氿泉城外,陳至和鄭奎打的是難解難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兩人手腳之下已經走過數十迴合。


    陳至擔心繼續被鄭奎耽擱了求援的時辰,龍城那邊恐怕就是兇多吉少,原本不想下重手傷了鄭奎的他,到此時此刻也隻能以大局為重,亮出自己的真本事來。


    雖然初到此地之時,陳至的海綿體因為時空坍塌的原因出現的運行問題,可近一個月的休息,也已經完全讓他恢複了記憶,知道了自己原本是獨狼特種大隊的隊長,一名在世界軍事比武大賽中蟬聯冠軍的特種兵。


    要不是對這個時代還不太熟悉,有必要先隱藏自己的能力,陳至又豈會被龍城監牢困住。


    隻是眼下情況緊急,不得不拿出真本事。


    如此想罷,陳至再次拉起架勢時,所有姿勢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當然,他現在使用的是特種兵的格鬥術,講究一招擒敵的戰鬥用招式。


    曹猛他們自然看不懂這是什麽招式,隻是覺得側身站定的陳至看上去沒有一點氣勢。


    “該不是認慫了吧?”蠻牛見此,也是忍不住的說到:“可是看現在的形式,怎麽看都是陳老弟站上風了啊。”


    曹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抿著嘴搖了搖頭,隻是迴了一句:“先看一看吧。”


    其實和曹猛一樣,鄭奎見著陳至突然擺起毫無氣勢且更像是防守的架勢,僅是那一雙鷹眼裏透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來,也是禁不住的笑了起來,甚至嘲諷道:“怎麽?知道打不過我了,想要死防?”


    “抱歉,我沒有這個打算。”陳至毫不猶豫的迴了鄭奎的嘲諷,同時輕蔑一笑,攤手對向鄭奎,做出挑釁的手勢來,“夠膽就放馬過來。”


    “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鄭奎雙眉一鎖,當即提刀向陳至衝來。


    陳至卻是站在原地,宛如泰山一般紋絲不動。


    曹猛見陳至這是要空手接白刃,頓時提心吊膽起來,雙眼驚得如牛眼一般大,驚唿道:“這是要幹嘛?!”


    蠻牛也是覺得陳至這是在找死,忙是問道曹猛:“老大,要幫忙嗎?”


    “幫忙?!”曹猛心裏一頓糾結,他還清楚的記著剛才陳至把樸刀橫在自己脖子上的事情,而且一想到這件事兒,脖子上就感到一陣涼意,要是真去幫了忙惹到了陳至,最後自己恐怕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而且這兩天和陳至相處下來,曹猛已經多少感受到了陳至的實力,這也讓他在這一刻雖然不懂陳至是要幹嘛,但心裏還是相信陳至能應對自如。


    “算了!我們還是安靜得站一邊。”


    曹猛說著之際,鄭奎這邊已是殺到陳至跟前。


    隻見鄭奎雙腳站定,借著適才衝鋒的慣性,手握樸刀朝著陳至的腦袋用力揮砍過去,那速度如同迅雷一般,讓人隻能看到樸刀殘影。


    曹猛見鄭奎這是下了死手,頓時驚喊出來:“遭了!”可下一秒,他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在原地。


    陳至不僅沒有被樸刀傷及分毫,更是擒拿住了鄭奎的右手手腕。而且他沒有給鄭奎掙脫的機會,由著鄭奎的慣性,左手往後用力一拉的同時,抬起右腳朝著鄭奎右腿股溝用力正蹬出去。


    轉瞬之間,鄭奎整個人騰空橫在陳至身前。


    緊接著,隻見陳至高舉右手,卯足力道之後,用手肘重重地打在鄭奎的後腦勺上,當即將鄭奎打趴在地上,沒了動彈。


    “發生了……什麽?!”曹猛完全驚呆住了,他沒想到堂堂的氿泉城禦侮副尉鄭奎居然能被陳至一招秒殺,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陳至使用的招式,看上去沒有什麽氣勢,用起來卻簡單利落,一氣嗬成。


    曹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產生了幻覺,忙是跑到陳至身邊,走近仔細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鄭奎,伸出右腳將鄭奎撩翻過來,確認鄭奎已經昏死過去之後,立馬衝著陳至豎起了大拇指。


    “陳小老弟,你也太厲害了,這用的啥功夫?”


    “格鬥術。”陳至對著曹猛抿嘴一笑,轉身走向戰馬,等翻身上馬之後,他才是拉著韁繩對那些個跟隨鄭奎而來的將士喊道:“你們的大人並無大礙,不過是昏死過去而已,兩個小……一個時辰之後就會醒來。”


    說完,陳至可不想繼續在這裏耽擱下去,忙是喊到曹猛等人:“上馬,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曹猛看著地上的鄭奎,手裏的樸刀握得緊緊的,此刻的他是想殺了這鄭奎的,畢竟鄭奎一直在找他們的麻煩,如果今日不趁機殺了他,等他醒來之後,恐怕會更難對付。


    陳至見曹猛遲遲不肯上馬,還有那握著樸刀的右手青筋暴漲,自然是猜到了曹猛的心思,當即勒馬來到曹猛跟前,提刀指著曹猛,嗬斥到:“我的話你沒聽到嗎?”


    “讓我殺了他!”曹猛終究還是要殺了鄭奎,以絕後患。


    可沒等曹猛舉起樸刀,陳至卻是提前用刀背用力打在了曹猛的胸口上,將曹猛打的接連退步,最後更是踉踉蹌蹌的摔坐在了地上。


    曹猛沒想到自己會被陳至打成這般狼狽的模樣,當即氣勢洶洶的站起身來,抬起樸刀指向陳至,吼到:“姓陳的,別以為老子真的怕你!老子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這十個人!”


    陳至卻是淡然一笑,“我能一人勇擋西爵精兵數百人,要戰你們十個,不過是易如反掌。”


    嘴上雖如是說著,但陳至並未真正生氣,反而是策馬來到曹猛跟前,橫刀立馬,冷冰冰的問到曹猛:“如今西爵東犯,你還糾結這般個人恩怨,是想真的讓整個漢朝都淪為西爵領地麽?”


    曹猛雖然很不爽陳至的做法,但他知道陳至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可心裏那份擔心又實實在在的存在著,揮之不去。


    無奈,曹猛隻好將手中樸刀往地上一插,雙手一拍,攤在陳至麵前,吼道:“那你說怎麽辦!不殺了他,等他醒來,又來阻撓我們行事的話,你又該怎麽辦!”


    陳至抬手把住曹猛肩膀,迴頭看向那鄭奎,說道:“如果他再來搗亂,我會親自殺了他。”說罷,陳至迴過頭來,問著曹猛:“你看如何?”


    聽了這話,曹猛當即拔了樸刀,翻身上馬,告訴陳至:“老子信你!”


    陳至並沒有再多說一字,隻是用樸刀刀背一拍馬屁,策馬往張掖而去。而這一路上,陳至等十一號人都不敢半點怠慢,直接是連夜趕路,在翌日東方既白之時,趕到了西北總督府所在的張掖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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