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樂安自信地踏出了院門,興致勃勃地要好好逛逛以後自己要長久生活的地方。


    可還沒等她出去有10米遠,就遭受到了毀滅性打擊。


    “那位大娘兒是在叫我?是吧?”樂安不確定的,想要詢問係統。


    不等係統迴答,大娘就已經非常熟絡地走到了樂安跟前。


    可惜樂安茫然的看著大娘的嘴張張合合,那說出來的話真真是一句都沒聽懂。


    大娘看見樂安傻呆呆的茫然表情,拍了下大腿。


    哎呀,忘了這丫頭到現在還聽不懂這裏的話呢,語速放緩慢耐心地一字一句的重新來過。


    “你這丫頭可太讓人擔心了,這麽多天總算是出來了。”


    家裏老人剛剛去世,她也不好意思登門,現在見著丫頭終於願意走出來了 ,之前提起來的心算是終於放下了,不枉這兩天她一有空就往對麵看。


    抓住小姑娘瘦弱的沒有一絲肉的小手,就開始往外走


    “老人家走之前肯定最放心不下你了,你可要好好的過下去,不然就浪費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了。”


    經過最開始的慌亂,見大娘不見一絲詫異,就知道對方沒有懷疑自己。


    又聽大娘放慢語速再次開口,情緒放鬆後,,就有心神放在說出來的話語上了。


    怎麽著也是有之前的記憶的,本身智商也高,連蒙帶猜的也明白了大娘的含義。


    同時也想起來了,這位大娘當初受過爺爺的恩,也是通過這位大娘的牽橋搭線,他們爺孫倆才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買下房產,安置下來。


    耳邊聽著大娘不斷的安慰,樂安的心暖暖的,雖然這裏生活條件艱苦,但好心人還是在的。


    大娘見樂安沒有迴答也不覺得奇怪,唯一的親人去世了,消沉幾天是正常的,要是還跟正常人一樣,大娘反而要選擇遠離了。


    唯一的親人走了,還能沒心沒肺的過日子,這樣的人心腸得多硬呀。


    “從你家有人生病到去世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見你家買新的吃食,家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吧”


    大娘格外的細心,每一句話裏都避免提到樂安去世的具體是何人,免得好不容易小姑娘走出來了,又被自己的話勾起了傷心。


    摸了摸手底下握著的小手,大娘偷偷的歎了口氣,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樂安枯燥的頭發。


    “放心,咱們這個巷子裏都是心善的,咱國家的律法又格外嚴明,你的安全絕對有保障,隻要有心,都能活得下去”


    要是個小夥子該多好啊,家裏無父無母又無田地,直接走當兵入伍的路子,肉眼可見的是條康莊大道。


    可偏偏樂安是個才12歲的小丫頭,也不知道用完老爺子留下的家底,以後該靠什麽活。


    樂安不知道拽著自己往前走的大娘,心裏已經開始為她的未來發愁了。


    未來太遙遠,剛剛來到這裏的樂安,還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畢竟剛剛才解決了飽腹問題。


    聽著大娘一路的自說自話,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還好自己記得出來買東西以混淆視聽,不然周圍的人肯定要懷疑自己沒有飯吃,是靠什麽活著的了。


    這要是自己再晚幾天出來,大家不會懷疑是自己也要沒了吧,想到這樂安不可見的抖了兩下。


    牽著手的大娘自然感覺到了,以為孩子是體虛餓的,可兜裏也沒裝啥吃的,


    外麵這攤子賣的東西也貴,現在離家裏也有一段距離,除了歎息以外,隻能裝作沒發現,能做的也就是加快腳下的步伐了。


    等到樂安跟著大娘來到賣糧的鋪子,都不用樂安開口詢問,大娘已經開始熟練地交談起來。


    大娘跟鋪子的人說話,語速就正常了,甚至快的飛起,反正樂安再是認真傾聽也聽不懂了。


    但還是非常有眼力勁兒地將自己裝錢的袋子早早地拿了出來,隨時準備遞上去。


    大娘敲定好了要買的數量,正打算找樂安問問錢帶的夠不夠,轉頭就看見她明明稀裏糊塗,卻把錢袋子早早的準備好的模樣,不知為何笑出了聲。


    這孩子就吃虧在這語言不通上了,心裏打定主意,得多找樂安嘮嘮嗑,早點讓她習慣這裏的一切。


    又想到了那個已逝的老爺子,唉,當年那老爺子也是聽不懂跟她交流連蒙帶猜的,好不容易老爺子聽懂了,卻又這樣了。


    搖了搖頭笑著虛點樂安兩下,拿過手上的錢袋子數出正好的銅幣數量,就遞了過去換迴了鼓鼓囊囊的一大袋。


    大娘一邊接過手裏的糧,一邊對著樂安解釋“你這丫頭到現在語言不通,下迴沒糧了,我擔心你不好意思找我跟著出來,就一次性給你多買點兒,我相信憑你的聰明才智,下次就能自己來了”


    樂安半懂不懂的點頭,感謝的話就沒停下來過,哄的大娘樂得合不攏嘴,雖然她做這些不圖迴報,但對方是個感恩的,心裏也是舒坦。


    別看樂安把大娘哄的樂淘淘的,心裏卻在鄙視自己,


    人真是最會偽裝的動物了,她早就通過這一路上的交談,知道大娘對之前的樂安非常熟悉,心裏還在想著別自己一張嘴就露出不同來。


    可說出來的話,下意識的就模仿了原身之前的語調。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吧,也能說是天衣無縫,畢竟大娘一點都聽不出區別來。


    一直到和好心的大娘分開,樂安才吐出了憋著的那口氣。“統子,你有什麽辦法讓我立馬學會這個地方的語言嗎?”


    記得不知道什麽時候,在網上看過一句話,好像寫著:那年因為車馬慢,一生隻能愛一人之類的話。


    當時自己還覺得這句話很浪漫呢,現在隻覺得自己好傻,看不見這話裏隱藏的苦難,這不自己就親身體驗過了。


    擁有小姑娘完整的記憶,可以說小姑娘的家鄉話,樂安拍著胸脯,她不僅聽得懂說說得更是順溜,經過剛才的實踐證明也完全不是自己自戀。


    可是這裏的話,她不僅聽不懂也不會說,可見因為車馬慢,造成的語言不通是多麽嚴重的問題。


    她現在都懷疑,在當年那個年代,通過寄信來維持的愛情,雙方之所以沒分,是因為寫信沒有地區差異,


    大家都能看得懂,但是相隔遙遠的兩個人在現實生活中接觸的多了,想不分都難。


    畢竟他們華國幅員遼闊,各地方言差異巨大,兩個相隔甚遠的人,沒有普通話在中間做橋梁,怎麽聽得懂對方說的是什麽?


    連對方說的是什麽都聽不懂,又拿什麽來維持愛情?


    想讓這段愛情維持下來,勢必有一個人要願意學會對方的話


    理科出身的樂安堅信自己想的都是對的,這麽仔細想又覺得那個時候的愛情是真愛了,畢竟需要可不是好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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