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蜀州城城門口。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蜀州城現已封鎖城門,速速離去。”兩個守城侍衛擋住安然一行人的去路。


    “你們這裏誰是管事的,我要跟他講話。”安然向前一步說道。


    守城的官兵見安然一身的白衣似雪,像極了最近名聲鵲起的神女娘娘,也不敢耽擱,去稟報他們的頂頭上司。


    好大一會兒,一輛馬車才慢悠悠的行駛過來,馬車裏傳來了兩個女子嬉鬧的聲音。


    安然微微蹩眉。


    這時,一個粉頭油麵,腳步虛浮無力的男子鑽出馬車,他一眼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安然,眼睛裏閃爍的驚豔的光芒:“美人來此有何貴幹?在下姓郭,名顯仁,是這蜀州城的通判,我的舅舅可是在皇城裏做大官的…”至於後麵的秦明月直接被他無視了。


    “咳咳…”安然以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兩聲兒,打斷郭顯仁的話:“你就是這的管事兒的?”


    “美人有眼光,正是在下,這蜀州城一直就是本大人說了算的。”郭顯仁朝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又出言調戲道:“美人走路走了這麽久,想必累了,餓了吧!本大人在家中準備了一桌酒水美食,不知姑娘可否屈尊移駕賞個臉吃頓便飯呢?”


    說著郭顯仁朝身後的家丁曖昧的使了個眼色,那個家丁便了然於心:“大人,小的先迴去準備。”


    “趕緊去…”郭顯仁急不可耐催促著,隻要美人去了他的家裏,到時候想怎麽樣還不是他說了算嗎?郭顯仁美滋滋的想著。


    安然還未說話,從馬車裏又下來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子,其中一個穿綠衣服的女子,身體柔弱無骨的攀附在郭顯仁身上,她的手裏拿著一隻精致的酒杯:“妾身喂大人喝杯酒吧!怎麽這位妹妹一來大人就忘了妾身了…”


    “滋…”


    早已意亂情迷的郭顯仁就著女子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他伸手一把捏住了女子的屁股:“本大人怎麽會忘了你?難道昨晚本大人還沒疼夠你嘛?”


    “大人好壞…”綠衣女子故作嬌羞狀一頭紮進了郭顯仁的懷裏。


    “大人,妾身不依了…”另一個粉衣女子扭著腰肢,不停的用自己的傲人之處摩擦著郭顯仁的手臂:“妾身也要大人的疼愛…”


    “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本大人待會兒迴去就好好疼愛你一番…”郭顯仁伸手一攬,一把摟住女子的腰肢與自己緊密貼合。


    “咳咳…”安然再次不自然的咳了幾聲,她看著麵前的男子,胃裏的酸水突然一陣上湧。


    好大一會兒安然才壓下胃裏那種翻騰的感覺,沉聲道:“郭大人,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說罷安然將聖旨高高舉起。


    “大人,好像是聖旨。”一個小兵在郭大人耳邊輕輕說著。


    郭顯仁一聽,頓時變了臉色,他想要接過聖旨,卻被安然躲了過去:“美人這是何意?”


    安然‘唰’的一下打開聖旨,言語之中充滿了嫌棄的味道:“郭大人看好聖旨即可,不必動手。”


    郭顯仁迅速看了眼聖旨,便在安然麵前卑躬屈膝著:“是,是,下官但憑小姐吩咐…”聖旨的真假根本無須質疑,誰會不要命了偽造聖旨,還是要進蜀州城做治理瘟疫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哼。”安然冷哼了一聲,別過頭:“也不要你做什麽,開城門放我們進城就好了。”


    郭顯仁的心思百轉千迴,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忽然他使勁的一揚手吆喝道:“開城門。”


    “安小姐,這邊請…”郭大人笑眯眯的點著頭哈著腰親自為幾人開了城門,臨了還衝著安然喊了一句:“安小姐,下官就守候在城門口,安小姐若是有什麽需要派人來通知下官一聲便是,下官自當為安小姐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話,安然倒是聽到了,隻是她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便一直向前走,安然實在是對這位郭大人沒有好感,所以連場麵話都不想應承幾句,但凡這位郭大人能多少想著點黎民百姓,就不會在這個特殊時期還能如此奢靡無度。


    “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混蛋。”花非花握著拳頭忿忿不平道,剛剛要不是劉景佑一直拉著他,他肯定衝出去先把那個調戲他小師妹的混蛋的臉踩在地上。


    “郭大人,那位姑娘是什麽來頭。”見安然他們走遠,過大人身邊的一個官兵頭子問道。


    “什麽人,哼,皇帝也真是可笑,派個小孩兒來,也比派個女人強。”郭大人對安然是不屑一顧的,緊接著又流起了哈喇子:“不過長得嘛倒真是不錯,比我府裏那幾個貨色可是強太多了。”


