不要宣揚出去,等戰事結束之後再好好調查,先將這些兄弟安葬了吧。”


    他一說話那些將士們也隻能是紅著眼眶看著曾經的兄弟,變成了這麽冰冷的屍體。


    老郡王拔出長劍往丞禮走去,那步伐明顯的有些趔趄不穩,前方有徐錦晟的在抵擋,他們江州軍居然成了他們的後備援軍,這讓江老郡王覺得非常的恥辱。


    “郡王,您迴來了。”已經在院子裏等候多時的掠影急忙上前道。


    “城裏的事情勞煩掠影侍衛了,他那邊有什麽消息沒有?”


    老郡王知道豐禹也隨徐錦恆一同前來了,隻是礙於他們身份他不能親自來這裏,故而所有的消息都是經過掠影傳遞過去。


    “那邊一切安好,城內的事情我已經傳書大皇子,豐禹公子明日便會抵達江州。”


    “這裏如此兇險,本不該讓他來。”


    “老郡王萬萬沒有一個人獨自作戰的道理,四皇子居功自傲,這場仗還得需要老郡王多費心了。”


    說起徐錦晟,老郡王氣不打一處來,手一揮不願意多提。


    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敢淩駕於他之上,對他發號施令?


    他一氣之下便帶著人直接迴江州,“四皇子能力過人,老夫可不敢幫襯,搶了他的風頭。”


    這些人故意在江州地界生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預謀了。


    隻因江州是寧國的一道防線,故而總有一些有心之徒想要打江州的主意,這些年來江州也經曆過不少風雨,但有老郡王坐鎮那些宵小之徒也無法從他身上落得什麽便宜。


    這次死的都是老郡王身邊的親信,有的甚至已經跟了他十幾年,這明顯就是對方故意針對。


    城內一時間有個精通暗殺的刺客,而且還是他們所熟悉的,這讓江州城內人心惶惶,深不知道下一個被殺死的會不會是是自己。


    入了夜的江州四處充斥著危險和血腥氣,那一盞盞燈籠在這黑夜裏起不了什麽作用。


    直到一聲尖叫聲劃破了這詭異的黑夜,鮮紅的血噴到那燈籠上……


    幾道黑色的人影穿梭在各個巷子之中。


    江州州府內,正在巡邏的侍衛聽到後麵的動靜,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被一把匕首直接命中額頭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匯江前方的軍營帳篷裏,徐錦晟跟一眾將士互相追捧過後,等那些副將、將士都出去了,他臉上的笑容才消失,整天應付這些人真的是臉皮子都要笑僵了。


    他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酒,也不知道那信傳到寧都之後起了什麽效果,這次要不是有霍驍丞相配合,還真是難打,他以前沒有帶過兵打仗,軍旅生活是最苦的,他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現在天氣熱,匯江上都是蘆葦蕩,生了許多的蚊子、蟲子,他身上到處都是被那些小東西咬出的包,又癢又難看的。


    帶來的那些驅蚊蟲的草藥也不頂用啊,這些蚊蟲厲害的很。


    帳篷被掀開,進來的是蒲鬱。


    蒲鬱見徐錦晟又在那兒抓癢,冷笑一聲:“四皇子還是早些習慣這樣的生活比較好,畢竟是要在這裏呆上好一段時間的。”


    “蒲鬱統領,霍丞相呢?到現在,我還是不能見他?”徐錦晟不耐煩的問。


    “丞相有許多的事情要做,當然是沒空前來的,我來也是一樣的。為了陪您演這場戲,我們夏國可是損失了不少兵將啊。”蒲鬱說。


    徐錦晟哼了一聲,“都是為了彼此的利益,說得好像你們隻是為了我一樣。”


    “是,沒錯,既然如此,那下一場是不是該我們贏了?好歹讓我們輸的不要那麽難看不是?你這若是每一場戰役都贏了,不是顯得太過虛假了麽?”


    徐錦晟很享受這種贏了戰爭後痛快,要是讓他輸了,反而有些……


    “可是這次本就是為了讓我在軍中樹立威風,若是輸了豈不是丟了臉麵?”


