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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控琴在齊玄禎操控之下變得流光溢彩,宛如彼岸花一般綻放在天空之中。那神控琴之上的神鳥虛影火紅得如火,與那三隻黑色的神鳥纏綿在神控琴之上。


    幾聲高亢的鳥鳴震得神控琴極速顫抖,隨後傳向了天空,虛空震顫。齊玄禎臉色一沉,龍袍迎風招展,一聲大喝,“孽畜,還不安分守己!”


    說完,齊玄禎手指如山,勢大力沉的落在了神控琴之上,一聲極為悲哀的鳥鳴瞬間響徹雲霄,淒神寒骨,難受異常。這一下,那神控琴瞬間戛然而止,琴身之上的紅火非常,宛如霞輝,絲絲神力滾動,極為好看。


    齊玄禎舉起神控琴,抬眼一看,心裏極為滿意,然後看向眾人,說道,“神控琴已然完成合一,如今是時候圖天下大業了。爾等還不快快入船,隨朕凱旋!”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臣等領命。”


    無論是文人騷客還是武將虎軍無不紛紛說道,可以看的出來,他們是真的為齊玄禎開心,為大齊開心。完全沒有人去顧忌這天下大業後麵的百姓生靈塗炭,流血漂櫓的慘烈之景。也是誰會記得,隻要是自己身在廟堂之中,誰又會去管這江湖之事,更別提那伏屍百萬的戰爭災害了,他們要的不過是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那會管什麽百姓的生死。


    一行人入了渡劫船,便浩浩蕩蕩的離去,去向那夜深不知處。林浩赫然落在了其中。


    甲板之上,林浩與齊玄幀並肩而立,那個黑袍少年波瀾不驚。可是他的身後卻是波瀾壯闊,那些武將還好,沒有說上一些什麽,可是那些文官士子清流便是開始碎碎念叨了,在他們看來,林浩雖然豐功偉績,但是此時與大齊皇帝站在一起,他們的心裏顯然有些不平衡,其實他們的心裏雖說是對林浩作出的如此功績有所敬佩,可是終歸結底還是對林浩的實力有些看不上,因此便是認為他是不能夠資格站在齊玄幀身旁的,更何況是並肩而立。


    像李逍遙那般大能,站在齊玄幀的身旁,誰敢多說一句,有實力才能夠擔得起這身上的豐功偉績。


    齊玄幀迎風而站,平淡的說道,“如今算得上是功臣啊,不知想要朕如何賞賜於你啊。”


    林浩對於後麵的議論之聲,置若罔聞,亦是平淡的說道,“別無他求,隻求陛下能夠放掉莫魂笙,然後履行之前承諾之事便可。”


    齊玄幀聞言,莞爾一笑,好奇的問道,“就沒了嗎?朕的大功臣就沒有一點野心嗎?”


    林浩苦笑,斜瞥一眼身後的文官士子,然後說道,“我這實力就擺在這裏,能夠得到多少的褒獎,我心裏還是有數的,不能再多了。這人啊,得學會知足。”


    林浩也不怕得罪那些文官士子,便是毫無遮掩的說了出來,絲毫不懼。對於這種人,他沒有破口大罵已經算是大善了。一點都沒有給這些人的麵子,在大齊陛下的麵前都是如此,不知道等林浩迴到了大齊之後,又該會麵對什麽艱難的局麵呢。更何況他的手上可是還有著一把令眾人虎視眈眈的不二劍,恐怕這些人不會讓他繼續呆在林浩的手裏吧。所以這些仇恨總歸要來,此刻又何必與人為善,那豈不是讓人覺得你沒有骨氣嗎?


    他林浩不屑做這種委屈求全之事。


    齊玄幀聞言,也是斜瞥一下身後的議論紛紛,那些文官士子這才戛然而止,停止了議論之聲。然後迴頭對林浩說道,“就這些,就能讓你心生忌憚嗎?”


    林浩俯身貼在甲板上麵的欄杆之上,向下望去,一片漆黑,這罪惡之地仿佛已然失去了生機,他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陛下覺得我會怕嗎?就這,我在這青山霧隱都見多了,隻是那時在這青山無=霧隱是無牽無掛,而如今出去,我就不敢如此了,我倒是不怕死,可是我害怕對我至關重要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躺在我的麵前,那種感覺很難受,就像天空下著大雨一樣,你的悲傷無處安放,你的無奈遍布全身。”


    說完,林浩望著齊玄幀。齊玄幀亦是看著眼前的黑袍少年,少年的臉上早已沒有昔日初見那般寫滿稚嫩與朝氣,倒是布上了絲絲頹廢與堅毅之色,讓人覺得很可怕,說道,“是啊,朕的驃騎大將軍已經算得上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又怎會害怕這些文人雅客呢?”


    那些文官士子聞言,無不臉色一沉,紛紛跪到在地,然後怯怯的說道,“臣等知罪,還望陛下降罪責罰!”


