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戀愛十年都沒能走進婚姻殿堂。


    有些人隻匆匆見過幾麵,名字照片就出現在了同一個紅本本上。


    早上十點,薑寧站在民政局門口翻看新鮮出爐還熱乎著的結婚證。


    照片上,男俊女美,十分登對,就是這著裝……


    一個黑裙一個黑衣,像是剛參加完葬禮迴來順道結個婚。


    薑寧看著結婚證傻樂。


    結婚嘛,總歸是件喜事。


    她這人比較務實,看問題的角度也比較樂觀,比起杜成宏那種表麵紳士背地壞,陸騁可好他太多了。


    至少人家還知道救助小動物呢,雖然最後是她為他的愛心買了單,但愛心是真的。


    薑寧拍了張照發到朋友圈,設置為家人組和韓放可見。


    料到接下來定有一場暴風雨,她果斷把手機調成靜音。


    收好結婚證,薑寧走向陸騁。


    她停在合適的社交距離,伸出手,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你好啊,戰友。”


    陸騁玩味的看著她,握住她手的瞬間把人拉向自己,“叫老公。”


    薑寧睨著他,個頭雖矮,氣勢卻一點不弱,輕嗤一聲抽迴手,“找個地方坐下來聊聊?”


    既然是戰友,對彼此還是需要有一些最基本的了解。


    還有一些細節上的事,都需要先分說清楚。


    先說斷後不亂。


    陸騁,“你不是要去打針嗎?”


    薑寧經他提醒才想起來,“哦哦,差點忘了……走吧,一起,路上聊。”


    醫院離民政局隻有一公裏左右,天氣很好,秋天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薑寧先挑起話題,“你是開成人館的?”


    陸騁扭頭看她,“怎麽,職業歧視啊?”


    薑寧嘴上說“行行出狀元”,臉上卻分明寫著“賣點什麽不好非賣這個”,明目張膽的心口不一。


    陸騁挑眉,“怎麽著,你還打算讓我換一行?”


    薑寧,“我沒那麽大臉,大不了以後別人問起來,我就說你做一點小生意。”


    “萬一追問是哪一行生意呢,你怎麽說?”


    薑寧把包往肩上一搭,雙手環胸,還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過了約摸半分鍾才開口,“娛樂行業吧。”


    成人館裏那些東西,要麽娛人,要麽娛己,要麽娛人娛已,怎麽不算娛樂行業呢?


    陸騁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忍不住笑出聲來,“薑小姐高見,佩服佩服。”


    薑寧麵色淡淡,扭頭望著他,語氣篤定,“不過,那不是你的店吧!”


    就他這氣質,說是哪個豪門大戶跑出來浪的紈絝子弟她信,要說是小店老板,她不信。


    就算成人館真是他的,也不可能是他賴以謀生的地方,就他這身行頭,雖然從上到下連個標都沒有,但是看麵料也知道不是便宜貨。


    裁剪得體,沒準兒還是量體定製。


    至於成人館,說不定是興趣愛好。


    想到這兒,薑寧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這個愛好,還挺特殊的!


    陸騁沒有讀心術,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輕咳兩聲,一臉正色的把話題拉到正事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沒錯,那家店確實不是我的,你那天也看到了,收款機壞了,我去幫朋友守一下。”


    薑寧挑眉,“朋友?”


    語調千迴百轉,雖然隻有兩個字,言外之意分明在說“成人館老板的朋友能是什麽好人?”


    陸騁扶額苦笑,在心裏想把某個人拉出來祭天。


    兩人邊走邊聊,各自粗淺的交代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氣氛融洽,在旁人看來簡直就是一對璧人,再般配不過。


    到了醫院,薑寧直接去門診打針。


    狂犬疫苗的針劑比普通針藥痛得多,她打完擰著臉走出來,美眸泛著水汽,打針那邊手臂僵著不敢動。


    “臭狗,下迴再讓我看到一定抓來紅燒!”


    陸騁伸手虛扶著她,“你喜歡吃狗肉?”


    薑寧,“不吃。”


    她以前養狗,怎麽可能吃狗肉。


    陸騁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薑寧扭頭看他。


    陸騁衝她笑,硬朗的五官都跟著柔和起來,“哦,忘了跟你說,它不叫臭狗,叫莽仔,好不好聽?”


    莽莽撞撞,莽仔。


    薑寧這才想起來他把狗養了。


    一口牙磨得格格響,皮笑肉不笑,“好聽極了。”


    她邁步往外走,路過醫生辦公室的時候突然停下來。


    陸騁,“怎麽?”


    薑寧兩眼發直,“我昨天咬人了,該不會是犯病了吧?”


    雖然她的行為屬於自衛反擊,但要是擱以前,她怎麽也不可能直接上嘴,難不成……


    看出她的忐忑,陸騁直接上前敲響醫生辦公室的門。


    意料之中的,虛驚一場,不過醫生建議她放寬心情,適當發泄,不要總是把壞情緒憋在心裏。


    肝氣鬱結容易得病,長期壓抑一旦失控,會造成很嚴重後果。


    結束時,薑寧說自己最近火氣重,央著醫生給她開點下火的藥。


    她說的是心理上的火,結果醫生理解為生理上的火,見她並沒有臨床症狀,最後開了兩瓶金銀花露,玻璃瓶的,沉甸甸放在包裏。


    醫生的話,薑寧聽進去了。


    十分鍾後,在醫院門口跟曹惠嫻不期而遇時,薑寧嚴格貫徹了醫囑。


    曹惠嫻是來看望杜成宏。


    薑寧那一口把杜成宏咬得不輕,創口青紫紅腫還破了皮。


    人類口腔內的細菌種類繁多,危害一點不比被狗咬小,因此杜成宏也喜提了狂犬疫苗五針套餐。


    其實打完針做完清創就可以走了,但是為了讓事情顯得嚴重些,他主動要求住院。


    曹惠嫻來看望,他趁機拿喬,把之前許諾的七個六彩禮一下子減到五百萬整。


    還沒來得及心痛那一百多萬的損失,又接到丈夫薑照源的電話,說杜氏答應跟薑氏合作的項目被壓了下來,定好的今天簽合同沒簽成,在電話裏發了老大一通火。


    曹惠嫻兩邊受氣,正窩火呢,無意中看到薑寧站在醫院門口等車,她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個喪門星,你要害死我們啊你!”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動靜一出,瞬間成了焦點。


    這一巴掌打得重,薑寧皮膚白,很快臉上就浮起紅色巴掌印。


    事發突然,陸騁慢半拍反應過來,眼神淩厲,跨步上前把薑寧護在身後,“哪裏來的瘋婆子?”


    曹惠嫻聲調拔高,氣紅了眼,“好啊,你還找上野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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