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天氣比較暖和,五月份褪去厚重的衣服換上輕便單衣,到處都是草長鶯飛的青翠。


    徐錦寧本是不願意跟四皇子一起前往馬場賽馬的,耐不住徐錦昭覺得無聊非得要去,畢竟是皇室中人總不能在外人麵前內訌,這讓別人看去寧都皇室成了什麽了?


    江老郡王因為對兒子失而複得心情看上去非常好,人也比之前更加精神,徐錦寧為了讓他們父子不留遺憾,便借口讓豐禹幫忙照顧著老郡王。


    到馬場後徐錦寧就改觀了,看著那飛馳在馬場上的人,頻頻咂舌,這風和日麗、春光明媚的出來賽賽馬也挺舒坦的。


    馬場上塵土飛揚,溫丞禮風姿颯爽、遙遙領先,徐錦昭和徐錦晟二人尾隨在後,徐錦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總是距離在徐錦昭後麵三步左右,不超越也不落後。


    後麵跟隨著幾十名的侍衛,場麵看上去特別壯觀。


    徐錦寧喝著茶,看了一眼身旁的華菱,這丫頭看著挺柔弱的,可從早晨到現在她一直站著也沒有出現什麽身體不適的狀況,之前聽華玉說她從小身體不適虛弱得很,把她帶在身邊之後有溫丞禮和徐錦昭相互照料,這臉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人兒看著也標致許多。


    “華菱,我一直很納悶你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會問本宮。”


    華菱驀地被點名顯得有些慌亂:“不知公主所言何意,華菱有些不太明白。”


    老郡王也由不得看了他們一眼,他看人向來是比較準確的,一眼就能看出徐錦寧與這丫鬟之間並不像是普通主仆那樣,她們中間總像是隔著什麽。


    豐禹恭敬的給他倒了杯熱茶,把他手上的酒杯拿了過去:“聽聞郡王身體不適,還是少喝些酒的好。”


    江老郡王也是久經沙場的,哪怕是知道豐禹是自己的兒子,為了不讓人懷疑他也隻能保持著較遠的距離,“我這一把老骨頭什麽都不愛,就愛喝兩口,來,坐下陪我這老頭子一起喝。”


    豐禹蹙蹙眉!


    徐錦寧卻笑:“老郡王威風不減當年,威嚴更甚從前,令人敬佩。晚上咱們便敞開了喝,在這外麵還是喝些熱茶的好。”


    老郡王爽朗的笑著:“既然公主都這麽說了,那老臣就聽公主的。”


    酒杯換了茶杯,豐禹吊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感激的看了看徐錦寧。


    一開始老郡王還覺得那溫丞禮配不上徐錦寧,畢竟是個從太監窩出來的,今日一看他騎馬的風采又改了觀點。


    想他在縱橫戰場多年,從沒見有人能把馬兒訓練的這麽服服帖帖,他所騎著的馬兒可是馬圈裏最難馴服的一匹,當時溫丞禮選擇的時候他還有些吃驚,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想讓溫丞禮出糗什麽的。


    誰知這廝不知道上馬前跟馬兒說了什麽,讓那馬那麽聽他的。


    從老郡王那兒收迴目光,徐錦寧才看向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華菱,問:“這麽長時間以來,你就不好奇本宮為什麽要把你帶上?”


    從離開寧都之後便發生了許多事情,華菱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一直在調理中,她也沒來得及從華菱口中探聽些什麽。


    今日天氣不錯,她有的是時間。


    “公主該是為了華玉姐姐的事!”說罷,華菱跪在地上誠懇的說道:“公主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姐姐哪裏做錯了,我們不過是鄉野女子,若事有做錯的地方還請您恕罪,華菱甘願為奴為婢伺候您一輩子。”


    “你倒是替她認錯認得很快,不過……”徐錦寧衝身邊的丫頭揚揚下巴,婢女會意上前將華菱扶起來,就聽她說:“你姐姐救大皇子有功已經留在他身邊伺候了,但是她不放心你,便隻得求本宮把你帶在身邊,說起來你有一個好姐姐呢。”


    才怪,明明是她擔心華玉會是夏國奸細,偏偏她又經過了毒酒試探,徐錦寧是不想在徐錦恆那邊落下什麽恩將仇報的印象,故而才會命人悄悄的把華菱接過來。


    從華玉“臨死”前的反應來看,她還是很看重這個妹妹的性命的。


    華菱知曉,“多謝公主體恤,奴婢一定好好伺候您,絕無二心。”


    “如此便好,靜思便是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才會命喪襄州,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後塵!”


    “奴婢不敢!”


    這丫頭還是唯唯諾諾的,徐錦寧也不想再跟她這麽說話,整的她好像是一隻母老虎似的。


    她有這麽嚇人麽?


