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元失了裏子丟了麵子臉色黑的很,匆匆跟徐錦寧告了別,什麽話也沒說上反而惹了一身騷。


    王楚楚小跑著跟在他身後一臉的緊張慌亂,見他走得遠了,王楚楚趕忙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表哥,你好歹等等我啊,你走這麽急做什麽。”


    柳承元憤懣的甩開她的手,王楚楚始料不及差點摔了一跤,幸虧身後的小丫頭拉住她。


    “表哥,你,你這是做什麽?”


    王楚楚趕忙四處盼望,還好沒人發現他們這邊的爭吵,但柳承元在下人麵前這麽不給她麵子還差點讓她摔跤,她心情還是很不好,語氣衝的很。


    柳承元一開始就是要找個機會跟徐錦寧搭話,結果卻搞成這個樣子,始作俑者還是王楚楚,這讓他心情如何能好?


    “你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沒點數麽?今天是什麽日子,容得了你們在這裏耀武揚威去嘲諷一朝長公主?你知不知道徐錦寧是什麽身份?整個寧都幾乎唯她是尊,你倒好,平白無故讓我鎮國公府丟了臉麵,你讓我日後如何在長公主麵前立足?”


    今天晚上完全是讓人看了笑話,那徐錦寧身份高貴、為人更是讓人捉摸不透,隻要她一個不高興,那整個鎮國公府都有可能受災。


    她今日把話說的那麽明白,年後就要查處貪汙受賄的官員,如今被王楚楚一折騰,鎮國公府與襄州首當其衝便要受責。


    “表哥我沒有啊,我沒……”


    “你還說你沒有,剛剛你跟姚婉兒兩人一唱一和的編排長公主,你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還是你以為長公主是傻子?”柳承元怒道,說完了還是不覺痛快,氣唿唿的往宮外走去。


    這宴會還沒有結束,但如今這情形讓他如何再在這裏待下去,長公主看他的眼神滿是輕蔑、不屑,甚至帶著幾分厭惡,這一切都是因為王楚楚的天真愚蠢。


    “表哥你聽我解釋啊,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我也是聽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才會被誤導,你,你別兇我嘛。”王楚楚雙眼含淚,委屈至極,仿佛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柳承元也是心軟之人,見她垂淚欲滴的模樣,語氣也不太強硬,隻是還是一臉怒意:“你要時時刻刻的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妄圖去跟長公主攀比,你們兩個完全沒有可比性,今日若不是年宴,我也不會帶你入宮,日後你還是少進宮的好,迴去吧!”


    “好的表哥,我一定,我一定不會再犯了。”


    說著,王楚楚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小心翼翼的拉住柳承元的衣袖跟在他身後,秀美的臉龐卻因嫉恨有些扭曲,若不是看到柳承元的目光被徐錦寧給吸引了,她何至於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去挑釁徐錦寧?


    就衝表哥剛剛說的那番話就可以聽出他對徐錦寧是有興趣的,他首先先想到的便是如何在徐錦寧麵前自處,這意思是以後他還會跟徐錦寧見麵是麽?


    怎麽說徐錦寧跟柳承元以前也是有過婚約的,哪怕現在各自婚嫁,難保徐錦寧不會對柳承元再起什麽心思,王楚楚想起徐錦寧最後說的那句話一陣惱火。


    徐錦寧不過就是投胎投的好了一些,如果讓她有那麽好的出身,做出的事情不一定比她差。


    雖是嫉恨,卻也無奈,畢竟徐錦寧才是長公主。


    跟那些官宦小姐們吵完一架徐錦寧的心情大好又重新迴了宴席,這些女子都是被養在心尖兒上寵愛著的怎麽可能鬥得過重生兩世的徐錦寧?


    宴會上的話題已經轉到徐錦寧和溫丞禮二人身上,皇後催促著徐錦寧盡快為皇家開枝散葉,惹得大家紛紛笑出聲,徐錦寧卻言:“駙馬如今壯誌未酬,錦寧也隻得幫襯幫襯啊,日後還有需要各位大人的地方請多多幫忙照應一下。”


    左丞相放下筷子,目光銳利,“駙馬才智過人,乃是當今曠世奇才,與公主殿下乃是天生璧人,著實令人羨慕。”


    和帝也為有這樣的女婿感到驕傲,“有此佳胥,倒是我寧國之福。丞禮,還不快跟各位大人喝一杯?”


