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頭痛欲裂,進宮的路上徐錦寧那是嗬欠連天一個接著一個的,昨天想了一大堆的事情腦子現在還是一團漿糊的,溫丞禮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徐錦寧打完哈欠睜眼看他一眼,坐的這麽直是念經呢?


    她實在是扛不住,幹脆把額頭枕在溫丞禮的肩膀上,丟下一句:“到了叫我!”後就閉上眼睛休眠去了。


    溫丞禮昨夜也是一夜沒睡,剛剛也是閉著眼睛休息來著,她的動作還挺大的一個激靈直接給他整的睡不著了,但他沒有睜眼,眼睛依然很累,肩膀上的重量讓他不得不端正自己的身體免得一會兒徐錦寧睡著了,馬車晃悠他沒穩住把人驚醒。


    豐禹騎著馬走在前麵,到了宮門口他拿出令牌,侍衛給他們放了行。


    一直到進了皇宮裏麵都沒有什麽動靜也沒人說話,馬車也是一路直接闖進了摘月樓,溫丞禮一路是假寐,徐錦寧卻是真的睡著了,溫丞禮也沒有叫她,隻感覺是馬車停下了。


    摘月樓的人知道徐錦寧今日要進宮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了,豐禹和侍衛們也都下了馬,可車上卻沒什麽動靜,等了許久,才見溫丞禮揉著左肩下來,徐錦寧也在打著哈欠。


    “怎麽到了也不叫我一聲?”


    這一路睡的還算舒坦,徐錦寧心情還是很好的。


    溫丞禮還在保持著揉胳膊的動作,“公主睡得正香,自是不敢打擾。”


    徐錦寧歉疚的瞄了瞄他的左肩,這還揉著呢,該不會是一路上他都沒動過吧?


    暖暖的,其實他還是挺暖人心的嘛,徐錦寧心裏悄咪咪的想著。


    嬤嬤過來說道:“公主,皇上現在還沒下朝估計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跟各位大人商議,您先進宮好好休息一下吧。”


    徐錦寧已經睡好了,現在渾身都是精神,擺擺手說:“我們直接去禦書房等吧!”


    這件事這麽重要,一刻也不能耽擱。


    溫丞禮沒有說話隻是嬤嬤還在勸說:“公主,您看您都累成這樣了。”


    “無妨無妨!”轉頭看向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溫丞禮,徐錦寧也不想讓他跟著一起去聽,隻好說:“駙馬累了一路,先在此休息吧,等本宮迴來再一同前往椒房殿給母後請安吧。”


    溫丞禮怎會不知她的顧慮?


    “萬一這一路上不安全,我還能保護一下公主,等到了禦書房你再跟父皇一起協商如何救出大皇子,我便在門口等你一同再去椒房殿便好,也省得公主到時再跑一趟。”


    “駙馬可真是貼心呢,這樣也好,走吧,一同去吧。”


    一行人從馬車換到轎子,直接去了禦書房。


    他們前腳到禦書房門口,後腳和帝跟左丞相也到了,左丞相看到他們眼神一亮,尤其是看向徐錦寧的時候,他們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都在左丞相的掌控之中個,自然也知道他們這次是來作什麽的。


    徐錦寧等人上前行了禮!


    “父皇,兒臣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單獨跟您商量一下,我們移步禦書房吧?”徐錦寧說。


    和帝點點頭,交代了左丞相一句:“麻煩左丞相先在此等候,一會兒再繼續討論剛剛的問題。”


    “是,臣就在這裏等候皇上!”


    恰巧溫丞禮也在外麵,說不定還能旁敲側擊一些新的訊息呢。


    徐錦寧進了禦書房後就把門關上,把圖譜從袖子裏拿出來遞給和帝:“父皇,您先看看這個吧。”


    和帝疑惑的把東西拿過去翻開看了看,“這個不是一些兵器圖譜麽?”


    “是,但這不是普通的兵器圖譜,這是孟家的,您還記得一直為我們寧國建造兵器和攻城器械的孟家麽?”


    和帝似是沒想到徐錦寧會提到孟家,看到這個圖譜也隻是惋惜著:“當年孟家是為我寧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但是一夜之間孟家滅門,宗卷至今還在軍機處,也是一樁懸案,這也是朕為什麽讓丞禮和錦恆一起調查此樁案件的原因。”


    徐錦寧說:“當年的孟家是如何慘狀?”


    “全家滅門,無一活口。”和帝痛心的說。


    徐錦寧:“今日的陳家便是當日的孟家,這一切的起因便是這本譜圖,這本圖譜乃是孟家首任家主耗盡心血杜撰出來的,您別看裏麵的部件都是淩亂的,但在這些是完全可以組裝的。


    當年孟家這本書暴露後,引得夏國奸細暗殺,才會導致滅門,也是因為夏國人知道了這本書是在陳垚大人那兒,故而奸細重演當年孟家案,就是為了找到這本圖譜建造罕世神兵,對我寧國發難。”


    “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因為這本圖譜?”


