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有密信。”


    風塵仆仆的北涼王府暗衛,出現在了學宮裏。


    秦布衣接過密信。


    紫月和宮羽都退遠了一些。


    仔細的看了兩眼。


    秦布衣將密信燒毀。


    隨後奮筆疾書。


    思索了好一會兒。


    才將密信裝好漆桶,遞給了暗衛。


    “告知一下,若是他們的人先到,可以提前行動。”


    “不要拖得太久。”


    秦布衣認真道。


    “是殿下。”


    暗衛離開。


    秦布衣又陷入了漠然。


    過了好一會兒,才躺倒臥榻上。


    “殿下,出什麽事了嗎?”


    見秦布衣臉上帶著憂慮。


    宮羽有些關心的問道。


    “倒也沒有出什麽事。”


    “一些或許重要,或許不重要的事情。”


    秦布衣搖了搖頭。


    信是第五君若送來的。


    信件送來時,某位西秦太子已經發兵一萬,聯係好大周內應,準備悄悄進入了大周。


    這封信,是八百裏加急送來的。


    從西秦到大周。


    雖然是八百裏加急,但是因為路上耽擱影響。


    已經過了三天不止了。


    以西秦萬人大軍的行軍速度。


    估摸著還沒來得及進入大周。


    秦布衣立刻讓人取來輿圖。


    仔細看了看。


    從襄陽那邊南下而來。


    數百裏的距離,就算有大周水師運送。


    估摸著也要十來天時間。


    這麽長時間,秦布衣的後續準備也要開始了。


    北涼王病重的消息,明日就得瘋傳京都。


    秦布衣的要調派水師五萬,入住巫城之後的水師水寨。


    等到連環計起。


    一切就可以知道,此計到底行不行。


    隻是,這連環計,隻怕釣魚釣出鯊魚來。


    齊州和膠州,得進入戰時狀態。


    京都的禁衛六軍,也得有些安排。


    秦布衣摟著宮羽,思索了好一會兒。


    騰的起身。


    繼續寫信。


    吹了一聲口哨。


    北涼王王府暗衛,出現了十餘位。


    秦布衣將一份份信件秘密交給大家。


    十餘人閃身離去。


    茫茫夜色,本來是靜謐的夜晚。


    然而今日,卻是顯得熱烈了一些。


    翌日。


    秦布衣照常悠閑的吃喝著。


    京都已經炸開了。


    北涼王府傳出消息。


    北涼王昨夜偶感風寒,又因身體中風而跌倒。


    整個人直接癱了。


    北涼王府徹夜燈火通明。


    一大早,女帝蕭傾凰取消早朝,親自來到北涼王府,探望北涼王。


    根據太醫傳出消息。


    北涼王久經戰陣,傷病纏身。


    如今因為中風,風寒,跌倒等一係列傷病症狀,致使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此時臥病在床,隻怕是不行了。


    就算是恢複好,也是難以自持了。


    秦布衣這貨,也是立刻趕迴了京都。


    在王府盡孝。


    六軍調動,嚴密封鎖京都周邊要地。


    一切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跡象。


    各方有野心之人,都在秘密奔走行動。


    第五君若傳迴去了三封信件。


    其中兩封是給如今太子的。


    整個天下,似乎因為北涼王的病重,而進入了一個沸騰的狀態。


    然而事實上。


    “五餅,又沒人要?”


    “老爹,碰了……”


    北涼王府大世子秦戰,推倒兩個五餅,撿了老王爺打的牌。


    一臉嘿嘿的表情。


    身邊大世子妃掩嘴輕笑。


    伏在秦戰肩頭當著軍師。


    秦布衣這貨倒是沒有打麻將。


    而是在一旁的搖椅上躺著。


    身前的黑板上掛著一張地圖。


    自從大周軍方加入秦布衣的陣營之後。


    火炮燧發槍的產量增加了十倍不止。


    火炮數量,秦布衣已經儲備了三百門左右。


    燧發槍到了兩千多的地步。


    然而在秦布衣眼裏,這點火器,還不夠。


    這次水師大戰。


    還不能動用火器。


    不過,可以用炸藥包。


    小型投石機配上小型火油罐塞點炸藥包。


    來個火燒夔門。


    混亂之際搞點爆炸,也不會泄露什麽。


    隻是,秦布衣不是天氣預報,還真不能確定,什麽時候風向正確。


    也不可能像演義之中臥龍借東風。


    這倒是個問題。


    隻能夜襲了。


    但自家水師得提前摸摸情況才行。


    可這個窗口期,可沒多少時間。


    不過,一切的一切。


    要等到巫城之戰正式開打才行。


    “臭小子。”


    “讓老夫在家裏待上一個月。”


    “老夫身子骨都要發黴了。”


    北涼王很是鬱悶的對著秦布衣道。


    “那要不,去西山城?”


    “或者,你老跟著水師去巫城?”


    秦布衣道。


    “不行。”


    “老爹一把老骨頭。”


    “巫城又會有大戰。”


    “萬一出了意外怎麽辦?”


    三姐立刻訓斥道。


    “三妮。”


    “你也太小看你老子我了。”


    “雖說老子我上了年紀。”


    “但是橫刀立馬,衝殺一陣,也是還行的。”


    北涼王被自己女兒真的當成了病號。


    瞬間有些不樂意了。


    “就你老這天天叫苦的身子骨,還想上戰場?”


