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室中人,徐錦恆見慣了太多為了權勢手上沾血的,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為了權利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弄死的人,隻因這一句話他便再也沒有為徐芳菲說過話,他著實沒有預料到徐芳菲會這麽心狠手辣的除掉自己的孩子。


    他本想著立刻就去見和帝把這件事說清楚,徐錦寧勸說他夜色已深,讓他明日再去,這件事事關重大,著實不能馬虎,雙方又把自己掌握的訊息分享了出來,一直到深夜徐錦恆才離去。


    翌日,徐錦寧穿戴整齊還沒有來得及去用早膳就聽靜思匆匆來報,說是徐芳菲被和帝下令抓走了,德妃眾人已經前往禦書房。


    聽聞這消息,徐錦寧也隻是眼露譏諷毫無任何同情之心,她悠然悠然的吃完早餐隨後才帶著溫丞禮一同前往禦書房,到了禦書房門口,赫然見德妃和徐錦晟二人滿是狼狽的跪在那兒求情著。


    德妃看到徐錦寧第一時間就衝上前抓住她的衣袖懇求:“長公主,芳菲絕對不是故意派人前去殺你的,肯定是有人陷害於她,你們是親姐妹,她怎麽會舍得下如此狠手呢?”


    徐錦寧故作惋惜心酸道:“本宮也不想相信這件事會與二姐姐有關係,但證據鑿鑿,哪怕是二姐姐再怎麽巧言善變哭天喊地也是無法了,德妃娘娘,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什麽時候人做了錯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三皇姐,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誤會的。”徐錦晟急忙道,他剛想衝上前就被溫丞禮給攔住了,溫丞禮站在他與徐錦寧中間。


    徐錦寧搖搖頭,歎息著:“天理昭彰善惡到頭終有報,德妃、四皇帝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把自己撇幹淨吧,畢竟謀殺長公主、刺殺當今聖上這個罪名你們誰也承擔不起,但做出這種事的人偏偏是徐芳菲。”


    扯開德妃的手,徐錦寧對溫丞禮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畢竟我們才是受害者。”


    她故意將‘受害者’三個字咬的很重。


    德妃抽了魂一樣的跌坐在地上,一大早禁衛軍就將徐芳菲給帶走了,她的身份還沒有恢複,任由她怎麽去哭著喊著求和帝,和帝都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她隻能再把徐錦晟叫進宮來,希望和帝能夠對他們從寬處理。


    徐錦寧與徐芳菲二人素來嫌隙已久,這次她肯定又要過來落井下石,而皇帝一向什麽都聽她,看來芳菲是無法保全了,德妃恨恨的瞪著徐錦寧二人的背影,暗自握緊了拳頭,芳菲已然成了棄子,現下隻能保全自己和徐錦晟。


    德妃拉起徐錦晟的手千叮嚀萬囑咐道:“無論芳菲結局如何你都不能插手,你還要一口咬定你不知情,芳菲所做之事皆與你無關。”


    “可是二姐,她……”


    “她派出殺手欲除掉徐錦寧是不爭的事實,但是除夕夜刺殺一事斷然是與她無關的,母妃已經提醒過她死咬著不鬆口,就算不能保全她也能留下她一命,最多是被趕出寧都,隻要活著就會其他的辦法。”


    “兒子記下了,二姐所做之事兒子一概不知。”


    當斷則斷,徐錦晟還是能做到的,既然母妃說有辦法那就隻能聽從她的。


    徐錦寧推開禦書房的大門,一進去就見徐芳菲穿著白色裏衣,披頭散發、臉上血色全無的跌坐在地上,她麵前扔著的是那詛咒娃娃還有那些刺殺的信箋,那些她昨天就已經看過,再看氣的臉色通紅的和帝,徐錦寧沒有說話,隻是跟溫丞禮二人站在一邊。


    徐芳菲還在哭著,她昨日剛流產,身體虛弱的很。


    “北境刺殺真兇徐芳菲膽大妄為養兇殺人罪無可赦,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和帝怒道。


    徐芳菲哭著喊著:“父皇,兒臣是被冤枉的,不是兒臣做的。”


    徐錦寧聽了就很想笑,事到臨頭她居然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也真是厚顏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看到她這幅淒慘的模樣,徐錦寧心中隻有痛快,前世她如何囂張今日她便有多麽的淒慘。


    “那夜鱗是不是你府上的麵首,他又是不是夏國的奸細?到現在你還死不承認,我怎麽會生出你這種喪盡天良的女兒?”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夜鱗是夏國人,,我,我是讓她去為難三妹妹,可我沒想過殺她,我真的沒想過殺她,是夜鱗……對,是夜鱗在陷害我,我本意隻是想讓三妹妹在那邊受些苦,真的沒想過要殺人啊。”


    徐芳菲趕忙求救似的看向徐錦寧,哭道:“錦寧,我們是親姐妹我怎麽會害你呢,真的是誤會,是那個夜鱗在陷害挑撥離間。”


    徐錦寧冷哼一聲:“你連自己肚子裏的孩子都能除掉,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和帝一聽龍顏大怒,直接將桌子上的硯台砸向徐芳菲,她的額頭上瞬間一片腥紅,“什麽?你居然……你居然做出這等事?”


