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兒已然褪去了那偽善的一麵,麵目都跟著變得猙獰起來:“你憑什麽這麽囂張?憑什麽這麽目中無人?就憑你的出生比我們好麽?如果沒有公主這個身份,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這襄州早已不是以前的襄州,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這就是你們投靠夏國的原因?霍驍給了你們什麽好處啊,成了之後封侯拜相?”徐錦寧繼續詐問著她,這丫頭不禁激,一激她什麽都說出來了。


    徐錦寧高傲的目光轉向她,她的地位是姚婉兒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她隻能仰望。


    高貴、尊耀、榮寵是她們這些女子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不管是生在帝王家,還是生在普通大宅門,亦或者這些小門小戶,哪個不希望自己能夠高人一等,幸福一生?


    誰又想著生來就貧賤地下,任人打罵欺辱?


    徐錦寧以前不明白的道理這一次重生後全都看明白了,但那又如何呢?


    重生後,她依然是高貴的寧國長公主,依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每個人的命,從一出生,每個人的命格就早已經注定。


    “你管我們會做什麽,你也可以盡管放心,就算給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真的殺你啊,駙馬不在也好,這樣我們就省的對付他了。徐錦寧,這次你是插翅難逃,隻要跪地求我,說不定往後的生活我還能讓你過的舒坦些。”


    徐錦寧心中頓時疑惑,不殺她?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陰謀?


    殺了她,那整個襄州的下場便是血流成河,姚諶必定會落得一個叛賊的身份,那不殺她又有什麽好處?


    “你們要將我囚禁起來?”


    不殺她卻又不放她,除此之外,徐錦寧想不出其他的第三條路。


    “嗬!囚禁,不要說的這麽難聽嘛,我們隻是想請公主去另一個地方作客而已。”姚婉兒說著往門口退了幾步,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點把人拿下?”


    徐錦寧冷笑,同樣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姚大小姐都說話了,你們還愣著作什麽呢,還不快拿下?”


    姚婉兒囂張的說道:“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也想拿下我?”


    門外,無數的黑衣人衝了進來,各個手拿利刃,那冰冷的刀刃在月光照耀下赫然顯出森森殺意,這些人便是姚諶提前叫過來的殺手,就像溫丞禮說的,他們明日離開太過倉促,姚諶也來不及調兵遣將。


    這些在看慣了大場麵的徐錦寧看來不過是跳梁小醜,勝在人數多罷了。


    徐錦寧手一揮,院子後方竄出的紅影衛蓄勢待發,雙方都是利刃相向,隻等著雙方統領一聲令下便會立刻展開一場搏命廝殺。


    夜,冷寂,充滿了殺意。


    “哈哈哈~~”


    狂妄囂張的聲音自門口響起,徐錦寧看過去,就見身穿著藍色官府的姚諶,以及那柳家兩口子緩步而來,姚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話也不似之前那般的恭敬有禮:“大晚上的,長公主這是做什麽呢?”


    徐錦寧冷哼:“明知故問。”


    “公主,下官並不想為難你,隻要你讓這些人都退下,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談談條件還是可以的。”


    姚諶已經原形畢露,甚至看向徐錦寧的目光有著幾分猥瑣,徐錦寧乃是被稱為天下第一絕色之人,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容顏便決定把計劃提前,若是能將她日日囚禁在身邊豈不是人間一大美事?


    那赤果果的眼神讓徐錦寧覺得惡心,“談條件?囚禁的條件麽?是不是要談被囚禁之後本宮的衣食住行?那大可不必,本宮生來尊貴,你這小小襄州怕是沒有什麽配的上本宮的。”


    吃慣了山珍海味、住慣了瓊樓玉宇,這等小地方又怎麽能囚得住鳳凰?


    姚諶知道她是千金之身自然是瞧不上這裏,“公主,不管如何,今夜你都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若是本宮非要戰上一戰呢?”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她徐錦寧就是從屍山血海中爬迴來的惡鬼,這些小嘍囉她還不放在眼裏,她手一揮,就見紅影衛迅速的竄了出去,姚諶的人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很快加入了戰局。


    精銳的目光透過那廝殺的場麵直勾勾的盯著那張又老又醜還猥瑣的臉上,徐錦寧的目光滿是寒意,倒是看到姚諶心裏一驚。


    一個女子,何以會有這等肅殺、冰冷、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


    就像是沉浸在了鮮紅的血液裏,經過那血紅洗禮過的眼睛一樣,讓人看了不寒而粟。


    那柳家兩口子也拔出刀飛身砍向徐錦寧,千鈞一發之際,就見兩道人影一左一右的加入戰局。


    等他們打的遠了徐錦寧才看清來人,與柳老爺打在一起的綽痕,而跟那柳夫人打的則是……阿澈。


    阿澈的出現是徐錦寧沒想到的,之前是知道這女子會些身手,隻是沒料到她的武功會這麽好。


    可姚諶的人還是多出他們好幾倍,外麵全都是黑衣人,還有一些守城兵,這些守城兵當真是不要命,居然跟著姚諶一起造反。


    徐錦寧自認寧國沒有虧待過他們,他們居然這麽反叛。


    “公主,常大哥的馬車就在外麵,你們快上車離開。”