    蒲鬱:“即便是徐錦恆都沒有把握此次打勝仗,你若是太過自信反而會路出馬腳,難不成你以為寧國那些人都是傻子,一個新任主帥能連續贏那麽多場戰役?”


    “可……”


    “別忘了,現在死的最多是我們夏國人,他們的性命可不是白白丟棄的。好歹,讓我們跟夏國百姓有個交代。”


    徐錦晟隻得妥協,此時他可不能跟這些人硬碰硬:“既然如此,那三日後的那場戰役我會輸給你們,但是不能輸的太難看。”


    “放心,我會讓這場戰役打得很艱難,我夏國隻是險勝。”


    徐錦晟從椅子上下來,走過去抱拳道:“那就麻煩蒲鬱統領了!”


    蒲鬱沒多做理會,目的達成了不走留下來作甚?


    隻是這徐錦晟當真是沒什麽骨氣,這麽簡單的兩場戰役,他們都還沒有用最強悍的龍武軍,徐錦晟都有些招架不住,可見在帶兵打仗這方麵他的確不如徐錦恆厲害。


    還好這次和帝受了左丞相的蠱惑,堅持讓徐錦晟打,不然他們的計劃還真是不容易實行。


    夏國軍營裏,霍娉婷穿著一身女兒家戰袍站在地圖麵前,匯江之戰他們注定要輸給徐錦晟那個慫包,越想越惱火,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麽要扶持這個家夥。


    江州的事情還是讓她膈應的慌,徐錦晟這人空有一腔熱血,可惜並沒有什麽用。


    “父親真是老糊塗了,怎麽就犧牲我們這麽多人,就為了讓那個慫貨慫包加點威望,在和帝麵前多點能力?”


    她氣的將手中的杯盞狠狠的摔在地上,“就是沒有任何作戰經驗的我,都能打的他片甲不留的。”


    蒲鬱迴來看到的便是她氣的麵紅耳赤,渾身發抖的模樣,他哂笑一聲:“丞相自有他的考量,我等隻要遵從便是。”


    霍娉婷左右就是不服輸,聽蒲鬱說他們下一場就會贏,心裏這才好受些,好歹是不用給徐錦晟那個傻子做戲了。


    “奇怪,這次兩國交戰,徐錦寧居然沒有摻合一腳,依照之前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會喬裝打扮來到前線觀戰次才是,這次居然這麽平靜?”


    她還是為他們特地來到前線的,誰知道人家壓根兒就沒來,否則隻要他們一出寧都城門,她就能立刻收到消息了,可等了這麽些時日,暗探那邊也沒消息。


    蒲鬱:“你想見的不是徐錦寧,而是太子殿下吧。”


    霍娉婷也不否認,理所當然的說:“自然,我遲早是要嫁給他的,多想想他也沒什麽大不了。”


    “可溫丞禮已經娶了敵國公主,估摸著現在正樂不思蜀,連夏國的百姓都不顧了,又何以顧得上你?再者,你的樣貌、身份哪一樣都比不上她徐錦寧。”


    這一點算是戳到霍娉婷心上了,她本身長得也不差,但徐錦寧更是聞名天下的美人,更是寧國最為尊貴的長公主,而她不過是一個丞相的女兒,就算被封為了郡主,可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


    徐錦寧有城池十座,更是作用良田萬頃,都不足以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了。


    試問,這個世上還有哪個女子比她身份尊貴的?


    正因為如此,霍娉婷才不甘認輸,尤其還是輸給她。


    “比不比得上以後才能見分曉,她最好是一輩子別再出寧都,否則我定不會饒了她的性命。”


    蒲鬱聽了隻覺得好笑,徐錦寧去哪裏都有訓練有素的紅影衛保護,她能做什麽?


    隻依靠丞相給她的那些影衛?


    他沒有再說什麽打擊她的話,隻當這些是小女兒家的心思,大事要緊,沒有必要跟她在這裏逞口舌,“三日後戰場,徐錦晟會親自指揮,到時候我們誅殺他的兩名副將即可。”


    蒲鬱大致將計劃跟霍娉婷說了一遍,她鄙視的哼一聲後轉身離開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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