    齊玄幀哦了一聲,並沒有轉身,而是像那黑袍少年一般俯身趴在那欄杆之上,說道,“何罪之有啊?”


    林浩對此一言不發,他深深的知道,這大齊的皇帝在保護著他,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以為又是自己一個人要麵對千軍萬馬一般,畢竟法不責眾,可是齊玄幀卻做了,這無不讓他心頭一動,一絲久違的暖意爬上了心頭。


    不得不說齊玄幀的眾人聞言,頭壓得更低了一絲,然後顫巍巍吞吞吐吐的說道,“臣等不該.....誹謗...林將軍。”


    這些人說出此話之後無不臉紅心跳,對於他們這些讀書人來說,臉麵名聲比什麽都還要重要,可是他們偏偏又愛做一些衣冠禽獸之事,此般被齊玄幀當場說道,能不羞愧嗎?一旁的將軍甲士無不輕笑,這幫老古板這次算是旁上了釘子,夠得吃上一壺了。


    齊玄幀聞言,臉色依舊平淡如水,望著天外,然後對身旁的少年說道,“你說這世間的黑暗來自於何處啊。”


    眾人見齊玄幀不在追究,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可是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他們依舊俯首而跪,不敢動彈分毫。


    林浩望向齊玄幀所看的地方,然後不慢不快的迴答道,“那得看看陛下看到的是那個地方的黑暗。”


    齊玄幀陡然提起了興致,側身而靠,看著這個少年,說道,“哦,不都一樣嗎?”


    林浩雙手拍了拍欄杆,說道,“在我長大的地方,所謂的黑暗不過是妖獸橫行,而當我入了道宗之後,我就發現,這人啊可比這妖獸黑暗多了,而當我踏足罪惡之地的時候,我才明白最黑暗的不過無能為力,就像這沉沉如水的黑夜一般,盡管你用盡全力,也不過隻是照亮自己而已,太大了,黑漆漆的,你看不見,摸不著,像是陷下泥潭一般,無可奈何。”


    齊玄幀笑了,然後眼睛陡然變得明亮了起來,起身說道,“那就做一個太陽吧,這樣就可以照亮山河萬裏,人生百態了。”


    隻聽得珠簾唰唰一動,林浩轉身望去,臉上寫滿震驚,他看大一個巨大的背影在黑暗中閃著光芒,哪怕真的不能照亮整片天地,可是他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到這個背影的高大,手托山河而不要,腳踏五江而不陷,頭頂日月星辰,氣息若雲風,這是何其的自信啊,做一個太陽,不愧是這大齊的皇帝陛下,王者風範盡顯無遺。


    林浩一直目送那身著龍袍的男子進入船艙,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這些跪地不起的文官士子,然後亦是轉身離去。


    渡劫船一直往前開,最後在平天城的上空停了下來。齊玄幀再次走了出來,站在甲板上,這才示意那些文官士子站了起來,他們見此無不開心至極,同時有=也不敢再齊玄幀的麵前的對林浩惡語相向了,這算得上是一次小小的警告,若是再有下次,恐怕這大齊皇帝就不會會如此輕輕的懲罰一下了。


    林浩亦是出了船,看向下方的平天城,依舊繁華似錦,燈火通明,大街之上仍然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那皇宮大院之內,金碧輝煌,繁榮程度絲毫不輸大齊的皇宮,林浩看著皇宮大殿之內,走出一行人,為首的便是他熟悉的紅衣少年——千玨,他的皇袍早已褪去,披上了曾經的紅衣,依舊風采依舊,不減昔日。林浩笑了,說道,“這才是你最終的模樣嘛,那些錦衣玉食與你這紅衣仙子完全是不匹配的。”他突然頓了頓,望向齊玄幀的方向,然後說道,“隻可惜少了那一柄琴,不過撿迴一條命,也算得上是有來有去,有得有失吧,算不上虧本買賣。”


    “臣李逍遙之義子,見過大齊陛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紅衣少年跪地屈首,後麵跟著他的一行人等亦是紛紛跟著他說道。


    齊玄幀聞言,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平亂青山霧隱你也是大功勞,如今你義父李逍遙不知所蹤,那麽他的逍遙王便父傳子嗣,便由你待做吧,可有異議?”


    千玨聞言先是擔憂義父,然後又是驚喜,望著渡劫船說道,“不知我義父離去為何?”


    齊玄幀並沒有將李逍遙斷臂一事說了出來,而是平淡的說道,“當然是去追求他多年來一直夢寐以求的逍遙去了。”


    罪惡之地算是被開拓出來,再齊玄幀與千玨的建議之下,罪惡之地變成了大齊的一方土地,改名叫做古渡城,像是為紀念那些死在黃沙古渡與青山霧隱的烈士一般,李江為首的四大天王,分別鎮守四方,從今日起可以與外界互相往來,也算得上是一樁美事,不再受戰火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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