    溫丞禮舉起酒杯欠了欠身子,一派溫潤有禮:“日後,還請各位大人多多關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駙馬乃是可造之才啊。”


    ……有和帝和徐錦寧作為後盾,這些官員自然還是要給溫丞禮麵子的,紛紛舉起酒杯迴敬。


    今夜除夕,需要守歲,徐錦寧先前便喝了不少酒水,如今也是昏昏欲睡,趁人不注意打了個哈欠,這一幕還是被溫丞禮瞧見了,溫丞禮見著她眼下有些發青,昨日又沒睡好,往她身邊坐了坐,小聲道:“公主若是乏了,可先休息一會兒。”


    兩天兩夜不怎麽睡覺確實挺累人的,她的上下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卻還在強撐著,徐錦寧用力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還是覺得眼睛酸澀的很:“無妨,我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


    “白日同樣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總不能一直不睡覺的。”


    徐錦寧記起在雲巔山的時候,溫丞禮曾經說過他們經過的一些訓練,其中就有一項最為殘忍的懲罰就是不讓人睡覺,溫丞禮當時是堅持了多久來著,整整五天五夜沒有睡覺,這兩天她也是睡了幾個時辰的,隻是睡的少而已,她這睡眠不足尚且如此艱難,更別提溫丞禮了。


    當時,他肯定很難熬吧,溫丞禮不過比她大了一歲,承受的東西卻比她多的太多。


    還是心疼他,徐錦寧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惜。


    徐錦寧很確定她是喜歡溫丞禮的,不管前世還是今生。


    “不困,這可是我們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我自然是要堅持到最後的。”如果不算前世的話,那今生便是他們作為夫妻過的第一個新年,可不能因為這些瞌睡蟲錯過了與他的美好時刻。


    迴憶,都是要自己去創造的。


    徐錦寧既然都這麽說了,溫丞禮也不再勸說,轉過目光看著那些喋喋不休的官員們,官員們胡吹互捧也都是一些家常便飯。


    守夜是過年的傳統,溫丞禮又看向夜空中還在燃放著煙花,忽的就很羨慕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徐錦寧,她的童年乃至與現在的人生都是比較完美的,無災無難,過的很是逍遙自在,不像他從小就背負了那麽多。


    皇室爭鬥,爾虞我詐,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


    身在寧國,著實無奈,一步走錯便是萬丈深淵。


    徐錦昭是扛不住已經趴在皇後身邊昏昏欲睡起來,和帝還在跟左丞相談論國事。


    就在大家聊得不亦樂乎歡度新年的時候,幾十個身穿著夏國特有服飾的人快速的略過皇宮上空,羽箭飛快的劃破這片歡樂,直接射到了和帝前麵的桌子上,眾人大驚,侍衛驚叫著“有刺客,快抓刺客。”


    夜晚的寧靜因為這些刺客的到來完全變了味道,前麵的歡聲笑語變成了後麵的驚慌尖叫。


    和帝臉上笑意褪去,起身怒視著四麵八方湧進來的殺手。


    “快帶皇後公主迴宮,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徐錦寧看著為首的人,覺得有些眼熟,尤其是接觸到他目光的時候,她道:“北境刺殺之人,你們還真是不死心一直追到這裏。”


    為首的人冷聲道:“誅和帝!”


    此次的目標竟然是和帝,徐錦恆第一時間擋在和帝麵前,因為是年宴是禁止帶兵器的,徐錦恆也隻能赤手空拳的跟那些人搏鬥,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侍衛和禁衛軍也在同一時間趕過來與刺客們搏鬥,溫丞禮將徐錦寧和皇後護在身後,徐錦昭也被嚇得睡意全無,他雖小卻也是練過的,對付一兩個刺客還是沒有問題的。


    大臣和貴女們也在禁衛軍的保護下有條不紊的退出了禦花園,和帝橫眉冷對,臨危不亂,不失帝王之風。


    徐錦寧不會武功,隻能看著他們在廝殺流血,她看向同樣在與刺客廝殺的江祁,心下納悶,這些人並不是她安排的,這是怎麽迴事?


    而且他們還殺了人。


    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侍衛倒在自己麵前,徐錦寧背後發涼,總感覺那些刀子是砍在自己身上的。


    溫丞禮見她臉色煞白,眼看著一個刺客衝向徐錦寧,他猛地將她帶到懷裏,袖子一揮將桌子上的酒菜全都打向刺客,連帶著一腳踢向了那人胸口。


    那為首之人正在跟徐錦恆對招,兩人不相上下殺的正兇狠。


    溫丞禮喊道:“先走,快!”


    溫丞禮拉住她的手往外麵衝,刺客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和帝,和帝被人裏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著,江祁見有人衝向和帝,率先擋在他麵前,他趕緊看了一眼徐錦寧,這怎麽超出了之前的預計,長公主這是在做什麽?


    假戲真做麽?


    這些殺手們招招要命,不是說好隻是演戲麽?


    江祁為了保護和帝胳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另一邊姍姍來遲的徐錦晟也帶著人加入了戰局,夜鱗眼見目的達成,瞥了一眼左丞相後對著他的那些人說了一句:“撤退!”


    他們來的突然,撤的也突然,一切就像是設計好了一樣。


    江祁明知這是唯一的機會趕緊帶著人追了過去,路過徐錦寧的時候他聽到了徐錦寧極小的一句“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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