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寧這殺一儆百的行為嚇得那些官員們都不敢多做造次,恭恭敬敬的將人迎進城,又心驚膽戰的把人給送走,生怕做錯什麽直接被徐錦寧給一刀砍了,這一路上那些官員聽到徐錦寧來了就跟聽到了鬼見愁來了似的。


    貪官們叫苦不迭,百姓們興高采烈,都在感激著徐錦寧為他們除了害。


    七天之後,徐錦寧抵達了距襄州不遠黃渡江,他們棄了馬車直接走水上,坐在船上,欣賞夜景,聽著動聽的琴聲,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徐錦寧坐在船上,癡醉的盯著彈琴的溫丞禮,蕭颯急匆匆的走了上來,剛要稟告,就見徐錦寧揮揮手讓他先去一邊呆著。


    什麽事都沒有現在聽溫丞禮彈琴更重要!


    也不知是星光襯托著人,還是人給這星夜平添了幾分神秘,使得徐錦寧舍不得從溫丞禮身上移開目光。


    曲子終了,徐錦寧手中的酒壺也空了。


    蕭颯這才上前:“公主,前麵便到襄州,繞過襄州便可以抵達江州了。”


    徐錦寧把酒瓶放到一邊,把手伸向了溫丞禮,後者上前拉住她的手,剛坐下,她就順勢的倚進了溫丞禮的懷裏。


    徐錦寧打了個哈欠:“是麽,襄州!”


    她想起除夕之夜那囂張之女姚婉兒便是襄州州府的女兒,她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那女子在除夕夜如此挑釁,還到處顯擺她身上那些昂貴的首飾,可見襄州州府這些年來也貪汙了不少。


    這姚婉兒囂張程度可不亞於她這個長公主呢!


    “襄州是不是德妃之前呆過的地方?”


    她記得德妃進宮之前就是在襄州吧,想起那女子除夕夜所言之語,徐錦寧眯了眯眼睛:“不用繞過去,就去襄州,本宮對這裏還挺有興趣的。”


    溫丞禮知道她又有主意了,這一路隻要是她覺得有興趣的地方必得出現一些事端,不是抄家便是血光,偏偏這些人還都是犯了事兒的。


    徐錦寧也像是眼睛開了光似的一抓一個準!


    這些貪官早就在徐錦寧的黑名單之上了,前世出遊對這些貪官自然是比較熟悉的,當然她當年也有跟其中一些官員混過,那些官員給她送上了美男,有些事情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一次直接被人上書告到了和帝那兒。


    礙不住和帝寵愛她,直接將那奏折遣了迴去,當時的徐錦寧也是氣急敗壞的直接就讓人把那告狀之人給弄死了,故而她的名頭也是壞到不行,可謂是惡名昭彰。


    今生就不一樣了,那些官員做過什麽徐錦寧還是知道一些的,為了百姓們安居樂業,為了寧國沒有這樣禍害百姓的臭蟲,徐錦寧可謂是殺伐果斷,獎罰有度。


    “好,那下官這就去安排前往襄州的事宜。”蕭颯說。


    徐錦寧點點頭,“去吧,聽聞襄州是一個畫的國度,每一幅畫都有它的故事和傳說,本宮對這個深感興趣,就是之前畫那九天攬月圖的大師江陰也是襄州人吧。”


    溫丞禮點頭,“是,江陰大師也是襄州之人。”


    “江陰大師死了有多少年了?”徐錦寧忽然問道。


    溫丞禮說:“江陰大師畫完那幅圖之後便離世,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真的看到他的屍體,故而才會有江陰大師被成仙的夫人接上了天庭一說。”


    “那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徐錦寧來了興趣端坐好身體,歪著腦袋俏皮的問著他。


    溫丞禮被她這天真好問的目光看的一怔,心想,若徐錦寧不是寧國公主,隻是個平民女子,應該也隻是個普通的小丫頭才是,她也該是這般天真無邪的,偏偏她並不是。


    “是不是覺得本公主貌美如花,舍不得移開眼睛啊?”徐錦寧挑起的他的下巴嘿嘿的笑了兩聲。


    溫丞禮麵上一紅,尷尬的轉過頭去:“公主,別打趣我了。”


    蕭颯也見不得他們夫妻互相調戲的恩愛畫麵,隻得先下去了。


    靜思卻端著剛洗好的水果帶著人走了過來,見蕭颯冷著臉走了聳聳肩,剛到甲板上就見那兩依偎在一起的人免不得笑笑,帶著人恭敬的站在一邊也沒有上前打擾。


    本來是想要過來匯報一些事情的呢。


    這一路上公主對駙馬不冷不熱的,她還以為兩人這小別扭要鬧許久呢。


    那黃皎也是不停的向公主示好,靜思看看手上的糕點,這也是黃皎讓她拿過來的,說是公主愛吃的呢,心裏酸酸的,靜思撇撇嘴站在那兒。


    徐錦寧看著他的俊臉,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在我眼中,什麽江陰大師都比不上你。”


    溫丞禮的心像是被一雙柔軟的手抓了一下,癢癢的,看著懷裏喝的臉色通紅的女子,“公主喝醉了!”


