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女皇陛下的首肯後,國師可以說完全住在長明殿裏,除了有事要處理,他幾乎不會離開陛下身邊。


    等大臣們從宮中的耳目知道這個消息,那些想要送自己兒子進宮的大臣紛紛熄了心思。


    跟國師爭寵,怕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鎮壓寧王的時間選在一個月之後,這件事情並沒有在早朝上宣布,因為大臣中可能會有寧王安排的棋子。


    原若雪秘密聯係了幾位可靠的將領,讓他們暗中調遣兵力,分散成一小股前往寧王的領地。


    不過軍隊的動作不可能完全瞞過所有人,他們隻是盡可能將這個時間縮短。


    在原若雪忙著布局的時候,衛明月也沒有閑著,她帶人在神機營搗鼓了將近二十多天,中間還利用能量幫忙,終於造出一座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爭兇器。


    在進行實驗的時候,原若雪見識到那座戰爭兇器的恐怖威力,垂眸沉默了許久。


    當天夜裏,衛明月得意的跟國師炫耀自己的設計,卻猛地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陛下,臣絕對不會辜負您的心意。”


    “欸,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唔!”


    第二日,衛明月撐著腦袋在早朝上打瞌睡,底下的大臣紛紛低頭,誰也不敢說話。


    早朝結束,衛明月閑來無事便想去國師府逛逛。


    原若雪當然沒意見,他求之不得。


    畢竟再過兩日他就要出發前往邊疆,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待在衛明月身旁,正好帶她看看自己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之前衛明月就來過國師府,但那時她隻是匆忙瞧了幾眼,不如這次看的仔細。


    相比其他大臣的府邸,國師府裏的花草樹木要多許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座花園呢。


    衛明月在書房向原若雪問起時,他頓了一下,隻是說自己喜歡。


    一聽就是在敷衍,不過衛明月沒有追問,她猜那些植物不是為了解蠱毒,就是有其他作用。


    今日的奏折還沒有處理完,原若雪坐在書桌後提筆批改,衛明月陪著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起身,她還想再去逛逛。


    “若雪,你先忙吧,我出去看看。”


    說完也不給原若雪挽留的機會,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陛下……”


    原若雪望著衛明月離去的背影,緩緩捏緊了毛筆,隨後歎氣一聲,加快了批改的速度。


    國師府後院,有一個並不算很大的池塘,裏麵種著各種荷花,不過現在並不是開花的季節,所以水麵上隻有一片片圓形的荷葉。


    衛明月看到池塘邊有一座竹製的小亭子,亭中擺著同樣是竹製的座椅,看起來十分的有意思,便想朝亭子走去。


    忽然遠處有道粗嘎的叫聲響起,衛明月扭頭朝四處張望,並沒有看到任何動物,心裏不由得起了一絲好奇,於是她循著聲音繞著池塘開始尋找。


    不多時,她便在池塘中的一座假山上,發現有隻雪白如雲朵的小貓正趴在上麵,很是害怕的模樣。


    那小貓看到有人過來,聲音立刻變得細了許多,像是在撒嬌一樣。


    衛明月盯著那隻白貓,怎料越看越熟悉,於是試探性地喊了聲。


    “雪球?”


    “喵……”


    小貓歪了歪腦袋,一對毛茸茸的耳朵輕輕抖動,似乎在好奇。


    跟在衛明月身後的小安子和王管家同時“咦”了一聲。


    “秋雪公子的貓怎麽會在國師府,難道是小貓調皮,跑到這裏來的?”小安子猜測道。


    王管家卻是道:“這貓的名字的確是叫雪球,不過不是旁人養的,它是國師大人從外麵抱迴來,養有三四個月了。”


    衛明月聞言一愣。


    雪球是國師養的,那秋雪會不會就在府上?


    那邊趴在假山上的小貓見沒有人理它,弓著身子跳了下來,四隻雪白的腳掌飛快踩著一旁的荷葉,幾乎隻是一瞬間就跑到衛明月的旁邊。


    “喵~”


    小貓繞著衛明月走了一圈,不住地往她身上蹭。


    衛明月彎腰將小貓抱起,輕撫了兩下,聽著它舒服地打唿嚕聲,忽然問道:“雪球,你知道秋雪在哪裏麽?”


    她也隻是隨口一問,小貓卻是支起耳朵,像是對話裏的某個詞有了反應。


    “喵。”


    小貓掙脫懷抱跳到地上,甩著尾巴往前麵走,見衛明月沒有跟上來,還迴頭看了她一眼。


    “你是在給我帶路?”


    衛明月抿了抿唇,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後邊的小安子和王管家兩人麵麵相覷,他們當然不相信小貓會找人,隻不過陛下來了興致,誰也不會傻傻的上前阻止。


    小貓先是去了國師的寢室,在裏麵轉了一圈又出來,接著往書房走去。


    衛明月跟在小貓後麵,心裏也有了某種猜測。


    果然,等她推開書房的門,小貓直接跑到原若雪身旁,跳進他懷裏窩著,還不時衝衛明月喵喵兩叫,似乎在說什麽。


    正在批改奏折的原若雪手指一抖,一滴墨水落了下來,將剛寫好的字都浸濕模糊。


    “雪球。”


    衛明月輕喚了聲,小貓立刻爬起來,跳到桌子上。


    “國師,聽說這隻貓是你養的,那你可知道府上有誰名叫秋雪的麽?”衛明月摸著小貓的腦袋,似笑非笑道。


    她還說國師怎麽會突然喜歡她,原來他們之間其實也相處了不少時日,當時自己莫名覺得秋雪與國師有些相似,還真不是她的錯覺。


    原若雪聞言臉色一變:“陛下,請先聽臣解釋……”


    衛明月打斷他,笑眯眯道:“哦,那你說。”


    “臣,臣……”原若雪垂下眼,掩在袖子裏的手指死死握住,胸口尖銳疼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之前扮做秋雪,本就是充滿算計,隻不過後麵漸漸亂了心,才決定取消計劃。


    在事實麵前,他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衛明月輕嗬一聲,“國師好算計啊,朕自愧不如。”


    “陛下,臣對之前的事情無話可說,可臣現在絕對沒有算計欺騙之心!”


    原若雪閉了閉眼睛,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心髒更是疼的快要撕裂開。


    在得到過後,怎麽能再失去,現在的他根本無法承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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