    阿澈喊道。


    “讓我當逃兵,那是不可能的,蕭颯何在?”徐錦寧怒喊道。


    後院的人一股腦的全都衝了出來,為首的不是蕭颯又是誰,他早就到了,隻是在等徐錦寧下令而已。


    姚諶老狐狸眯著眼睛,他們像是早就料到今天晚上會有變故,這些人怕是還不夠。


    想起那性聶的所說,姚諶直接放出了袖子裏的紅色報信煙花,徐錦寧的目光也被那煙花吸引了過去。


    徐錦寧心中暗叫不好,怕是有更多人要衝過來,到時候她這幾百人怕是不夠用的,也隻是白白送人頭。


    剛要往後退,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常蘭河畫舫裏的男人。


    “你居然還敢出現。”


    喊話的是綽痕,他想要衝過來保護徐錦寧卻被柳老爺纏著,他一氣之下招招要命。


    那柳老爺夫婦二人的武功也不弱,綽痕和阿澈兩人打了半天,他們二人絲毫沒有落下風,果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姚婉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溜到姚諶身邊了,“爹,看來囚禁這條路走不通了,必須要殺了她才是。”


    她對徐錦寧恨之入骨,恨不得現在就砍死她。


    “她不能死,今夜變故本就是超出我們之前的預計,若是再殺了她,那後果……”


    “反正我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殺她,難不成等著她日後逃出去再找我們算賬麽?寧可殺死她,也不能給我們留下禍患啊。”


    姚諶還是有些不舍,徐錦寧這樣的絕色殺了著實可惜,可若是不殺,真像婉兒說的那樣日後逃出去……


    他一時間還是有些犯難,可姚婉兒已經給他下了決定:“誰取了徐錦寧的項上人頭,賞黃金千兩。”


    徐錦寧咂舌,她居然隻值一千兩黃金?


    得到了命令和賞賜,這些人更是誇張不要命的要衝向徐錦寧,若不是有紅影衛和綽痕、阿澈時不時的再分身殺幾個人,說不定徐錦寧今天晚上真的要被亂刀砍死。


    蕭颯帶的人一直守在徐錦寧身邊半米處,絕不讓那些宵小之徒靠近徐錦寧一步。


    子時,庭院中廝殺正烈,處處可聞都是刀劍相撞的聲音。


    梨花園林內,聶白仰著頭看向空中那輪明月,月色正好。


    “既然郡主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出來下下棋喝喝茶豈不很好?”聶白倒了兩杯茶。


    霍娉婷換上了她最不喜歡的黑色勁裝,若不是在這裏要掩人耳目,她才不想穿著這等廉價的衣物呢。


    “聶先生好雅致啊,你的棋子正在棋盤上殺的你死我活,您倒好還有心情在這裏喝茶賞月。”霍娉婷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對麵,看到聶白容貌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這人都有五六十了,可容貌看上去卻跟二十七八的小夥子差不多,也不知道他是用什麽妖法保存著容顏的。


    霍娉婷可不信這個世上真有長生不老之術,但聶白這人詭異的很,還是不可不防。


    “棋子之間若是沒有互殺,那又怎麽能知道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呢?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相信郡主也不想當那隻螳螂吧。”


    “聶先生,我很好奇,這次父親是用什麽籌碼換你出山的,你這次攪.弄襄州,攛掇姚諶叛變,該不會隻是想讓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吧?”霍娉婷問。


    “實不相瞞,我對徐錦寧很有興趣,她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力量,我很好奇。”


    “你對徐錦寧好奇?”霍娉婷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似的。


    他都能當徐錦寧的爹了,還會對徐錦寧感興趣?


    “郡主以為的是哪種興趣?”


    “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聶某這些年一直在追求一樣東西,本以為這個東西早已消失在這個世上,可直到看到徐錦寧了,那東西才現身。”


    聶白瞄了一眼手腕上帶著銀鐲,這銀鐲上雕刻著的是黑色的骷髏和一朵蓮花,看著有些嚇人。


    霍娉婷:“東西?”


    聶白嗬笑一聲:“與郡主無關的事情,還是不要打聽的好,我們還是等著前方的戰報吧。”


    他手一揮,就見旁邊梨花樹上一隻黑色的烏鴉嘎嘎嘎叫了幾聲後飛走了。


    霍娉婷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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