    “上去人就沒了。”


    “好好再加養著。”


    “布衣的謀劃,用不上你。”


    “你女婿替你就行了。”


    三姐秦巧瞪了秦布衣一眼,秦布衣有些無奈。


    “三姐,真沒你想的那麽危險。”


    “你小弟設計的戰船,隨意碾壓西秦的戰船。”


    “無論是碰撞,還是耐火程度,都不及其他戰船能夠碰瓷的。”


    “若是老爺子去了,反而有一定好的效果。”


    秦布衣認真道。


    他是真的希望北涼王去。


    畢竟能夠鎮住西秦不敢造次。


    是快速結束戰鬥的必要一環。


    可家裏人現在都擔心呢。


    “我跟父親一起去。”


    大世子秦戰開口道。


    今天秦布衣說了很久此事。


    要解決西秦的戰事隱患。


    是要打一場。


    而能鎮得住巴蜀防線局勢的。


    也就老王爺了。


    主要是巴蜀防線太長。


    邊軍很是複雜。


    地方世族就不說了。


    江南世族也插了很多手。


    而一些羈縻附庸的巴蜀野人部落,也是一個頭疼的事情。


    “布衣安排的環環相扣。”


    “去看看也沒什麽。”


    “何況,老夫過去,隻是帶著眼鏡看。”


    “其他的,最多補充一些作戰計劃。”


    “不會冒險。”


    北涼王道。


    他也知道自己身子骨不如以往。


    去乘船前往巫城,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危險。


    秦布衣的海船,不僅僅是木頭。


    鐵皮包裹,多層漆膠,還有雙層隔水艙。


    畜力動力係統。


    船是又高又大。


    真不怕西秦的那些個落後戰船。


    就算是對撞,也是沒什麽危險的。


    水師大戰,秦布衣一點也不擔心。


    唯一不願意的,是害怕短兵相接造成大量傷亡。


    在秦布衣眼裏,隻要再拖上幾年。


    到時候火炮火槍洗地,那樣幾乎無傷。


    但是現在還做不到。


    西秦皇位爭奪。


    這事兒很麻煩。


    處理不好。


    那些個狗東西為了搞軍功。


    一定會打仗,而且還會搞得很混亂。


    與其出現不可預知的意外。


    不如好好幹上一場。


    老爺子千年大病一場。


    身子有些傷了本源的樣子。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誰都無法保證,此去北涼王能否迴來。


    然而秦布衣知道,神醫皇甫同也檢查過。


    食療,以及用其他方式療養之後。


    北涼王身體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就算虛弱了一些,隻要保證休養,問題不大。


    秦布衣不是讓老爺子上戰場。


    隻是在關鍵時刻,露臉一下即可。


    起到震懾西秦,結束戰爭的作用。


    “三姐,你也別怪布衣。”


    “老爺子去巫城一趟,是很有必要的。”


    “我會讓最好的海船將老爺子送過去。”


    “海船巨大且足夠安全平穩。”


    “五萬大軍隨行,不會有危險。”


    “相信小弟的安排。”


    “老爺子這麽待在家裏待一個月。”


    “反而容易待出病來。”


    秦布衣認真道。


    秦巧等三位姐姐,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老爺子其實已經決定了。


    家裏的家族議事,也隻能這樣。


    “讓阿玉隨行保護。”


    秦巧道。


    阿玉,也就是常玉。


    秦巧的丈夫。


    秦布衣的三姐夫。


    秦巧雖然是三姐,可也是大姐。


    長姐如母,性格也是和主母薛青禾一個脾氣。


    秦布衣廢了不小力氣。


    終於是搞定了家裏的事情。


    就在京都因為北涼王重病而籠罩在陰雲之中的情況之時。


    北涼王隨同秦布衣他們離開了京都。


    秦布衣並沒有離開京都。


    而是在西山城坐鎮。


    這裏是大本營,不可能離開。


    京都的禁衛大軍在此。


    這是北涼王府的基本盤。


    也是最重要的本錢。


    守住京都,北涼王府才會安全。


    西山港。


    北涼王隨同秦布衣在西山城待了幾天。


    給旗艦俏摸配備了一些火炮。


    到了萬不得已,才會動用這些火器。


    一般來說,都是用床弩,投石機的。


    鯨油,魚油煉製的火油罐,燃燒彈也配了不少。


    這是早早準備好的。


    這三天時間,一直在運送器械彈藥上船。


    老王爺則是隨同秦戰,常玉他們適應水上生活。


    老王爺畢竟是身經百戰。


    當初開著戰船橫掃江南,對他來說,水上生活如同平常一般。


    而秦布衣的第一艦隊的旗艦,那可是讓他大開眼界。


    以前的海船,是局部蒙皮。


    如今的海船,已經朝著鐵甲船的方向靠攏了。


    安全性能大幅度提升。


    火力也是極為恐怖的提升。


    艦長鄭龍指揮。


    老王爺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當初若是有此船,不知道能夠節約多少時間。


    今兒個乘坐此船奔赴戰場。。


    老王爺還是頗為激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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