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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清冷如雪,照耀著這染血的黃沙,風無情吹氣一片淒涼。


    林浩的十萬大軍始終還是不如這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虎狼之師。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與其廝殺絲毫不懼,而且都飽含憤怒,殺意濃濃,雖有不敵死傷慘重,卻也從不後退。


    林浩依舊一人雙劍,縱橫在敵軍之中,劍光所至,片甲不留,鮮血潑灑。在他的帶領之下,這群虎狼之師變得顫顫巍巍的,急急後退。


    天空之中的戰鬥依舊如火如荼,每個對手的實力都相差無幾,實在難分勝負,但是卻到了分勝負的時刻了,大家都不在藏拙。通天境強者的戰場,元溪身上陰陽二氣直冒,仿佛已經沸騰起來一般,仙霧繞飛霞,流光溢彩,宛若仙童一般,手指作劍,身形爆射而去,直指那與之對戰的統領。那人見此不得不正色以對,手中闊刀寒光綻放,一道白虎虛影在其身後若隱若現,栩栩如生。氣機流動間,他一刀劈去,刀芒宛若彎月,淒神寒骨。


    小元溪速度宛如雷霆,轟然驟至,劍勢縱橫,兩人身形開始閃爍,空中殺得劈裏啪啦的,光華流動,不見真身,隻有飄忽不定的虛影。縱使是化神境界三重的林浩,也看不出其中戰鬥的細節與端倪,這種級別的生死戰鬥,還不是他所能參詳的。


    老白猿一聲咆哮,幻化出本體,宛如泰山一般,氣勢滔天,一掌拍出,那急急後退,隻是交戰以來,他第一次避其鋒芒,不在選擇硬碰硬了。他深深的知道這一掌全力而下,貿然接下,他會深受重傷,不得不避。爆退之後的敵軍統領,手握關刀,宛如一輪偃月,寒氣四溢。同時他的身上寒色氣機股蕩,胯下陡然光華流動,一道白色虛影的天馬忽然出現,嘶鳴一聲,在那統領的駕馭之下,瘋狂奔騰而出。


    老白猿身上氣流翻滾,白色的靈力綻放如花,猿猴毛炸起接而變軟,隻見老白猿盤腳坐於虛空,雙手合十,寶相莊嚴,一瞬間白色靈力驟然變色,金光閃閃,宛如一尊神佛,不動如山。嘴角經文流動,宛若江河直下,讓騎天馬手持長刀而來的統領,一擊即中卻巍然不動。那首領一臉訝然,縱馬疾馳,又是暴力幾刀看來,這能劈山斷河的威能,卻生生進不得金身老猿猴的寸步之內。


    那人也是急了,一聲爆喝,“妖孽,拿命來!”


    隻見他一腳踩在馬背之上,騰空而起,虛影天馬化作流光射入他的體內,仿佛起著加持的作用。隨後,他宛如降世,一刀直劈而下,威勢之大,江河難比!老白猿身上金光變得更加燦爛,皮膚之上已然鍍上一層金輝,老白猿不在無動於衷,巨大的手掌抬了起來,扶搖直上,迎著這能力劈華山的一刀,轟隆一聲巨響,兩人相互碰撞在一起,均魏然不動。老白猿身上金光閃閃宛如金佛再世,穩如泰山,持偃月刀的統領身上寒光咧咧,宛如冰山一般,堅如磐石。


    老白猿雙眼陡然睜開,殺意綻放,另一隻大手宛如山嶽,一拍而去。那統領見此欲撤大刀,可是老白猿大手已收,狠狠的抓住長刀,用力一扯偃月刀脫手而出,那人身形閃爍,躲過了老白猿的一拍。


    雖說那統領未受什麽重傷,但是丟了法器,那人的戰力自然要減少不少。老白猿身形在動,宛如流星,直撞而去,若是偃月刀在手,那人估計還能硬拚一把,如今卻隻有躲避的命。他身形閃爍,可是早已被老白猿雙眼盯住,一巴掌早已拍去,打了一個正著,那人當即倒飛出去,鮮血綻放。


    老白猿殺伐果斷,當即身形閃爍過去,雙手一拍,金光閃閃,欲將此人怕死在雙手掌心之間,那人亦是重傷根本逃不過這電光火石的一擊,當即被拍於雙掌之間,成為一攤肉泥。


    元溪那邊戰鬥也快接近了尾聲。那統領被小元溪淩厲的攻勢逼得急急後退,陰陽二氣繚繞,相互相生,滔滔不絕!那統領此時居然毫無還手之力,小元溪身形如魅死鬼,讓那人防不勝防,身上的盔甲已經被刺得破碎不堪,大大小小的血洞都出了好幾個,最終被小元溪一指如劍,洞穿腦門。


