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明星閃爍,徐錦寧坐在窗邊,懷裏抱著的是送給溫丞禮的那把琴,這麽好的月色不聽琴喝酒真是浪費這大好時光了,被關在摘月樓已經快四天,都沒見到溫丞禮一麵,她現在可算是知道什麽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腦海裏映出的是溫丞禮那張俊俏的臉蛋兒。


    唉,真想伸手掐一掐那小臉兒。


    溫丞禮現在在做什麽呢?


    沒有她在身邊,他是不是又悄咪咪的去軍機處或者是軍部偷資料去了?


    那個沒良心的,白瞎她這麽長時間對他的喜歡了。


    “現在應該不是梅子結果的季節,想喝梅子酒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又想起溫丞禮那個梅子酒的青梅竹馬,徐錦寧心裏就像是吃了一堆蒼蠅似的,膈應的難受。


    她用力的彈了一下琴弦,雜亂難聽的聲音刺破了她的耳膜,她氣唿唿的把琴放到一邊,拿起酒杯剛要喝酒才發現那酒杯早已經空了。


    又忍不住的歎口氣,真想跟溫丞禮一起把酒言歡哪。


    一轉頭,看到書桌那兒放著的未完成的畫,她走過去,看著上麵畫了一半兒的人,那個穿著小太監服,假模假樣給她磨墨的小太監又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仿佛就是昨天發生過的一樣。


    “公主,這是在想駙馬爺嗎?”華菱貼心的給她披上了外套,夜寒風冷的,還是不要生病的好。


    “想他做什麽,那個沒良心的指不定在府上逍遙快活呢。”


    沒有她在身旁,溫丞禮指不定得多快活,說不定還整個小酒叫兩個美人兒唱歌跳舞呢。


    “公主這麽說臣下,臣下可是要傷心的呢。”


    話一說完,黑色的人影快速的從窗口跳了進來,溫丞禮理了理淩亂的衣衫,笑著看向徐錦寧。


    徐錦寧看到他先是一喜,然後臉上的喜悅又被惱怒給替代,她故作生氣的咳了一聲:“你還知道過來找本宮啊,本宮還以為你早去逍遙快活了呢。”


    “沒有公主的命令,臣下不敢。”


    他剛走過去,徐錦寧就想起什麽似的趕緊將那未完成的畫作卷起來扔給華菱,“去放起來。”


    華菱好笑的看他們一眼,“是!”


    房間裏已經沒有其他人,徐錦寧掩嘴咳了一聲走過去:“外麵情況如何?”


    “我已經傳信綽痕讓他順著迴來的路線調查線索,已經有一些,具體的還要等他明日抵達寧都之後再做定奪。”


    “你覺得他們是在運輸途中掉包的紫藤?”徐錦寧肯定的問。


    “十有八九如此,按照我對徐錦晟的了解,他斷然不會讓真正的白血枯藤進入寧都,否則就算寧都有接應他的人,他也得想辦法調換,我已經讓人去趙旉府上查過,他那邊並沒有白血枯藤的線索。”溫丞禮說。


    “我還以為趙旉跟徐錦晟是一夥的,不是麽?”


    可在朝堂上,趙旉一心隻想讓她當替罪羊,說的話也是處處針對她,不是他的話還能是誰呢?


    溫丞禮也有猜測趙旉吧,不然也不會去他府上搜索了。


    “準確來說,趙飛是為霍丞相做事。”


    “夏國的內奸?”徐錦寧驚道,趙旉本是寧國人,可他又是怎麽跟夏國那邊有關係的呢?


    徐錦寧有些沒搞懂,“如果趙旉是夏國的奸細,那麽這件事也能說得通,盡管他跟徐錦晟不是一起的,但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


    都想置她於死地呢?


    可笑,她徐錦寧是那麽好對付的人麽?


    “讓豐禹也去調查,兩人查的還能快一些。”


    “好,公主可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


    徐錦寧本想說沒有了,但母港一接觸到溫丞禮她又換了一種笑嘻嘻的表情,她走到溫丞禮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腰,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問道:“這幾天不見本宮,丞禮可有一絲絲想念本宮?”


    她可是想溫丞禮想念的緊呢,她敢發誓,若是溫丞禮敢說一句沒有,她下一秒就廢了他。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恰巧,本宮也是呢,丞禮記得多多來看本宮,本宮還指望著你來救我出去呢。”


    溫丞禮麵路尷尬之色,扯開徐錦寧抱著她的胳膊,麵色嚴肅道:“公主放心,即便不是我,大皇子也在為你奔走。”


    “恩,大皇兄是要為我這麽拚命的,但是本宮更希望丞禮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呢。”


    這樣,至少能證明溫丞禮是在乎她的,可直到現在這人臉上都是冷冰冰的,就是笑容都帶著幾分冷意,不夠真心。


    一點也沒有見到她的喜悅嘛。


    徐錦寧這話一說出來臉皮子也不覺得燙,反正她臉皮厚也是眾所周知,何必要藏著掖著自己呢?