    徐芳菲趕忙捂著自己的小腹,她是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流產的事情她昨天才做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才是,就是今天被抓到這裏她也隻是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父皇也都沒有懷疑她。


    可徐錦寧這麽一說……無疑是觸碰了和帝的逆鱗……


    “父皇,不是,不是的,我不是……”


    “江祁雖然已死,但你名義上已然是江州郡王妃,你居然狠心到把自己的孩子都害死了,你毀了江州唯一的血脈,更讓朕無法給江州一個交代,你當真是罪該萬死。”


    和帝當真大怒,他的行書昨日才送與江州,信上嚴明徐芳菲已有身孕不日將會送迴江州,現在倒好,她居然把江祁唯一的孩子給害死了,這讓他如何去麵對江州眾人?如何給老郡王一個交代?


    “父皇,孩子,孩子是無意間,女兒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害死,又如何不對你妹妹下手?且不知道你背後究竟還做了多少惡事,你如今若是一一道來朕興許還能饒你一命,若是你再有保留,朕定不輕饒。”


    徐錦恆見她如此也是於心不忍,“芳菲,你著實不該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有什麽事都可以大家一起商量,何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徐芳菲還是一臉無辜的痛楚模樣,“不是,不是這樣的,父皇那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我自己,不是……”


    “哦,你倒是說說誰還能把那墮胎藥強行灌進你嘴裏?難不成是德妃娘娘?”徐錦寧冷著臉問。


    徐芳菲想起德妃臨行關照當然是不可能把她供出來,若是連德妃都被拉下水,那她真的就沒有活路了,她隻是一個勁的說不是她幹的。


    “徐芳菲啊徐芳菲,若是你肚子裏還有這個孩子,父皇說不定還能看在這孩子的份上饒你一命,如今是你自己斷了自己的生路也是怨不得別人,你這等惡婦要是留著指不定要禍害多少人。”徐錦寧上前跪在地上,衝著和帝磕了一個頭,“父皇,徐芳菲北境刺殺在前,除夕之夜行兇在後,如今更是手刃親兒,這等惡人著實不該再留,還請父皇明斷。”


    “朕自然會給你和丞禮一個交代!”犀利冰冷的眸子轉向了徐芳菲,和帝雙手放於身後走到徐芳菲麵前,厭惡的冷視著她:從即日起剝奪徐芳菲公主之位,將其打入大牢,元宵過後立即斬首示眾。”


    “不,父皇,不要,女兒知錯了,女兒知錯了父皇饒命,父皇饒命啊。”


    不論徐芳菲如何磕頭認錯,和帝冰冷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表情,看向她的眼神除了厭惡憎惡之外再無其他,生出這樣的女兒著實丟人現眼,和帝是半分也不想再跟她牽扯,他衝站在一旁的蕭颯揮揮手:“帶下去,好生看管。”


    公主犯法與庶民同罪,加上和帝向來不是很喜歡徐芳菲這個女兒,隻道是少生了這麽一個孽障了。


    蕭颯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當下就拎著徐芳菲的衣領子將她往外麵拽去,一路上都是徐芳菲的鬼哭狼嚎。


    和帝閉上眼睛,長長的舒口氣:“沒想到啊,我寧都皇宮會養出這麽一個蛇蠍公主。”


    “父皇日理萬機自然不會關心到這點,說到底也是德妃自己養育不善,才會教養出這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父皇,您打算如何處置德妃和四皇帝?”


    說道德妃,和帝還是有些不忍的,畢竟也是自己的枕邊人給他生養了一雙兒女,“此次事件也隻是徐芳菲一人所為,這些證據也並無可以證明德妃和錦晟與此事有關,還是等待後續調查吧。”


    徐錦寧點點頭,了然道:“一人之過總不能數人所累,父皇決斷聖名。”


    和帝又看向徐錦恆,“你這次做得很好,案子調查的有理有據,不過還是要盡快把那個夜鱗抓迴來,那人在寧都潛伏了這麽久,不知竊取了我國多少機密,斷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寧都。”


    “兒臣遵旨,定會將逆賊抓迴來。”


    和帝讚賞的點點頭,心道這個徐錦恆倒是越來越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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