    和帝驚訝的看著手中這本書,這本書看上去平平無奇,就連紙張都是幾十年前那種最便宜的,隻是上麵的圖案和文字特別的清晰。


    徐錦寧拿過書走到書桌那兒,“父皇,這可不是一本普通的圖譜,您看!”


    她把圖譜翻到第六頁和十三頁,用手指著上麵的圖案說:“隻要將這兩個組裝起來,加上我們特製的羽箭,您看這裏,裏麵還有一個空的小竹筒,可以在裏麵放上炸藥或者火油,隻要弓箭射出去,那必定爆炸引起大麵積的傷亡。”


    這可是她昨天晚上猜出來的,徐錦寧見和帝聽的認真,又說:“這幅圖我已經構造出來,您一會兒可以交給兵部開始打造這樣的神兵,但是父皇您一定要找您信得過的人,兵部必然是有夏國奸細,這幅圖若是落在兵部那兒,也有泄露到夏國的可能。”


    和帝同意她的觀點,摸著胡子說道:“你說很有道理,這件事我會另外差人去做,可有你大皇兄的下落?”


    和帝有些擔心徐錦恆或許也是因為這本書才失蹤的,那畢竟是他的兒子,是當今寧國的恆王,若是他出事,那後果不言而喻。


    徐錦寧說:“後天晚上,女兒會帶著一份假的圖譜前往常蘭河去交換大皇兄,父皇盡可放心。”


    “帶上蕭颯,有他保護你朕也能放心,那些賊子為了一圖譜殺了我寧國這麽多人,這筆血債朕必定讓他血債血償。”和帝劍眉英挺,滿是憤然。


    徐錦寧安撫道:“不可,目前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夏國的陰謀,貿然出兵隻會讓夏國多一個攻擊我國的借口。”


    “難不成我泱泱大國酒讓他一個夏國欺負了不成,此事朕自有打算,你不必擔心。”


    “父皇聖名自有決斷,不過後日之約女兒還是要一個人去的,他們說了隻得我一人前往。”


    “你一人?”和帝一驚,“你一人怎麽可以前去虎狼之約?不可,朕不同意。”


    若是讓皇後知道了那還得了?


    錦寧可是他們的掌上明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涉險。


    徐錦寧抱住他的胳膊笑笑:“父皇放心,玩手段你見有誰玩的過女兒的嘛?這些小崽子們敢在我們寧都作亂女兒必定是不會饒了他們的,您就安心讓我去把大皇兄接迴來,免得到時候出什麽意外,得不償失。”


    和帝知道徐錦寧聰明,但她畢竟是個女子,也不會武功,光有一腔智謀又有何用呢?


    但徐錦寧性子擰,和帝知道強硬的讓她帶上人肯定是不會樂意的,倒也沒有再勉強。


    門外,溫丞禮站在階梯前,看著這輝煌的寧都皇城,他站的位置偏高,可俯視著下麵的一切,這種俯視天下的感覺便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也是他此生的唯一目標。


    左丞相手中拿著兩核桃轉來轉去,收起臉上冷意,笑著走到溫丞禮身邊:“聽聞駙馬現在可以自行出入軍機處,軍機處事務繁忙,不知駙馬可否招架的住啊。”


    溫丞禮作揖,“多謝丞相關心,我隻是跟著大皇子去學習,真正辛勞的是大皇子才是。”


    左丞相:“大皇子是很忙也很優秀,他是做儲君最合適的人選,您覺得呢?”


    “太子已立,丞相大人說這話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溫丞禮不清楚左丞相跟他說這些做什麽,這是在試探他的忠心?還是想知道他是哪方麵的人?


    丞相是幫太子的?


    可據他等到的情報,左丞相與德妃是有關係的,至於其中有多少牽扯怕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儲君這個話題曆來都是忌口的,稍稍說錯一個字,說不定都是滅頂之災。


    溫丞禮雖然是夏國太子,但在寧國身份隻是一個普通的太監駙馬,依靠著徐錦寧無權無勢,他自然不敢擅自去揣測皇意,探討這麽嚴謹的話題。


    左丞相爽朗的笑著:“老夫隻是隨口說說,駙馬莫要當真才是。”


    “丞相剛剛什麽也沒說,丞禮也什麽都沒有聽見。”


    “聽聞皇上將陳垚案也交給駙馬處理了,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查出真兇呢?”左丞相換了話題。


    溫丞禮說:“次案怕是隻有公主可以跟皇上稟告,丞相還是耐心等候著。”


    言外之意就是他並不是很了解內情,了解的人隻有徐錦寧一人。


    “駙馬何必對老夫有此敵意呢,老夫可是有什麽地方讓你不舒坦了?”


    溫丞禮:“丞禮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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