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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雪臉色暗沉,眼眶微紅,忽然轉過身,朝著凝春堂外跑去…….


    原來沒有娘的孩子在這院子裏,活得這樣難。易溶溶忽然想起沈驚瀾來,那她的表哥呢?何嚐不是舉步維艱,他自小就沒有生母,又有個成日裏算計他的嫡母......


    易溶溶也忽然僵在那裏,向來這戲子不過是下九流的玩意,書香門第自然是看不起。畫眉倒也是真心為了四妹妹。隻是珍姨娘仗著寵愛,故意殺雞儆猴,欺負三姐姐罷了.......沈知雪素來是最天真爛漫的一個人,易溶溶便替她說了幾句話。


    易溶溶將生辰禮帶到,便也隻是淡淡的,“姨太太喜歡聽曲,自然也該聽過城南柳。我記得第二折中有這麽一句,幾曾見柳有千年綠,都說花無百日紅,枉費春工。”她頓了頓,“花沒有常開不敗的。”


    崔氏自然有迴府的一日,姨太太欺負了知雪,日後崔氏必要同她算賬的。


    珍姨娘今日打扮的很是隆重,但妾氏到底不能著正紅色。她身著一件玫瑰紅的百鳥月季繪春裙,臉上的胭脂染紅,薄唇微微抿著,很是風情出挑。


    珍姨娘插著腰,“你是怕我做不得你正經舅母的一日嗎?”


    如今這崔氏不過剛到了莊子上,便有如此蠢笨的。隻說這尚書崔氏一門不倒,崔氏便永遠也不會倒。


    舅舅的院子裏雖然就這麽幾個人,但也是理不亂,剪不斷的。


    老太太見著這麽一會兒工夫,易溶溶已經折返到福壽堂來,便問,“怎麽?是戲不好看?”


    易溶溶道,“戲倒是沒看著,隻是珍姨娘把三姐姐給欺負了一番。”


    易溶溶細細給老太太講述了事情經過。


    老太太道,“她不過一個姨太太也敢欺負沈家嫡出的小姐!”


    老太太正要發火,李媽媽卻笑了笑,替她揉了揉肩膀,“您別發火,三姑娘是咱們夫人嬌生慣養長大的。三姑娘受了氣,自然有人替她做主。老爺如今寵珍姨娘,今日又是她的生辰,您何必掃了老爺的興致。”老太太原本因為驚瀾母親的事情與沈徽之間有了些隔閡,自那以後老太太便不管他的妻妾之事,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


    老太太問李媽媽,“你覺得吳姨娘管家如何?”


    李媽媽實話道,“姨太太素來性子軟弱。”


    老太太會心一笑,這院子中崔氏的人不少,吳姨娘也不會有什麽安生日子。老太太靠在軟墊上,“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不如讓鴻兒媳婦幫著。”


    李媽媽隻是笑,“大奶奶倒是端莊大方之人,隻是大少爺畢竟不是嫡出。老太太心裏還是想著咱們二少爺的媳婦......”


    老太太一笑,眸光慢慢落在一旁正吃茶的易溶溶身上.....


    這幾日陰雨綿綿,易溶溶也不愛出門。不過是去老太太那兒用早膳、午膳、晚膳……她來易家也原不過是母親掛念外祖母,遣了她來陪老太太的。外祖母這些日子興致頗好,身體也漸漸好了許多。


    有她哄著,老太太也肯多吃些。小廚房裏也變著花樣做各式菜肴。她摸著自己嬰兒肥的臉頰,倒是圓潤了些。


    鬆香收起丁香紙傘,易溶溶站在屋簷下,見著大嫂嫂周雅雲正伺候在老太太身旁。


    大嫂嫂做事嚴謹過於拘束,凡事照著規矩,同老祖宗也不親近,但一切都是規規矩矩的。


    易溶溶笑著見禮,“大嫂嫂來的好早。”


    周雅雲溫和一笑,“不過是有幾件小事,來稟告老太太。請老太太拿個主意。”


    易溶溶見著今日做的是自己喜歡的玉團糕,笑嘻嘻的對李媽媽道,“李媽媽最好了,我不過是來了這麽幾日,就將我的喜好記下了。”


    老太太招唿她過來用膳,又看著周雅雲道,“鴻兒媳婦也還不曾用早膳吧?”


    吳姨娘與大孫媳管起家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平日崔氏積威太重,二人又何嚐不知,崔氏自有翻身一日。


    外頭小廝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守在門前的丫鬟給攔了,“你不是跟著瀾二爺的?怎的來了?”


    “要緊事!要緊事!林大人特意讓我先迴來報信!”


    隻聽的一聲,“咱們二爺的馬受了驚,二爺從馬上摔下,昏迷不醒。”


    老太太心頭一顫,“什麽?”


    什麽?


    怎麽會?


    上輩子可沒有這件事,沈驚瀾可是平平安安迴來了,為何這輩子會發生這樣的事?


    李媽媽連忙扶著老太太,誰不知道二少爺是老太太的心頭肉。“你說什麽?驚瀾呢?驚瀾在哪裏?”


    小廝跪在地上,“明明是禦賜的汗血馬,不知怎麽那馬似發了瘋一般,二爺不注意,便摔下來。一時就昏迷不醒。”


    “已經在就近醫館看過了,可是大夫束手無策。林大人連夜將二爺送了迴來。”


    老太太急了,直拄著拐杖,“派人去接!快派人去接!”


    老太太急的眼睛都發紅,“入宮稟告皇後娘娘!快請太醫!”


    易溶溶捏著手帕,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當今皇後,正是她的姑母。隻要姑母發話,最好的太醫都會到沈府來。


    府裏急的團團轉,老太太要去沈府前的石獅子處等著,李媽媽見著老太太體力不支,直冒冷汗,便道,“讓月姑娘去吧!月姑娘代替老太太是一樣的。您就在這裏等著。”


    老太太無奈的點點頭。易溶溶的確是她最信賴的人。


    易溶溶便帶著幾個丫鬟,到了沈府門口。


    沈家府邸前的兩個石獅子很是巍峨氣派,還有那禦賜的匾,更是沈家幾代榮辱。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她想起上一次見到門前這兩個石獅子,是她新婚的時候。是她和李成言的婚禮,婚禮辦的倉促,家中遠在西北,從雲州入京來,自然是從沈家出嫁。


    因她和沈驚瀾這些年的關係,李成言又是個不饒人的,“都聞民間嫁娶,須得父親背女兒上花轎,易大人遠在西北,沈大人為其兄長,不如沈大人來?”


    沈驚瀾隻是道,“好。”


    隻這一個字斬斷了她們之間所有的過往與情意。到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也隻是無奈笑了笑,道了一聲,“有勞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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