    而猿泰山那邊卻是難受至極,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隻得像個烏龜縮頭進殼,保著小命。還好他防禦力極強,隻是受了一些輕傷,無有大礙。猿泰山見兩人已然結束戰鬥,大叫一聲,“兩位大爺快來幫幫忙吧,我快頂不住了。”


    小元溪自然是無動於衷,老白猿本來就是來解急的,當即加入進入,那人自然不敵這個通天境高階的強者,幾個唿吸之間便被老白猿一掌拍死。


    如釋重負的猿泰山剛剛狼狽至極,便去加入那些天命之境的戰鬥,找迴麵子。有了猿泰山的加入,沒過多久,那些敵方的天命之境紛紛隕落。


    一群無將之兵,被林浩帶著人馬殺得人仰馬翻,片甲不留。這些兵已然留不得,已經兵戎相見過,難以收複,就算收服他們心中的怒氣難平,恐怕以後會多生事端,因此不得不殺。


    幾近黎明,天邊魚肚皮泛白,太陽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撒下陽光,黃沙古渡與萬妖林接壤的地方,流血千裏,屍橫遍野,黃沙已赤,血腥正濃。林浩的十萬大軍如今隻剩下四萬之餘,其中傷殘過半,而足足六萬英魂被埋在此處,敵方首領軍隊全軍覆沒,一人不剩。還好林浩這邊高層沒有死亡,重傷輕傷的也有不少,算起來應該是慘勝。


    林浩下令先休息一番,吃好喝好,在坐上路。他身上的衣衫已然染血,不得不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幹淨青衫換上,又是偏偏一少年,與那戰場縱橫的殺神完全是兩個人。


    周康緩緩走了過來,麵色有些蒼白,顯然受了一些輕傷。他提著兩壺青雲酒,丟一壺給林浩,歎道,“這哀鴻遍野,終究還是要埋在這黃沙古渡啊!”


    林浩接過酒,一口飲下,說道,“先生可是留戀這屍橫遍野?”


    周康擺了擺手,笑著說道,“那倒沒有,隻是感慨這戰爭的殘酷,埋葬了多少英魂,又喪命多少黎明百姓啊。”


    林浩看著這個經曆慘淡的白麵書生,笑道,“讀書人始終是讀書人,這心裏還是這般憂國憂民,擔憂天下蒼生啊!”


    周康大飲一口,訕訕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又能翻起什麽風浪。倒不如這策馬揚鞭,馳騁疆場來得痛快。”


    林浩疑惑的說道,“那便要死很多人,豈不是與先生初心違背?”


    周康麵帶苦澀,感慨道,“人本來就是一個矛盾體,隨有初心,可在這亂世之中,豈能由我?”


    這個經曆喪妻之痛的男子,流落黃沙古渡,如今經曆戰亂,的確是身不由己。


    林浩受其影響,又感歎道,“是啊!這人啊,不好做啊!痛苦百生,難得一逍遙。”


    周康笑道,“其實也沒什麽的,盡情的活著就好。”


    林浩不在說話,盡情活著,享受大好人生,看似輕鬆灑脫,可在這紅塵世俗卻是難如登天。


    周康仿佛盡解其義,說道,“的確是個難題!”


    兩人相視而笑,舉壺暢飲。


    一旁的小元溪聽聞兩人的對話,心中複雜萬千,這紅塵真的難以超脫嗎?真正的大道又是什麽?紅塵世俗之外就沒有紅塵了嗎?想到這裏,他急忙搖頭,顯然是堅定道心,不在胡思亂想。


    林浩與周康飲酒完畢,他抬眼望去,當真屍山血海,日光傾瀉而至,亦擋不住這血腥正濃。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一些沙子掉了下來,他緩緩說道,“該走了。”


    話音剛落,他身上陰陽二氣竟然亂竄了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欲破體而出,他麵色大驚,聽到了體內鬼哭狼嚎,難道是在葬鬼之地收的一幫孤魂野鬼開始反噬了嗎?


    林浩屏氣凝神,緩緩控住陰陽二氣的流動,總算壓製了下去。林浩猜測,恐怕是這屍山血海中的血腥在作怪,引起了體內孤魂野鬼的共鳴。他不知道這幫鬼怪出來會造成什麽後果,但是他有種感覺,那就是不會傷害到他。因此也不在管,起身便走。


    日光傾城,給黃沙古渡度上金輝,一群傷兵劣馬,開始整裝待發,離開這屍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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