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安小姐求見。”正在荷花池旁邊品著香茗的歐陽禮賢,聽到小廝的稟報,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去迴了她,就說本太子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是。”小廝卑躬屈膝的退下,慢慢悠悠的迴到門房,見安然還在等著,用鼻孔對著安然說了句:“安小姐,你怎麽還在啊?太子殿下說了,身體不適,不宜見客,您還是請迴吧!”然後就‘咣’的一聲關上了門。


    安然被關門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眯著眼睛看了半響太子府緊閉的大門,越發的感受到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的正確,第一個說出這句話的人,該是在遭遇了什麽境遇下,才能說出這麽心酸的話啊!


    “唿…”安然重重地唿了一口氣,抱著雙臂走在了大街上。


    見利忘義過河拆橋這種事兒是皇家的常規操作,歐陽禮賢現在不肯見她,分明是在故意躲著她,隻不過謝淩華失蹤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樣不管,總歸是跟安平侯府有些關聯的,還是得尋個法子解決才好。


    總之這個仇她安然記下了。


    “哎,你知道嗎?昨天皇城郊外又有個女子被擄走了。”就在安然心裏盤算著怎麽陰歐陽禮賢一把的時候,一旁的聲音引起了安然的注意。


    “我知道我知道,種地的王老漢親自跟我說的,他說他昨天在地裏伺候莊稼,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姑娘被土匪擄走了。”


    “是嗎?我聽說那個姑娘的穿著打扮,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家,有點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是啊是啊,王老漢還說了,他嚇得趴在地裏沒敢出聲,不然怕是早被土匪給宰了…”


    “老伯,你這梨不錯啊!怎麽賣?給我稱一斤。”安然一看,是兩個小販打扮的老叟在說話,便上前套著近乎。


    “哎喲,姑娘,我這梨是個個皮薄汁多水甜,是保證個個香甜,一文錢一個,不好吃不要錢。”賣梨的老叟一看有生意上門,極力的推銷著,臉上的笑容越發和藹起來。


    “行,看起來是不錯,給我來兩個吧!”說著,安然把一錠銀子放進了老叟的手心裏。


    “這…”老叟麵露為難之色:“姑娘,你有沒有銅板啊?這我找不開您呐!”


    “那就不用找了,老伯。”安然微微一笑:“剛剛我聽你們說什麽土匪,那是怎麽迴事?我聽你們說還綁架了不少女子?聽起來真是挺讓人害怕的。”


    賣梨的老叟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查勘了一番,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說道:“哎喲喂,小姑娘,我跟你說啊!雞鳴山上有一群土匪,平時那是專門做拐賣人口的勾當,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就專門挑你這種年輕的小姑娘下手,你可千萬要注意,可千萬不要一個人獨自出城啊!”


    另一個老叟接著說道:“是啊,我聽說前些日子城東米鋪的劉老板的女兒也被擄走了。”


    “土匪如此猖狂,官府難道就不管嗎?”安然有些詫異,天子腳下,竟然也能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這群土匪未免也太過張狂了。


    “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不知道了,據說是背後有人,這有什麽人?我估計十有八九也就是頂天的人了。”兩個老叟指指頭頂的方向,表示對這種事表知道的也不多。


    “多謝兩位老伯告知。”安然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又想到,這些土匪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作惡,背後十有八九是有人才對,可是如果平南郡主真的是被這群土匪擄走,就算是他們背後之人再厲害,應該也不敢對皇家人下手才對,而且太子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又不甚明顯,這還真是不好辦了。


    “嘶…”突然安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事不宜遲,先下手為強,安然立馬跑迴安平侯府,叫上冷殤和花非花上了雞鳴山。


    入夜時分,雞鳴山山寨燈火通明,安然師兄妹三人趴在暗處,悄悄的觀察著雞鳴山山寨周圍的情況。


    花非花不耐煩的一直揮著手,攆著蚊子。


    “二師兄,你幹嘛?動作小點行不行,讓人發現了怎麽辦?”安然壓低聲音說道。


    “哎呀,到處都是蚊子,你看我胳膊上,都是大包。”花非花說著還伸出胳膊給安然看。


    安然在暗中翻了個白眼,鬱悶道:“我又沒有夜視眼,能看清你胳膊上有沒有蚊子盯得包。”


    安然他們的位置剛好在一片陰影處,什麽也看不見。


    “師弟,我這裏還有一點驅蟲粉都給你吧,你忍會就好了,一會兒要是下雨了,蚊子就飛的更低了。”冷殤雖然性情清冷,也是要看是跟誰,對自己的師弟師妹冷殤那可是非常的關心的。


    黑暗中花非花接過冷殤遞過來的驅蟲粉,又嘟囔起來:“我說趴這看也看不出來個什麽呀,要不我們悄悄摸進去吧,怎麽樣?”