    “酒不醉人,人才醉人。”


    徐錦寧自覺再打趣下去,溫丞禮的臉皮子就更加掛不住了,“咳咳,你可知道那江陰夫人又是什麽人啊?”


    溫丞禮搖搖頭:“隻聽聞是哪個前朝舊人,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前朝舊人?哪一國的前朝舊人?”


    溫丞禮想了想,小時候在冷宮除了那些慘無人道的訓練,那人也給他講了許多前朝舊事,其中就包括成國往事。


    “成國!”


    徐錦寧一愣,“成國?”


    “沒錯,她是成國的公主,聽說當時成國國滅,隻有兩位公主在戰火中逃了出來。”


    “那不是我爺爺那一輩的麽?”


    成國的事情她大概知道一些,國家之間本就是你吞滅我,我吞滅你的存在,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寧國是在乾帝三十五年滅了成國,建立起屬於寧國的朝代,亡國公主?


    徐錦寧倒是有些同情那兩位公主了,成國滅國距今也快有三十多年了吧。


    “江陰夫人便是其中一位公主麽?”徐錦寧又問。


    溫丞禮將她纏繞在手指上的頭發抽了迴來,“江陰其實是成國的二駙馬,隻因為當初在襄州辦事才會躲過一劫,期間他也在不停的尋找其夫人的下落,他們是在匯江重逢的,隻是他們才隱居沒多久就被發現,我想二公主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殺死的,江陰也留在了襄州。”


    “原來,也是一對苦命人啊。”


    徐錦寧聽了很是動容,若是老天爺沒有給她重生的機會,那她也會是一位亡國公主,說不定現在已經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忘卻了前塵舊事。


    不知道溫丞禮能不能像江陰一樣對她不離不棄,深情似海呢?


    徐錦寧在心裏把自己嘲諷了一遍,重生後,她時時刻刻的叮囑自己絕對不可以再重蹈覆轍,可她還是愛上了身為敵國太子的溫丞禮。


    徐錦寧低垂著眼眸,從溫丞禮懷裏出來走到船邊,看著平靜的降水,冷不丁的便想起前世一些事情,心情也跟著低落了起來。


    她這是被別人的愛情故事感動到了?


    溫丞禮也走到她身邊,將披風摘下給她穿上:“江風寒冷,小心著涼。”


    匯江之戰,死傷百萬,這場戰役極其的慘烈,當年徐錦寧讀到這本書的時候也是感慨戰事慘烈,人命如草芥。


    可若是沒有戰爭,那被滅掉的便是寧國,如今也就不會有她了。


    成國就像是前世的寧國,這讓徐錦寧如何不心疼那逃竄的兩位公主呢?


    “那另一個呢?”徐錦寧趕緊問,“不是說逃出來兩個公主麽,還有一個公主呢?”


    “生死不知!”


    簡單的四個卻紮疼了徐錦寧的心,她神情落寞著:“這麽多年都沒有消息,估摸著也死了吧。”


    說不定,屍首都已經腐爛為白骨了。


    “弱肉強食,本就如此。”


    “若是讓你拿到我寧國邊防圖,怕是我寧國也是下一個成國吧,到時候又要死傷多少人?”


    溫丞禮卻很肯定的說:“我不會做出滅國屠城的行為,至少,百姓無辜。”


    徐錦寧咬了咬牙,可前世他就做出了此等惡事,寧都城內幾乎全無活口,血流成河。


    “你又怎麽知道你不會做出這等事?戰亂一起,百姓必定遭殃,溫丞禮,你當真要為了你的一己之私讓兩國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麽?你敢說你絕對不會?”


    麵對她的問題,溫丞禮居然有些迴答不上來,他自然是知道戰爭無情,知道若是戰事起少不得有滅城的行為,可看著她這雙烏黑清冷的眸子,他居然選擇了沉默,轉了身,抬頭看著夜空高掛的月亮,淺色的雙唇緊閉宣告著他的無話可說。


    徐錦寧冷笑一聲:“不過你也別癡心妄想了,寧國你是別想撼動。”


    “是啊,我們之家還有交易的,不是麽?”


    “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前世她輸了,輸了的命,輸了國,今生她不會,絕對不會。


    溫丞禮看向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堅定、自信、高傲。


    徐錦寧啊,當真是一個絕世奇女子,不愧是六國第一美人。


    溫丞禮看著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一直站在角落裏的靜思全程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她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兩人,趁著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趕緊悄然無息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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