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宮裏,徐芳菲得知江祁死訊滿是不可置信,怎麽好端端的人參加個宴會就死了?


    那她怎麽辦?


    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剛聽到這個噩耗她就驚的昏了過去,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再次醒來還是頭疼欲裂的,她怎麽會想到江祁會死的這麽突然,毫無預兆。


    德妃端著湯藥坐在床邊,看著憔悴不堪的徐芳菲,也跟著難受:“誰也不知道江祁會死,也怪他自己有勇無謀,明知道是陷阱還要上趕著往上衝,這死了又能怪的了誰呢?”


    “可是母妃,我怎麽辦?沒有辦法嫁去江州,那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孽種,以後誰還敢娶我?”徐芳菲擦擦眼淚,她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這孩子,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


    德妃見江州大勢已去,靠那邊已然不行,隻得無奈的說:“我會讓太醫院給你配置一些藥,這個孩子就當做意外流了吧,也隻能說明你跟這孩子今生沒有母子緣分。”


    “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麽,你我以後還能有孩子麽?”徐芳菲急忙問,作為女子若是不能生育那便是毫無用處,日後就算嫁了人也是讓人瞧不起,哪怕她是個公主。


    “自然不會,母妃又怎麽會害你?”


    徐芳菲現在也是無計可施,這孩子是萬萬不能留下了,誰敢要一個有身孕的女人?


    “全聽母妃的!”


    聽到外麵丫頭來報,德妃安撫完徐芳菲、吩咐下人把人照顧好後才轉身離開了臥室。


    徐錦晟從和帝那兒出來就直奔向德妃宮裏,他怒氣衝衝的坐在那兒喝著茶,他用力的握著茶杯,越想越氣,他猛地起身將手中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德妃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不悅道:“你什麽時候能改改你這浮躁的脾氣,又出什麽事情了讓你這麽惱怒?”


    徐錦晟壓著怒意:“母妃,你是不知道徐錦寧夫婦有多過分!”


    他將在西宮別院的事情跟德妃說了一通,德妃也是罵他愚蠢:“你連那奸細的真實身份都還沒有弄清楚,居然敢將他帶到皇上麵前,你可真是蠢貨。”


    “我……我那也是被逼無奈,現在父皇對我更加質疑、不信任我,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也不知道那個聶先生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這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奈何徐錦晟也不能把聶白的事情跟德妃說,隻得聽她在這裏說道著。


    “你這麽做不就是給徐錦寧他們打擊你的機會?現在江祁死了,芳菲的婚事暫時無法進行,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我們還得從長計議才是。”


    “母妃,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徐錦晟現在也是沒轍,聶先生那邊也不能全然信任,總得留一手才是。


    “你現在什麽都不要做,盡量在你父皇那邊博迴一些好感,不能讓他總是對你失望,你得做出些成績來才是。”


    徐錦寧本身就是和帝的心尖兒肉,做什麽都是對的,徐錦恆現在更是被封為恆王、軍功在身,怎麽算都是徐錦晟更虧一些,若想讓他在和帝麵前重新樹立起形象必須要做點什麽才是,總不能輸給徐錦寧和那個養子吧?


    德妃心裏已經在盤算如何讓徐錦晟再次獲寵!


    “既然皇上不讓你明麵上調查,咱們可以暗地裏調查,你去悄悄的調查那些兇手的來曆,若是可以把證據什麽的收集齊全,到時候一並擺在皇上麵前,證明你的能力皇上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


    至少能力上還能獲得和帝的認可,形象能挽迴一些是一些。


    “這件事我會去調查清楚的,但是我也不想讓徐錦寧他們好過。”


    “他們不可能會這麽一直順暢下去的放心吧!”


    現在他們風頭正盛,這個時候去找麻煩是最下下之策,得等到刺客的事情解決掉,新年結束之後才能再提。


    “二姐姐那邊……情況如何,兒子還能做些什麽?”


    “孩子是不能留了,這件事母妃也會想辦法的,你無需插手。刺客事情解決之後,你就好好在府上呆著什麽都不要做,防止再被人抓住把柄。”


    “好吧,我會盡量的,不過兇手我肯定會比他們先找到。”


    “這就看你的本事了。”


    看他情緒稍微好些了,德妃的情緒才跟著緩和,“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迴去,天冷好好顧著自己的身體。”


    “知道了,那兒臣先迴去了。”


    徐錦晟行了禮後離開了德妃處,德妃揉了揉眉心,這事情也太棘手了,左丞相那邊也沒有消息,你不是說好會幫她的呢?


