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謝燕低頭看了眼地上一隻剛爬到他身上,就莫名其妙死掉的蠱蟲,轉過頭去看向烏婭。


    “咦?這個是血蠱呀。”


    烏婭湊過來,指揮著小白把這蠱蟲吃掉。


    “應該是烏黎那狗、笨蛋從聖壇裏偷出來的。”


    “被血蠱所寄生之人,會被它慢慢地吸幹自身精力、氣血甚至內力,但你自己卻不會察覺出有任何異常。”


    “直到它再次遇到自己的主人之時,才會從你身體爬出。到那時,你不僅會立馬變成一具幹屍,被吸走的東西還會通通反哺到下蠱之人的身上。”


    “不過,那小崽子應該沒想到小謝哥哥你體內會有母蠱,百蟲不侵。”


    烏婭的表情還十分的幸災樂禍,“這下他可一定被反噬得不輕。”


    “趁他虛,要他命!”


    她摸了摸進食完畢的黑蛇,臉上露出了和剛剛烏黎一樣的興奮笑容,“小白,嚐出他在哪裏了嗎?快帶我去!”


    話畢,這主寵兩個,甚至都沒等謝燕反應過來,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迫不及待的跑遠了。


    謝燕無奈,隻能在身後喊了一句,“如果找到了聖日教的大本營,記得傳信給我。”


    他搖了搖頭,迴頭迎上了薑牧和杜蟬衣。


    薑牧看著他,打趣道:“樓主,礙事的家夥都解決掉了,現在該怎麽辦啊?”


    謝燕看了一眼四周,在殺掉東方淵與那些高層之後,留存下來的殺手們雖然也欣喜不已,但過後不久,也都慢慢露出了頗為茫然的神情。


    他們小心的偷瞄著謝燕,不知道這個新上任的樓主會如何處置他們。


    謝燕沉吟了片刻,“那就這樣吧。”


    “從現在開始,將全年無休改為雙休,自願加班的有補貼,給每人買一份五險一金,年底再放一個月的假,然後到四十歲了就可以退休迴家養老……”


    薑杜兩個人:“……”


    這貨在說什麽呢?


    謝燕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道,“總之,我們要做良心企業,隻有給員工好的待遇,才能給客戶更好的體驗與服務。”


    兩人:……如果我們沒記錯,我們這,好像是個殺手組織。


    薑牧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謝燕,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謝燕卻一個唿哨,叫來了自己的馬。


    看上去好像要急著去辦什麽事一樣。


    “誒,等等,你要去哪?樓裏還有不少事情要善後呢。”


    謝燕頭也不迴的翻身上馬,聞言,隻是把象征著樓主的那枚令牌丟給了兩人。


    “這些事,你們處理就行,我還有要事要辦。”


    說完,他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薑牧和杜蟬衣兩人麵麵相覷。


    薑牧:“……既然有要事,那他為何磨蹭了大半個月才趕來這裏?”


    “你說他的要事是什麽?”


    杜蟬衣沉思了片刻,猜測道,“該不會,去找他的心上人吧?”


    薑牧震驚:“心上人?!他會有心上人?!不可能!我寧願相信天塌了,都不信這貨會有心上人!”


    “不然的話,我們在一起那麽久了,除了殺人,你什麽時候見他那麽急躁過?”


    “……那為什麽不能是殺人?”


    “你沒看出來嗎?剛剛他周身的氣場變得溫和,而且語氣還略顯上翹,證明他心情很好。不可能是去殺人。”


    “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唉,孩子大了,也該開竅了。”


    “……不!不可能,我不能接受!”


    邊境的風沙很大。


    謝燕奔波半月,才風塵仆仆的進了境邊的城裏。


    此處名為應城,褚氏一族便是世代駐守於此地,城中還有褚家留下的府宅。


    哪怕是後來他們舉家遷至京城,也還是將褚氏軍隊留在了此處。


    而身為褚家所餘的唯二血脈,褚陵更是身先士卒,常年隨軍隊出征,鎮守邊疆。


    謝燕下馬在城中行走,觸目可及之處,依稀可見城牆房屋之上,還殘留著戰爭所帶來的痕跡。


    風沙唿嘯而過,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街頭街尾也都有官兵持刀守衛。


    這座城池與以往謝燕去過的那些不同,顯得格外緊張肅穆。


    謝燕剛走幾步,就被這些官兵們給攔了下來。


    為首之人語氣不善,粗糲的嗓音裏還帶著風沙的磨礪聲:“站住,你是幹什麽的?”


    他們警惕的看著謝燕。


    應城地處邊關,環境惡劣,城外又是戰場,除了前來駐守的軍隊外,鮮少會有外人來到此處。


    更別說這人還一路不停,明明風塵仆仆,卻對路邊的客棧看都不看一眼,火急火燎地直往城外走。


    官兵們麵色微沉,都不由得懷疑此人是否為奸細,在暗中戒備的同時又不動聲色的將謝燕從上到下打量個遍。


    直到,他們把目光落在了謝燕腰間的一塊玉佩之上——


    “等等,你們看他的腰上!”


    “那個……好像是王爺的玉佩!”


    這些士兵常年駐守在此,不知見過褚陵多少次,又怎會不認識王爺常佩於腰間的玉佩呢?


    見官兵們神情微愣,謝燕一挑眉,便從腰間取下了那枚玉佩,遞到了他們的眼前。


    “我與王爺熟識,此行是有要事去尋他,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但此言一出,他們卻還是沒有放下絲毫警惕。


    畢竟玉佩可以偽造,誰知這人到底是真認識王爺還是假認識王爺,要是放出去一個奸細,那應城說不定又要迎來一次風波。


    官兵們麵露猶豫,但還是持刀攔在謝燕身前,“我等奉命守衛應城,除非有王爺手令,否則絕不允許外人擅自出城。”


    謝燕並不意外,他輕舒一口氣,便轉身準備離開。


    看來還是要先想法子聯係到褚陵,才能讓這些官兵放自己出城了。


    然後還沒等他邁開步子,就聽見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撲翅之聲。


    抬頭看去,那目標明確、直朝著謝燕飛來的,正是褚陵的那隻海東青。


    很顯然,眾人對那隻海東青也非常熟識。


    於是在他們驚愕的視線下,丹青一刻不停,跟乳燕投林一般,慢動作地撲到了謝燕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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