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昭看他們一個兩個都故作神秘的,瞬間沒了心思,直接帶著臨清出府去了,說是晚上再來蹭飯吃,他身為太子,即便低調出行身邊也還是跟著一些人,他不想讓這些小尾巴破壞自己得好心情,便直接將人留在了公主府。


    徐錦寧不放心他一人在外麵亂走,便差遣了豐禹前去保護。


    許多事情,徐錦寧並不想讓他知道。


    孩子,就是要保持天真的本性才是。


    徐錦寧將周圍的侍衛侍女全都遣散了,院子裏隻剩下她、溫丞禮與徐錦恆三人。


    溫丞禮恭敬的為他們二人斟了茶水,“皇後娘娘也是擔心四皇子順利贏得這場戰爭,反而讓你丟了麵子,畢竟二十萬大軍與夏國四十萬大軍比起來無異於以卵擊石,而四皇子卻是信誓旦旦的會贏,任誰都會擔心。”


    徐錦恆歎口氣,“是啊,母妃的意思是讓我製造一些小混亂,至少不能讓他把這場仗贏得輕鬆,而我隻是去當個旁觀者,多少也想讓我落的一些功德吧。”


    “但是大皇兄一心隻想速戰速決,減少傷亡,對吧?”徐錦寧看向他。


    徐錦恆宅心仁厚,能盡量減少傷亡絕對不多損一兵一卒,母妃這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母妃估計是對我很失望吧。”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估摸著這次要被敗的幹幹淨淨了。


    徐錦寧說:“皇兄多慮了,正是因為母妃現在特別信任你,在乎你,才會讓你這麽做。”


    溫丞禮道:“大皇子隻要憑著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便可!”


    “總歸來說這場戰爭寧國都會贏,父皇派我前往已經是多此一舉了,若是我再惹事,讓父皇察覺,便是我的罪過。”


    他不想惹事,同樣也不想事情找上他。


    徐錦寧一聽,眉尖兒擰了擰:“那大皇兄又怎麽能篤定徐錦晟不會以你的名義給自己使絆子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徐錦恆的確沒想過這一點。


    溫丞禮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徐錦晟與夏國那邊有很深的聯係,如果他與霍驍一同策劃,徐錦恆很有可能會陷入危機,也有可能這場戰爭本身就是為了徐錦恆而設立的死局。


    “大皇子,公主擔心不無道理,萬一這是一個圈套,那你這次前往怕是兇多吉少。”


    如果徐錦晟和霍驍二人合謀,他這次前往戰場很有可能有去無迴。


    “你們怕是多慮了,徐錦晟再怎麽嫉恨我,也不會跟敵國聯手謀害我吧。為除掉我出賣寧國,他應該不會這麽傻。”


    徐錦寧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知人知麵不知心。”


    徐錦恆想了想,他們夫妻二人想事情都能想到一處去,可見這次前往匯江是有兇險,他們也不可能無憑無據的就空口捏造這些,“放心,我會小心的。”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到時候豐禹會跟你一起前往,他比較熟悉那邊的地形。大皇兄,無論如何這次你必須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危,如果徐錦晟沒有置之死地的話,你盡量不要與他會麵的好。”


    徐錦寧總覺得這次戰役有些不平靜,加上剛從琳妃墓那兒知道一些事情,聶白這次會做什麽舉動?


    寧夏二國交戰,聶白不可能作壁上觀看熱鬧的吧?


    “好,我知道了。”


    徐錦寧喝口茶又問:“琳妃墓那邊現在什麽情況,有調查出是誰引發的爆炸麽?”


    她前腳剛從琳妃墓迴來,後腳琳妃墓就被炸掉了,肯定是有人跟蹤她,並且發現了什麽。


    會是發現那個野人的存在麽?


    徐錦恆搖搖頭,“肇寒將軍說是有人在附近放了火油,說是要獵捕野獸,不小心引發的爆炸。還好裏麵東西都沒有損壞,從外麵炸琳妃墓是沒有意義的。”


    “琳妃墓的構造真是神奇,居然連火藥都炸不開。”溫丞禮說。


    “曆代寧國皇室的棺槨墓地都是由孟家來設計建造,你們也都見識過孟家機關術、武器譜的威力,何況一個小小的琳妃墓呢。”徐錦恆解釋道。


    徐錦寧點頭說:“那倒也是,隻是時機上多少有些刻意了。”


    溫丞禮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看徐錦恆是知道原因的,他也沒問,估摸著是兩人做了什麽承諾吧。


    三日後,徐錦恆便要另外帶上五萬人馬前往匯江,也不能在這裏多做逗留,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晚上,徐錦昭還是來蹭了頓飯才帶著臨清打道迴府。