    看來,還得再去找他一次才是。


    用完晚膳後,徐錦寧安慰著皇後先去休息了,她跟溫丞禮二人坐在房間裏,徐錦昭本來是想要纏著溫丞禮詢問醫藥方麵的問題的,但現在情況不同,徐錦寧便直接讓他自己去看,然後他就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徐錦寧半倚在床上撩起額前的碎發放到耳根後,瞅了瞅坐在那兒一本正經看書的人,她真是佩服溫丞禮這不冷不淡的性子,“你就不擔心我父皇會在路上葬送了綽痕的性命?”


    “我相信和帝應該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溫丞禮沒有抬頭,又翻了一頁書。


    徐錦寧問他:“你覺得這次刺殺會是誰安排的?”


    “徐錦晟!”


    跟徐錦寧心裏想的一樣,她起身把外袍穿上後走到桌邊坐下,手托著下巴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為什麽會是徐錦晟?”


    “他太想要在和帝麵前表現,他之前在和帝麵前丟了麵子還被禁足,這次自然是想要好好表現一番,但是寧都一片祥和安寧他又要如何表現?他隻要做些事情打亂這份安寧,再將從這趟渾水中抽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那他安排的這場刺殺就算是成功了。”


    溫丞禮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等徐錦寧消化完,他又把書本放下說道:“我懷疑聶白的人已經跟徐錦晟或者徐芳菲搭上了線,那北境刺殺之人乃是夜家的人,郎斌曾查到他出入徐芳菲府上。”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他們姐弟兩個共同合謀?”


    溫丞禮目光如炬,盯著徐錦寧半晌沒有說話。


    徐錦寧輕咳一聲,“那你覺得我們除掉他們姐弟兩的機會有多大?”


    “不是很大,德妃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可以啊,你就連德妃的勢力爪牙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說說吧,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徐錦寧饒有興趣的挑起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正視著自己。


    溫丞禮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挑逗,隻是這次看向她,心髒跳動的比以往更快一些。


    “公主問的是哪一方麵的?”


    “你所知道的!”徐錦寧笑道。


    她以前倒是聽說德妃身份有異,隻是襄州一個商賈的女兒如今卻成為寧國除了皇後之外地位最高的妃子,若說她沒什麽本事那她是如何能坐上這高位的呢?


    “所知不多,已悉數告知公主。”溫丞禮並沒有打算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畢竟還不至於到全身心相信她的地步。


    徐錦寧收迴手,拿了塊糕點吃著,晚上隻顧著安撫母後,東西都沒吃幾口,現在也是饑腸轆轆,夜已深,也不便打擾西宮眾人,吃些糕點也是可以充充饑的,可能這也跟在北境的遭遇有關。


    糕點可比那些幹糧好吃!


    徐錦寧也沒再逼問,以他的聰慧,再逼問下去他也隻會說一些欺騙她的東西,若是聽謊言那還不如不聽等他自己願意說的好。


    吃完一塊糕點,徐錦寧衝他揚揚下巴示意他倒杯茶,溫丞禮了然給她倒了一杯,就聽她說:“所以那個夜家的人跟徐芳菲之間是有聯係的?”


    “不錯,他們應該認識許久。”溫丞禮說。


    “既然如此,那就從徐芳菲下手吧。”徐錦寧看到窗外晃動的人影,叫了一聲:“豐禹,進來吧!”


    話語落下,就見一身穿白袍,烏發高豎的男子推門而入,男子耳邊的兩縷頭發是淺淺的灰色,臉上帶著一個白色條紋麵具,與之前那些紅影衛不同,他身上有一股子幹淨的書生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雖然看不到臉,但也讓人覺得這人是個極易相處的。


    溫丞禮上下打量著他,這人隻露出一雙眼睛,他的黑眸目光清冷,仿若天雪寒山上無法消融的極冰,冷而且厲,這人就是豐禹?


    “這是豐禹,隸屬於我麾下的第二員大將,他的能力可不比喬昱差。”徐錦寧像是在展示一個得意的作品。


    豐禹行了禮,叫了聲“長公主”,但對溫丞禮也隻是輕輕點下頭表示問候。


    溫丞禮也不是多禮之人,並不在意這些禮節,也隻是衝他點點頭算是迴應。


    豐禹來了,那喬昱呢?


    之前是徐錦寧讓喬昱去把這個人叫過來的吧,難不成徐錦寧又有什麽新的任務交給喬昱?


    “長公主身邊能人異士頗多,是丞禮孤陋寡聞了。”


    這個徐錦寧到底還有多少暗棋?為什麽她一個女兒家居然有這麽多心思?


    難不成之前說她喜色貪色,隻是一個幌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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