    隻聊了一會兒的功夫,賽馬的幾個人就迴來了,溫丞禮毫無意外的拿到了那枚彩球,他的速度很快,已經跑了三輪,每一次都是他贏。


    三個人一邊擦著汗一邊走了過來,徐錦昭一迴來就往椅子上一癱:“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累死我了。”


    徐錦寧笑道:“這說得好像是你跑的似的,你那馬上功夫還是不行,身為皇家子弟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說累?”


    “皇姐,人家跑了好久了都。”徐錦昭委屈巴巴的撇著嘴。


    溫丞禮給他遞了一條毛巾,“太子辛苦了!”


    徐錦晟道:“姐夫的馬術真是厲害,這三次都奪冠了。”他轉過頭來一臉討好的對徐錦寧說道:“皇姐,您的眼光真是不錯呢。”


    溫丞禮越是優秀,就能證明此人身份不簡單,能讓聶白都忌憚的人?


    徐錦晟對他很有興趣,提議一起來騎馬比賽也是變相的來試探他罷了。


    江老郡王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徐錦寧的麵子上。


    “四皇子謬讚了,您也是為了保護太子殿下這才遲遲沒有超過我罷了,我贏得也不算光彩。”溫丞禮謙遜道。


    主要還是徐錦昭跑到最後反而累的不想動了,好幾次都落的太後麵,搖搖欲墜的看著讓人擔心,他之所以沒有跟隨徐錦昭的腳步而是加速往前衝,本就是為了這場比賽能快些結束。


    他不愛出風頭,但有時候還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


    江老郡王對他的態度很明顯,雖然嘴上是恭敬的叫他一句駙馬,可眼中的鄙夷之色他還是能看出來的,應該是看不起他一個從太監窩裏出來的吧。


    “各位皇子都是人中龍鳳,駙馬也是勇猛大膽,令人敬佩呢。”江老郡王起身讚歎道。


    徐錦寧笑著:“我這兩個弟弟都是不成器的,也隻會這花拳繡腿,倒是在老郡王麵前班門弄斧了。本宮從小就聽皇爺爺說,老郡王在戰場上的勇猛神武,那些賊人聽到您的名頭都是聞風喪膽的呢。”


    “哈哈哈~公主說的哪裏話,都是先皇抬舉罷了,時辰也不早了,本王在府上準備了酒席,咱們一同前去吧。”


    “好,那就叨擾了!”


    寧都,恆王府!


    徐錦恆的身體還是虛弱的很,受那種毒的牽製,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恢複,還好溫丞禮離去之前給他開了一些藥物,這才暫時控製住他體內的毒素。


    太醫都無法診斷出來的毒,溫丞禮卻能輕而易舉的診斷出來,並且還能幫他抑製毒素,他不是想要懷疑溫丞禮,隻是這一切都太不尋常了。


    看到迎麵走來的侍衛,他輕咳一聲,虛弱的問道:“還是沒有照影的下落麽?”


    “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有找到他,照影大人逃跑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副將自責的說道。


    徐錦恆歎息一聲,“照影是為了掩護我才會下落不明,最後一次見到他,他渾身是血身受重傷,隻怕是……”


    “恆王放心,說不定他隻是受了傷在哪裏療傷,等,等再過段時間就會有消息了。”副將安慰著。


    “希望如此吧,讓你們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有線索沒有?”


    副將也不知道為什麽恆王忽然就要調查駙馬的事情,隻得把自己調查來的事情如實的說出來:“駙馬的身份是真的,我們調查到的與他所說的別無二致,王爺是不是多慮了?”


    “或許是吧,這件事到此為止吧,記住一定要保密不得讓任何人知道。”


    “屬下明白,駙馬文韜武略、醫學術法樣樣精通,這的確不像是一個太監窩裏出來的,可他之前也是個豪門世家的翩翩公子,可能真的隻是家道中落為還債才不得不入宮的。”


    徐錦恆將信將疑但是現在也沒有什麽證據,再者溫丞禮也沒有做出什麽傷害寧國的地方,可能真的是他多心了吧。


    一抬頭對上正在掃的華玉,也不知道錦寧玩的什麽把戲,之前他是在公主府修養的,可一覺醒來人已經在恆王府,這女子也是昏睡了好幾日才醒過來,醒來後她就一直在這邊當丫頭,也不願意離開。


    徐錦恆對她並無男女之情,隻是對她多幾分感激,畢竟人家是救了他的性命的,隻是……她變成了一個啞巴,問她怎麽迴事她隻是傻笑也不多說。


    徐錦恆猜測這也可能跟徐錦寧有關,具體的還得等她們迴來才能問清楚了。


    華玉感受到他的視線抬頭,卻見徐錦恆又低頭看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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