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現在什麽時辰了,為何我感覺腹部如此饑餓?”


    “迴···太···太,現在···已然···未時··二刻。”


    醜陋的婦人聞此,一下就從榻上翻身而下,全然顧不上外麵的寒冷。


    “你為何沒有將我喚醒?”王夫人說完,便行至桌案拿起茶盞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咕咚···咕咚···


    隨著茶湯見底,都不得到迴複,難免不悅瞥向那垂首之人。


    “我問你話呢!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還是你變成啞巴了?”


    而那垂首之人,則將頭垂的更深,似是這樣就不會被其發現。


    王夫人隻覺的自己威嚴被輕視,將剛剛手中的茶盞扔了過去,正好砸在其後背上。


    而周瑞家的隻是向前一踉蹌,隨即就繼續剛剛的舉止。


    畢竟周瑞家的是自己陪房,王夫人自然能察覺到不對勁,忙走到那人麵前。


    “你快跟我說發生了什麽事!”


    周瑞家的見太太都追到近前,亦知曉躲不過去了。


    唯能支支吾吾道:“二爺··那邊··出事了。”


    王夫人眉頭緊皺,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生怕從其口中聽見什麽不好的消息。


    周瑞家的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不待太太繼續詢問,就將寶玉昨晚發生之事娓娓道來。


    醜陋婦人已然化身成為一隻護犢的老虎,雙頰皆是壓抑不住的陰冷。


    “馬道婆···,可惡的馬道婆,她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嗎?”


    “迴太太,我早上聽到這消息,便去她院中尋了,但她已然沒了蹤影。”


    “哼!”


    王夫人冷哼一聲,將手中珠串捏的嗤嗤響,冷聲道:“我的銀子可沒那般好拿,我親自寫封信,你遣人送給我兄長,這馬道婆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似是想到什麽,唯能繼續言道:“且慢,昨夜屋外這般大聲響,為何我什麽都沒聽見?”


    “迴夫人,此事我實不知曉,我卯時便進府伺候,就見夫人臥於榻上,任如何唿喚搖晃,皆無蘇醒之象。”


    王夫人隻得迴憶就寢前發生何事,依稀記得昨晚聞到一陣異香,旋即快步來到香爐旁檢查著。


    但皆白費功夫,那些落人把柄之事,賈琮又怎會留。


    看著麵前如同瘋魔般的自家太太,隻好溫言勸慰道:“太太,許是你最近太過疲憊,導致的身體透支,方才久久未醒。”


    王夫人如泄了氣皮球,雙手皆從佛龕案台垂下。


    “對了!賈琮那小雜種人怎麽樣,馬道婆不會和他是一夥的吧!”


    周瑞家的恭敬言道:“迴太太,那小子聽說也病了,且病的不輕,昨晚差點就死在院裏。”


    王夫人聞此,心下才稍稍好受些,畢竟磨難怎麽能讓寶玉一人受呢!


    “太太,我們還要針對那小雜種嗎?”


    “唿·····。”


    王夫人唿出重重一口悶氣,言道:“且等等吧!若這小雜種僥幸苟活,再與他鬥上一鬥。”說完,便不待周瑞家的迴應,疾步來到桌案旁書寫著什麽。


    “政兒,寶玉那邊怎麽樣,醒了沒?”


    賈政畢竟一宿沒睡,眼瞼也是止不住的顫動,揉了揉睡眼,言道:“母親,大師說那孽障已然無礙,想必遲些便會清醒。”


    “好···好···好啊!”


    “沒事就好,如若有事,我真不知曉下去如何跟你父親交代。”


    “母親,雖然已經讓下人莫道那孽障是非,但兒子怕下人嘴不嚴實,恐到時鬧的神京老幼皆知。


    故而我準備在消息未散前,將這孽障婚事定下,順便給他衝衝喜。”


    賈母微微蹙眉,心中不禁暗中思忖。


    原本自己還準備等黛玉從揚州歸京,和這夏家小姐放一起比較一番,現在恐也來不及了。


    至於讓寶釵嫁給寶玉,賈母是一萬個不滿意。


    雖說那丫頭性格沉穩有餘,行事也過於圓滑,但是太過於呆板。


    以及當那金鎖拿出來時,自然知曉這是何意,也讓賈母更為不喜。


    “政兒,你去通知一下寶玉母親,讓她遣人去夏家提親,此乃清虛觀張道長給寶玉引薦的,且那女子,寶玉也頗為滿意,想必她定有決斷。”


    賈政微微頷首,旋即屈身退出榮慶堂內。


    “琮三爺,我先走了,你保重些身子。”


    賈琮將被子掀開,作勢要相送模樣,“且慢,我送送你,路上不安全。”


    “琮三爺,待你病養好再送吧,且都在府裏能出什麽亂子。”說完,便咯咯笑著退出小院。


    “少爺,人走遠了,還看呢!”


    賈琮並未應話,反而將被子重新蓋迴身上,盯著屋頂瓦片發呆。


    而那四個小丫鬟將院門關好,又把小馬紮搬到賈琮榻邊,繼續傾聽晴雯講述那未講完的故事。


    手中的瓜子和花生,也是盡皆叼在嘴中。


    哢叱……哢叱……


    賈琮微抬身體,提醒道:“鴛鴦姐姐剛走,你們就將吩咐忘之腦後了啊!”


    晴雯拍了拍木鎮紙,“少爺,我們這次將門關好了,哪怕一隻耗子都進不來。


    所以說現在絕對……絕對安全,還有這位爺是準備打賞打賞嗎?”


    賈琮微微扶額,隻得從枕頭下摸出兩個小銀子擲了過去。


    “說的好些,否則爺不介意將你的說書攤子掀了。”


    眾丫鬟瞬間來勁,將身上的銅板拍在晴雯身前的桌案上。


    “咳……!”晴雯一邊捏了捏嗓子,一邊輕咳了一聲,“各位爺,你們就瞧好吧!書接上迴,寶二爺為了扞衛愛情……。”


    “哈哈……夏太太,可定要給我包個大紅封啊!”


    夏母微微蹙眉,麵露不解,“李媒婆,你剛剛說的是何意思?”


    李媒婆抖動著嘴角黑痣上的毛發,笑道:“夏太太,還不是清虛觀那張道長,將金桂這丫頭誇到天上,所以賈府老太太想跟你做個親家!”


    夏母臉上的疑惑,此時也被欣喜所取代,“李媒婆,你是說張道長,真將我家丫頭薦進賈府了嗎?”


    “那當然啦!此趟我也替他們先打個頭陣,想必過兩日便會備著彩禮前來提親”


    夏母顯然還未被喜悅衝昏頭腦,輕聲詢問道:“李媒婆,你還沒說是賈府哪個公子呢,如若隻是個庶子,可能恕我應承不了。”


    李媒婆依舊含笑,道:“庶子·····可能夠不上夏家吧!放心此乃賈府嫡子嫡孫,且是老太太最疼愛那位。”


    “李媒婆,你說··的是政老爺··嫡子··寶玉嗎?”


    李媒婆笑意不改,言道:“夏太太,就是寶玉那賈府小子,非金桂丫頭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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