    “皇帝派來的?那還真是來頭不小,不過瞅那身段,那容貌配大人您正好,嘿嘿……,派來賑災,治理瘟疫,怕是‘大材小用’了,哈哈哈……”


    “哈哈哈……這倒是,看她身邊還跟著幾個小白臉,想來定是夜夜舒坦壞了…”郭顯仁捋捋下巴的小胡子,意味深長道。


    “哎呀,可惜了,進了這蜀州城,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大人您剛才怎麽不攔著她,要是讓她能見識一下大人您的雄風,還不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官兵頭子看起來倒是頗有一絲遺憾。


    郭顯仁看起來很是得意,顯然官兵頭子的這個馬屁拍到正點了,他又看了眼官兵頭子,正色道:“能見到也是不錯的,本大人乏了,要迴去休息一下了,你在這裏看著,有什麽事了再來稟報。”說罷摟著身旁的兩個女子的細腰,旁若無人的調戲著上了馬車。


    “是,是,小人一定看好城門,大人快去休息。”官兵頭子一臉奸笑的彎腰送走郭大人,他心裏自然明白,此‘休息’非彼‘休息’。


    安然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進城了。


    這裏就是瘟疫的中心地帶了,蜀州城。


    安然自然不知道郭顯仁,已經把她當成了意(和諧)y對象,即使知道了,這個時候安然也是沒有心思去管的,此時安然一行人早已經進入蜀州城了。


    蜀州城的情況比定遠城惡劣多了。


    街道上到處是屍體,散發著難聞的惡臭,眾人在蜀州城轉悠了大半圈,才在一個類似廣場的地方見到了還有生機的百姓們。


    見到安然一行人的出現,一個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官服的老者站出來,拱手問道:“老朽是蜀州城的城主,齊恆山,各位是什麽人,怎麽會跑到這裏?”說著齊恆山歎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著:“哎,你們快快離去吧,我們這些人活不久了,蜀州城水災泛濫,又爆發了瘟疫,會讓你們也傳染的。”


    安然眼角掛著淚珠,故技重施,飛身上了房頂,用內力加強了聲音:“吾乃觀音菩薩座下弟子,神山神女,觀音菩薩深知此處百姓疾苦,特派吾前來搭救,爾等聽憑吾的吩咐,自當相安無事。”


    齊恆山突然喊了一句:“但憑神女娘娘吩咐。”


    百姓們大都封建迷信,又是都以齊恆山為首,此時聽齊恆山這樣說心裏倒是有了一份希冀。


    看到百姓們的反應,安然也不多話,吩咐大家行動起來,架設粥棚,分發藥水。


    大家一直忙到深夜,方可閑下來休息片刻,安然趴在床上,讓花非花替替她捏了一下發酸的脖子,這時齊恆山來了。


    “齊大人?您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安然坐起身問道。


    “那倒沒有。”齊恆山搖搖頭繼續說:“姑娘是什麽人?”對於安然所說的神女之說,齊恆山是半個字也不相信的,他雖然人老了,但是心裏卻清楚得很。


    安然和花非花相視一笑,把聖旨遞給齊恆山,齊恆山看過聖旨,跪倒在地上哭成一片:“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原來皇上他沒有忘了我們蜀州城的百姓,他沒有忘啊…我們沒有被拋棄…”


    此時看著哭的猶如一個小孩子的齊恆山,安然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她把齊恆山扶起來,不解的問道:“齊大人,你…你這話裏的意思我就不太明白了,不知您可否解釋一二?”


    好大一會兒,齊恆山才止住哭聲:“這許多天了,一直都沒有人管我們,百姓們恐慌不已,瘟疫又傳染的厲害,不得已我們才分隔開來,都怪我誤信奸人,郭顯仁這個小人,說是他認識醫聖老人,為百姓們去請醫聖老人救治百姓,哪成想他竟然派人圍住蜀州城,誰要是靠近城門就亂箭射死,他是要把我們困死在這蜀州城呀,連糧食都不給我們吃,都是我害了百姓們呐!”說著齊恆山又哭了起來。


    花非花安慰齊恆山:“齊大人,皇上沒有忘記你們,皇上確實派了醫聖老人的徒弟來拯救你們,這個人就是我的小師妹,她就是醫聖老人的徒弟,而且糧食也在運送的路上,請大人安心等待。”


    齊恆山看向安然,後者點點頭,這話倒不是弄虛作假,隻是齊恆山太過信任他的君王,太過信任他的下屬了。


    齊恆山這下總算是放下心來,這些天來,他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們在他的麵前一個個倒下,他的心如刀割啊!如果他當初不那麽信任郭顯仁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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