    “不可冒失,我們還是再摸摸情況比較好,你看他們一個個下盤紮實,腳步輕盈,定是武功不弱的江湖人士,我們需要小心為上,千萬不能打草驚蛇。”冷殤拉著花非花的胳膊說道,其實他隻是不想破壞小師妹的計劃,若是小師妹發話,無論前方有多麽危險,他必定會首當其衝。


    “你們看那。”安然對著一個方向,伸手一指。


    冷殤和花非花順著安然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有三個人在那裏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麽,兩人相視一笑,頓時就明白安然的意圖。


    “嘿。”花非花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芒,說道:“這真是天堂走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闖進來。”再等下去他就要發瘋了。


    “我們走。”安然率先走在前麵,向那三個人悄悄摸過去。


    “砰砰砰…”


    一陣拳打腳踢,等三個人再迴到山寨的時候,嫣然已經換成了安然師兄妹,花非花摩拳擦掌的,眼睛裏是藏不住的興奮:“這種拳拳到肉的感覺打人真是太爽了,我們以後就這麽打人…”


    “別說話。”安然快速的在花飛花身上點了一下啞穴的位置,花非花頓時禁了口。


    “走走…嗝…走,咱們去美娘屋裏接著喝…”拐角處,兩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勾肩搭背的朝著他們走過來。


    “你就說…咱倆是不是好兄弟?”說話的人東倒西歪的,連站都站不穩了。


    “當…當然,你就是…我的親兄弟,親…親大哥。”另一個人結結巴巴的說著,連酒壺裏的酒,灑出來都渾然不知。


    “那你老婆是不是我老婆?你的…”


    後麵的話被湮沒在一陣悶哼聲中,因為安然實在聽不下去了,點了他們的穴位,拳拳到肉的把兩人又打暈過去了,反正他們喝了酒,誰也分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暈過去。


    把兩個人扔在角落裏,安然幾個人就繼續低著頭向前走,山寨裏人聲雜亂,喝酒的,搖骰子賭博的,還有拉著幾個女人不懷好意的,壓根沒人注意到多了三個陌生人。


    “謝淩華到底在哪啊?”安然幾人把整個山寨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關於謝淩華的半點兒消息。


    冷殤把安然和花非花拉到僻靜處悄悄說道:“小師妹,現在除了那座院子,其他地方我們連地牢都找遍了,我猜測她很有可能被藏在了那裏麵。”


    “謝淩華會不會壓根就不在這裏啊?我們也沒證據表明她一定在這裏。”花非花問道。


    “不,我敢肯定謝淩華一定在這裏,地牢我們能輕易進去,守衛又那麽鬆懈,說明地牢裏沒有什麽重要人物,謝淩華也不在地牢,隻有那座院子守衛森嚴,裏麵的人一定是有些地位的,謝淩華一定在那裏。”安然正色道。


    “那我們怎麽進去?”冷殤問道。


    花非花撓著頭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下毒了,這個師妹最擅長了。”


    冷殤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這個山寨大約也有三千人左右,下毒倒也不是不可以,那就隻能下在宵夜裏了,隻是人數眾多想要全部中招還是有些困難。”


    花非花靈光一閃,說道:“下在井水裏怎麽樣?”


    “好主意。”安然說道:“就是我帶的藥不夠,二師兄你去拿藥吧!能讓三千人同時中毒,需要的劑量可不小。”


    “那…”花非花一時語塞:“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安然眼珠子一轉,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遞給花非花,努努嘴說道:“那你想辦法把這個藥下到那個屋子的主人身上。”


    “這…”花非花撓撓頭皮‘嘿嘿’一笑:“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你看他們的守衛這麽森嚴…”


    “不不不,這一點都不難。”安然伸出食指搖擺著。


    “我在蜀州城受的傷肯定是落下後遺症了,哎喲,哎喲,我身上好疼啊!哎喲…”花非花說著就躺在地上賣力的表演起來,其誇張程度真是令人不能直視?


    “切…”安然撇撇嘴,花非花什麽尿性她還能不清楚嗎?就他身上那點傷早就好了,哪有那麽大的後遺症?


    不過說到下藥嘛!也不一定是非得自己帶著才行,就地取材貌似也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別的不好說,這麽大的雞鳴山,‘巴豆’總該有吧?


    冷殤和花非花看著安然臉上的奸笑,同時打了個冷顫,惹誰也不能惹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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