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浩瀚遼闊,仙氣濃鬱,靈草遍地,仙獸橫行,各種珍奇異寶遍布整座仙界。


    滿懷期待的飛升者,帶著興奮激動的心情,飛升仙界。


    仙界廣闊無邊,亭台樓閣層巒疊嶂,宮殿瓊樓玉宇林立。


    天庭之上,金光燦爛,瑞彩萬道,霞霧蒸騰。


    無數仙人雲集,眾星拱月。


    一位飛升者踏入其中,迎接他的不是鮮花美酒和歡迎儀式,而是肆意安排處理。


    與他一同飛升的足有數萬名仙人,在凡間,他們是人人仰慕矚目的存在。


    而飛升之後呢?


    這裏的人竟將他們視作奴仆,任其驅使。


    一名飛升者憤怒不甘,於是向仙庭告狀。


    仙庭根本不予理會,甚至直接將告狀者斬殺,連同他身上攜帶的仙緣,都盡數奪走,用以充實自家庫房。


    仙人也有等級劃分,剛踏入仙界的飛升者,他是仙界中最下等的豬玀,需要幹最累的粗活,吃最少的飯,睡最差的床。


    一旦犯了錯,便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豬玀的下場往往極其淒慘,有很多人甚至會淪落到被仙獸吞食的淒涼下場。


    在下界再怎麽引人矚目的天才,到達仙界,依舊如塵埃一般渺小,甚至都無法掀起半點波瀾。


    仙界的殘酷比起下界更加恐怖。


    仙人犯了錯,被懲罰的下場便是灰飛煙滅,神形俱滅,連輪迴轉世重新來過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還有因為違背了某些規矩,被打入九幽冥獄受盡折磨而死的仙人。


    當然,也並非所有的飛升者,到達仙界之後,都會淪為雜役。


    或者說是被欺負、被壓榨、被淩辱,但絕大部分的飛升者都是如此,日子苦不堪言。


    再天賦異稟又如何?


    茫茫的仙界中同你一樣的飛升者多到數不勝數,飛升到仙界的修仙者,誰的天賦在下界不是驚豔絕倫之輩。


    到了仙界,依舊要夾著尾巴做人。


    除非......


    你的天資超乎常人太多太多,擁有逆天改命的逆天手段,否則你就得老老實實被人踩在腳底下蹂躪。


    “為...為什麽會這樣........”


    柳嫣然呆滯的看著顧楓,眼中閃爍著晶瑩淚珠。


    在她的想象中,每次飛升者降臨仙界之時,總是一片祥和,沒有任何的殺戮。


    一切都是順利平靜的,不像下界那麽血雨腥風。


    顧楓卻說到達仙界後,飛升者會遭遇許多殘忍的事情,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讓她怎麽可能接受?


    從小到大,她耳朵裏聽的最多的便是關於仙界的傳說,她一直都把仙界想象成了人間淨土。


    今天,顧楓卻親口告訴她,仙界並非那麽的簡單,它的殘酷程度,遠遠超乎想象,她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顧楓淡淡瞥了柳嫣然一眼,道:“因為仙界也有爭鬥,有勾心鬥角,勢力劃分。”


    “強大的仙族,他們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弱小的仙族,卑微的如螻蟻,隻配給他們當牛做馬。”


    “在強大的仙族麵前,他們的性命根本不值錢。”


    “他們想要你死,就可以輕易取走你的性命。”


    “哪怕你是飛升者,隻要觸怒到了仙界的規則,照樣得乖乖認命,成為別人的奴隸。”


    “所謂仙緣,其實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的,你實力不濟,注定你無福消受。”


    “這,就是仙界的殘酷法則。”


    顧楓的語調很緩慢,也不疾不徐,但是每吐出一字,就如重錘一般,狠狠敲擊在柳嫣然心上,震撼著她的神魂。


    柳嫣然嬌軀顫抖,臉色煞白無比,感覺頭腦昏沉,渾身虛軟,幾欲暈厥。


    “這,就是仙界嗎?”她喃喃自語,神態呆愣無比。


    “仙界不是你想的那麽美好,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完善,它充斥著殺戮、黑暗、冷漠和殘忍。”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顧楓語氣低沉的說道:“在仙界,唯一能夠保持清醒的方式,隻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不斷變強。”


    柳嫣然抬起俏麗的雙眸,盯著顧楓,問道:“那你是仙界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楓笑了。


    “我?”他強忍瘋狂上揚的嘴角,做出一副悲傷表情,“嗬嗬,我是個失敗者啊!”


    “我原以為憑借我的實力,足以阻擋天魔入侵仙界,守護億萬蒼生免受塗炭,可惜,終究是棋差一招,我的力量,還是太淺薄了。”


    “吾以仙王之境,獨戰域外三大天魔仙王數個紀元,雖然殺掉一個,另外兩個也已經逃離,可是我麵對他們的圍攻依舊受創頗重。”


    “隨著騰出手的其他幾位仙王加入戰鬥,最終寡不敵眾,隕落於此。”


    顧楓歎息一聲,搖頭說道:“唉,我真的很失敗,辜負了仙界諸位的厚望,愧對仙界對我的栽培。”


    “那一戰...我們輸了。”


    他滿懷深情的看著柳嫣然,仿佛陷入了迴憶之中。


    柳嫣然張了張紅潤的櫻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一刻,她內心複雜到難以形容。


    “你知道嗎?在我隕落之前,我曾發誓,我要帶領仙界,擊退魔族,重塑仙界秩序,恢複以往的繁榮昌盛。”


    顧楓仰起頭來,似乎透過天邊的晨光,在追尋著那一抹燦爛的曙光。


    那是他畢生的夙願,也是他為之奮鬥一生的夢想。


    柳嫣然默默地注視著顧楓,沒有去插話。


    顧楓繼續道:“仙魔大戰之際,天地崩裂,混沌湧動,仙界的天地靈脈受到衝撞破碎,仙泉幹涸枯竭,天地仙氣流逝,導致仙界的修行環境越來越惡劣,仙物逐漸稀少,甚至有的區域寸草不生。”


    “這些都是由於我造成的,我對仙界,有著難以割舍的責任。”


    柳嫣然默默的站在原地,聽著顧楓講述仙界的曆史和秘辛。


    這些,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通過顧楓的敘述,卻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淒涼與蕭瑟。


    停頓了一會兒,顧楓又長舒一口氣,道:“所幸,天不亡仙界,我的屍骸飄散於虛空之中,意識尚且存留。”


    “大戰中打出的空間裂縫竟然將我吸進了時空亂流,這才避免了神魂俱滅。”


    柳嫣然問道:“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顧楓笑了笑,道:“這就是仙界的奇妙之處,在時間長河中,我的靈魂並沒有徹底寂滅。”


    “順著時間長河逆流而上,最後重生了,迴到我剛加入宗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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