    徐錦寧知道豐禹擔心江州情況,用完飯後便直接派豐禹去找徐錦恆,將之安危交給豐禹,順便盯著徐錦晟。


    剛吩咐完豐禹,下人就來報說是喬昱迴來了。


    許久不見喬昱,徐錦寧還真是有些懷念,當下便讓人將喬昱帶過來。


    喬昱因在雲巔山救她斷了一隻手臂,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也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溫丞雨現在已經被那神醫帶往南疆了?”徐錦寧看著對麵的紅衣男子,許久不見,看到他有一種格外的親切感。


    眸子轉向他那空空的左袖子,陡然一疼,這是為她斷的手臂。


    “是的,屬下跟隨期間她並沒有任何發病的症狀,目前郎斌在護送。屬下一聽說寧都可能會出事,這才匆匆的趕了迴來,還請公主恕罪。”


    喬昱看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女子,離開的這些時日他也聽說不說她的事情,從遊曆各州、斬殺貪官到江州蟲禍、寧都誣陷他都知道,一顆心隨著她的行動七上八下的。


    綽痕也有跟他一起迴來,雖然對這個小子不是很熟,但好歹也有在雲巔山的共赴生死,兩人作伴迴來,這一路也算是安穩。


    “無妨,我這邊正好需要你呢,豐禹要跟大皇兄前往匯江戰場,我身邊也不能沒有保護之人,迴來的時機剛好。你一路也舟車勞頓,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日再議。”


    “是,那屬下……這就下去了。”又看了她一眼,喬昱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溫丞禮房裏,綽痕邊大口吃飯邊將這一路所見所聞告知於溫丞禮,大抵也就是喬昱跟徐錦寧說的那些。


    知道溫丞雨暫時無礙,他也就放心了,有穀主在,相信聶白、霍驍的人也不便輕易動手。


    “主人,黃渡城傳來消息,說是又有蠻夷在黃渡城邊境搗亂,有可能與聶白有關係,傳信問要不要將黎皇後留下的大軍轉移。”


    綽痕吃完麵條砸吧砸吧嘴,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把嘴。


    溫丞禮說:“暫時不用,就留在那邊吧,那些都是母妃留下的精銳部隊,加上那兒本身就有一大批善戰之人,危機應該不大。主要還是聶白那邊,你此行可有聽說聶白在哪裏?”


    “自在汀州偶然見過他一次後便再也沒有消息了,他好像是去汀州找人,我跟了兩天,但是好像被他發現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這人行蹤飄忽不定,很有可能已經抵達匯江戰場。”


    綽痕道:“沒想到這兩國這麽快就交戰了,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麽麽?”


    總不能在寧都城看好戲吧,再說了,那戰場在匯江,那是寧國與夏國的交界線,距離他們這兒也挺遠的。


    他還沒見過那麽大陣仗的戰場廝殺,說實話他蠻想去看看的。


    “豐禹已經被徐錦寧派到大皇子身邊,還有掠影在旁照應問題應該也不大。現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做,你附耳過來。”


    綽痕趕緊走過去,把耳朵貼向他。


    溫丞禮吩咐完,綽痕先是一臉驚訝,然後才麵色凝重的說:“知道了,這件事屬下一定會查的清清楚楚,隻是這段時間還請主人保重自己的身體。”


    “這是自然,你查到消息之後立刻傳書給我。”


    “是,我這就去。”


    綽痕剛迴來還沒休息,他就交給他這麽重要的任務,也是為難他了。


    他安插在寧都根據點的人也不少,但能做這件事的人隻有綽痕。


    他還有許多疑問需要解答,那個神秘人的身份是什麽?


    徐錦寧、徐錦恆之間又有什麽秘密?


    那個人說讓他相信徐錦寧,隻有他們兩人攜手才能共渡難關,所謂的難關又是什麽?


    還有三日後徐錦恆要出兵的事情,經過徐錦寧那麽一說他反而變得非常危險。


    徐錦晟心狠手辣、殘酷無情,若這場戰役隻是他跟霍驍預謀好的,那戰場可能會變成徐錦恆的葬場。


    溫丞禮坐在窗邊,那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青鸞琴,又想起徐錦寧喝醉時候慟哭的模樣,她知道了些什麽呢?


    她說她信任他,又指的是什麽?


    一聲無奈的歎息從他口中溢出,他拿過白玉長笛放到嘴邊輕輕的吹奏著。


    吹奏的……春悲賦。


    他的院子與徐錦寧的相隔不遠,徐錦寧拖著下巴靜靜的聽著他吹奏,她抬頭看向夜空中的那輪明月。


    “你現在肯定很擔心夏國的局勢吧,如果實在擔心,那我們也去如何?”


    說起來,她還沒有去過夏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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