    “有些擔心並不需要表現出來,看到公主安好,我也就放心,我不宜久留得走了。”


    “你才剛來一小會兒?”


    這就要走,徐錦寧很是舍不得。


    溫丞禮摸摸她的頭發,“時辰不早了,我幫著公主拆了頭發,公主早些歇息。”


    “那,那行吧。”


    知道溫丞禮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過來看她的,徐錦寧還算是心滿意足的,至少這個沒良心的還能惦記著她,隻是不能出去著實有些犯難,被囚禁了,也就意味著外麵的情況他無法及時把控。


    這還是重生以來,第一次失去把控權。


    溫丞禮將她抱到梳妝台前,小心翼翼的將她頭上的朱釵都給拆掉,然後又抱著她坐到床上,“公主早些安歇,若是有事,可以機關鳥傳信於我。”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自己在外麵也要一切小心。”


    “自然!”


    幫徐錦寧蓋好被子後,溫丞禮才離開,當然,走的還是窗戶。


    徐錦寧伸著腦袋戀戀不舍的看著人走了,這才平躺下來,烏黑的眼睛盯著床頂滴溜溜的看著,這個溫丞禮還真是麵冷心熱呢。


    “該不會是本宮肚子裏的蛔蟲吧,剛想著,他就來了?”


    徐錦寧嘻嘻的笑兩聲,然後翻了個身子,她盯著牆麵,臉上的笑容逐漸地消失,這次她推薦左丞相來調查這件案子,一是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會不會害她,二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哪邊人。


    宮裏的探子迴報,左丞相一直都跟德妃走的很近,因為徐芳菲的死,德妃想必已經恨死她了,如果左丞相真的是幫著德妃的,那這次他肯定會想方設法除掉她。


    她當然不會這麽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出去才是。


    想了一會兒,她把眼睛閉上。


    養足了精神,才能對抗黑暗勢力。


    溫丞禮本打算趁著夜色離開皇宮,可到禦花園便看到一個黑色人影鬼鬼祟祟的,出於好奇,他急忙跟了過去,看那人的身形像是個女子,溫丞禮的腳步很輕,他看到那女子順著禦花園一直繞著走,那個方向是……冷宮?


    溫丞禮之前在宮裏尋找寧國邊防圖,對這裏的地圖方向還是很熟悉的,有些地方他隻需要走過一遍就能記得。


    他一路跟著那人走到冷宮門口,她先是四下環顧,確定沒人之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溫丞禮從牆頭上飛身下去,就看到那人已經走到冷宮後麵最後一間房子,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亮起了燈。


    溫丞禮走過去躲在下麵,之前找圖的時候也有路過冷宮但是並沒有進去看,故而裏麵有什麽他也不是很清楚。


    驀地想起之前徐錦昭說過冷宮鬧鬼的事情,難道這裏麵真的有人?


    “妹妹,許久沒來見你,你想姐姐麽?”


    妹妹?


    姐姐?


    這是什麽情況?裏麵住的人到底是誰?


    他悄悄的用手指戳開窗戶上的那層紙,看到裏麵的人他還是愣了一下,德妃?


    坐在床上的人內床簾擋著,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居然說要放過徐錦寧?他怎麽可以,我都可以犧牲我的女兒來完成大業,他憑什麽要救下徐錦寧?徐錦寧害死了我的女兒,我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的。晟兒就要迴來了,你想見他麽?”


    床上的人似乎沒有什麽自主意識,隻是在那兒晃動著兩條腿。


    “我等的時間太長了,我等不下去了,再這裏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要加快速度。等到晟兒成為寧國的皇帝,就是你重見天日的時候了,你放心,我不會讓左丞相找到你,青兒,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


    德妃說完將那女子擁入了懷裏抽泣著。


    而溫丞禮則是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大事,青兒?


    青兒還活著?


    成國的……公主?


    那德妃呢?德妃也是成國的公主麽?


    為什麽她們會躲在這裏,又為什麽要瞞著左丞相?


    徐錦晟跟青兒又是什麽關係?


    他沒有上前驚擾,本來對他們身份還保持著幾分懷疑,直到床上那女子開始哼唱著春悲賦,他才徹底篤定這人便是當年的青兒,本應該死在匯江的,怎麽會被藏在這裏?


    如果青兒沒死得話,那江陰呢?江陰先生是否還活著?


    都說江陰跟隨者先夫人羽化成仙,可誰看見了?


    常青也說江陰夫婦消息到了匯江之後便消失了,原來……竟是被藏在這裏麽?


    溫丞禮現在一肚子的疑問,他還是沒有上前詢問清楚,隻是趁著還沒發現轉身離去了。


    要調查,以後多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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